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棉被她打量得心里直发毛,忍不住抱住了肩:“你们到底合计什么呢,我可是正经人,不出卖色相啊。” “姐妹,我这里有个差事,你敢不敢接?”唐槿露出一个笑脸,“这差事可是京城楼上楼东家给的,你知道她是谁吧,皇帝身边的红人,正四品监正大人,若是帮了她的忙,说不定在皇帝那里都能露个脸。” 一番话听得唐棉心头火热:“什么差事,怎么帮?你看我行吗?” 见小姐妹这么上道,唐槿少有的良心发现,道:“行是行,就是有些危险,万一应对不当,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唐棉只在意自己行不行,当下便道:“那我就上,你们说怎么办,什么时候办?” 唐槿便看向楚凌月。 楚凌月想了想道:“以后每晚去马市行善的事,就由唐棉来替我,打扮成我的样子,最好再遮层面纱。” 只要郡王府有心,假以时日必会发现此事。 她们便可将计就计,让唐棉去探一探虚实。 “这好办,我和凌月马上换衣服,正好今晚就去走一趟。”唐棉当即应下。 唐槿惊住:“今晚就开始?太冲动了吧。” 她们才商量出这个对策,不完善一下吗? “不冲动一把,哪来出头的机会。”唐棉白了她一眼,这可是楼上楼东家安排的差事,说不定就在皇帝面前露脸了,机不可失啊! 唐槿还有些犹豫:“万一有什么意外怎么办,我们还是再仔细商榷一下吧。” 唐棉浑不在意道:“怕什么,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呢。” 她这辈子说不定都遇不到这么大的机会了,必须不能错过。 “可是,这也不是两军交战,郡王府的人可不讲什么道义,万一你小命不保怎么办?”唐槿无语,什么不斩来使,小姐妹书读少了啊,乱形容。 “小命不保…”唐棉迟疑了一下,咬牙,“那就自认倒霉,凌月,我们现在就换衣服。” 唐槿:“…”小姐妹是个狠人。 至此,唐槿也没话了,直接去小厨房煮东西。 而楚凌月与唐棉换好衣服后,又特意给她挽了发髻,戴上面纱,两个人站在一起,只从身形看,不是熟悉的人一时还真分不出谁是谁。 唐槿看过之后,问道:“唐棉,你会驾马吗?” 唐棉轻松一跃,坐上马车:“我骑马都会,区区马车,有何难?” 唐槿见她一脸嘚瑟,无奈提醒道:“你还是稳重点吧,要注意细节,我娘子上马车可不这样。” 说话间,两人驾着马车从后门离开,直奔西城马市的那个破庙。 楚凌月则立时回房,在她们回来之前,都不打算再出门。 屋檐上,两兄弟对视一眼。 甲二飞身就想跟过去,却被甲一伸手拦住。 “大哥你做什么,快跟上去保护她们啊。” 甲一摇头:“楚凌月还在,你留下,我过去。” 甲二愣住:“什么还在,楚凌月不是跟唐槿一起走了吗?” 甲一深深叹气:“你也动动脑子,走的那个是唐棉。” 说罢,他不再耽搁,赶紧追了出去。 甲二愣愣地摸了摸脑袋,慢慢回过味来,好像是啊,刚才那个蒙着面纱的楚凌月飞身上马车的动作太利落了,而穿着唐棉衣服的人则是回了楚凌月的房间。 所以这俩人是故意互换身份了? 一个个的真会玩,又给他上难度。 都怪主子,非要他们谨言慎行,还特意吩咐他们非礼勿听,非礼勿视,不然他一早就偷听清楚了。 哪会弄错。 不过,大哥到底是大哥,观察力是比他强。 远在京城的丘凉猛地打了个大喷嚏,从床上坐了起来:“谁又在背后念叨我呢?” 宋见霜抬眸看她,问道:“平蛮州那边,真的不用再派人手了吗?” 丘凉笑笑道:“放心,甲一行事稳重,甲二身手出众,有他们兄弟在,绝对能够保证唐槿和楚凌月的安全,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 而且她还特意吩咐了两兄弟不可偷听偷看,毕竟小老乡年轻气盛,楚凌月又单身了二十六年。 万一俩人天雷动地火,那两兄弟也不会碍事。 她可真贴心! 宋见霜闻言,嗔了她一眼:“以后不许擅自使用能力去看任何人,不然等你白发苍苍,我可会嫌弃的。” “嫌弃?昨晚是谁要了又要的。”丘凉嘿嘿一笑,把人抱进怀里,“都说三十如狼,我们祭酒大人还真是…” “住嘴。”宋见霜面色一红,捂住了丘凉的嘴,她昨夜明明说的是不要…… 这个人惯会胡言乱语,还说什么不要就是要,一点也不知羞。 “好好好,我住嘴,良宵苦短,如果我没记错,你明日是休沐吧,那我们今晚是不是可以放纵…嗯,一点。”丘凉拉上棉被,顿时生龙活虎。 她也正值血气方刚好吗。 宋见霜伸手推了推,声音低了低:“不要。” 丘凉善解人意道:“知道了,你要。” “那我…要。”宋见霜抿唇,宛如蝇语。 “好的,你要。” “登徒子……” 宋见霜羞恼不已,换了个策略:“你今晚就不过去看看?” 丘凉理也不理,晚一会过去也没影响,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做。 不一会儿,房间里再没有传出宋见霜一句完整的话来。
