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见幽突然回过头,刚刚还死气沉沉的双眸, 突然绽放出了喜悦, “真的吗?” 于是她就坐在了现在这辆车上。 白软软身上穿着象牙白的长衣长裙,蕾丝装饰的领口正中央,坠着一颗宝石项链,漂亮的天鹅脖颈上面还残留着被咬过的痕迹。 少女长而蓬松的发丝在微风中微微浮动, 水蜜桃香味在整个车厢内暗香飘动。 白软软:“我以为有钱人的疗养院会选在某个景点里, 或是市中心, 没想到是那么荒芜的地方。” 顾见幽点头:“确实是, 不过安静的地方更适合精神不正常的患者,以免打扰到别人,你说是吗?” 高跟鞋踩在石砖路上, 面前是个酷似欧洲古堡的钢筋混凝土建筑,在每个窗子前都焊有铁栅栏。 顾见幽看着冰凉的建筑,眼中荡起复杂的情绪, “西郊疗养院已经建成四十多年了,收费非常高昂, 病人不是富二代,就是富豪本人,亦或者富豪的妻子。” 站在雕花门前,白软软忽然有了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阴冷的风从石拱门里吹出来,让人不禁怀疑设计者的精神是否正常。 顾见幽:“我母亲被强行标记后,性激素紊乱导致精神衰弱,原本不是多大的问题,好好疗养就能恢复,可被父亲送到了这里。” 白软软回头惊讶地看着她,“姐姐。” 她握住了顾见幽冰凉的手,把她佩戴有祖母绿戒指的手指握在手掌心里。 顾见幽:“本来母亲是不会那么早死的,被我父亲关在这里后,又反复标记了很多次,怀孕流产继续怀孕,都没有顺利生下孩子。” 直到形销骨立,往日被誉为天才的神采飞扬的艺术家,用生锈断裂的钢管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顾见幽嘴角泄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我父亲想要把公司交给一个私生子,那么天真的想要从我手上夺权,最后在公司内部斗争中被一辆车给撞到残废。” 顾见幽收敛起眼中的一缕疯狂,几乎温柔地看着白软软, “然后我把人送到了这里,我给这家疗养医院投资,让疗养院更换了所有容易生锈的部件,我父亲不会死。” 白软软在这一刻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她喉咙滚动,手乖巧地放在顾见幽的手掌心, “外面有点冷,我们进去。” 顾见幽收敛起刚刚的所有负面情绪,温柔的像最完美的情人,“好。” 顾见幽小心翼翼的把自己心中的暴戾和阴暗收敛起来, “抱歉,刚刚吓到你了。” 她害怕一切亲密关系,害怕和白软软结婚,害怕每次发情期克制不住的冲动和占.有欲。 对白软软的感情又真爱又抗拒,所有的一切都汇聚成了对父亲的恨意。 前台的护士穿着粉红色的制.服, “顾总您来了,这边请。” 和护士走在一起的是个头发花白的主治医生, “顾总是来看望顾世缘先生的吗,还是原来的房间号。” 医生:“顾世缘先生近日精神情况不佳,昨日晚上打了镇静药剂,现在已经恢复安静了。” 顾见幽点头,高跟鞋行走在瓷砖地上,发出了嗒嗒吧嗒回音。 整个疗养院都很安静,里面房间装修的很是奢侈, 白软软从门缝里往里面看,瞥见了从前在新闻上看到整日花天酒地的香江富二代。 花边新闻上的富二代,意气风发,坐在上千万的跑车里搂着美女笑嘻嘻,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现在已经瘦的一把骨头。 察觉到白软软的目光那人回过头,双眼神经兮兮的看过。 白软软吓得赶紧后退了两步,撞在顾见幽身上。 alpha温柔的把小姑娘扶起来,“怎么了?” 白软软突然产生了一个不可置信的想法,这里说不定关的都是一些在家族斗争中失败的家伙。 alpha脸上笑的温和,白软软就像只被揪住后脖子的猫,嗫嚅道: “没事……” 医生一边汇报着顾世缘的病情,把人带到了病房外面。 顾见幽从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医生很识趣的悄悄离开。 顾世缘已经不复当年财经新闻上意气风发的模样,从前高高挺直的脊背,现在佝偻下来。 高大的alpha被困在小小的轮椅上,头发干枯全白,听到门口的动静,双眼神经质的用力瞪着玻璃外的顾见幽。 门打开。 白软软手上还拎着水果篮子,放在了床头柜。 她没想到见家长那么刺.激啊! 小魅魔被这副神经兮兮的样子吓得尾巴都快露出来了。 不着声色地站在房间不起眼的角落里。 悄悄打量着顾见幽父亲的长相,两人的眼睛很像,都是眼尾微微挑着一副非常骄傲的样子,纯黑色的眼睛仿佛能吸纳世间万物。 只不过顾见幽笑起来更加温柔深情,面对她时会露出大狗狗般有点傻气的笑容。 而顾世缘则是一副阴沉又神经质的样子,那双眼睛叫人不敢仔细去看,生怕也会染上一点偏执。 “你以为把我关在这里就能安心了?”顾世缘恶狠狠的看着她, “我告诉你,你的基因里也残留着和我一样的毛病。” 