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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同学，有话好好说啊。”医生看着林暮，“你，你有没有事啊？” 林暮眼球上充满了血丝，加上跑了一路出了不少汗，看上去十分狼狈。 林暮摇摇头，医生确定病情之后给岳萋进行了急救，但是具体情况还要到医院才能确定。 但至少是捡回来一条命。 林暮咬紧牙关盯着岳萋垂着的手臂，她到底要做什么？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不顾？ 岳萋，你醒了之后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林暮，你别伤心了。” 她不说话林暮都快忘了还有人在，“等会儿到医院之后你就回去。” “啊？”高贞嘶了一声，好心当成驴肝肺是吧？ “哦。” 到医院之后医生给岳萋做了全面检查，还好没有出大事情。 注射了抗过敏药物之后岳萋就回到了普通病房。 林暮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来医院了，又是第几次看着岳萋毫无生命力躺在病床上。 每一次的心情似乎都不太一样。 这一次的林暮连靠近她，牵起她的手都做不到。 岳萋，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好狠的心。 “姐？”岳萋掀开一点眼皮侧过头来。 “嗯。”林暮没办法好好和她说话，抿着嘴不愿意开口。 岳萋挣扎着用手臂撑起来，林暮还是扶了她一把。 也许现在作为姐姐的她，有资格也有权力质问岳萋。 “为什么出门不涂防晒霜？” 岳萋眨眨眼看了她一眼，然后低下头，“如果不这样，你你是不是就不会跟我说话了？” 林暮的心狠狠颤动着，导致她再开口声音也跟着颤抖，“你……” 岳萋咬咬唇，她根本做不到好好说话，根本做不到慢慢来。 她就是要这样做，就是要直接表达自己的心思。 她就是喜欢林暮，她难道做错了吗？ 眼泪加持岳萋抬起眼睛看着她，“你没有别的想和我说的吗？” 林暮咬紧牙关开口，“你要听什么？岳萋，你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就为了听我说什么？” 岳萋微张了张嘴，她看到了林暮通红的眼睛，她明明也同样煎熬。 “我要听什么，你知道。”岳萋低声回答她。 林暮看着她质问的眼神，像是真的支撑不住似的，脑袋靠在病床上留给岳萋一个后脑勺。 她咽了咽口水，她现在多么像一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啊，能不能让她也有个地方躲一躲。 明明她都做了那么多努力了，为什么岳萋非要把她拉出来。 “当你的泪水划过侧脸，我只能像朋友的体贴” “想揍她一拳，更想叫她滚远，她不配站在你眼前，你的痛怎能看不见” “为什么最迷人的最危险，为什么爱会让人变残缺” “……” “如果说没察觉就是欺骗，我很抱歉让信赖和相爱模糊了界限” “你挣扎感觉，我也难过地了解，我不配站在你面前，你的痛怎能看不见” “……” —— 这是岳萋第一次唱歌，也是她第一次说这么大段话没有结巴。 林暮依旧埋着脑袋，“七七，是我让你模糊了信赖和相爱的界限吗？” 她的声音颤抖在空气里，像是随时都会随风消散。 岳萋挪到了床边，双手捧起林暮的脸颊。 眼神坚定地望着她，“你确实对我很好，我也确实很依赖你。但如果只是依赖，我怎么会想吻你呢？” 林暮鼻腔酸涩，她知道的，岳萋一直都是这样，面对想要做成的事情就会勇往直前。 她早就知道的，“可，我们……” “对，我们是姐妹，可我们互相喜欢不过是更加亲密，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林暮摇摇头。 “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这样难道就不是爱情吗？什么狗屁道理。”岳萋皱着鼻子讲话。 林暮摇摇头，抬起手拉下岳萋的手，眼泪不受控制掉在她的手心里。 烫的岳萋手心一抖。 “可你也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 岳萋捏了捏她手心，“不会的。” 可是说到底她也是在赌，林暮觉得她实在是太偏激了，该好好管教才是。 她看着岳萋泛红的脸颊和那双坚定的眸子，她还能退缩吗？ “七七，你记住，是我领你走上这条路的，如果以后你觉得走错路了，那就都是我的错，你答应我。”林暮的话又何尝不偏激呢？ 岳萋不那样认为，可是姐姐希望她那样认为。 那只要能让姐姐开心，她愿意这样认为。 “好。” 林暮把头埋在了岳萋的肚子上，“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她当初愿意好好和岳萋聊聊，岳萋也不会在医院了。 岳萋轻轻抱住林暮的脑袋，她的姐姐在感情上是个笨蛋，她以为自己承受一切都会过去，可她忘了自己是有思想的人。 姐姐，是笨蛋。 岳萋抚摸着林暮的头发，但是没关系，她会爱姐姐的。 就在岳萋幻想和姐姐的幸福生活的时候，肚子上轻微的疼痛让她低下头。 姐姐，在咬她的肚子，哼。
