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乐是他们队的主唱,自然比不上方子木,这两个碰面,虞之淇想不到方子木可能会答应的理由。 毫无合作精神且不给合作面子的方子木同学笑而不语:“那也不一定,得看心情。” “那你要来吗? ”虞之淇打直球。 方子木被噎了一下:“我想想。” “呵。”虞之淇冷笑一声。 她算是看透了这个人!? 饭局在盛烟和方子木应付选手中草草结束,因为毛老师今晚还有值班,到了八点半点便提前离席了。 “接下来干嘛?”方子木在酒店门口送行毛老师时还在回绝一个队的组队申请。 “回家。”夏炎掏出手机准备打车。 “回家多无聊啊。”方子木收起手机,踢了踢脚边的碎石子,“好不容易回来了,不去喝点?” 她边说边打开点评软件,迎面跳出一个清吧。 方子木有点意外,把手机亮给其他人看:“‘三叶草’,走不走?” 三叶草是夏炎高三那年新开的酒吧,方子木还记得当时跟夏炎去热过场。 方子木虽然声音清亮,喝酒也很菜,但对酒吧有异常的坚持。 她演出多,经常全国各地飞,一旦到一个新地方,一定会拉着身边的人随机探店,往往点一杯酒,眯着眼睛麻雀啄酒似的听现场演出,半杯下肚,如果兴致起了,还会冲上台来两首。 所以粉丝经常能在酒吧偶遇到她。 夏炎不太想去:“最近有个项目赶得挺急的。准备好好做,当毕设。” 她指的ai自动编曲的项目。 上次和FW公司的人联系,约定这期录完后再见面,夏炎计划在这期间把代码从头到尾优化一遍。 虞之淇面无表情冰冷吐出三个字:“要上班。” “别呀,就一晚,不耽误事。”方子木热情邀请,天天笑道,“再说了,我和盛学姐都见了两面了,正好找个机会切磋一下,对吧,学姐。” 夏炎无声瞪了方子木一眼:‘有完没完?’ 她正要开口拒绝,却听盛烟笑眯眯应了声:“好啊。” 她早就看方子木不顺眼了,现在人都送上门来,盛烟没有不迎战的道理。 夏炎头皮发麻。 她只想把这俩赶紧拉开。 步行前往“三叶草”的路程只有几分钟,但夏炎全程走下来度日如年。 就连坐定碰到老板朝她打招呼都没听见。 “嗨,想什么呢?”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泼辣女人,熟练给夏炎递了一shot龙舌兰把她魂招了回来,“好久不见!刚跟你打招呼都没听见。” “多谢。”夏炎猛然回神。 老板给每人送了一小杯龙舌兰:“好久没来了,这杯当我请你们的。今天上台玩玩儿吗?” 四人找了个清吧坐下,位置正对演出台。 台上是个萨克斯二人乐队,唱着老旧的粤语歌,是夏炎跑场时遇到的老熟人,看到夏炎等人坐下,也投了个眼神冲她们打了个招呼。 老板递出酒单,上下打量盛烟:“生面孔,是队里新人吗?” “你们认识?”盛烟问。 “嗯,三叶草我高三那年开的,过来捧过场。”夏炎答得含蓄。 盛烟意有所指:“你们经常一起演出吗?” 老板娘大大咧咧应了声:“刚开业时她们经常来!这两年来得少了。” 虞之淇补充:“之前子木还没毕业的时候经常来玩儿,后来子木也考上海音,就在大学城那边活动了,这边来得少。再后来子木火了,更是聚的少。” “那会儿才大一吧?”这也勾起了方子木的回忆,“我记得当时还狠赚一笔。” “后来你就去参加那个选秀比赛了?” “嗯,大二下我记得。” “啧,火了之后就被管得严,也不敢到处当显眼包。” “不挺好的?有钱赚,还有名拿。” “你要来我乐团一样的。” 酒精逐渐上头,三人的话越来越密,你一言我一语,盛烟根本插不进话。 这个认知让她更加焦躁。 “夏炎。” 等意识到的时候盛烟已经脱口而出。 三人停下,夏炎望向盛烟,无声询问:怎么了? 意识到自己失态,盛烟很快调整:“我……” 她给自己找补:“乐团是怎么回事?” 方子木突然福至心灵——既然撬不开夏炎的口,那么凭夏炎对盛烟的执着,兴许她能从盛烟这里入手? “乐团啊。”方子木兴致勃勃解释,“盛学姐,我冲你拐个人呗。” 她说:“我一直想让夏炎加入我乐团帮我录专辑来着,这人死心眼,硬是想要等你回来不愿意离开海市,要不你跟我北上去柏城?这样夏炎也会跟着来?” 夏炎厉声喝止:“方子木!” 方子木丝毫不惧,信誓旦旦:“盛学姐你开口,夏炎一定会答应的。” “够了!”夏炎伸手去拉方子木,压低声音,“说什么呢?都说了不是因为她!” 盛烟只觉得夏炎和方子木这副旁若无人的熟稔态度刺得扎眼。 她们之间相处的七年,远远高出她们在高中相识的短短一年。 但这原本应该都是属于她的。 像是自己的宝藏被人从心口挖走一般,露出血淋淋的空荡。 盛烟牙根发痒,却保持着不失礼貌地微笑:“哦?这样吗?我以为你会瞧不上夏炎现在的水平。” “怎么会?”方子木讶异。她没想到盛烟居然如此评价夏炎。 “Uka不是说了吗?夏炎现在的鼓,很慢。” 商人在谈判过程中如果不想售卖商品,但又不愿意拂了买家面子,则会故意将商品的瑕疵放大,诋毁,以达成自己的目的。 