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说得留下来的。 也就是被某人眼睛盯了很久,还有和姨的推波助澜。 在白矜提出要求的不久后, 和姨就带饭回来了。 几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多唠了两句, 然后陆欢被和姨一口一个圈的就给套进去。 “如果陆小姐有空的话,就多陪陪白小姐,你看她平时都不爱笑的, 今天你一来呀眉头都不皱了。” “医生也说要心情好病才会好的要快, 单人房条件的什么也不错, 如果能的话, 留下来陪白小姐住一晚也好,每天一个人一间屋子睡加上还受伤,倒也怪难受的。” 和姨说起话来的时候语气温吞, 她能察觉到白矜很想让陆欢留下来,而陆欢好似在找借口犹豫,便想着随口开玩笑说一说。 这些话进入陆欢耳朵里。 陆欢觉得和姨说的倒也没错。 她每天一个人睡在这, 没有人陪伴应当也很难受。如果能在这时候多陪陪她, 她或许也会更依赖于她。 一念至此,陆欢正想开口, 白矜掀起眼帘看她,好似在期待她的决定。 看着那双眼睛,陆欢干脆答应了下来。 于是最后,天色一暗。 陆欢就去取了车上备有的干净衣服,还有便携的洗漱用品,准备起了在这住一晚。 “就这一回。” 到点后,陆欢拿着衣物进卫生间洗澡前,先跟她提前说明了今天是例外。 白矜不作声。等响起冲水声时,默默理了理一旁的被褥。 单人病房的床房很大,足够她们二人去睡。 洗完澡后便上床。 “你先躺好,我关灯。” “好。” 医院的床榻与被褥一般来说都带着些消毒水的气味,掠过鼻间很是难闻,但大概是这床被子已经被她睡过,混入了她的体香。 被子掺杂着原来的气味,陌生中混着些熟悉。 上一次躺一起还是陆欢刻意制造的那回,那时她拿了自己的被子进去。 因此这次,她们不是第一次躺在一起,但却是长大第一回共盖一个被子。 即使中间隔着一小段安全距离,她们也隐约能感受到身旁的温热。 盯看着天花板一会儿,视网膜逐渐适应黑暗,在昏暗不清的房间里犹能看见轮廓。 陆欢阖上眼睛,耳旁传来声音。 “你能抱着我么。” 陆欢又睁开了眼。 ......抱着? 才思索片刻,刚刚一朝白矜那边侧过身,白矜便已经凑了过来,像是一刻也不能等待而扑过来的。 结实地缩在她的怀抱里。 白矜蹭了蹭她。两人的温度交织在一起,浑身很快就被温暖包裹。 果然......这人想让她留下来肯定也是有什么目的。 陆欢僵了一秒,伸手抚摸她的头,又拍拍她的背。 结果她在她怀里抱得更深了。 如果这时候方便,陆欢可能会拿着手机,在备忘录里加上一条,喜欢拥抱。 但转念一想,结合之前那些记录的小点,已经可以直接简洁地归结成一个大点—— 喜欢肌肤接触。 摸头,抚脸颊,亲吻,以及各种行为都能总结成:她喜欢肢体接触,肌肤接触。 她鼻间的气息洒在她的锁骨身前,陆欢逐渐适应下来,觉得如果这是她想要的,抱着这么睡一晚倒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这人的目的好像没有那么单纯。 安静没多久,白矜一只手缓慢地伸上来,好似猫伸出了偷鱼干的爪子。 手放在她的身前。 在解开她的扣子。 不安分。 解到第二颗,陆欢直接擒住她的手腕。 “手在做什么?” 动作本就是当着她眼皮子底下做的,白矜没有被抓包的情绪,手指动了动,睫羽微颤。 “不可以吗?” “不可以。” 陆欢真想知道这人的脑子里每天都在装着什么。 “为什么?” “因为——嘶。” 本想再用上次的说法,得等她伤好出院,白矜先咬在她的锁骨下方,打断想说的话。 没想到这人几天没尝荤,还真是欲念更甚了。 要不是她抓着她的手,还不知道想要做出些什么。 陆欢声音微沉,“之前说的是什么?” 白矜微微声睁大了眼,松开她。 她之前说,想要就要听话。白矜知道。 所谓的听话,就是能按照她的想法去做与不做。要跟随着她的意愿,才能换取她施予的奖励。 欲有动作的手被陆欢抓得正着,动弹不得,就这么一直僵持着。白矜不听她刚才那句话,微微仰起亲在陆欢的唇瓣上,步步汲取柔软。 后者没有推开她,只是任由她亲,但没有任何回应,像块没感情的木头一样。 不回应她了。 她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白矜眸子暗了暗,只好把手拿下来,不再有多余的动作。 陆欢见她这样,心想这还差不多,便落一吻在她的额头。 “很晚了,睡觉。” 房间内很暗,空调发出冷气,睡在被窝里时再拥着身前人,温暖又柔软得好似冬日里的火炉,让人止不住的想要获取更多温暖。 白矜闭着眸,贪婪又克制地轻吸她的气息。 “等出院,是吗?”