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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一半，沈梨又觉得难以启齿，她好意思说，自己还没怎么恢复好吗。 “怎么了……” 傅归意话说到一半，瞬间明白过来，或许是自己昨夜折腾的太厉害，沈梨应该是伤着了。 “我又不是男子，你怎么会……” 话音刚落，傅归意就发现沈梨已经红的跟树杈上的山楂果没两样，熟透了的山楂，酸涩感少了很多。 摘一颗放在嘴里抿，能感觉到沙沙的果肉和丝丝缕缕的甜在舌苔上蔓延。 酸味只剩下一丢丢，倒更让人开胃了。 对对对，您不是男子，但哪个男子能像傅归意这样能造？ 沈梨也就只敢在心里腹诽，这话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 因为徐问青今日不在，几个婢女鼓足了勇气，深呼吸一口气才敢敲门。 “何事？” 傅归意原本是想检查检查沈梨的伤势，却被打断，心中有些不满。 听见大小姐那充满怒气的声音，几个婢女更害怕了。 但还是声音紧张的回答。 “慕小姐特来登门拜访，说是为了感谢沈梨姐姐。” 这些人真会挑时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在这时来。 尽管心中有些不爽，傅归意却只能收了手，沈梨身上有伤，她得去寻些药膏，晚上的时候为人上好药。 自己竟然把人弄伤了，看来下回得收敛一些。 傅归意打量着自己的掌心，又翻转过来，看着手背。 她手指修长，如玉似竹，上面有几道疤痕，都是守城的时候留下来的。 云海城乃大周隔绝蛮族和那些马上强盗最有力的一道关隘，所以，十分凶险。 手指并拢，昨夜的记忆化成碎片，在脑海中闪过，傅归意有些懊恼，好像是过分了些。 因为这次慕思雨是点名道姓要见沈梨，傅归意并没有凑上去，只派了几个婢女跟着。 而傅归意自己，则是去询问府中的大夫了，她想拿一盒药性最温和的药膏，最好是没有特别难闻的气味的。 沈梨只能认命地捡起地上散落的衣袍，缓缓穿好，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 这才迈步走出门。 慕思雨已经在前厅喝了两盏茶，也幸亏她是个性子慢的人，要是换成其他小姐，被这么一个丫鬟的耽搁，即便是救命恩人，也会心生不满的。 终于，她等到了那个救自己一命的小丫鬟，对方年岁并不小，身体已经完全长开。 比那些黄豆芽好看多了。 “见过慕小姐。” 沈梨弯腰行了一礼，非常优雅。 “咱们这么熟了，你也不必给我行礼。” 哪知道慕思雨并不在意这些，只是挥了挥手，因为身份有差异，沈梨并不敢坐下。 “我是专程来见你的，你怎么还这么生疏？” 慕思雨眉眼带笑，伸出手来，拉着人坐在自己身旁，她抬了抬手，跟着一并来的慕家家丁直接抬了一个红木宝箱过来。 宝箱精致无比，上面雕龙画凤。 “我这人呢，向来是知恩图报的，沈梨，没有人会愿意永远做奴婢，所以，这是我为你准备的赎金。” 慕思雨话音落地，就见那家丁打开了宝箱，一箱子的黄金几乎能闪瞎人眼睛，沈梨都不敢想，这能买多少担粮食。 “傅大小姐，这人一向是不喜欢放人的，所以，我带了这么多金元宝，她肯定会同意的。” “不，慕小姐，不用你破费了。” 沈梨手指颤抖的把宝箱合上，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这么值钱。 “我不会离开大小姐的。” 慕思雨：？ 疑惑的眼神紧紧的盯着沈梨，让她浑身都感觉压力山大，慕思雨伸出手指，戳了戳沈梨的脑门。 “不会吧，沈梨，你脑子没有被烧坏？” 天底下多少奴婢想变成良民，这是她们梦寐以求的愿望，甚至有人为此攒下了终身的月俸。 身为奴才，只能是奴籍。 一辈子翻不了身，低人一等，可以被随意买卖交易。 但良民就不一样了，良民是受官府庇佑的，享有最基本的人权。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傻的人，放弃唾手可得的良民身份，继续傻兮兮的去当奴仆。
第31章 上药 慕思雨这次是抽空来傅府的，自然不能久待，她劝了好几次，眼见沈梨固执己见，也知道不好再劝。 所以只能遗憾离开。 “这箱黄金我留着，你要是哪天想开了，想要赎回卖身契，随时找我。” 慕思雨作为女主，品性自然是坏不到哪里去的，她抬手，紧紧的抓着沈梨手腕。 那日自己愚蠢放了一把大火，如果不是沈梨出手相助，慕思雨只怕早已命丧火海。 会完客，沈梨又在外面闲逛了一圈，这才慢悠悠的走回傅归意的闺房，此时外面的石灯已经点上了烛火。 天色渐暗，屋外站着婢女，显然，傅归意已经回来了。 沈梨心情忐忑的走了进去，她总觉得以傅归意这小气的性格，一定会介意自己和女主谈了那么久。 果不其然。 刚迈进屋内，就听见一声低低的质问。 “聊得竟这般开心吗，这个时辰了才知道回来。” “慕小姐早就回去了，奴婢只是在外面闲逛而已。” 