盛烟将这招使用得驾轻就熟。 但她也习惯将自己——乃至其他人也视作可以品头论足的商品。 但她也不想让方子木好过,所以还暗戳戳diss了一下方子木的品位:“所以我以为……” 盛烟耸肩,摊手,欲言又止,却仿佛什么都说了。 夏炎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Uka可以对她的鼓提建议,可盛烟这是什么意思? 她还轮不到一个四年没练琴的人品头论足! 夏炎语气不快:“盛烟,你今天过来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专程来嘲笑我的吗?” 就连虞之淇也听不过去了:“盛烟,话严重了。夏炎什么水平你我心里都有数。她为什么变成这样你应该也清楚。” 盛烟垂下视线,她后知后觉自己理亏,但仍旧不想在方子木面前示弱,于是便采用了迂回的说法:“Uka让我来帮你。” 从开始和结果而言,是Uka让她来。 从主观能动性来讲,盛烟回避了她想来的真实想法。 夏炎心头颤了一下,她嗤笑一声,装作毫不在意:“帮?帮什么?我还不知道你居然这么关心我。” 盛烟顿了一下:“我不是那意思。” 不是什么意思? 不是有意把她当商品待价而沽? 还是不那么关心? 盛烟说完就又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 生意场上那么巧舌如簧的一个人,却偏偏屡屡在这种事上含义不明。 “那你想怎么帮?” 夏炎突然好奇,她在盛烟眼底究竟是什么? 盛烟随随便便就把夏炎的未来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为了一个承诺,夏炎跌跌撞撞走到这里,懵懵懂懂交出心房,却又像现在这样被随便评价。 就好像盛烟当初心血来潮把夏炎拐上贼船,予取予求,在把她按自己想要的方法塑造后又轻易抛弃。 她不在乎梦想,不在乎乐队,也无所谓对夏炎的评价。 现在突然又心血来潮蹦出来以为她能改变她的坏毛病。 哪怕这个坏毛病是因为她而形成的—— 这一点两人心知肚明。 “不如打个赌吧。” 方子木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添把火。 “咱们来比一比,如果我赢了,夏炎就跟我去柏城录专辑,还麻烦学姐道个歉;如果盛学姐赢了,就当夏炎学艺不精,您想怎么说她就怎么说她。” 夏炎绷着脸,这次却没叫停方子木。 盛烟也来了精神,语气危险:“怎么比?” “唱首歌吧。”方子木做了个“请”的手势,“以台下观众的掌声为评判标准,谁的场子热,就算谁赢。” 方子木藏了小心思。 三叶草是她的地盘,凭她的知名度,无论如何都比盛烟要高。 她存心想让盛烟为她的口不择言吃吃苦头。 好啊—— 盛烟刚想答应,却被夏炎截了胡。 “你不是想来帮我吗?”夏炎朝盛烟低声道,“现在,陪我上台唱一首。”
第49章 输赢 这个要求让盛烟一愣。 夏炎继续说:“如果这是心病, 没有什么比你亲自登台纠正我的老毛病更效了。” 她边说边起身,已经引起台上歌手的注意。 夏炎就是要让盛烟骑虎难下:“不是吗?” 方子木在一旁“哇哦”了一声。 夏炎看似和盛烟针锋相对,但在方子木的眼里, 却是不动声色把盛烟从高台上“请”了下来。 比赛对手从知名歌手方子木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架子鼓手夏炎,宛如天堑的差距似乎也小了一些。 而且从上台“对抗”变成“合作”, 赢得的掌声高也好, 低也罢, 对“Uka的关门弟子”盛烟来说, 影响也便降到了最低。 于是比赛本身也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啧,夏炎,觉得不公平你自己设个局, 别来搅合我的。”方子木夸张抱怨道,“你这样让我会觉得自己多此一举,很没面子的。” 方子木的抱怨让夏炎瞬间清醒过来。 她居然还会下意识地为盛烟考量——她脑子里甚至还闪过“盛烟不愿意上台”的念头! 盛烟不愿登台暴露, 她居然真的就默认顺着她的意考量了。 就连比赛也是只是在酒吧里小打小闹,根本都没有把盛烟架在选择的天平上挣扎。 “是我考虑不周。”夏炎清了清嗓子, 正色道, “比起现在上台, 在节目里正式比赛岂不是更好?” 方子木:? 盛烟:? “来打个赌吧。”夏炎目光带着挑衅, “你作为我们队的邀请嘉宾上台和我们一起演出, 如果我能顺利晋级,说明你治好了我的小毛病,你成功了,我也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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