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任重而道远啊! 那就继续演呗! 母女俩一起出门,下楼就看到任鸿歌含笑站在车旁。 见到许洛颜,唇角的弧度上扬,但眼中却无半点儿爱意。 许妈妈心中不悦极了。 许洛颜却是一下子就松开了许妈妈的手,小跑着上前。 “鸿歌~”听到那掐着嗓子嗲声嗲气的声音,许妈妈别过脸不忍直视。 任鸿歌也是嘴角一抽抽。 演戏而已,大可不必荼毒他的耳朵。 许洛颜背对着许妈妈,面对任鸿歌调皮眨眼。 “走吗?”任鸿歌无奈问道。 许洛颜点头,然后偏身和许妈妈摆手:“妈妈,我们先走了,拜拜!” 说完转身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还是上次的那个广场,还是上次约好的那个时间,许洛颜开开心心下了任鸿歌的车,然后钻进了姚漫兮的车。 “漫兮,想你啦!亲亲!”刚上车,连安全带都来不及系上,就搂着姚漫兮的脖子“吧唧”亲了一口。 “汪!”还没等她手拿开,听到一声熟悉的叫声,回头,笑容僵了一下。 收回手,“嗨,天狼。好久不见呐!” “汪,汪汪。” 今天两人要在别墅里做饭,就在附近的超市里买了一大堆食材,带去别墅那边。 熟门熟路开门,进屋,把食材放进厨房。 时间还早,不急着烧饭,许洛颜便和姚漫兮一起把买的零食都搬到外面的石桌上。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天狼好奇地在院子里四处嗅嗅。 许洛颜则是拿着一袋拆开的薯片,拉着姚漫兮坐在了秋千上。 “咔嚓,咔嚓。”她吃的很开心,偏头往姚漫兮嘴里塞了一片,“真好!” 微微低头看着她的侧脸,姚漫兮也觉得这样真好。 做梦都不曾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能和心爱之人坐在春日的暖阳下,晒着太阳,吃着零食,依偎在一起。 希望时光能慢些,再慢些,最好是能够永远地停留在这一刻,不再流逝。 又希望时光能快些,再快些,最好阿颜的计划立刻成功,这样她们就可以每天腻在一起。 此刻的姚漫兮深切地感觉到,自从遇到许洛颜,她便不可抑制地越发贪心了起来。 贪心地想要每时每刻都能和她相伴在一起,贪心地想要整个世界都来祝福她们之间美好的爱情,又贪心地想要将人藏起,只做她一个人的珍宝。 她的手不知不觉间轻轻抚摸上了许洛颜那娇嫩的脸颊,无比真切地感受着脸颊上那鼓囊囊的软肉,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充盈感。 踏实极了! 突然地,冷不丁听到不远处传来不知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两人十分默契地齐刷刷转头向声源处望去。 只见大门半开,门槛外赫然立着一个身材稍显瘦削的老奶奶,头发已然花白,然而她的精气神却是相当不错的。 可是,在这一刻,她那原本浑浊的双眼竟是呆滞盯着许洛颜她们,表情就像是遭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震惊到了极点。 姚漫兮眉头微微皱起,起身便朝着门口走去。 她的声音不重,可在字里行间却又难以掩饰地流露出一缕淡淡的冷漠疏离:“你是谁?” 尚处于迷蒙混沌状态之中的老奶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猛地惊醒了。 她的目光略显迷茫地缓缓移到了姚漫兮的脸庞之上,眼眶在不经意间竟已微微湿润。 “月如——”老奶奶颤抖着声音唤出了一个叫姚漫兮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她恍惚了一下。 这是妈妈的名字。 那眼前人会是谁? 姚漫兮的眉心不由自主地突突直跳,她满是狐疑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位老人,她敢肯定,她从来没有在家里见过这人。 这时,许洛颜也走了过来,看着她眉头都打结了,不假思索抬手为她抚平。 然后才转向那个老奶奶,“漫兮,这位是谁?” 姚漫兮摇头,“不认识。” 一句话,浇灭了老人那颗火热的心。 她终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努力地将眼前之人和记忆中的人影剥离分开。 两人长得有七八分相似,但终归是不一样的。 记忆之中的那个人热情奔放、激情洋溢,身上似乎永远都带着一股勇往直前、无所畏惧的冲劲儿。 而且因为家世,又高傲得如同一只白天鹅,自带光芒,仿佛这世间所有的美好都难以与之相匹配。 然而,眼前的这个人,却是神情清冷淡漠,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疏离感,就如同生长在高岭之上的雪莲一般,带着一种不容他人侵犯的高冷气息。 她抬手擦干眼泪,解释:“你是月如的女儿吧!我之前是照顾你妈妈的保姆,现在定期来给你收拾这个房子。你叫我刘姨就行。” 啊? 姚漫兮有些呆。 她从来都不知道,家里原来还有这人,现在还为她定期打扫这个别墅。 许洛颜见她愣怔在原地,又看着地上散落的东西,心中微叹,“奶奶,您先进来再说吧!” 说着,弯腰将地上掉落的东西捡起,领着人走进了屋内。 姚漫兮恍惚地跟在两人身后,脑子里还在努力翻找过去的记忆。 只是觉得眼前人有些许眼熟,但其他完全没有印象。 而且,外公也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这些事情的,更是极少提起过往。 她隐隐感觉,今天见到刘姨,过去一些尘封的真相会展露。 尤其,妈妈和姚彦华。 刘姨受宠若惊地坐在沙发上,许洛颜给人倒了杯水,然后转头对姚漫兮说:“漫兮,你们聊,我先上楼去了。”