第70章 夜色寂寥, 平蛮州城西马市不远处。 马车在破庙旁停下,唐棉正要跳下去,就被唐槿用胳膊肘撞了一下, 小声提醒道:“举止, 注意举止,你现在是楚凌月。” 唐棉叹气,认命般地弯腰, 提着裙摆,动作生涩又缓慢地下了马车, 还特意夹着嗓子道:“阿槿,人家力气小,就劳烦你把吃的拿出来啦。” 唐槿生无可恋地翻了个白眼,楚凌月下马车虽然不会一跃而下, 但举止优雅, 动作从容,说话也没这么做作。 小姐妹这是在考验她的承受能力啊! 吃的照旧放好,两人正要离去,一道苍老又沉闷的声音响起:“两位留步。” 似是这群乞丐之首的一名老者走上前来, 他穿得破旧,身形也瘦削,脚步却稳健。 唐槿不着痕迹地点了一下头,唐棉意会。 两人便立在原处,一起看向老乞丐。 老乞丐的视线也落在两人身上,在看到唐棉蒙着脸只露出来的一双眼睛时, 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他弯了弯腰, 拱手行礼道:“多谢两位恩人。” 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话, 好似只是为了来说这声谢。 听到老者的话,唐棉立时答道:“老爷子不必客气,我们楼上楼向来乐善好施,我楚凌月身为楼上楼大掌柜的发妻,也想多做做善事。” 她语气娇滴滴的,话也说得别扭,听得唐槿直起鸡皮疙瘩。 老乞丐眼底闪过一丝意外,低头又致谢:“夫人大义,多谢。” 说罢,他便转身朝破庙里的十几个乞丐招招手。 唐槿见状,示意唐棉可以走了。 回去路上,想起方才的情形,唐槿不由感叹:“这些乞丐倒是本分,也不打听我们是什么人。” 若不是唐棉主动借此表明楚凌月的身份,想来那位老者不会多问什么。 只本本分分地道一声谢,还挺识趣的。 唐棉嗤笑一声:“本分什么,你们前日第一次来时,那个老乞丐差点跟到楼上楼去,幸亏我及时察觉,拦住了他。” 而且还打成了平手,府城就是府城,连个乞丐都有那么好的武艺,真让人意外。 唐静闻言一惊,忙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街道:“他这次没跟上来吧。” “没有,不过跟上来也没什么,咱们这回不就是想让别人知道谁是谁吗。”唐棉竖耳留意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有人跟随。 说话间,两人已经回到了楼上楼。 一进后院,唐棉便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冲回房间换成了自己的衣服,这身裙装真不得劲,感觉被绑住了一样。 楚凌月听到动静走出门来,视线扫过院落,在看到书房亮着烛火时,立即朝唐棉道:“有劳了,你快些睡吧,我和阿槿还有些事要商议。” 唐棉不疑有他:“好嘞,明日别忘了给我准备好菜啊。” “嗯。”楚凌月点点头,目送唐棉进屋,便扯了扯唐槿的衣袖,朝书房那边递了个眼神。 “怎么了?”唐槿不解。 楚凌月注视着书房的方向,淡淡道:“那烛火不是我点的。” 唐槿大惊,当即便把楚凌月往身后一拦,张口就想叫人。 好在楚凌月及时开口道:“应该是丘大人,一起去看看吧。” 夜风呼啸,烛火摇曳。 唐槿却还是不敢大意,仍旧把楚凌月护在身后,自己率先走到书房门前。 不等她开口询问,里面便响起丘凉的声音。 “不必惊慌,是我。” 唐槿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自觉地握住楚凌月的手,推开门。 楚凌月盯着唐槿的背影,想到这个人方才下意识的行为,眼神轻轻闪了一下。 进了书房,关上门,便看到坐在桌前的丘凉。 丘凉的视线落在她们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而后朝唐槿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小老乡进步还挺快,这就拉上小手了,有前途。 唐槿留意到她意味深长的眼神,忍不住红了红脸,却还是没松开手。 “丘大人来了啊。” “啧啧,真是妇唱妇随,你改什么口,叫我丘凉就成,别瞎客气。”丘凉笑笑道。 楚凌月却仍颔首,唤道:“民妇见过丘大人。”话落,顺势拉着唐槿坐下。 丘凉没有纠正她,所谓入乡随俗,对于这些大家闺秀刻在骨子里的礼仪,她也习惯了。 不过小老乡又不是古代人,还是随便一点相处好,显得亲切。 唐槿恍恍惚惚地坐下,此刻的心神却早已飞远,整个人都沉浸在楚凌月没有抽开的手上。 这个女人往常一反应过来就会抽开手,这次竟然在外人面前…… 不仅没松开手,还一直握着。 坐下了都还握着!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然就快了许多。 一时间也就没有开口,只听楚凌月和丘凉说话。 “……此事是我的主意,还望丘大人莫要责怪。”楚凌月将引蛇出洞的计划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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