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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何，不知道你今天晚上过来，没有去买菜，今天就吃你叔叔做的面条，他做的浇头很香。” 两人之间气氛越来越暧昧，连彼此的距离也越来越近时，王琳的声音响起，立刻打断了两人。 祝玖连忙慌张地推开何以攸，小步同她拉开距离。 “哟！我姑娘今天真勤快，竟然主动做事。” 王琳正巧转头，从厨房看见祝玖正摆餐具。 明明是一句正常的调侃，大约是心里有鬼，祝玖听见只觉得“轰”的一声，热气从脚底窜上天灵盖。 她像是被蒸熟了一般，手下的动作越发忙碌。
第73章 祝玖去京市的事情很快被办好了。 去京市的路上，脑中不自觉地回忆起那天的事情。 妈妈明显地调侃，若是平常，学姐必定会同时躲开，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当时的学姐缓缓上前，挡住了妈妈的视线，在厨房中的两人惊讶的目光下，学姐凑近她的耳边。 “没关系，以后所有的家务都由我来做。” 祝玖看向高铁飞驰而过途径的景色，一望无际的平原逐渐有了小小的山包。 眼前，是逐渐不熟悉的自然风貌，前路是一切未知的生活。 祝玖不免有些恐慌，这是她第二次离家，远没了当初刚成年时莽夫一样的勇气。 好在爸爸也会在开年后来京市，不知道他们之间会不会近一些。 “小姑娘，你起来！让我坐一会儿。” 正回忆，耳边突然传来一句极其霸道的中年女声。 祝玖微微皱眉，视线依然看向窗外。 不知道谁这么倒霉，被这样蛮横地指使。 只是这里又不是公交车，谁有义务让给别人坐。 “喂，你这个小姑娘有没有家教，长辈跟你说话你怎么不答应！” 女人颐指气使的声音染上些气急败坏。 祝玖正要偷偷看看倒霉蛋是谁时，肩膀上传来一阵疼痛，有人在她肩头重重拍了一巴掌。 她诧异地回头，只见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正睁大眼瞪着她，脸上的横肉在她气鼓鼓的表情下乱飞。 没想到女人叫的是自己，祝玖咬了咬牙，本着不想惹事的态度，她轻飘飘地看了女人一眼，没有说话。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让你起来！你是没妈吗？不知道尊老爱幼？” 女人被祝玖的眼神刺激，挥舞着手就要打人。 身上的肉因为动作胡乱抖动，祝玖靠近窗户缩成一团，尽量避免女人的手。 她的位置靠窗，最是不容易遇到这种事情的地方，大约是女人看到周围只有自己一个瘦弱的女生，所以放肆。 “你算哪门子的老？声音洪亮，身强体壮还一身肥肉，我的位置靠窗，让给你还需要旁边大哥起来，他跟我年纪差不多，你敢把刚才的话说给他听吗？” 出门在外，祝玖确实不想惹事，但自她工作以来，她就再也不是被人按着欺负的怂包，自然不会忍气吞声。 祝玖旁边靠过道的大哥听到她这么说，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他轻咳两声，视线落在中年女人身上。 “高铁上哪有让座这一说！谁让你自己不买有坐票。” 中年女人挑上祝玖当然是欺软怕硬，她看了一圈，只有祝玖是年轻小姑娘。 本以为祝玖会直接站起来，没想到自己竟会被反驳。 “多管闲事！我…… 我是让她起来，又不是你！” 女人的语气没了一开始的强硬，但依旧梗着脖子喊。 祝玖却并不想同女人废话，正巧乘务员经过，她挥挥手示意。 “小姐姐，这个人在这里闹事，刚刚还冲我动手，周围的人都看到了，麻烦把她请走。” 乘务员也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女人眼神轻蔑地从上至下打量了一番，轻哼一声。 “怎么？我就是让她给我让个座，你要是想多管闲事，那你给我解决位子问题！” 女人说得理所当然，即使是坐在一旁偷听着看热闹的乘客也忍不住开始皱眉。 不同于祝玖，乘务员不能怼回去，只能微笑着朝她微微点头。 “乘客您好，无座票是无固定座位的车票，您可以看一下哪个位子上暂时没有乘客，如果是有乘客的位子，这位女士并没有义务给您让座。” “凭什么！我也是花了和他们一样的钱，他们凭什么不该给我让座？” 没想到，女人听见乘务员的话像是被点燃了的火药桶，一边蹦跳一边大喊。 那模样，实在难看。 “对不起，座位有限，您可以在车厢内寻找一下，无固定座位并不是不让您坐。” 乘务员没有办法，只能一遍遍重复同样的话。 “凭什么我去找？你去！你去找！” 女人趾高气昂地指挥着。 一旁，已经有人举起手机录视频。 祝玖环顾一圈，四周的男人们却都低着头。 她叹了口气，虽然并不后悔叫乘务员过来，但也心疼她遇到这种不讲理的人。 这处的吵闹终于还是引来了其他车厢内乘警的注意，有两个乘警一左一右从车厢连接处跑来。 