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宴小姐不是那么不识货的人。” 宴姒确实不是,但原主是啊! 这护身项链在普通人看来可能平平无奇,但在宴姒等不太一般的人看来,这黑色珠子上面所蕴含的功德,简直要将人的眼睛闪瞎。 但凡宴姒来得早一点,她都不可能将这护身项链卖出去。 因为原主的体质,是真离不得这项链。 有时候,宴姒也会想,原主之所以在那场献祭中死去,是否就是因为把这护身项链卖掉的缘故。 不过也难说,毕竟原主,应该早就被盯上了。 这项链卖或不卖,最后都不一定还在原主手中。 嘴上说着巧,但这是真巧还是故意做出来的巧还很难说。 宴姒扯了扯唇角:“年少不懂事,有眼无珠。” 李如意挑眉:“那不就是几个月前的事吗?” 宴姒:“……” 好家伙,就是要拆台是吧! “对,我就是眼瞎不识货。你呢,绑着我做什么?这里又是什么地方?现在是法治社会,你想吃牢饭吗?”宴姒破罐子破摔道。 这绳子也不知道用什么做的,磨的不行,宴姒估计她手腕应该都出血了。 李如意直起身,慢条斯理的将红绳戴好:“我说了,我只是想请宴小姐出来玩玩。” 宴姒眉眼一压:“这就是你请人的态度吗?” 真她妈的涨见识了! 手脚都被绑的死紧,肚子也勒,像是生怕她跑了一样。 李如意扫了眼宴姒的手腕,漆黑的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当然不是,如果你觉得这样不舒服的话,也可以换。” 她笑着拿出一支注射器:“这个没什么副作用,只会让你浑身发软,怎么样?” 不怎么样…… 宴姒挣扎动作一顿,算了,她还是喜欢有力的自己。 似乎是见宴姒安静了下来,李如意笑了声收起注射器,转而拿出另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器物,通体呈黑色模样,上面刻有繁杂的花纹,中间雕刻着一个龙首,龙首吐息的地方有一小块凹进。 再细细一看,那凹进下陷的地方,被人画了一个阴阳双鱼图。 李如意拿着那器物朝宴姒靠近。 宴姒一脸警惕:“做什么?” 她被绑着,动弹不得,不过这器物她虽然不认识,但看这模样,猜测应该是用来探测某样东西的仪器。 滋啦—— 宴姒挣扎的太过用力,椅子向后滑动了一截,刮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当心,别摔着了。” 李如意没有在意宴姒这疑似反抗的动作,又掏出一根银针,蹲下身朝宴姒笑了笑。 宴姒被她笑得汗毛直立,下一秒,指尖一疼,豆大的血珠冒出,李如意轻轻一晃,血珠掉落在龙首之上,接着慢慢下滑,落到那凹陷的小槽里,将那阴阳双鱼图覆盖住。 宴姒脸色有些难看,虽然她没有以往的记忆,但碰到相关的东西总会浮现出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忆碎片。 其中,关于玄类的记忆最多。 所以宴姒猜测,在没来这个世界以前,她或许是这个世界人口中所说的,坑蒙拐骗的道方术士。 而这类人,最忌讳的就是放血。 毕竟,谁知道你这血会不会被对敌拿去搞事情。 眼下,亲眼见到疑似“同行”的人扎她手指取血,宴姒脸色当然不太好看。 而且,她的血可是有些特殊的。 李如意取血后可能也察觉到了什么,嘴上的笑容消失,她定定的看着凹槽里的血:“你……” 话音未落,只见她手中的器物忽然颤动,那血竟被吸收了! 李如意见此,脸上闪过一抹喜意,注意力成功被转移。 然而下一秒,颤动的器物又恢复平静,方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错觉,原本消失的血液再次浮现。 李如意大惊:“怎么可能!” 她不信邪的又试了一次,还是与开始一样。 宴姒动了动被银针插了两次的手指,看着李如意那难看的脸色,心里蓦然升起某种猜测。 果然,李如意可能发现事情有些超出她的预料,便也直言道:“那一缕气运去哪了?” 气运,叶姝清的气运。 宴姒眼眸微冷,一瞬间想通了所有事情,包括对方将她带到这里的原因。 不过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 宴姒装傻道:“什么气运?” 李如意看着宴姒,唇角没了笑意,那股面容所带来的薄凉的感觉越发盛了:“你不要装傻。” 她说:“宴小姐,你不是原来的宴姒吧,嗯?” 轰隆—— 窗外划过一道闪电,天空瞬间变得阴沉,紫色的雷电在阴云里翻滚,像是在酝酿着什么狂风暴雨。 宴姒眼眸微眯,李如意却是一脸的笃定,像是已经找到了什么证据,足以证明她不是原来的宴姒一样。 “系统。”宴姒在心里喊道。 “在的。”熟悉的机械声在脑海里响起。 “被发现了,有影响吗?” “只要不是宿主主动暴露,就没什么影响。” 许岩看着屏幕,回答完后又暗自嘀咕,“其实你主动暴露了也没什么影响。” 毕竟是大佬嘛,总有一定的特权! 宴姒得到答案,放下了心。 她对上李如意的眼睛,“你在胡说什么,我不是宴姒?朋友,这不是玄幻剧场,如果我不是宴姒,那我是谁?” 她像是在看智障一样看着李如意。 李如意没有生气,她指尖轻划过宴姒的脸颊,道:“这张脸确实是宴姒的没错。” “但是……” 她停顿了一下,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在她启动那个阵法以后,她就不可能会活下来。”
