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壹笙回过头,看到担忧的祝施、曾悦还有孙斯,她浅浅地笑了一下,轻声和电话那头的卓舒清说道:“我在机场,祝施还有曾悦、孙斯在我的身边。去瑞士的机票没有更早的了,曾悦定的是4个小时后的飞机。” “哪个机场?”卓舒清的声音有些不稳,好像正在走路,而她的身后还有些别的声响。 赵壹笙看了看,告知卓舒清自己在圣地亚哥的T1航站楼。 “你来奥克兰或者旧金山也可以,目的地等会同步我。”卓舒清抬手看了眼自己的手表,又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人,“我坐的家里的飞机过来的,你从圣地亚哥飞过来也就1个多小时,我们一起去苏黎世。你姐姐是在苏黎世吗?” 这的确是最快的渠道了,圣地亚哥这种海边城市,根本就没有直飞的飞机,怎么都要转一下。既然卓舒清家里飞机还在,那最合适不过。 赵壹笙没有任何犹豫,她走到了孙斯跟前,告知了对方改签的事情。 孙斯的手机还在她的手上,幸亏曾悦也在跟前,她直接将行程做了改签。 “她在的,我现在就去……”赵壹笙瞥了眼曾悦,看到她无声的回答,“旧金山,等会见。” “等会见。” 将手机还给孙斯,赵壹笙没有片刻耽误。直接冲着机场内部走去,还没走几步,她忽的转过身,对着三个人说道:“孙斯跟我走,曾悦,你和祝施还得在这边坐镇。不是要死要活的大事,一切都由你俩做决定。” 曾悦有些惊讶,她看了赵壹笙片刻,点头。 赵壹笙根本等不及她,早就和孙斯走进了机场。 圣地亚哥飞旧金山的航班很多,没有过多久两个人就下了飞机。不等出机场,就遇见了卓家的人,那人将赵壹笙和孙斯带到了车内。 踏上车后,赵壹笙一眼就看到了车内的卓舒清。 看到赵壹笙上车,卓舒清侧过头,和她解释:“刚刚让人处理了一下航线的问题,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等会就能起飞。” “谢谢你。”赵壹笙和卓舒清对视,“没有你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卓舒清微微一笑,她拉过赵壹笙的手,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低声地安慰着她:“没事的,我刚刚问了苏黎世那边,你姐姐的情况是有些严重,但是也没有到危及生命的程度。已经在手术了。” 在手术了,怎么还在手术,几个小时前新箬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就说已经推进手术室了,怎么现在还在手术! 见到赵壹笙明显慌乱、焦虑的样子,卓舒清摸了摸她的脸颊,叹了一口气,语气满是温柔地说:“左脚粉碎性骨折,她从太高处摔下来了。每年滑雪骨折的人那么多,医生会处理好的,你不要担心。嗯?” 赵壹笙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只是此刻她的理智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听不进去,只能听到卓舒清说阿竽左脚粉碎性骨折。她不知道这种骨折意味着什么,可她记得小时候阿竽是那种钉子扎进脚里面都不会哭的个性,现在脚骨折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疼哭啊。 卓舒清很清楚所有的安慰都是没有意义的,现在不让赵壹笙见到康壹竽都是徒劳。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拉着赵壹笙的手,让她能够靠着自己。 三人上了飞机,飞机起飞后,赵壹笙第一次在高空中感受到了难受。她的手紧紧地攥着卓舒清,已经把对方的手按红了都没发现。 卓舒清由着她,就在她的身侧静静地陪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壹笙在吃了卓家人准备的餐食后,浅浅地睡下了。哪怕在睡梦中,她也没有松开卓舒清的手,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确保自己的身边是有卓舒清存在一样。 孙斯在一侧默默地看着这两个人。 卓舒清捕捉到了孙斯眼神里面一瞬间的落寞。她望着孙斯,笑起来,轻声道谢:“谢谢你告诉我。” 没想到会被道谢,孙斯点了点头,她同样低着声音回答:“曾悦当时定的航班时间很不凑巧,我记得您是今天会落地A国的,就来和您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这么巧。” 卓舒清看了看睡着的赵壹笙,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她示意孙斯坐在自己的对面,她看着对方的面容,开口:“是怕Elise责怪曾悦?” 是什么样的观察力,怎么赵壹笙能够知道她喜欢曾悦也就算了,连卓舒清都知道了? 孙斯微微皱着眉。 “曾悦是Elise一手带起来的人,是她在公司内最信任的朋友。你大可以放心。”卓舒清浅浅地笑着,眼神中带着过分明显的气势,显然,她对赵壹笙对曾悦的器重不是那样的满意,“你比她强。” 孙斯望着她,眼神很轻。她并不在意卓舒清的评价,她转过头,看着外面的白云,过了好久好久,落下一句:“我知道Elizabeth不会责怪她的,我是怕她会怪自己。” 还挺深情。 卓舒清挑眉,无言。只是转头,伸手抚摸赵壹笙皱起的眉头。
