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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是真的推行下去，肯定有很多人家愿意送女子去读书。女子也不用被困在宅院，一辈子只能相夫教子。” 白玥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看到了多年以后女子在朝堂上舌战群儒的画面，看到多年以后女子在战场建功立业，封侯拜将的景象。 江如星把奏折再细细检查一遍，没有问题了之后就让吴宽送进宫了。然后她把白玥抱着坐到她的怀里，把脑袋埋在她的脖颈，轻轻的蹭了蹭。 “痒，别蹭了。”白玥边说边躲。江如星也安分的不动了，这举动不仅让白玥感觉到痒，也是在折磨她自己。 “接下来我都没有差事了，我们出去逛逛吧。”江如星凑在她的耳边说。 “哼，现在想起陪我了。”白玥撅着嘴，不高兴地说。 江如星看见了忍不住去亲她，亲到她消气才放开。江如星在这么多次惹人生气中，已经总结出经验了。这一招虽然“无耻”，但有效。 “对不起嘛，我错了。你可以对我提一个要求，我一定会满足你的。这就当作赔罪，好不好？”江如星说。 白玥听完狡黠一笑，说，“好，你不许反悔。我想看你穿女装，你答应了的，不许反悔。” 她在知道江如星是女子之后，不知道幻想过多少次江如星穿女装的样子，如今既然有机会了，她肯定不会放过。 江如星在古代这么多年，都快忘了她在现代穿裙子的样子了，尽管现在她有些不习惯，但还是很好奇，于是爽快的答应了。 吃过午膳，两人就出了门。 然后就不可避免地听到了闲言碎语。本来以为已经这么多天了，说闲话的人应该少了，没想到京城百姓看两人一同出了门，反倒变本加厉起来。 “诶，这不是当今宰相和她夫人吗？她们怎么还敢出门？” “就是就是，咱们走远点，别让她们把我们带坏了。” “呸，不知廉耻。” “瞧瞧，她们还手拉着手呢，真不嫌丢人。” “这皇上怎么也不治她们的罪，就这怎么还能当宰相。” “走走走，我们跟着她们，看看她们要去哪？” 两人自从出了府，后面就跟着一些百姓，等她们到了卖衣服的铺子，跟在她们后面的人就已经有三十多人了，大部分都是些没什么事干的妇人。 离她们最近的一个妇人，抓起手中篮子里的菜叶，鸡蛋就往她们身上砸，毫不顾忌江如星的身份，这妇人嘴里还说着，“都怪你们，弄得我的女儿现在也要找个女人成亲，都怪你们，是你们带坏了她！” 江如星发现飞过来的鸡蛋、菜叶，反应迅速的挡在白玥前面，任由那些东西砸在她上好的衣衫上。 她被惹恼了，锐利的目光直直的看向那妇人，吓得她停了手。 “当街冒犯朝廷命官，你可知道是什么后果！我和夫人出来买东西，一没犯法，二没害人，你凭什么砸东西。 你女儿要和女子成亲与我们何干，我看最应该被教训的人是你。要么是你给找的夫婿不合人意，要么就是你女儿真的想和女子成亲，既然如此，成全她们又何妨？ 本官念你是初犯，饶你一次。再有下次，定让你尝尝牢饭是何滋味！还有其他人，你们也给我听好了，你们想说什么本官管不着，要是让本官知道你们动了手，欺负我夫人，别怪本官不客气。” 然后，江如星牵着白玥进了铺子，也不管外面的那些人是何反应。 知道江如星没有受伤，白玥便放心的开始给她挑衣服，然后挑中了一件红色的襦裙，让店家拿给江如星进里间试了。 不一会儿，江如星就出来了。她本身皮肤就白，即使不施粉黛也比很多人上了妆要好看许多，红色穿在她身上，更是衬得她明艳动人。 白玥今天穿的是一件淡蓝色的衣衫，与江如星站在一起，两人很是相配。旁边等着看好戏的夫人小姐更是羡慕的不行。 “真好啊，弄得我都想找一个小姑娘成亲了。” “你还有机会，我们这些成了亲的可没机会了。这么一比，我家夫君也没什么好的。” “就是就是，我可听说这宰相大人对她夫人可好了呢。两人成亲这么久，宰相大人每日一下朝就回府了。” “这有什么，我们家在城南开的糕点铺子，宰相大人隔几天就会去买糕点，还告诉我夫君说，买回去给夫人尝尝呢。” 江如星和白玥买好衣裳就回府了，两人十指紧扣的走在街上。 一红一蓝，回头率满分。 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的百姓，看着她们对视时的笑容，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
