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葵星也心里一惊。 真是个疯子,敲窗户的声音肯定会把周围的丧尸都吸引过来,窗户被砸碎,晚上也没法在这里住了。 但季葵星也不敢开口劝阻,说话同样吸引丧尸。 她只好拉住谷屿的手臂,对她使眼色。 “放心,我心里有数。”谷屿把锤子转了一圈,用方形的那一头。 “哐当!”她一锤子砸在玻璃上。 保安室用的是钢化玻璃,玻璃只是有几丝裂痕,不至于整个破裂。 屋里的人向后闪了一下,被吓了一跳。 已经有丧尸从各个方向蹒跚而来,谷屿眨眨眼,朝屋里的女人甜甜一笑。 手上锤子转动回来,尖头就要砸向已经有些龟裂的玻璃窗。 “星星姐,谷屿姐好残.暴啊。”周果果躲在季葵星身后,凑近她耳旁吐槽。 没等季葵星回周果果的话,就见里面那人慌了神,匆忙跑到门后。 然后她们就听见门锁弹开的声音。 放了三人进来,马映红就要关门。 “哎哎哎!等一下等一下!—” 江秋双脚都要蹬出火花,眨眼间单车就冲到了保安室门前。 江秋手忙脚乱的跳车,马映红没来得及反应,江秋连滚带爬的蹭进了保安室。 ——— 四个人挤在一个墙角,马映红一个人站在离她们最远的对角线墙角。 季葵星左右看了一眼。 江秋还蹲在地上大喘气,周果果躲在她身后怯生生的盯着对面的人,谷屿又摸出她的小黑石头盘起来,低着头不管事儿了。 哎,这些人,没一个靠谱的。 “咳,那个,姐,”季葵星有些尴尬的迈出一步,冲对面的人抱歉的笑,“不好意思啊。” “你别担心,我们没恶意,就歇脚一晚,明天一早就走。” 马映红默默的看了窗户一眼,无声胜有声。 季葵星:……让人相信她们不是土匪好像真的有点难。 季葵星叫周果果把塑料布拿出来,默默的走到窗边,把它夹进窗户里。 马映红看了眼季葵星,明白了她是在干什么,就转头继续盯着谷屿。 “姐,别盯着我看了,”谷屿哪会感受不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哼。”马映红握紧手中的棍子,那是半截台球杆。 马映红见她们真的没有抢东西的意思,耐不住好奇:“你们从哪里过来的?” 她愿意主动搭话,季葵星求之不得:“从岭南城里跑出来的,你呢?” “姐,怎么称呼?” “我叫马映红,是这个厂的员工。” “哦哦,红姐,”季葵星讨好的笑,到她旁边坐下,“你怎么会在这个保卫室呢?” 马映红没阻止她坐下的动作:“从员工宿舍跑出来的。” 从丧尸病毒爆发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一周。 季葵星和她套近乎:“宿舍那边现在什么情况啊?” “我昨天就跑出来了,现在啥情况不知道,”马映红明显不想回忆,越说越小声,“能是什么情况?你抢我我抢你呗……” 此时,江秋已经调整好状态。 “红姐,听你口音不是岭南人吧?您哪儿的人啊?我们也不是本地的。” 季葵星松了口气,果然,这种事还是得江秋来。
第16章 货车钥匙 江秋凭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几个来回就和马映红姐妹相称了。 尤其是听说她是宏延市人时。 “好巧啊,我们正打算要路过宏延呢,”江秋激动的握住马映红的手,“红姐,要不跟我们一起?” 马映红可没忘记刚才发生的事。 “就算我愿意,你们这个带头的愿意吗?”她朝谷屿努努嘴。 其实,这种时候,能组队,谁会选择一个人呢?不过是因为厂区里大多是些大老爷们儿,马映红不想和他们一起罢了。 谷屿其实对她并没有什么记恨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谷屿是最适合在末世生存的那种人,就她和马映红这种过节,她根本不会放心上。 她接纳一个人为团队成员的标准,纯粹是看他有不有用。其实季葵星和江秋皆是如此,只有周果果是个例外,她实在是太倒霉太可怜了。 况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谷屿看向马映红尽是斑驳印记的双手,那手掌上的老茧可比自己的要实在多了。长期从事体力劳动的妇女,力大无穷。 谷屿回马映红一个呲牙的表情:“我有什么不愿意的?只要红姐想、其他人都同意那就可以啊。” 马映红:…… “你倒是能屈能伸,”马映红在社会上打拼好几个年头了,不至于就这点事和小年轻计较。 她话锋一转,“我看你好眼熟啊……” “啊?”谷屿心里一咯噔,被认出来了? 马映红盯着谷屿的脸,绞尽脑汁,没想起来在哪儿见过,但就是觉得眼熟。 “想不起来了。” 谷屿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不过这倒是提醒了她,以后还是得戴面罩。 但谷屿的一切微表情都被旁边的季葵星看在眼里,她没看错吧?刚刚谷屿脸上闪过心虚和庆幸? 马映红的下一句话,又让谷屿脑中警铃大作:“想不起来就不想了。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啊?” 马映红考虑了这么久,是愿意和她们组队的。几个年轻小姑娘,除了领头这个有点难对付以外,其他几个要是和她玩心眼,她也不怕。 