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料、矿石、药材、布料、炼材种类挺多。其中两口箱子,写的是“溪溪衣物”。 沐溪扫了眼屋子,置物架空荡荡的,连一半都没摆到,十几口箱子堆在屋子中间也不占地方,显得宝库极空。二师姐的家底,真如大师姐所说,没有多少。
第77章 他们四人在宝库里找了圈, 没有找到物品清单,于是许剑和沐溪动手清点。 置宝架上保存药物的盒子里装的全是炼制金丹丸的药材,有五味主药, 十几味罕见辅药,已经凑出半数的药材。显然, 这是许云缈私下里为无峰真人收集的。 这些药材,让沐溪、萧镜湖、无峰真人, 尽皆动容。 萧镜湖这些年也有收集炼制金丹丸的药材, 沐溪在海市回来后,又给了她好些各天外天小世界早已绝迹的主药和辅药, 加上许云缈库里的,金丹丸药材全齐了。 她从怀里摸出块储物玉牌, 将许云缈库里炼制金丹丸的药材全部装进去,将储物玉牌给了无峰真人。 无峰真人接过, 往里一探,愣在当场。他看看萧镜湖, 又看看沐溪, 饶是饱经风浪此刻亦是眼睛发酸。他说道:“你们有心了。” 萧镜湖说:“说那些。” 亲师徒, 攸关生死性命,自然得万分上心。她说道:“云缈的口风倒是紧, 半点风声都没听她透露。” 沐溪说:“想是怕你为难。二师姐凑的这些不够, 若是说了, 你该着急收集其它的了。我把手里的药材给您, 是指望着你想办法云凑剩下药材。”毕竟,师父等不起了。 萧镜湖轻轻点头, 想到云缈很多事情都是默默的自己担着,处处为她考虑, 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沐溪只收了她的两箱子衣服。 萧镜湖拣了样许云缈早年用过的一件法器和一些旧物件。法器,她收着做个念想,许云缈用过的旧物件包括她卧房、书房的一些常使用的物件则葬进衣冠墓里。 无峰真人把装有孩童玩具的箱子收走了。里面的玩具都是云缈小的时候,他给她做的。没想到,这么久了,旧了、坏了都没舍得扔,放在箱子里收起来。若他没有撑过大限,将来就让这些东西随他入葬吧。 他对许剑说:“余下的东西,你都收着吧。”沉沉地叹口气,走了。 萧镜湖拍拍许剑的背,也走了。 沐溪没回,走许剑说:“你忙,我在附近转转。”除了宝库,掐了道隐身诀,跃到院子里最高的树上,挑了根较粗的树枝坐着。 许剑挑了些自己用得上的东西收起来,让三师弟安怀锦带着内门弟子把宝库里的东西搬到院子里。 他们搬东西的时候,一个内门弟子凑到二弟子姚雨跟前说:“二师姐,师父可真偏心,什么都留给大师兄,您跟三师兄……” 姚雨冷眼看去,“你对煌道天的遗言继承规矩有异议?”煌道天的遗产继承从来都是指定继承。大师兄的大弟子之位是凭本事当上去的,他们服气。 那内门弟子说:“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都是你们都是二长老的真传弟子,这未免太厚此薄比了吧。” 姚雨直言问:“挑拨我跟大师兄的关系对你有什么好处?” 那内门弟子说:“我没有,我只是为二师姐抱不平。您不比大师兄差到哪里。” 又有一个内门弟子凑过去,“差在二师姐不姓许。您没见着,姓许的把师父的东西都当成他家的了吗?我听说许见深闹到掌教真人那里去,还闹到六长老那里,六长老给了他好些好东西。许武和许霸都有法宝了,一看就是六长老给的。” 姚雨懒得跟他俩废话,说:“行,我记下你俩了。” 两人暗喜,一声行礼,表示为姚雨马首是瞻。 姚雨说:“你俩以后离我远点,不然,我会让你们提前退出内门。今日之事,我会如实告诉大师兄。” 两人的脸色大变。 姚雨转身就走,到树下的石桌前坐着,伤心不已。 她去东海查沧溟天的事,受了重伤,遭到妖怪追杀,不得不藏起来向师父求救。师父把她救出来,派人送她回煌道天治伤,自己留在那边调查沧溟天的事…… 她要是早知道师父会出事,就自己死在那好了。 安怀锦坐到姚雨跟前,说:“别伤心了。回头我们去求求六师叔,她要是去东海,把我们带上。这仇,我们亲手给师父报。” 姚雨“嗯”了声,点点头,不想说话。 一个二十多岁的内门弟子跑过来:“二师姐、三师兄,许云深来了。他又不是我们云微院的人,自师父过世后,仗着是师父的哥哥,天天来这里摆谱,指手划脚的……” 安怀锦说:“由他去吧,等安葬了师父,咱们师兄弟姐妹们也就散了。