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真摸了摸她的头发,直接将齐羡清抱了起来:“好孩子,那你以后便跟着本座。” 各位长老的脸上精彩纷呈。纷纷心想若是将这孩子给了云真,怕不是将仙灵体一生的前途都给毁了。 游龙长老皱眉,就要出口阻止。 木中子摇摇头,拦下了他:“云真师妹当上长老至今,还没有收过徒弟。” “如今肯收下羡清,也算是为了震火宗人脉。” “……” 云真原本便觉得这女孩可爱,再加上她听到齐羡清是百世难得的仙灵体,便心血来潮想要收她为徒。 看到齐羡清选自己,云真心里自然高兴。 云真看着齐羡清不说话的模样,只当她害怕。 便想了想自己以前是如何哄孩子的,从乾坤袋中拿出一颗黑煤炭似的果子。 这果子叫炭果,是灵芝仙草中最下等的果子,没什么灵气。 其他长老吃惯了灵丹妙药,都是看不上这种凡人果子的。 但胜在好吃。 云真每次下山时,都会带着几颗这样的果子解馋。 云真单手抱着齐羡清,另一只手将果子递给她,轻声问道:“想不想吃?” 齐羡清接过云真的果子,抿唇低声说谢,她一日没吃饭,原本就饥渴难忍,顿时咬了一口。 酸甜汁水溢满齿间,果子十分好吃。 齐羡清眼角的余光,偷偷看了一眼这个绝美的女人。 她并不是想选云真,她原本就对修仙一事不太了解,选哪位长老都是一样的。 只是云真更能给她安全感罢了。 云真:“你以后啊,就当我是你娘就好了。” 齐羡清:“……” - 齐羡清上了五龙山,来到震火宗云真长老的门下。 云真长老修为高深,但性喜玩乐,居然从未收过徒弟。 一个偌大的震火宗,甚至还没有给弟子居住的宿舍。 这次收 齐羡清为徒是一时兴起,因为什么准备都没有,云真便让齐羡清先住在自己的庭院中。 云真帮齐羡清收拾出一间卧室:“你明日去熟悉一下这里吧,别整天在这里闷着。” 齐羡清在秋里轩住下来,第二日便去山中转。 然后就迷了路。 五龙山实在是太大了,除了金、木、水、火、土五座主峰,还有无数坐数不清的小山峰。 齐羡清晕头转向,似乎在竹林间走了许久,但是无论是怎么走,都会回到原地。 她全身的筋脉刚修复完毕,又没有练过武功,身体底子不行,很快就累的大汗淋漓。 齐羡清在一颗大树下停住,看着头顶如同宝石般散落而下的阳光,忽然觉得有些恐惧。 忽然,一个身穿道袍的女孩背着包袱,从那边青石台走了下来,与她擦肩而过。 齐羡清上前问道:“师姐,请问震火宗如何走?” 来人是奇遁宗云秸。 云秸是五龙掌门木中子的亲传弟子,又出于修仙世家云家,从娘胎里便开始修行了,甫一出生除了娘乳之外,接触的便是各种珍稀的天材地宝,可以说是上天将其所有眷顾都给了云秸。 云秸也听说云真长老收了个徒弟的消息。 这个年龄的少女,遇到点什么事,总喜欢比较一番。 齐羡清才刚进五龙门,修为方面是肯定比不过她的,云秸的目光,便在齐羡清身上冷然一扫。 齐羡清长得清瘦,脸色苍白,但依然难掩眉宇间那股清丽的秀色。 云秸也自诩为样貌不差,心里暗暗与齐羡清比较一番,淡淡的看着她,然后转身走了。 齐羡清没有得到答案,心里便有些怀疑自己的到来是否受到五龙门的欢迎。 云秸走后,她在山林中转了许久,衣摆都被山路上的荆棘割裂,手臂也被荆棘磨出血。 直到天色漆黑,已经是子夜时分,才来到云真住处。 齐羡清在屋外停下,听到里面隐隐有水声。 云真正在沐浴。 齐羡清全身酸痛,手臂上的鲜血也已经凝固,但她依然站在廊下默默的等。 不知过了多久。 面 前的门被推开,云真只是披着一件中衣便出来了。 月光下,云真的皮肤白皙如雪,中衣轻薄如纱,隐隐能窥见曼妙的身体曲线。她的长发墨黑,全部披散在肩头,发尾微湿,滴着水珠。 齐羡清看到这个画面,脸涨得通红。 以前住在齐家时,她还太小不知事。 自从被虎妖掳走后,从来都是一个人在山林中生活,每天打交道的都是各种妖怪。 云真给她的感觉太美好了,齐羡清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该做什么。 云真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般穿着有什么不妥,她看到齐羡清脸上的灰尘,不由得有些诧异,便抬起手,轻轻给齐羡清抹去:“怎么在山中转到这么久?可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云真的印象里小孩都挺贪玩儿,在山里去玩到夜不归宿也时正常的事。 齐羡清犹豫了会,还是决定说实话。 她跪下来,额头紧紧的贴着地面,声音如同蚊呐:“弟子在山中迷了路。” 齐羡清的声音很小,她担心云真听到自己收了这么笨的一个徒弟,就不肯再认真教自己了。 漫长的沉默降临,齐羡清咽了口唾沫,觉得膝盖有些酸痛。 