第78章 我们，算在一起了吗？ 岳萋嘟了嘟嘴靠在床头，委屈巴巴问林暮，“那我们，算是在一起了吗？” 林暮摇摇头，岳萋皱起眉看她。 “你是傻瓜吗，这么轻易就被我骗到手？好歹要送你一束花啊。”林暮捏了下她的脸颊。 岳萋轻哼了一声，小小声说：“我还以为你要反悔呢。” 林暮眉眼间又流露出伤心，她心想，这样做是对的吗？ “不会的。” 岳萋拉着她的手晃了晃，“嗯。” 岳萋的各种指标都降下去了，但是为了保险医生还是建议她住一天院。 中午岳萋也只能吃一点清淡的，林暮出去给她买饭了。 岳萋看了看自己有些红肿的手，这下看来等会儿可以撒娇让林暮喂了。 林暮走进病房，她之前都是坐着的，岳萋也是这时候才发现林暮瘦了好多。 她突然就不忍心让林暮喂自己了。 林暮支起小桌板，把饭菜放在桌子上。 她的手指纤长指节分明，打开打包盒子显得很有力量。 她打开之后就去拆筷子了，岳萋问：“姐，你吃了吗？” 林暮摇头，“没，你先吃。” 她夹起来一块胡萝卜喂到岳萋嘴边，岳萋不张嘴。 “怎么，不乖了？”林暮翘起嘴角看她。 岳萋也甩甩脑袋，小小地张开嘴巴，“你吃。” 林暮拗不过她只能塞进自己嘴里，岳萋看她吃了弯起眼睛。 林暮却突然凑近，嘴唇相贴，胡萝卜从她的嘴里渡到岳萋嘴里，这一块到底还是岳萋吃了。 岳萋的脸突然变得更红了，林暮退开的时候看了眼，皱起眉去探她额头的温度。 “怎么脸这么红？” 岳萋一把打掉她的手捂住自己的脸，露出两只大大的水蒙蒙的眼睛，“都怪你。” 林暮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实在忍不住笑出声。 她低下头夹起一块瘦肉，“那就别跟姐姐闹了，快吃。你吃完了姐姐才吃。” 岳萋嘟嘴还是张嘴吃掉了，“要吃南瓜。” “好。”林暮满足她。 “还要吃什么？”林暮拿旁边的纸巾给她擦了擦嘴。 “我吃饱啦。”岳萋晃晃林暮的手臂。 林暮给她倒了杯水，自己才开始吃饭。 因为岳萋吃饭慢，饭菜已经凉掉了，但林暮的表情像是在吃正常的饭菜一样。 在林暮吃饭的时候岳萋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她。 看着看着眼眶就湿润了，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直到林暮停下吃饭的手去抽纸巾，然后按在她眼睛上，轻柔的动作配上温柔的声音，“哭什么？” 岳萋的眼泪就越来越多。 林暮只好不吃了，走到床边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手臂。 岳萋哭着说：“我，我没事。” 林暮亲了亲她的眼角，尝到了苦涩的眼泪，“好了，姐姐不是在吗。” 岳萋拉了拉她的袖子，林暮便垂下手让她牵着。 “你，你之前到底怎么想的？”怎么想的要放弃她呢？ 林暮就知道逃不过，“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觉得我们是姐妹就不能在一起。” 岳萋的眼泪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她一下扎进林暮的怀里，林暮怎么哄都哄不好。 最后岳萋哭累了又睡着了。 饭菜已经彻底凉掉了，林暮把盒子盖起来拿出去扔掉。 回来的时候岳萋两只手拽着被子，睡得不太安稳。 林暮走近看到岳萋眼下的青黑，也不知道多久没睡好觉了。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林暮坐在床边，手指轻轻落在岳萋的脸颊上，划过丝绸一样的皮肤。 细微的痒让岳萋睡不好，她伸出手拽住了那作乱的羽毛，“睡，睡觉。” 林暮轻笑一声，“好，睡觉。”林暮拍拍岳萋的胸口，岳萋才慢慢睡熟。 只是她没再放开拽住林暮的手，紧紧牵着还放到嘴边蹭了下。 林暮挑了下眉，也不知道这人是真睡了还是装的。 晚上的时候林暮在医院打了饭，拿回来的时候岳萋吃了两口就不吃了。 林暮依旧是在她吃完之后才开始吃，这一次的倒是没有冷掉。 林暮几大口吃完后扔了包装盒，在医院照顾岳萋这件事林暮都熟悉到骨子里了。 打水擦脸，就到睡觉时间了。 原本林暮想去租个陪护床的，但是岳萋拍了拍床铺让她上去。 林暮现在是真的拒绝不了岳萋，特别是她用那双受点委屈的眼睛看她。 她这些日子又怎么算的上好过呢？每天强迫自己的目光不去追随岳萋，每晚每晚都心痛到无法入睡。 看着岳萋从团体里单独出去，看她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走路，晚上还要一个人睡，她心里何尝好受。 可是她知道就像姑姑说的，岳叔叔很讨厌同性恋绝对不能接受，更何况岳萋那么傻，她明明该正常谈恋爱而不是走上这条路。 林暮抱着岳萋手收紧，把她勒得快要喘不过气了。 岳萋拍拍林暮的手背，“姐，我我我，我要喘气。” “七七，慢点说话。”林暮亲了亲她耳朵。 岳萋现在不讲话了，她咬着嘴唇在被子里拱了拱。 林暮低着头看她，岳萋翻过身来双手抱住林暮的脖颈，眼睛在微弱灯光下亮闪闪地盯着她。 “姐姐。”岳萋抿着嘴偷笑。 林暮的手放在她后腰摩挲了两下，蹭的岳萋直抖，嘴里发出咯咯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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