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姒不由松了口气。 恰在这时,跑出去拿药的诡飘了进来,手里提着药箱:“转过身。” 她脸沉沉的,瞧着竟是比宴姒这个当事人还要烦躁。 宴姒想要拒绝的话堵在嘴里,说不出来,只好默默转身,将刚裹好的浴袍解开。 透过镜子,宴姒的表情越来越怪异。 只见镜子里,一人浴袍半解褪至腰间,一诡低垂着眼,眼尾不知为何有些许红。她们一前一后的站着,了解真相的知道她们这是在上药,这不了解真相的,怕是会生出误解。 宴姒从来没觉得时间那么漫长过。 她就像是在受着什么酷刑,眉头一直紧锁着,直到身后那冰凉麻痒的感觉消失,她才松了口气,赶忙将浴袍穿上。 转过身,正对着诡,宴姒眼神飘忽:“那个……” 诡再次打断了她:“还要洗澡吗?我帮你吧。” 她将药箱合上,将其推出门外,关上门。 宴姒“蛤”了一声,满眼震惊的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 偏生这诡有的是借口:“你受伤了,伤口不能碰水,有我帮忙的话,会好一些。” 这次宴姒拒绝的很干脆:“不!” 开玩笑,帮忙洗澡?她又不是三岁女娃娃。 然而这诡是铁了心的要帮她,直接毫不羞涩的脱起了衣服。 宴姒被她这豪迈的举动惊呆了,急急忙忙转身:“你干嘛!” 诡似是笑了一声:“陪你一起。” 宴姒满脸通红,头晕脑涨,心慌意乱:“我说了不用!” 已经脱完衣服的诡假装聋子,靠向前去:“宴姒,其实你不用那么紧张。” 她说:“我是诡,你是人,我们注定不可能,我也没想我们有什么结果,就只是想靠你近一点,再近一点,我就满足了。” 她伸出手,缓缓环住宴姒的腰身,下颚抵在她的肩上:“你可以不用当真,你只需要把这当成一场春梦就好,我不用你负责,也不用你给我什么承诺。” 凉凉的气息徒然靠近,宴姒微微一怔。 不用负责,也不用承诺吗? 似是察觉到了宴姒的松动,叶姝清趁热打铁道:“我们只需要开心就好,我知道你对我是满意的,至少你应该满意我这张脸。” “毕竟……” 她顿了顿。 宴姒随着她的话语,突然想到之前醉醺醺时说的胡话。 仙女姐姐—— 仙女—— 救了个大命! 遗忘的记忆突然跳出来攻击人了! 宴姒转身,直接堵住了诡的嘴唇。 不想再听下去了! 没一句她爱听的! 想着,宴姒越发用力,将诡抵在了墙上。 入手的皮肤光溜溜的,很是细滑。 宴姒不自在的抬了抬手,然而才刚移开,就被一只手带着,重新按压了下去。 狭长的眼眸微眯,残存的酒意和唇上的嫩软将心底的欲.望勾出,宴姒不由加重了力道。 对方闷哼了一声,似是被弄疼了,可也不躲不避,反而又主动凑近几分。 诡没有呼吸,在这一刻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宴姒想亲多久就亲多久,偶尔停下来换口气,对方还有余力将冷掉的水换掉。 宴姒“啧”了一声,心里那股好胜心又冒了出来。 想看诡哭,想让诡没力气再做这些…… 赤.裸漂亮的肉.体很容易勾出人压抑着的最原始的欲.望。 更何况,双方本来就有点意思。 心里叫嚣着占有,生理上也憋得慌,原本那早已消下去的火烧火燎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这一次,宴姒不想再忍耐。 美色当头,再如何正经的人也不免昏荡。 浴袍松垮的挂在手臂上,镜子前一人一诡的位置被调换,诡那细长的手臂扶按在台上,漂亮如仙的脸蛋红红的,黑瞳迷离,绽放出与平日截然不同的色彩。 热水将浴室蒸腾模糊。 镜子里的两道身影也逐渐看不清晰了。 浴缸里的水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地上,无人理会。
第53章 这是一个放.荡且荒缪的夜晚。 荒缪到宴姒第二天早上醒来, 一动不动足足发了两个多小时的呆。 直到身旁传来异动,她才僵硬的像机器人一样一咔一咔的转过头。 躺在她身侧的是一个长相极美的女人,至少从外表看是这样。 对方裸露在外的皮肤布满了暧昧的红痕, 从肩头到手臂, 无一幸免。 甚至在微开的手掌上, 都有一个粗浅的牙印。 宴姒目光在那个牙印上定上两秒,昨夜的记忆恰到时机的浮现。 难以控制的低吟声,推阻的手, 欲.火上头不满的啃咬…… 轰隆—— 外边似是传来一声炸响, 宴姒猛地坐起。 因为太累不得不闭目休息的诡, 受到牵扯,不得不睁开眼睛。 黑瞳一片清明, 只是可能尚且对当下情况不解, 瞧着有些愣。 反应过来以后,她微微仰头,目光触及坐在一旁的宴姒, 那双黑瞳似是亮了亮:“你醒了?” 不同往日的清凉,叶姝清此时的声音有些暗哑, 还有些温软。 她动了动身, 朝宴姒靠过去。 被子底下的身躯赤.裸,□□。 宴姒只扫了一眼便移开了,虽说昨夜该看的不该看的她全看了, 可今日与昨夜到底不一样。 宴姒皱着眉,长臂一动, 不仅将叶姝清扫了回去, 还顺带拉过被子将其裹得严严实实。 