两人听着乘务员将事情复述一遍，原本一个个装作鹌鹑的乘客突然群情激愤，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讲述。 原本蛮横的女人此时却缩了脖子，她打量了人群一圈，别别扭扭地小声嘟囔起来。 “不换就不换，看你们那么激动干嘛！” 见状，祝玖嗤笑一下，她闭上眼，不知在嘲笑谁。 之后，一路安静。 京市是这趟列车的终点站，临近下车她才幽幽转醒。 今天是周五，算她外出办公。 京市的大区有自己的宿舍楼，因为租房不方便，何以攸利用自己的人脉帮她订了单人宿舍。 “我估摸着时间，你这会儿应该到火车站了，那边离公司比较远，我跟张总打了电话，他说派了人去接你。” 刚出站，何以攸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我自己也可以过去，哪需要麻烦别人。 你帮我打通了一切关系，别人怕是日常工作都不好跟我进行了。” 祝玖心里甜滋滋的，嘴上的话却是抱怨。 “能方便当然最好，有关系也是资源的一种。 更何况这么远，我能帮的也只有这些了。” 何以攸拿着电话，眼底尽是担忧。 她知道祝玖离开她也能做得很好，可她做不到袖手旁观。 “你不是说只有一年？很快的！” 她异动的突然，部门里除了欢姐没人知道。 “好啦！一会儿到了公司我再跟你说，我们打着电话，万一接我的同事打不通怎么办！” 话音刚落，祝玖的手机震动了下。 有新的电话打了进来。 她看向屏幕，来电显示上的人让她忍不住奇怪。
第74章 给她打电话的是于照菂。 上一次联系已经是数月以前，没什么具体内容的通话让人十分尴尬。 只是，出于礼貌，祝玖仍然接通了电话。 “你现在出车站了吗？我就在出门口这儿，你一出来就能看到我。” 祝玖不敢置信地再次看了眼手机屏幕，确实是于照菂的名字。 一时间，她不知该惊讶于照菂也异动到了京市大区还是惊讶接她的竟是于照菂。 “我正在出站，稍等。” 停顿不过片刻，祝玖连忙回复。 刚走没两步，闸机口，祝玖看到正往她的方向张望个不停的于照菂。 “我听张总说你要来接我们部门高级时还以为是公司出了个和你同名同姓的人，没想到真的是你。” 于照菂也看到了祝玖，她笑着跑上前，亲昵地接过祝玖的行李。 “我看到你的来电也吓了一跳，你之前不是在总部做标准专员，怎么会突然异动到京市？” 于照菂叹了口气，眼底是祝玖看不清的情绪。 片刻，她幽幽地开口：“我一开始是奔着总部聘用名额多才想着调过去，可总部也是派系众多，想要升等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正巧这边的高级向我递出橄榄枝，告诉我过来就能给聘。” 祝玖了然地点点头，也是，如果她没有对家的执念，也一定是哪里给聘就去哪里。 “那你现在是高级了？” 祝玖试探地问。 身份转变，她已经开始以一个管理者的视角看待部门。 若是上一任高级的许诺已经兑现，这一年里她手里的名额显然可以用来拉拢其他人，若是没有…… 祝玖不愿将人想得太坏，可于照菂的这番话不可谓不是一种暗示与绑架。 “我还没过高级的选拔，我现在是中三，经理休产假之前已经把我的聘用给搞定了。” 于照菂的笑容灿烂，祝玖却有些愧疚，她错开于照菂的眼神，不敢与她对视。 刚才她枉作小人，还好面上没有表露出来。 祝玖不知道的是，她的动作正好错开了于照菂勉强的一抹苦笑。 从小不受欢迎，于照菂最是会察言观色，自然第一时间就看出了祝玖的试探。 她有些气馁，她能察觉出祝玖对她的防备与隔阂，却不得其法，如隔靴搔痒，难受得很。 “那你呢？之前在海城不是说不愿意离开江城，怎么突然会选择来京市做人发组的高级经理？” 这次，祝玖倒是没有隐瞒。 她无奈地笑笑，“管理岗在履历上更好看，以后选择的空间也更大。 江城的岗位流动性不大，只能向外发展。” 说话间，两人上了出租。 于照菂将公司地址告知给司机，只留下司机一声不情不愿的叹息。 祝玖大概能猜出原因，公司必然很偏，司机回来容易跑空。 但这不是她要思考的事情，假装没有听见，她将头轻轻靠在车门框上，缓缓闭上眼。 摇摇晃晃间，祝玖渐渐进入睡眠。 一旁的人睡得正香，于照菂这才敢大大方方地看向她。 几乎没有变化的容颜，甚至比夏天时更加温柔。 这样锋芒不显的女孩，也不知之后该如何管理一个部门。 于照菂收敛表情，低头的瞬间嘴角下撇。 倒也算是因祸得福，那一闹让她不得已仓皇出逃，却又遇见了她。 果然，老天待她也算不薄。 只有两个女生坐车，又是去比较偏远的地方，于照菂全程没有闭眼，仔细看着每一条路。 京市不同于江城，作为特大城市，在交通方面，它显然更容易堵车。 祝玖因为眩晕转醒时，朦胧间，只觉得周围的景色依旧繁华。 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 胃里翻江倒海，她害怕吐在车上，只能咬紧后槽牙，用力按下呕吐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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