忽然听到云真柔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仙法是很奇妙的。” 齐羡清一愣,抬头看去,看到云真和蔼的看着她,递过来一个黑色的东西。 是一只小小的竹哨,摸在手中的感觉冰凉。 云真无奈的看着她:“你吹响它试试。” 齐羡清迟疑,将竹哨放在唇边吹响,不一会儿便听到头顶传来风声,原来是一只白鹤不知何时飞了过来,在她们上方盘旋。 白鹤很美,星辰下毛色雪白,声音清亮。 云真:“以后你要是迷路,就吹响它,小白就来和你引路了。” 齐羡清点点头,暗中观察着云真的神色,发现云真没有不耐烦,便放心下来。 正是夜晚,繁星在天,花影遍地。 云真:“我们在五龙山上,一点都不孤单。” “天为被,地做席,星辰为友。” 云真坐下来,齐羡清依然站着,云真拉着她坐下来, 仰头看着头顶点点星辰,和她说如何在夜晚通过星辰辨别方向。 齐羡清偷偷的看着云真,就像是一只小心翼翼的幼犬。 - 云真从来没有收过徒弟,逍遥了一辈子,原本觉得小孩儿只是烦人,但齐羡清好像并不是很烦人,云真便起了兴致。 她先是传授齐羡清一套五龙门拳法。 云真讲解拳法的时候,齐羡清便跪坐在地上,侧着头认真的听。 她本就聪慧,对于拳法一学就会。 云真:“日后你每日练一套拳便可。” 齐羡清神色肃然,恭恭敬敬的给云真磕头:“是。” 然后最基础的《五龙心诀》,云真也一并传授。 拳法锻体,心诀养性。 五龙心诀对于初学者来说很难,因为许多初学者并无法理解其中意思,只好先全篇背诵,但是连意思都无法理解,全文背诵下来自然是难上加难。 云真在房中闲来无事,还做了一只细长的教鞭,若是齐羡清不听话还能恐吓一下。 云真的这个想法来自掩月。 掩月门下有几个出了名叛逆的徒弟,掩月每每教习时,无不适竹棍伺候。 云真喜好睡懒觉,可今日却破天荒日出时分就醒过来。 她拿着教鞭来到齐羡清的卧室,敲了敲门。 齐羡清并不在宿舍。 云真又来到书房,发现齐羡清已经在那里了。 清晨的微光照耀在女孩的脸庞上,齐羡清微微皱着眉,低头正在看自己面前的《五龙心诀》。 她的脸色依然苍白,容颜也有些憔悴,但却十分认真。 就连云真已经来到了书房外,她都没有觉察。 云真:“……” 云真忽然觉得自己的徒弟太乖了,应该天生是用来宠着的,教鞭什么的根本用不上。 …… 云真有睡懒觉的习惯,有时候睡到日上三竿都不想起来,除了刚收齐羡清的那几日早起监督徒弟,之后便在恢复了常态。 可是今日,云真在睡眠中,就被一阵呼呼的声音给吵醒。 云真睁开眼,看着晨光熹微,天还没有完全亮。 她眯着眼,将窗户推开一点,发现自己那徒儿正在凉亭处练拳。 齐羡清对于修行一事天赋极高,云真和她讲完拳法,她便全部记住,并且举一反三,很快掌握了要领。 一拳一拳,龙骧虎步,拳风凌冽。 “啪——”齐羡清深色冷峻,一拳打在凉亭的柱子上,那柱子是云真用特殊玄岩制造,柔软无比,专门用来打拳的。 前几天云真刚和齐羡清说过,可以在那凉亭上练拳。 这动静还挺大,而且齐羡清练拳属于极度认真的那种,云真之前教过她一些气合音,为了保证体内气血顺畅,打拳的时候最好是“哈哈哈——”喊出来,齐羡清也是一丝不苟的喊出来。 云真看着徒儿忙碌的身影陷入沉思。 “……” 云真第一天的时候,心想这好歹是她的徒弟,便勉强饶恕了齐羡清打扰她睡觉的罪行。 但齐羡清练拳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云真又忍了五日。 她感觉自己的睡眠已经被搞得严重不足了。 在一天早上晨光熹微之时,云真推开门走了出去。 齐羡清原本在打拳,已经将那套基础拳法打了九九八十一次,身上的道袍,早已被汗水浸湿。 锻体虽然是修行之基础,但现在仙门弟子却很少有人重视。 因为锻体无论做的好不好,都能通过吐纳直接到达筑基境。 齐羡清之前对仙法毫无了解,师尊授她拳法,她便觉得这是很重要的东西,便踏踏实实的打下去。 她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推门的声音,猛然回头,看到师尊站在身后。 齐羡清还以为云真是想指点自己,便原地站好,洗耳恭听。 云真:“你吵到我了。” …… 第二日,云真没有被齐羡清练拳的声音吵醒,但还是在日出时分醒了过来。 云真还有些纳罕。 她的徒弟对于武功是有多认真,她是知道的,别是被她昨日一句话,弄得不敢练拳,那她还真是罪过。 云真便起来,穿好衣服出门看。 正是寒冬,五龙山已经落满了雪。 但云真的秋里轩,依然是温 暖如春。 云真没有在齐羡清的卧房中找到她的影子,也没有在凉亭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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