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我排第一。”赵娘子抓住乔枝的小腿,咬牙切齿道,“放心,我的实力也够保护你了!” 乔枝本就糊涂的脑袋愈发乱糟糟的了。 什么情况,赵娘子是第一BOSS?那尚冽呢,主角攻哪去了? 乔枝很快就没法再思考下去。 因为怒火中烧的赵娘子,终于将冰冷的躯体,完全覆在了她身上。 乔枝打了个哆嗦。 赵娘子轻轻抚摸她的脸侧,似是怜惜道:“很冷吗?” 乔枝想点头,但又不太敢点头。 赵娘子笑了一声,心满意足地埋头在乔枝的颈侧。 身下乱糟糟一片,湿热和冰冷的液体纠缠在一起。截然不同的温度,明晃晃地体现着此刻纠缠在一起的,是间隔着生死的双方。 相触的感觉如赵娘子想象的一样美妙,好似湿淋淋的水豆腐贴合在一起,乔枝有时颤得厉害,她耐不住太激烈的事,只是赵娘子会强硬地托住她的膝弯,不叫她逃离分毫。 赵娘子有时觉得自己已然很满足,有时又觉得好像少了。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明白过来缺少的是什么东西。 赵娘子抓住了乔枝的手。 她总是舍不得将乔枝当真吞进身体去的,那有什么事情,能让这具内里依旧冰冷的躯壳温暖起来呢? 赵娘子捉着乔枝的手向下,轻叹道:“枝枝,让我再暖和些吧。” ————— 旅店外又下起了雨。 接连而至的第二场雨让陈女士神经都有些敏感了,好在当下的这场雨确实只是一场普通的雨,雨里没有撑着红伞择人而噬的厉鬼,她能清晰看见街对面的景象。 陈女士从前台抽屉里找出一碟瓜子快乐地磕了起来。 走了大部分旅客的旅店大厅十分空旷,除了前台后的陈女士外,大厅里另一个活物便是干站着的苏灵清。陈女士抬头看了这个似乎不太聪明的男人一眼,他瞧上去失魂落魄的,眼窝处还有暗红色的血痂,形象十分狼狈。 虽然苏灵清没什么存在感,但陈女士依旧觉得他在这儿有点添堵。 于是陈女士敲了敲桌面,问道:“喂,你考虑好了没?” 陈女士一连问了两遍,苏灵清才呆愣愣地抬起头来。 陈女士道:“其他人都已经做好决定了,你是怎么个想法?你可别说你想在这里杵到天黑,入夜后旅店大厅可不留人。” 苏灵清嘴唇翕动了一下,一时间还是没说出话来。 是的,其他人都已经做出决定了。 一两个人咬咬牙包月,更多人还是选择房费日结,另一部分从布告栏那打探过消息,又了解了一下附近其他旅店的情况后,最后还是回来在希望旅店住下。 陈女士心里很清楚,全小镇的旅店没有比她这里更划算的了。她是希望小镇中特殊镇民里的一员,希望旅店也是小镇里特殊的建筑,旅店不生成副本,她也不用像其他镇民那样为了活命赚取积分,她端的是希望小镇的铁饭碗。 不过她不会一来就把这些事情告诉旅客,她乐得看旅客们跑上跑下跑东跑西,走多了弯路最后还是得回到她这里来。 只是苏灵清的做法就让她有点烦了。 他不说租房间,也不说不租房间,他不出门打探消息,单单站在大厅里,话也不说,就是硬和她耗。 陈女士不耐烦道:“你到底在等什么?住不住给个准话,小心我赶人了!” 他到底在等什么? 苏灵清看了一眼屋外的雨,好似也在等一个身影从雨中出现,将他从这里带走。这样才对啊,明明那些优待,是该落在他身上的。 可是那个身影到底没有瞧见。 苏灵清低声道:“我住,标准间,日结。”
第96章 在无限流打十份工21 乔枝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 枕边人已然离开。身上没有黏腻的感觉,衣服也换了一身,想来后半程她睡过去后赵娘子抱着她去清洗过。 乔枝没想到自己那般快就会睡着, 最后的记忆里上一秒赵娘子还抵着她的额头来亲她, 下一秒眼皮一耷乔枝就睡了过去。通关副本毕竟是一件劳心累神的事, 乔枝在安仁精神病院,乃至到了希望旅店时尚没什么感觉,来到安全的环境没多久,疲倦感便层层涌上, 终在无知无觉间陷入沉眠。 醒来后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这间屋内暗沉沉的,孤灯的光亮大多被挡在了厚重的床帐外。乔枝试着坐起来,仍觉得疲惫,酸涩感好似是从骨头缝里泛出来的,但精神确实好上许多。 脚踝突然感到一点冰凉。 乔枝怔了一下, 正要掀被去看,先听见床帐外传来一个声音, 是赵娘子在叫她:“醒了,可觉得饿?” 乔枝点点头:“有些。” 赵娘子便道:“我去将饭食端来。” 吃食是赵娘子早便叫手下鬼怪准备好的, 只是她拿不准乔枝何时会醒, 是以让饭菜一直温着, 没直接端进屋里来。 床帐虽然厚实,但并非全然不透光,透过帐上花好月圆的图案,乔枝依稀看见外边有个绰约人影动了一下, 紧接着就是房门开合的声音。 乔枝这才掀了被子往脚踝看去。 