第64章 往事2 “不用。”伸手拉住就要走的人,“陪我。” 说着将人一起拉过坐下。 她不确定过去的真相是怎样的,她现在需要许洛颜陪在身边,给她勇气。 唉!现在真是越来越患得患失了! 见刘姨一直握着杯子,神情局促,姚漫兮率先打破沉默:“这房子一直都是你在照看的吗?” 刘姨讪讪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是老先生,他托我照看这个房子的。还说等你以后来了就把钥匙交给你。” 原来在十一年前,沈外公感觉到身体快不行了,就叫人将刘姨找了回去,两人在医院的病房里谈了很久。出去时,刘姨一手握着一张银行卡,一手握着一串钥匙,泪流不止。 那一天,她从沈外公那里知道了隐藏多年的真相。 内心深处的猜测被证实,她愧疚难当,想要用余生去弥补沈家。 但沈外公不要她的补偿,只给了她一大笔钱,请她照看月如的房子,并且交代她等将来与姚漫兮见面时,便将钥匙交给她。 “我在这里等了十多年,还担心你不来了。今天能在这里看到你,我很高兴。” 她把钥匙推过去,“这是这房子的另一串钥匙,我老了,今后可能不会再来了。钥匙和房子就交给您了。” 姚漫兮静默片刻,见刘姨就想要离开,她再次开口:“您,可以和我讲讲我妈妈吗?” 她没有见过外公口中那个聪敏的女人,更想象不到姚彦华嘴里那个恶心的女人是什么样。 之前她什么都没有,可以不在意这些,可现在,她见证到了家的温暖,也感受到了许爸爸和许妈妈的慈爱,所以,她也想知道自己的妈妈是个怎样的人。 是不是,她要是还在,自己也能和阿颜一样,有一个幸福完整的家。 “你妈妈啊!” 刘妈微怔,继而神情愈发柔和,声音也不自觉飘忽,一副陷入回忆的模样。 “我记得我第一眼见到你妈妈,她才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娃娃,可却是粉粉嫩嫩的,眼睛啊像葡萄那样大,又水灵,一点儿也不像别的刚出生的娃娃那样又黑又小。我真是打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当时沈外婆的身体状态极差,坐月子期间,就进了好几趟手术室。 孩子没人照看,沈外公就想找个保姆。最好是刚生过孩子,还有奶水的,可以喂养沈月如。 而那时的刘姨也才结婚不到两年,丈夫就意外病故了。 生了个闺女,家里没钱养,就带着小闺女进城打工,正好碰到沈外公要找个能喂奶的保姆,二话不说,就过去应聘。 因为符合这个条件的人不多,再加上沈外公觉得刘姨看着还算老实,家中又真的有困难,便留下了她和她那才一岁的闺女。 沈家仁厚又有钱,加上沈月如是在刘姨怀里长大的,沈外公和沈外婆对待刘姨和她的闺女是相当不错的。 两个小女孩就像姐妹一样养着,从小时候一起玩洋娃娃,到长大后一起上学,感情深厚。 沈外公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尽管沈家很好,刘姨也是一直恪尽职守,她教出来的女儿也和她一样,一直将沈月如当做小姐。 可谁知,后来竟然发生了一件让他们万分后悔的事。 因为这个事,沈外婆被气病,不过半年便撒手人寰。 沈外公震怒,当即将刘姨和她的女儿赶了出去,把沈月如送出了国。 后来的事刘姨就不清楚了,她只知道,再次听到沈月如的消息,是五年后。 那天晚上,她的女儿喝的烂醉,眼眶通红,嘴里嘟嘟囔囔着谁背叛了她,月如竟然和一个男人结婚了。 刘姨那几年本来还心存埋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将她们赶走,但那一刻,她隐隐探知到了什么真相,不敢细想下去。 只是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埋怨过沈家,更没有再去关注沈家的一切,连提及都不曾。 直到沈外公再次找到她,将当年那件她初窥端倪的真相明明白白刨露在她面前,她才痛痛快快大哭一场,毫不犹豫答应了沈外公的任何事。 “月如她很聪明,也很善良,被你外公外婆教的极好,要是她还在,肯定是一个极其优秀的女性,也会是一个好妈妈。” 刘姨的眼前,恍然间再次浮现出了当初她哺育过的那个少女的那眉那眼,神情也随之变得愈发温柔起来。 那可是喝着她的乳汁,被她亲手抚养长大的少女呀! 那样亭亭玉立,灿烂夺目的少女! 兴许在内心的最深处,她早就已经将沈月如看成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了。 只是沈月如的身份高贵,而她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妇人,只能将这份隐秘的感情深深地埋藏在那无人知晓的角落里。 眼睁睁地看着它一点点地走向腐败。 视线从回忆中抽离,转向姚漫兮,“你和你妈妈长得很像。” 就连…… 她目光瞥见一旁的许洛颜,以及两人紧紧相握的手,情绪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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