明明他才不到五十岁,可看上去竟然比六七十岁还要老, “你以为你的董事长职位坐稳了?你弟弟还活着呢!” 顾见幽看名义上父亲这副丢人现眼的样子,后悔装可怜的白软软来见家长了, 原以为能够获得小Omega一丝半点的同情,现在看来这个废物只会吓到白软软。 顾世缘企图从这个疯子女儿的眼里看出恐惧和犹疑。 顾见幽:“我那个名义上同父异母的弟弟已经死了,大概是被人丢到公海上喂鲨鱼,也或者是被人灌到水泥墩子里?” 顾世缘双眼立刻充血,“你,你——” 顾见幽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在无数个失眠的夜里,她都能回想出眼前这个富斯恶魔的男人殴打她的母亲,把她的母亲关在房间里,不尽一丁点作为alpha的责任, 甚至在她的面前强行标记母亲。 自从母亲死后,顾见幽没有获得一分钱,出国留学时期只能一边工作一边赚学费。 理由是她达不到父亲对于alpha的要求。xianzhufu 白软软倒吸了一口气,家族内都那么恐怖的吗。 她心里泛起一股怜爱。 顾见幽又说了几句,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和一支笔放在桌上, 她要开始谈公司事务了。 白软软很有眼力见地说:“我去买瓶水。” 顾见幽嗯了一声,双唇在她脸颊上蜻蜓点水碰了一下,揉了揉少女蓬松的长发, “乖,等我二十分钟。” …… 房门关上,直到快一个小时后,白软软站在门口,还没等到两人聊完。 从门上玻璃看进去纸质的合同被撕的粉碎, 顾见幽早有预料,从公文包里又抽出一张新的合同放在桌上。 白软软打了一个寒颤。 她第一次看到顾见幽收敛起所有温柔的样子。 很凶,锋芒毕露,带着掠食者的优雅。 简直和平时温柔,抱着她用鼻尖蹭蹭腺体的样子判若两人。 又过了几分钟,最终顾世缘认命的签一下名字,整个身体突然佝偻下去,苍老了不止十岁。 “刚刚和你一起来的人叫白软软吧,我在新闻上经常能看到她,真是个漂亮的姑娘啊。” 顾世缘恶毒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顾见幽,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 顾见幽手指倏然握紧,“你敢碰白软软?” 顾世缘扯开嗓子笑,神经质又让人凉飕飕的白软软站在门外,都能清晰听到喉咙振动发出的声音好似里面还卡了一口浓血。 xianzhufu “我以为给你妈收尸后,你会失去对感情所有的念想,没想到啊,没想到。” 顾世缘面对顾见幽时,不再看她是女儿,是个无法打倒的庞然大物。 “漂亮的姑娘总是喜欢勾三搭四用尽心思来获得本部属于自己的权利。”顾世缘浑浊的眼睛陷入回忆, “你母亲是个音乐家,一个破拉琴的,就算联姻也是高攀的顾家,承担繁衍任务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居然还和家庭医生眉来眼去,低贱的Omega脏到了骨子里。” 顾见幽捏了捏鼻梁,看着面前癫狂的男人,她从角落拿起了个细颈花瓶,在手中掂量了两下, 突然抬起手砸在顾世缘的耳边。 咔嚓一声,花瓶的碎片划过顾世缘但脸颊和手部皮肤, 溅得满地都是血。 “白软软是我未来的妻子,你若再诋毁一句,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父亲。” 顾世缘知道,这个疯子说到做到。 她手上的几份合同的其中一份就是给白软软分公司的股权。 顾见幽如同最优雅的淑女,慢调斯理把签好字的文件一页一页检查好, 在最后一页强行按着顾世缘带血的大拇指,印上手印。 她点开紧急呼叫键,让医生过来, 在这工作的医生对此见怪不怪,像是没看到地上的血液和痛苦嚎叫的男人, “顾总。” 顾见幽:“我看病人又犯病了,昨天晚上打的镇定剂不够,应该用束缚衣吧。” 把人四肢固定,嘴巴堵住,挣扎不得。 医生眼里闪过乍然,立刻低头:“我明白了。” …… 白软软悄无声息的走到二楼的露台上, 清澈的风吹在脸上,鼻息间有散不去的血腥味。 小魅魔害怕的尾巴尖都在颤抖,有点可怕。 温吞笑着的顾见幽缓步走来,从后面抱住可爱的小Omega, “抱歉,让你久等了。” 白软软瑟缩了一下,“你忙完了?” 真不敢相信和刚刚病房里的是同一个人。 顾见幽撒娇似的用鼻尖蹭蹭白软软的肩膀, “忙完了,约了餐厅,我们中午去吃饭好不好?” 白软软点头,风吹过顾见幽鸢尾花香味依旧非常迷人。 她双唇触碰在白软软的脸颊上,非常温柔的亲了好几下, “我的母亲的信息素也是鸢尾花香,被关在这所疗养院后腺体被父亲顾世缘取出来,想要移植到一个beta上,把人改造成Omega.” 白软软瞳孔地震,“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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