第187章 生活不能只有工作21.0 185. 康壹竽的运动细胞真的很差。 差到什么程度呢?大概是惨绝人寰的程度。她还记得, 在14岁的时候,邺城海阳区对学生们的素质教育也很注重,所谓的素质教育, 里面最重要的一个项目就是体育。那年的期末考试, 在邺城的六月20多度的天气里, 她在操场上, 被自己的孪生妹妹跑800米时套了一圈。 套了一圈! 赵壹笙跑完绕操场两圈的800米, 一共花费了两分多钟。而同父同母的康壹竽,跑完800米已经过了4分30秒。当她气喘吁吁, 感觉口中满是铁锈味的时候,一抬头她就看到了生龙活虎的赵壹笙和方新箬站在自己的面前,她们的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笑意。 赵壹笙对她说:“姐, 你好菜哦。” 而站在赵壹笙身边的方新箬则什么都没有说,只用一双饱含笑意的眼神看着自己。 明明已经是那么久远的事情了,不知道为什么, 康壹竽忽然想起来了。 在没有出国之前, 她的生活是那样的平和温暖, 身边有着爱她的父母、可爱活泼的妹妹、话不多但对自己很好很体贴很喜欢和自己在一起的方新箬、有点较真但本性纯良的祝施、一群群记不清脸的同学们, 就是邺城, 都是那样的明媚宜人。 可一切都被她自己搞砸了。 她喜欢上了方新箬, 喜欢上了Tina阿姨的女儿。 这份喜欢还被家里人知道了。 被送去CA后的生活是什么样子呢? 康壹竽看着眼前的山头,心情莫名有些沉重。Arosa-lenzerheide滑雪场距离苏黎世市区也就一小时三十分钟的车程,算得上是近的滑雪场。这个滑雪场并不是赵壹笙定的那个,但碍于康壹竽本来就不发达的运动神经, 方新箬体谅她, 决定在赵壹笙和卓舒清还没有来的时候,单独给她做个训练。 滑雪场的人算不上太多, 但这个雪场过分的大。 方新箬已经和她呆了好久,康壹竽看出她眼中的跃跃欲试,就放任她自己去滑了。而她自己只是坐在场边,静静地看着这里的风景。 坦白来说,今天的天气并不算太好。至少不应该是人们印象中瑞士有的景色。今天也有点过分的冷,风很是干燥,裹挟着一点点的雪扑在人的脸上,弄得人脸有些痛。灰白色的天空笼罩着,几乎是压在了雪场上不多的人的头上。 “我过来找你。”新箬发来了语音。 康壹竽看到她的消息,一直面无表情的脸这才生动了起来。 冬日的风越来越大,她刚才又把自己的护目镜脱下了,现在眼睛被风吹得生疼,隐约中有些睁不开。她慢慢滑动自己,想让自己离开雪场去休息区。 短短的几百米,康壹竽并没有在意周遭。 等她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山巅有一个人竟然直愣愣地冲着自己过来了。下意识的躲避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她从高处狠狠地跌落,落在雪中,第一个感觉就是自己左脚的疼痛。她看着自己的脚,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忽的笑了出来。 这些日子里的惴惴不安终于落了地。 等到方新箬赶到的时候,她见到的就是眼神中带着一丝轻松的康壹竽。她皱着眉,无声地询问康壹竽。 “技术不太到位,躲避那人的时候不小心摔下来了。”康壹竽咬了下嘴唇,试探性地拉起了方新箬的手,她本就躺在床上,现在由下而上地看着方新箬,本来就柔软的目光更显脆弱。 方新箬知道眼前的人有多能忍耐,她脸上的担忧丝毫没有隐藏。反手拉住了康壹竽的手,咬着牙,一言不发。 当地不是没有合适的医院,雪场附近怎么会没有处理滑雪事故的医院呢。但由于最近还在圣诞假期,附近医院的医生们看起来就很不靠谱的样子。方新箬在看到康壹竽额头上已经遍布冷汗,以及医生几乎谈得上是粗暴的处理手法,当即联系了苏黎世那边的人,安排康壹竽直接去苏黎世的医院。 等到了苏黎世,康壹竽进了手术室,她这才给赵壹笙打了电话。 左脚踝粉碎性骨折意味着什么,赵壹笙不知道,卓舒清不知道,方新箬也不知道。 但是她们到了医院,能够清晰地听到康壹竽的细碎的低.吟。 “嗯……” 最是能够忍耐疼痛的康壹竽,在方新箬迎接风尘仆仆刚下飞机的赵壹笙和卓舒清的时候,发出了压抑的低.吟。疼痛过于难耐就显得压抑得很痛苦,甚至在赵壹笙推门进来的时候,她还听到了姐姐痛苦的呻.吟中带着的颤音,仔细看去,姐姐已经在发抖了。 “阿竽!”赵壹笙几步跨到了康壹竽的床前,看到她的左脚被吊起,随后目光重新落到了康壹竽的脸上,很是担忧地询问,“很疼吗?” 康壹竽露出惨淡的笑容,点头。 真他爹的疼啊。 站在姐妹身后的卓舒清没有说话,她的表情凝重严肃,目光落在康壹竽的脚上片刻后,眉头皱了一下,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方新箬注意到卓舒清的反应,她觉得有些奇怪。 卓舒清眼角略挑,看到赵壹笙在关心康壹竽,她的身子微微转了过来,目光极为冷淡地瞥了方新箬一眼,转身出了病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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