许久,她蓦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陆欢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便回道,“是。” “那你会骗我吗?” 陆欢勾唇,“怎么会?睡吧。” 挪到舒适的姿势后,双双陷入宁静中。 房外月亮渐渐隐退,飘云遮挡。繁星闪了又闪,最后也被东升初阳的光亮所遮盖。 随着时间而去,白日重新到来。 一夜睡得安稳。 次日再醒来,陆欢发现与往常不一样。 平时自己是平躺的,睁眼便是天花板。 而今天,是侧着,面朝白矜。 怀中的人儿异常温暖。 滑嫩温热的肌肤相摩擦,陆欢理顺她散乱至脸颊旁散乱的发丝,小心翼翼地脱离,穿鞋去卫生间洗漱。 正在更换衣服时,陆欢转身系着扣子,看见白矜的眼睫一直在颤动。 见她醒了还闭着眼装睡,陆欢便直接拆穿。 “好看吗?” 听这话,白矜没再装了,索性睁开眼,半坐起身。 陆欢边系扣子边说,“之后我可能会忙一阵子,没办法时时过来。” 说到一半抬眼,“希望某人别再像昨天一样,天天闷气,外伤还没好就先把自己给气坏了。” 白矜抿抿唇,没有回应。 等一切都收拾得差不多,陆欢提着东西临走前,走到病床边,吻了一下白矜,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轻声细语。 “早安,我先回公司了。” 只有白矜自己才知道,陆欢在的昨天,是她这些日子来睡得唯一的好觉。 如果她能每天,每时,每秒,都能待在她的身边,那就好了。 只可惜,她不能用项圈锁链把她牢牢拷住。 尽管她恨不得如此。 白矜静看着她的眼睛,点头,“嗯。” “早安。” — 如陆欢所说的,这一段时间确实很忙,晚上经常加班,中途还有三天出了趟差,见了几个合作方,希望能把产业扩大。 没见面的那些天,陆欢每日都在拍下吃的饭发给白矜,不管她是否回消息,就是顿顿不缺地发过去。 有时候背景是办公室的桌面,有时是公司食堂,还有是在饭局。 有时饭点吃,有时拖到下午一两点才吃。 很长一段时间忙碌,半个月的时间就这么将就过去,白矜的伤势也好全大半。 在医院无聊的时间里,白矜经常一个人带着一些吃食,去医院后面的公园里散步。 每每经过上次与陆欢一同走过的小路,都会碰见那只没有家回的小猫。而白矜看见它,都会将特意带的吃食喂给它。 再后来还会去买一些适合猫吃的鱼干,冻干。 日子久了,小猫就跟她熟了起来,会任她摸,一看见她进公园就会跟在她身边喵喵叫。 很多时候,公园内出现了一人一猫的身影,就这么隔着几米距离,走在公园的小石路上。 这回她带了些猫粮,放到它的小碗里面。 白矜摸摸它的身子。 “你也是无家可归啊。” “喵——” 小白猫嗷叫着,好似在回应她的话。 “吃吧。” 也是。 她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人。 这天,陆欢抽出来时间到医院,没有在病房里找到白矜,便往公园里走。果然在这找到了跟白猫待在一起的她。 她坐在长椅上,怀里抱着那只小白猫,坐在她们之前做的长椅上,望着喷泉。 不声不响,一直坐着。 陆欢站不远处看她的背影。 她。 很喜欢它吗? “......” “这只小猫啊很听人话,不吵不闹的,经常在公园里跑,还会去医院食堂后边找吃的,跟那的食堂人员也还熟络。” “上次不知道是怎么,头摔着哪了,又破皮又流血的,我看见就包扎起来了。” 同样经常帮助这只小流浪猫的护士说道。 从她身穿的粉色职业服来看,正处于实习期。 “什么头摔着哪了啊,看那伤口准是医院里哪个皮小孩或者是什么坏人给砸出来的,一看就是人为。”另一个护士同事无奈摇头。 “之前医院后面公园里的流浪小狗小猫多了去了,但因为很多病人反应这些流浪动物身上会携带病毒,对他们有害,就一直向医院内反应。院长实在耐不住压力,最后只好让人都送去流浪动物救助中心。” “这只小猫还是后来才来到这的,我猜是遭到一些人的驱赶了才受的伤,你看它脊背上也有毛病,应当是被人打过。” 粉衣护士稍叹了下,“没办法的,天底下有好人就会有坏人,这并不冲突。” 主任办公室内,几人坐在椅上。 “大概情况就是这些。” 护士站的主任朝着陆欢和白矜她们说,“如果你们有能力领养,那再好不过了。” 陆欢点点头,侧头看白矜,在问她的意思。 最后,她们决定收养小白猫。 等到周末,陆欢跟白矜带着小猫来到医院做检查。 白猫有着湛蓝色的瞳孔,因为长久来颠沛流离营养不均衡,毛发比较稀疏,雪白的毛发染上一层灰暗,直至送去宠物医院检查清洗完,才完全确盯定它的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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