第61章 阴谋, 这是一场天大的阴谋。 宴姒看着眼前似非似笑的女人,背脊莫名有些发凉。 过往的真相,原主的身死, 就像一条条线, 她曾以为二者没有关系, 但现在看来,这分明就是串联在一起的。 宴姒审视着李如意:“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惜违背道德触犯法律,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李如意微微弯腰:“这是承认了你不是原来的宴姒吗?” 她的眼珠很黑, 沉如深渊。 宴姒不由想起那个阵法来, 当时的怪异感还留在心间, 她记得她拍过照的,只是没能静下心来好好研究那到底是什么阵法。 “算了,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你告诉我那缕气运去哪了,我就放你离开。” 李如意似是感到无趣,她游荡在这间教室里, 从满是灰层蛛网的烂桌子烂椅里抽出一本泛黄蒙尘的书。 宴姒看着她的动作,视线从她手中的书籍扫过, 注意力却不在上面, 而是在对方所说的交易上。 气运? 这两个字在脑海浮现,灵光一闪,她像是抓到了什么东西, 呼吸略微一沉。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宴姒再次装傻,目光却紧紧盯着女人, 不错过她一丝一毫的变化。 李如意这次果然被气到了, 她没想到都这样了,宴姒还在装傻。 凉薄的唇下意识的勾起, 她眯起眼,合上书籍:“要不是那个糟老婆子坏我好事,你不一定有机会被绑在这里与我狡辩充愣。” 糟老婆子? 宴姒因为对方口中吐出来的这个字眼愣神了片刻,不期然的想起了那个被白淑晴雇来哄骗原主的老神婆。 她们不是一伙的吗? 宴姒想,可看着李如意厌烦的神情,又觉得有些奇妙。 照李如意说的,她与那神婆果然认识,且关系可能并不简单。 神婆处处隐瞒,事发后又立刻离开,真的是在躲避白淑晴吗? 而且,回想起她们第一次见面,那神婆除了震惊她会出现在那里以外,居然没有半点惊讶。 按理来说,她不可能不知道那是一个必死的局。 一个注定死亡的人出现在一个知情者身前,对方第一个反应难道不应该是大惊失色吗? 事情处处透着诡异,宴姒觉得自己模糊触到了一些浮在表面的线,这些线由中间的线团把控,因为被人大力拉扯而松散了些,但最中心,仍然捆得死紧。 这一刻,就需要一股大力来将它撕扯开。 宴姒定了定神,又想继续探究,一声巨响突然传来,原本紧闭的门轰然炸开。 烟尘四起中,一道清瘦的身影款款行来。 巨大的声响炸的宴姒耳朵生疼,想要去捂耳朵,手又被绑住,只能被迫承受那因为巨响而鸣动的嗡嗡嗡声。 侧头躲过飞打过来的碎屑,忍住满脑子的嗡鸣,宴姒侧眼看去,在触及到那朝着她走来的身影时,她怔住了。 直到身旁传来一声“哈”,她才如梦初醒般,挣扎着大吼道:“卿卿,这里危险,你别过来!” 闹出如此巨响的正是叶姝清。 此刻她浑身上下布满了黑气,目光扫过宴姒被绑住的手脚时,冰冷如刀。 冲天的黑气几乎要化为实质,在这间旧教室里不住翻滚。 时间倒退到几个小时前。 宴姒久久未归,叶姝清没由来的有些心慌,当然,这前提是她的心脏还会跳动的话。 宴姒给她配了个手机,以往她只是刚拨出去,对方就接了,可今天,不管她打多少个电话,对方都没接。 正焦躁不安之际,李邵阳居然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要不要嫁给他,他说他会和叶冰离离婚,快要谈好了。 这些话好像一个惊天爆雷。 叶冰离怎么可能会答应离婚呢?! 对面的人吞吞吐吐,居然说出了要不是她失踪,他根本就不会娶叶冰离这样的话。 “清清,你别担心,她也知道自己比不过你,我一说你回来了,她立马就松口了……” 男人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叶姝清一把挂了电话。 闭了闭眼,明明她没有呼吸,但她就是觉得这一吸一吐间格外艰难沉重,那些被压抑在身体里的、脑海深处的仇恨如潮水般涌上,瞬间席卷全身。 她知道了。 叶姝清缓缓睁开眼,黑瞳缩成一个小黑点,怪异冰冷。 分开的时限一到,熟悉的拉扯感传来,叶姝清闭上眼,没有任何挣扎,柔顺的循着拉扯,被它带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再一抬眼,陌生又熟悉的人一并出现在她眼前。 一个有些胆小的蜷缩着身子,看到她,眼里满是惊恐,嘴巴无声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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