叶姝清被宴姒突如其来的动作搞懵了,她看着一言不发, 扭过头看都不看她一眼的人,目光微沉。 因昨夜的亲密而雀跃的心情也宕入谷底。 不知为何,她竟然也产生了类似于缺氧的感觉,胸口紧紧的,呼吸不能,快要窒息。 明明她没有呼吸的。 房里再次安静了下去,窗帘浮动着,噼里啪啦的声音自窗外传来,外面下雨了,方才那声巨响,是在打雷。 宴姒紧紧的盯着那浮动的窗帘看,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放在被子上的手缓缓收紧,她尝试着想要说话,可喉咙收的太紧了,导致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怎么就……搞上了呢?! 她原来还是个会酒后乱性的人啊…… 宴姒想了两个多小时都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跟叶姝清搞在了一起。 醉酒的她就那么经不住蛊惑吗? 那些疯狂的画面,到现在还深深印在宴姒的脑海里,让她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 也暗恨自己不争气,怎么就不能有个醉后断片的功能呢! 宴姒兀自悔恨,直到一旁被她故意忽视的诡开口:“你后悔了。” 叶姝清黑瞳空洞的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这是宴姒的房间,昨晚她们玩得太疯狂了。 一个酒精上头,又是第一次开荤,一直致力于探索。一个保持清醒,却甘愿沉沦,打起十二分精神配合。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两败俱伤,精疲力竭。 叶姝清甚至都没用问句,而是语气清淡的陈述。 后悔,宴姒当然后悔。 只是这话被叶姝清那么大刺刺的说出来,她又不免心虚。 毕竟她昨晚可是很卖力的,没人也没诡强迫她,她是自愿的。 当然也正是因为这个自愿,宴姒才觉得别扭纠结。 她们这算什么? 酒后乱性? 一夜情? 关系又怎么算? 炮友? 水乳相交的普通朋友? 不正当女女关系? 宴姒想了一遍,根本找不到能准确形容她们关系的词语。 宴姒骨子里其实还是保守的,她一直认为这种事只能跟最亲密的人做。 是以一直洁身自好。 可没想到,一场醉酒,一次冲动,头脑发热,她就把自己坚持了那么久的原则打破了。 对象还是一只诡…… 人诡殊途的诡…… 宴姒的沉默在叶姝清看来就代表着默认。 她扯了扯嘴唇,闭上眼睛:“你后悔了,我不后悔。” 宴姒终于看向了她,她整个人只剩下头露在外面,其余地方都被被子盖住了。 昨晚的余韵还未消,是以对方眼尾的薄红,嘴唇的红肿,还清晰可见,为这张原本清丽无边的脸蒙上一层欲.色。 宴姒无意识咽了咽口水,不合时宜想起昨夜她们一齐落入浴缸里,水花四溅,落到对方眼尾处,像极了眼泪。 诡是没有眼泪的,是以昨夜宴姒还在遗憾,这通红的眼睛,少了样东西。然后下一秒,遗憾就被弥补了,水珠沾湿了眼睫,自薄红的眼尾滚落,看着脆弱又漂亮。 让人少不得再狠狠欺负,看更多她脆弱无助的样子。 宴姒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有那么变态的癖好,居然喜欢看诡哭。 被子窸窣着一双布满痕迹的手臂自里面伸出,叶姝清背对宴姒坐起:“我说过,你可以把它当成一场春梦,我不需要你负责,也不要你承诺,如果你实在介意,不想再见到我,我也可以走。” 她只是不想留下遗憾,她只是想再亲密一些。 她也早就做好了,被讨厌的准备。 她们本就不可能,她从来就没奢望过会有什么好结果。 毕竟她是诡,她是人。 人诡殊途。 叶姝清闭了闭眼,掀开被子下床。 长长的黑发垂落至臀下,遮住那纤细的腰身和浑圆的臀部,只余一双布满各种红痕的双腿暴露在宴姒眼前。 咔哒—— 门合上的声音将发着愣的人惊回神。 宴姒想着叶姝清的话,想着昨夜的疯狂,想着那双白雾朦胧薄红脆弱的黑瞳。 啊啊啊!!!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宴姒忍着不适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滚,整个人都暴躁了。 忽然,她滚到方才叶姝清躺过的地方,清淡的沉香味争先恐后的往她鼻腔里钻。 宴姒顿了顿,突然有些面红耳赤。 昨夜,她闻着这个味道,闻了一晚上。 还挺……好闻的。 不过,宴姒咿呀咧嘴的松了松一直处于收紧状态下的手。 真她妈的酸啊! 也是,毕竟使用了挺久的…… 再出房门已是下午,宴姒没有看到叶姝清。 想起对方说的会走,宴姒顿了顿,忽然踮起脚,朝着次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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