赵娘子给她换了一件雪白的丝绸睡裙,有着层层叠叠蕾丝边的裙摆垂至小腿中段, 乔枝往上扯了扯裙子,好将脚踝上多出来的事物看得更分明些。 色如白瓷的纤瘦脚踝上,绑了一条红绳,红绳上还串了一颗碧玉珠子。 乔枝衣着素来保守,很少将一截脚踝露出来,可以想象平日里这段红绳不是藏在裤腿下,就是掩在裙摆下,某人的占有欲并不张扬,却尤为深沉。 乔枝没去动这段红绳,任由赵娘子暗戳戳的心思留在脚踝上。她起身将床帐挂在一旁钩子上后又翻身下床,鞋子赵娘子同样为她准备好了,是一双素净的软底鞋,床边衣架上还挂了一件浅蓝色长外套。 乔枝穿戴齐整,去屏风后的水池处洗了脸漱了口,又去赵娘子的梳妆台前取了把木梳梳起头发来。房间不大,倒也五脏俱全,该有的摆设一应俱全。乔枝面前的镜子是面铜镜,不比现代镜那般清晰,但也照清了容貌,还镀上一层朦朦胧胧的光晕。将头发梳顺后乔枝对着镜子将它编起来,编到一半,镜中她的身后忽地出现一个人影。 赵娘子按着她的肩膀,俯下身来。 铜镜不够大,只映出赵娘子的下半张脸,乔枝看见她身边出现一对红得好似抹了血的嘴唇。赵娘子唇瓣开合:“我来。” 乔枝乖乖放手,让赵娘子将辫子编完。她发型里是很少出现编发这一元素的,但赵娘子编得却很顺手,好像曾经做过无。 她暂时忘却了曾经何沼是如何把玩乔枝那头乌发的,但有些东西到底刻在了灵魂里。 辫子编好后,赵娘子又拢了剩下的如云墨发,将其与两条三股辫一起盘在了乔枝脑后。她随手取了桌面上那把檀木梳,充当簪子将乔枝的头发固定住。 “好了,”赵娘子牵着乔枝的手,将她从凳子上拉起来,“吃饭去吧。” 桌上摆了些家常小菜,菜式虽然普通,但色香味俱全,乔枝一尝就知道这是赵娘子做的。 她吃了半碗,忽地想到一件事:“待会儿我去布告栏那看看。” 赵娘子愣了一下,有些不满道:“你去那里做什么?我说过你的积分我会解决,这一个月你在楼中陪我就是,其他事情无须操心。” 乔枝心道我去布告栏还能做什么,还不是想看看玩家的任务能不能攒出距离一千万剩下的那四万积分。 这件事情倒也不是不能同赵娘子直说,但乔枝看她包养游戏玩得挺开心的,自己也不介意再配合一段时日,便只道:“我自力更生,不吃软饭。” 赵娘子伸手去捏她的腮边的软肉:“我养我夫人天经地义,算什么吃软饭?” 乔枝顿时被几颗饭粒呛住了。 赵娘子连忙给她倒了一杯茶水,乔枝一口饮下平复了一会儿,还是坚定道:“不吃软饭!” 无论赵娘子怎么诱哄,乔枝都不松口,吃完饭拍拍手去找布告栏了。 赵娘子没有跟上,她看着乔枝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脸色有些阴郁。 丝丝缕缕如烟如雾的细雨,渐渐化作淅淅沥沥落下的雨帘。 在乔枝走出细雨楼的范围后,五层楼阁的模样骤然变化,此间天色暗了些许,檐下红灯笼盏盏亮起。那些黯淡的漆画忽然变得鲜亮,整座楼光彩异常,庭中古木焕发生机,虽无绿叶长出,朵朵碗大的红花却开在了枝上,其下是垂挂的道道红绸。那些被红线,铜钱与符箓封住的房间,忽然间也不见了屏障,有靡靡乐声与嬉笑怒骂从房中传来。 破败的古楼,刹那间张灯结彩。 赵娘子的身后走出一个浓墨重彩的鬼影,从这楼里出来的,毫无疑问是只鬼怪。它身长两米,四肢躯干却枯瘦得像一把柴,又佝偻着身子,一眼瞧去只比赵娘子高出半个头来。鬼怪着红衣,穿红袍,惨白的皮肤上画着艳丽的油彩。 过浓的妆容使得鬼怪看不出性别,它说话的声音也掐着嗓子,又尖又细。 “赵娘子,夫人怎的走了?”鬼怪问道。关于赵娘子多了一位夫人,且这夫人在楼中地位还要高上赵娘子一头这件事,早在本人的知会下丝雨楼内鬼尽皆知。鬼怪们好奇那位被赵娘子视如珍宝的夫人是何许人也,但赵娘子明令禁止将丝雨楼的事透露给夫人,她在丝雨楼内素来说一不二,鬼怪们也只好将好奇藏在心底。 赵娘子面无表情道:“夫人太有主见。” 要是换了别人,知道自己能得镇中最强一位鬼怪的庇护,安安稳稳、舒舒服服地度过着一月,只怕早已欣喜若狂,可乔枝偏偏不这样,不想着怎么陪好她,还要去布告栏接那些苦活累活要命的活。赵娘子一面有些埋怨,一面又觉得这样才是她喜欢的人。 “那丝雨楼这个月,是开还是不开?”鬼怪小心翼翼问道。 “开,为什么不开。”赵娘子说罢,转身往楼内走去,“暂且开着,夫人回来了再关上。” 鬼怪连忙去通知楼中诸鬼。 在赵娘子原先的打算里,这一月她当与乔枝日夜厮守,那些见血的事情自然不能摆到身为普通人的乔枝面前,丝雨楼顺理成章闭楼一月。乔枝在这个时候出现,赵娘子心中其实极其复杂。一方面她确实心心念念乔枝的到来,一方面她又希望乔枝能在她攒够离开的积分后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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