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星空中的陨石就被她的星能调动着,擦下了地球的大气层,朝着邪魔显现的区域集中砸去。 “Areopagus Victoria。” 随着她语出真言,落下的陨石也震退了刚冒出头的邪魔,不断隆隆地降下石火,最终山石堆垒,与地下的火流相嵌合,形成了一座火山。那些聒噪的蜚语声,也一并压在了山底,从此销声匿迹。 “星尘,”此时的她正在空中俯瞰着大楼的残骸,“宇宙的中心可不是你们。” 说罢便转身离去,身影也在数秒内消失在云月中。 而大厦、异客、召唤戈布尼乌的地下祭祀场,都被她发射的火箭夷为平地,神奇的是,也仅有这个范围内的一切都凭空消失了,包括记录在这个世界上的记忆也是,取而代之的是普通的马路而已。 星之座的封印也被打破了,这原本是针对火星的封印,所以由火野丽自己破解是不可能的事,但她信赖着Venus赠予她的弓,就如那颗飞跃于无限星海的启明星一般,跨越了眼下这座高山。 Venus用光能量、金属元素、宝石矿物打造了这张弓,她最后一次拉起弓弦,是在一次战斗中帮Mars击退外敌,那次真是一场鏖战,她虽然成功做到了,但拉弦的手臂也在放箭的一瞬间崩断。被箭击中的邪魔并没有当场毙命,还在最后做出了垂死挣扎,朝她们投下了重击,但依旧被眼疾手快的Venus一剑精准斩灭,还随即以那双金辉耀熠的星灵眼发出瞪视,补了一枪星能光弹,邪魔终于断气。 “结束了。”看着远处同伴发出的信号,她转身对Mars说道,镇定而喜悦,但她的另一条手臂也在急促的斩击后断掉了,当时她们都站在废墟的高地上,恢复着气力。 在这之后,Mars就向她索要了这张弓,并称其为断臂天弓,回赠是为她打造了一条宝石腰链,和可以搭配使用的钻石剑。 后来时过境迁,辗转就走到了上世纪末、本世纪初的时代,那时火野丽决定主持火川神社,爱野美奈子还为她编织了注连绳,当作贺礼。身为星灵中的火匠,Mars给同伴们打造过不少法器,每一样都是量身定制的寄予,Venus则是唯一给了她回赠的,也同样具备创制的能力。 “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新月形的手镜盒,那个竟然意外地很实用呢。”当时,她们两个坐在神社的石阶上,吹着晚风看着夜空,美奈子回想起来。 “那是因为你能把它变成光轮刃。”火野丽的看法倒是保持客观。 “但是因为你的设计,我才有了这个灵感。”美奈子微笑起来,有意无意地主动握住了她的手。 火野丽没有回复,而是回应了握过来的手,虽然经常沉默着,她却更喜欢直率而热烈地表达,是个话不多的行动派。当初刚见面时,恐怕就对Venus心动不已了,回去后就闷头制作了精美的镜子,第二次见面就送到了对方手里。后来听她表明了心迹,美奈子也就明白了,虽然同样是对于星灵同伴的认真赠予,但她对自己的想法和行为的动机,一定是包含了不一样的情感。 第27节 临界之风 赛道上一骑绝尘的机车出现了,犹如风之精灵遥遥领先,最终果然夺冠。 “什、为什么是你啊?!” 摘下头盔后,却令旁人难以置信,因为是那个乐队的家伙,虽然也早有听说是个竞速高手,无论是赛车还是田径,但还是有一种被天才信步一跨就超越掉了的挫败感,真是莫大的冲击。 “为什么不能是我呢?”天王遥看了对方一眼,示以强者的微笑,眼神中却有几分鼓励,反倒显得更不在意对手了,“也许你应该问,为什么不是你自己。” 连领奖台都没有登上就闪人了,因为她此行的目的不在于此,这只是一时兴起的顺道玩乐。天王的星之座就在附近。 天地还是一片混沌之时,Uranus就在地球落下了她的星之座,是最早向大地献上了王冠的星灵。每一个星灵的王座都由星冕的力量衍生,星冕是星球的光环,其实每个星球都有,只不过土星的格外明显,因为土星实为黑色太阳。星冕的力量会具象化为三部分,其一是戴在星灵额前的V形条冕,其二是扎根于各自星球上的王冠之座,其三就是为了守护地球,坐落于大地的星之座分座。 那时的地球尚为一片汪洋大海,已不再是一座熔岩炼狱,不然王座只会熔化。不久后,Neptune也在这海底落下了王座,时常在海上游弋。月亮和其她星辰也照耀着,因为大家发现,地球的星灵十分孤独。如果本尊不觉得孤单,也就算不上孤独了,但她们能看得出,Earth并非如此,她会感到寂寞。而这种心情,并不是后来地表上自然出现了芸芸众生,所能理解或排解的,就像不会有人看见自己衣服上的花纹就能感到特别地直击心灵。叽叽喳喳的生灵活物对于星球来说,只是表面的浮尘。 Sailor Earth本身就是一个观星者,她实时观察着星空万象。在她眼中,Uranus就像乘着一阵清风而来的飞鸟,暂时停栖过来,而Neptune是一股拥抱向天地的海潮,奔逸纷扬。 到了某个时期,人们开始流行血祭,虽然散布各地,但同源的传承和同一个世界的环境,令他们的发展走在了相近的道路上。先知预见了未来的某个瞬间,或者说,其实是以另一种方式演算出了那一刻:太阳会落下来,掠过大地。况且他们目睹了星灵和异客的大战,以他们当时的认知,便将双方视为阵营不同的神明,或正邪两立的神明与魔怪。这其中就有以星灵为原型的神灵崇拜,人们还为其献上了敬畏的活祭。 