而且能从岭南城里逃出来,这群人肯定还是有点本事的。 三人一一报了名字,季葵星还记着陶芯的教训呢。 “红姐,我是名医生,介意我检查一下你身体吗?”季葵星话说得直白,“我们得确定你没有被那些怪物咬。” 马映红没觉得有什么,大咧咧的转身,拉开外套拉链。她甚至心里更认可这几个年轻人了,这种时候小心谨慎点好。 毕竟没有这种意识,她也不可能一个人活到现在。 季葵星检查完,转身朝三人点点头,拉着马映红和大家坐在一起。 “那个谁,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马映红也不客气,直接问道。 谷屿眼睛不看马映红,死盯着她旁边的季葵星和江秋两人,右手按住身后的周果果:“我叫左与山,左右的左。” ???三人的头顶,都冒出大大的问号。 季葵星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下能确定那天在周果果家的阁楼下,她没有看错了。 因为现在谷屿正在用那种眼神盯着她,这是威胁,季葵星很清楚。 面前的人,从头到脚都让她感觉到陌生。季葵星心跌入谷底。 那双墨色的瞳孔就像黑洞,不带一丝感情,只透露出一个信息: 敢说出来,你们就死定了。 江秋愣了一下,随即在嘴巴前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 虽然不知道谷屿为什么要隐瞒,但江秋知道还是不招惹她比较好。 谷屿笑了起来,两片鸦羽似的睫毛眯在一起,可以称得上甜,却透露出一种诡异。 季葵星不寒而栗。 谷屿她……到底是什么人? 但谷屿身后的周果果并没有接收到眼波信号,她有些吃痛的喊:“你捏我干什么呀谷屿姐?” “嗯?” 谷屿依旧笑眯眯的,转过头看周果果,手上力气丝毫未减。 江秋在那边拼命摇头。 “…好、好疼,山山姐……”周果果心领神会。 “啊!对不起!”谷屿恍然初醒似的,松开了周果果的手。 马映红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谷屿说完她的新名字,就抱着膝盖把自己圈成一团,缩到墙角去了。 季葵星极力忘记那个眼神,把注意力放在马映红身上。 因为她刚刚检查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红姐,你这件外套,不是你的吧?” “啊?怎么会,这就是我的车间制服啊,”马映红睁大眼睛,瞪着季葵星,“我好好的让你检查,你反过来乱说话?” 季葵星心里叹了口气,进入以前解决医闹的状态。 “红姐,你就和我说真话吧。刚刚我都闻到了,这衣服上有烟味儿,也不是你身材的码。虽然我只是个实习医生,但你不是抽烟的人这点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既然都决定一起行动了,你藏着掖着有什么用呢?” 马映红张嘴想继续反驳,转头就见另外两人站成一排,齐齐的盯着她,显然不会信她的狡辩。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鬼精鬼精的,马映红在心中暗骂,破罐子破摔了。 “那就实话告诉你们吧,这是我抢的一个男的的衣服,”马映红干脆把衣服拉开,从内兜里掏出串什么,“他是我们厂的货车司机,这儿,他的钥匙。” “给你们说了也没用,反正我们都不会开货车。”马映红声音有些泄气。 一个声音幽灵似的从墙角传出:“谁说我不会?” 江秋和周果果都傻眼了,还有什么是谷屿不会的啊? 她不会是个特工吧?还有化名呢。 季葵星也没想到谷屿还会开货车,但她先按下心中得震惊,继续问马映红。 “那车在哪儿呢?” 马映红抢司机的衣服,可能并不是为了货车钥匙。但抢到后发现了钥匙,她肯定是想自己用的,不然刚刚也不会隐瞒她们了。 如果是厂里那种大货车,能运载的物资自然不必说,还能一起装下她们五个人。 “我哪儿知道啊,”马映红指着窗外,“你们过来都看见了吧?外面停着好几辆呢,我本来想去挨个试一下的。” “如果没在门口马路边停着,就是在厂里的装卸区了。” 装卸区停的货车太多,挨个试浪费时间,所以马映红想先在门口碰碰运气。 一直缩在角落尽力减小自己存在感的谷屿终于开口:“钥匙给我看看。” 季葵星把钥匙串抛给她。 谷屿从一串钥匙里扒拉出货车钥匙,仔细端详。 “这车不在门口,刚刚经过我都看见了,没这牌子的车。” 马映红脸一下就垮了:“啊?那……哎,装卸区老远了。” “有多远?” “从这儿过去,要穿过整个厂区,大概有一里路吧。” 一里路,就是五百米左右了。 这距离放平时不算什么,现在就不一样了。 周果果眼睛滴溜溜转,看着这些不说话的大人。 “谷、呃,左学姐,我们要去找这辆货车吗?”江秋拿不定主意,看向谷屿。 “你们觉得呢?” 如果真的要按下午谷屿说的路线离开中湖州的话,去得到这辆货车非常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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