第29章 流言持续了近一个月才逐渐平息。酒楼的生意也慢慢变好，之前因为流言的影响，酒楼每日的收益只够维持日常开销。 但是酒楼的吃食的味道足够吸引人，即使有流言，也还会有一部分人点酒楼的招牌菜，更不必说还有曾经风靡全京城的火锅了。如今流言平息了，酒楼又恢复了之前热闹的场景，门庭若市，络绎不绝。 两人出门也不会有很多人跟在后面指指点点，只不过同她们来往的朋友少了一大半。虽然她们的朋友也并没有多少。 推行女官的文书已经下发到各县，就看这次报名的女子有多少了。江如星为了她能快速的知道百姓对于女官制的态度，特意让每个县每隔十天上报一次报名人数。 今早，距离京城最近的县城——吴县，上报了报名的女子人数。 竟然一个人也没有。这大大出乎江如星的预料，照这个趋势下去，可能到了科举的时候连一个考场的人都凑不齐。 萧瑾得知后便让她想办法解决，虽然不能弄个开门红，但至少不能太过难看。江如星为此事伤透了脑筋。 看来还是她太过乐观，她决定找个人问问。但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当天晚上，用晚膳的时候。白玥看江如星最喜欢的菜几乎一口没动，很是反常。便问她，“怎么了？不好吃吗？” “啊，没有。我在想女官推行的事。”江如星茫然的看向她，直到白玥又问了一遍，她才回答道。 “你不是已经把文书都发出去了吗？还有什么事？”白玥疑惑地问。 “报名参加的女子人数太少了，有几个县城甚至一个人也没有。皇上让我解决，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自然也没办法解决。”江如星垂头丧气地说。 “我想我应该知道。” 江如星眼前一亮，对呀，论了解程度，自己夫人在古代生活了这么久，肯定比她知道的多。她赶忙夹了一筷子菜，放到白玥的碗里，又倒了一杯茶水，殷勤的程度不亚于当初讨好岳母。 白玥好笑的看着她的动作，受用的吃了她夹的菜，然后喝了一口水，说道，“穷人家的女子很少有机会读书，就算要读也是女德之类的，而世家女子虽然接触过科举的内容，但她们已经被禁锢太久，一时不敢踏出来。 谁第一个踏出来，谁就是先行者。很多人都要看看这些先行者最后能不能获得回报。如果可以，她们便会在下一次报名参加，如果不行，那这女官制也推行不下去了。” 江如星听了频频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盯着白玥问，“那有什么办法，打消她们的顾虑吗？” “让有名望的世家女子主动报名，并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其他家族为了巴结这样的京城有名望的世家，自然会主动报名。” 多么原始的“明星效应”，江如星感叹，老祖宗的智慧果然不可小觑。虽然不知道这个朝代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但并不妨碍她称赞老祖宗的智慧。 “那阿玥认为，谁家的女子做这个先行者最合适。” “京城谁的官最大，谁的女儿就最合适。”白玥缓缓说道。 “你说的是陈初晚？” “除了她也没别人了。”白玥想了想，又说，“倒是还有一人，只不过这个人很可能不同意。” “谁？” “国子监祭酒顾淮的夫人，赵欣宜。” 当年，赵欣宜的名号仅次于陈初晚，两人也是闺中好友，但是自从赵欣宜成亲之后，两人就很少来往了。她们的才情，气质在当时都是一流的，因此也成为了许多世家教育女儿的典范。 要是这俩人能主动报名，相信很多世家女子都会参加的。 “总要试一下才知道，我过几天就问问她们的想法。阿玥，你好厉害，解决了我的一个大难题。” 江如星的星星眼让白玥颇为受用，但时间长了，白玥的脸颊渐渐染上粉色。白玥被耵的受不了，伸手将江如星的脸摆正，故作镇定地说道，“吃饭！” “好好好，吃饭吃饭。阿玥害羞喽。”江如星故意逗她。 惹得白玥在她腰间拧了一把，她才消停。 星玥酒楼 “二位快请坐。” 被酒楼伙计引着进来的两人，进了包厢落座。 这是江如星第一次见俩人，她们穿的都是素色的衣衫，头上都插着一支簪子，唯一不同的是，陈初晚的那只要比赵欣宜的更加贵重。 赵欣宜因为嫁人，已经梳了妇人髻，她的身材要比陈初晚略显丰腴。幸好江如星是女子，要不然来和两位女子相见的人就是白玥了。 陈初晚看江如星迟迟不开口，便主动开口说，“不知江大人找我们有何事？” “二位不必拘礼，直接称呼名字就好。我想问问你们对女官制有何看法？”一个是未来的皇后，一个是好友的夫人，都不是官场中人，江如星便让她们直呼姓名。 她不急着说出目的，想先询问她们的看法。 “女官制的推行对女子来说自然是极好的，我想只要是女子，应该没有人不同意。”陈初晚说。 “我同意初晚的看法。”赵欣宜没有多说，只是表示她的想法与陈初晚一致。 “同意就好。那二位有报名参加科举的想法吗？”江如星说。 “我已经报名参加了，倒是不知道欣宜参不参加。”陈初晚说完就看着赵欣宜，等着她的回答。 “这……我的小女儿如今刚两岁，我如果报名了，就不方便照顾她了。”赵欣宜犹豫的说。 “这次科举报名的时间很长，你不用着急，可以好好考虑，也可以与顾兄商量一下。我今天找二位来，主要是想借一下二位的名头。 因为这是第一次，报名参加的女子很少。我夫人说，二位如果报名参加的话，其他世家女子想必也会有很多人参加。 她说二位在当初可是受很多世家女子崇拜的榜样。我这才想请二位帮忙。” “帮忙谈不上，都是为女子谋出路。就当作我们也为女官制的推行出了一份力。”陈初晚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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