人类的造神活动只会影响他们自己的世界,但事关星灵的话,就不得不管了。彼时神明和星灵在人类的认知中尚未清晰分离,可星灵并不需要什么活祭,也无需对人类负责。反倒是血祭的仪式,仿佛误打误撞对上了暗号,招引了奇怪的邪魔。 “再这样下去,地球就要变成他们的养蛊场了。”天王遥看着风景,悠然感叹着不得了的事,一如既往的洒脱,“你不做点什么吗?” 被她问到的Earth只是沉默了片刻后,用始终沉冷的声音回答:“他们怎样都无所谓。” 然后继续目不转睛地观看着,却又好像目空一切,这态度很明显,基本上就是一个冷眼旁观。 然而接下来,她却看到,天王遥浪迹天涯,海王满也和她一起,她们仿佛在大地上戏谑吟游的奇异旅客,游说人们放弃血祭。 明明没有必要这样做的,也不像她们的风格。有人聆听她们的声音,但寥寥无几,傲慢的统治者也毫不在乎,他们仍坚信自己就是人间的神明。每次交锋到了最后,她们都只是亮明了星灵的身份,便不再多言离开了。原来她们是要在邪魔降世之前,就把人类对于星灵和神明的混淆认知分离开来。而她们也确实以一种轻快的方式完成了这件事,在这之后,邪魔就显现了。目睹了异象的人们视其为神,因此更加笃定,星灵并非神明,而是邪灵、恶魔一类的。于是他们和邪神达成一致,对天王星在地上的座进行了封印。 覆掉了当时最大的威胁后,邪神猖獗起来,彻底暴露出本来面目,顷刻间侵蚀了地表,人类的身心都被摧毁了,只能在惊慌和恐惧中屈服。 “白衣之光抛弃我们了!因为我们的罪孽,这里本来就是地狱,我们要赎罪!等待最终的审判……” 听见人们在发癔中的崩溃呼嚎,Earth终于走出来了,轻蔑地否定了无知的怪叫:“不是,地球不存在地狱,把人间变成地狱的,不正是你们自己吗?啊…你们还不知晓何为星球。总之,我要掀起这层地表了。” 第28节 晴海一空 覆灭一层地表,对于地球的星灵来说,也只是抖抖灰尘而已。Earth的心就像地下的深渊一样,埋藏得很深,至少那时,就连她的星灵伙伴们也搞不懂她对这些小小生命们的想法。总之,从表象来看,她是严厉而冷酷的深黑色大地。 人们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影不断扩大,高耸得顶天立地,投下无垠的阴影,笼罩四野,遮天蔽日,信手就要掀翻地面、撕裂地表。这一幕甚至超乎了邪魔的意料,没想到大地深处竟蛰伏着如此巍然壮丽的漆黑存在,不动则已,一动则地崩天折,——愤怒甚至令她的皮肤都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黑色,恐怖如斯。 “恶魔!魔鬼!”人们渺小的惊叫声就像微弱的火苗,在风里摇曳着啾鸣,但是除了等待毁灭降临外,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海潮轻轻扬起清和的碧波,娑娑地拍向地面,柔和而华丽的声音向她提议:“不如先算了吧?Earth,现在还不至于格式化,Saturn也是这么认为。” 海王满出现在她的身后,就站在云雾缭绕中。不要奇怪远古时的星灵为何能说出一个很新颖的词汇,因为她们早已目睹了无数次人类文明的轮回更迭。 沉默片刻后,大地平静下来,稍微收敛了气势,继续矗立在那,旁观起来。 这时,海水正在向高空中汇聚,很快就漫泛了整片天空,一时间烟波浩渺,苍穹被天海取代,就连Neptune所站立的脚下也是一层海水,因为她是一切海域的领主,海洋所及之处都为她的权能所覆盖,而她的海水抵达了天空,那么此时她就是天海之王。 “Varuna Pasa Snare。” 随着她轻柔地说出真言,天海霎时化作洪霖,打在地上,横流成网,缚住了那占据大半张土地的邪魔。任谁在这场淋漓的洗濯中都不由得洋溢着欢喜,只有邪魔像挨了千针,被滂沱大雨浇灭。海退雨霁后,润泽的土壤在活动中重新铺满大地,弥合了原先的裂口。 时间和思绪回到现在,天王遥已经来到了封印着星之座的地面上。这里广厦林立,被人们建成了现代化相当超前的科技城区,每一座建筑的设计跟别处相比,都绚烂着抢眼的科幻元素。 “这样就用不着宇宙剑了。”天王遥吐槽了一句,要想在这种人文密集的地方上大刀阔斧,确实要选好规格,不然就像杀鸡用牛刀,更何况挥的是宇宙剑,别说把这里夷为平地了,次元都能打穿。 所以她拿出了映天剑,是海王满送给她的双刃大剑,这背后就是另一枝落花流水(褒义)的回忆了,这里暂且不表。 “我们星灵既非母亲,也不是父亲哦。星辰和星尘之间,压根就不是这种关系啊。”想到封印的名称,她就不自觉又吐槽了一句,不过,对于人类天父地母的神话,和杀父弑母的野望,她倒不作评价,那些只是孩童过家家般的幻想,没有否定的必要。 她高举起一只手,剑就在她的掌上悬空直立,散发出银蓝色的光亮,剑身明净如海,辉映着无限晴空。 “Aegir Air Fragarach!” 呼出真言的同时,手臂向下一挥,剑也随同落下,放出光炮,隐形的结界逐渐迸裂,像透明的玻璃在热压中砰然爆破,名为『弑空』的封印就被她击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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