这样的事情，沈梨还是可以实话实说的，果然，她看见大小姐闭了眼睛，似乎是信了自己这番话。 毕竟这傅归意可是连雷二在哪儿买的衣服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撒谎对她来说没有用。 见小丫鬟回答的实诚，傅归意心中满意，招招手，让沈梨过来。 “过来，我找大夫取了些药膏。” 药膏？ 什么药膏？ 虽然心中疑惑，但大小姐有令，奴婢不得不从，沈梨还是乖乖走了过去。 就见傅归意手里捧着一个黑漆描花的盒子，漆器在古代是极其昂贵的东西，因为工序繁琐。 用漆器装着的东西自然更加昂贵。 “这药膏是宫里传出来的配方，我爹以前常给小妾用。” 沈梨：！ 好吧，大小姐这话一说，她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大小姐，能不上药吗？” 沈梨脸颊耳垂红成一团，像是傍晚萦绕在落日旁的云朵，炽红中带着点粉。 “可以呀，你要是想天天这么走路就行。” 哪知道大小姐并不像往常那般难以说服，反而眯着眼睛笑，只是说出来的话，让人更加羞涩。 沈梨今天走路的姿势一直很奇怪，已经有不少人问了，都被她以崴脚的借口搪塞过去，可是傅归意是知道沈梨没有崴脚的。 “奴婢当然不想。” 最终还是畏于反派的气场，沈梨一步步走近，伸手搭在自己的腰带上。 她解的很慢。 相比较着急的男人，傅归意只是单手撑着脸颊，就这么看着，没有任何动作，倒格外给人增添了一股紧张感。 轻薄的中衣滑下，浅粉色的肚兜若隐若现。 知道小丫鬟害羞，傅归意把帷幔放了下来。 “我下回不这样了。” 她贴在沈梨耳边说话，手指挑出药膏，药膏是浅白的。 也不知是什么制成的，有浓郁的花香味和淡淡的中草药味。 “你要是不舒服，就要和我说。” 傅归意很认真。 她没有伺候人的经验，所以显得有些笨手笨脚。 沈梨脚趾微微蜷缩。 忙完这一切，蜡烛的光亮都小了许多，傅归意将蜡烛全部熄灭，只留下一盏。 这才用手帕细细擦拭着手指。 傅归意躺回床榻上。 熄蜡烛这样的小事应该是沈梨来的，可她此刻只敢卷着被窝，如嫩藕的手臂露出来一点。 “麻烦小姐了。” 沈梨只敢露出半张脸，因为刚刚上药那一遭，足够她社死了。 “这有什么好麻烦的，我说过，你不仅仅是一个丫鬟。” 傅归意把人搂在怀里，一瞬间，身上的寒凉被驱散。 沈梨娇软的身子简直比得过十盆炭火。 比起沈梨那么闲，傅归意白日里都是要忙公务的，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耳旁是均匀的呼吸声，大小姐身子从一开始的冰冷到后面渐渐有了些温度。 沈梨把人搂得更紧，但她也不闲着，而是点开了自己的系统商城。 看着那孤零零放在空间里的小蛋糕。 雷二如果被傅归意打发走了，那么自己就应该考虑一下，该找别的人带东西进来。 大小姐生辰将近，府内已经开始翻修陈旧的设施，尤其是徐问青，简直是忙的脚不沾地。 不过以往管家就算再忙，也会抽出时间陪在傅归意身边。 今天怎么一整天都没瞧见? 沈梨心中有疑惑，但转念一想，对方都是要把自己推下池塘的人了，不想见到她也是很正常的事。 就这样，沈梨在思考该由谁帮自己买蛋糕材料的事情中昏昏睡着了。 … 深夜，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雨声淅淅沥沥的。 傅归意这人向来浅眠，但打扰她的并不是雨声，而是门外的敲门声。 “有什么事？” 傅归意担忧的看了一眼沈梨，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小丫鬟被吵醒。 然而，沈梨睡眠质量好的可以，毕竟以前当扫地婢女的时候，那都睡的是大通铺。 一个大通铺上躺四五个丫鬟。 要是谁放了一个屁，大伙都别想好受。 半夜还有数不尽的呓语和磨牙打呼噜声，所以，和傅归意在一起睡，简直是高质量睡眠。 “小姐，老夫人的病情又严重了。” 听说是母亲，傅归意眉心一跳，她本不想去，因为母亲偏爱哥哥，傅归意不是个会忍让的人，心中是憋着一股气的。 可一想到母亲病重多年。 又舍不下，终究是出门了。 傅归意走路的步子很快，几个婢女险些跟不上，她只穿了一件轻薄的外衫，头发都没有束起来。 “母亲。” 一进母亲的房子，傅归意便直接朝着屏风后面走去。 傅夫人脸色枯黄，身边放着一个痰盂，痰盂里面是一些血痰，看着便触目惊心。 “归意，归意……你哥哥呢？” 只可惜，傅夫人张口第一句话就寒了傅归意的心。 “哥哥在京城，正和公主恩爱呢，母亲不必挂念。” 傅归意握住傅夫人干枯如树皮的手，只是如实回答了一下哥哥的近况。 “我想见你哥哥，归意……我活不长了，你让他来见我。” 这是项麻烦的差事，可即便是心狠手辣的傅归意也没办法拒绝，她最终只是点头。 “还有，我听说李怀枫来见过你了，人长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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