有情分的,愿意走动往来的,还能走动往来,若是为了点东西就作天作地闹腾的,趁早看清人品,早点疏远。” 旁边一个内门弟子凑过来,蹲在石桌下,说:“就是,我们山头每年的产出、开销都是看得到的,师父偶尔挣点外快,也都贴补给了大伙儿,哪有多少家底留下。” 二十出头的内门弟子说:“熊师兄,你不去搬东西?” 熊烈说:“那么多外门弟子争着搬箱子干活呢,有许家出来的那些人盯着,哪用得着我们。” 二十出头的内门弟子声音压得更低,“我敢打赌,大师兄绝对让那些人讨不着好。” 熊烈说:“这还用得着你说。不过,也不会亏待他们就是了。可他们要是这么闹腾,坏了情分,往后别指望大师兄会照看他们。”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大师兄可不是六长老。” 安怀锦一脚踢在蹲在地上的熊烈屁股上,“你作到六长老头上去试试?”捶不死你。他警告道:“少在背后议论六长老,不然当心老子扒了你的皮。” 熊烈说:“我就是觉得六长老性子太好了,心善,又心软,一个个都往她那去讨东西。” 安怀锦说:“她那是看在师父的份上照顾我们。”说到师父,又有点崩不住了,红着眼睛别过脸,不说话了。 沐溪瞧着底下的两个内门弟子眼熟,扫向他们的腰牌。 二十出头年龄,名叫冯应的挂的是云微院内门弟子的腰牌。三十出头,名叫熊烈,挂的是刑部精锐的腰牌。 许云深把许剑拉到角落,小声问他:“你怎么叫了这么多人来?还把箱子往外抬?你师父的遗产,那是留给许家的,你是不是想分给其他人?” 许剑说:“这是煌道天,不是许家。您要是觊觎云微院长老遗产,刑部大牢有您一间房。许家出身的人里,在师父遗产事情上跟着你闹腾的,既然都听你的,往后就由你给他们安排前程了,跟我没关系。” 许云深说:“我是你大伯,你敢不敬长辈?你姑姑刚走,你就这么翻脸不认人?” 许剑说:“我师父在的时候,也没给你脸呐。”他指向大门口,“你自己下山吧,给自己留点脸。” 许云深说:“我告诉你,你信不信我告到六长老那里,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许剑说:“七八十岁的人了,脑子拎不清就少搅和,给子孙后代积点德吧。我爸就我一个,小姑没结婚没生孩子,许家底下那一挂都是你的儿孙,你既想求照拂,就别骑到人头上拉屎撒尿,堂表亲这玩意儿放在煌道天不值钱。” 他扭头,朝不远处的两个内门弟子招呼道:“把许家大爷请下山去,他要是走不动道儿,抬下去。” 许云深黑下脸,刚想骂,转念一想,又说:“师兄弟姐妹,师父一死,那就散了,唯有血亲,血脉相连……” 许剑沉下脸,抬手示意两人把许云深拉走。 两个内门弟子直接架起许云深,往外拽。 在旁边盯着情况的许霄大喊声:“你们干嘛?”快步冲过来,一把拨开两个内门弟子,对许云深喊:“爷爷,你没事吧?” 许云深哎哟一声,捂住胳膊大声喊:“霄儿,我肩膀,我胳膊,不行,疼疼疼,他们给我扭伤了……” 许霄赶紧扶住自己爷爷,冲许剑吼:“许剑,你干嘛呢?” 许云深的十几个儿孙纷纷冲许剑大声喊话,质问他要干嘛。 一个十七八岁穿着内门服饰的少年则拼命喊:“别闹,这是煌道天,不是菜市场,容不得你们胡闹!煌道天长老的遗产,从来没有说交给家人处理的道理……” 他的声音淹没在一群叫嚣的堂兄弟姐妹们的声音中。 许霄大骂声:“许原,你给老子滚开,老子回头再收拾你。”一把将他推开。 许剑哼笑一声,沉下脸,高喝一声:“刑部何在!”他这一声以丹田发声,宛若惊雷在云微院炸起。 挂有刑部腰牌的众弟子,齐声高呼:“在!” 熊烈那大嗓门震得旁边的安怀锦直揉耳朵。 安怀锦和姚雨齐齐起身,整理好腰上的腰牌,从挂在手腕上的储物玉牌中取出佩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许剑身边。 十六个内门弟子,有十一个进了刑部,还有五个因为境界低、或年龄小,又或者是考核没考上,没进得去。外门弟子中,有十几个挂有“刑部杂役”腰牌的,也纷纷响应,围了过去。 许剑沉声说:“许见深鼓动其家人觊觎长老遗产,押入刑部审问,拿下!” 随着他一声令下,一群在刑部任职的云微院弟子蜂涌而上,把他们全部按下。 许云深也被按得直不起身。他大声喊:“许剑,你师父尸骨未寒,你居然这样对我们。” 许剑森然笑道:“尸骨未寒?我师父尸骨不存,连根头发都找不回来。她要不是为了许家人,又怎么会派二师妹去东海。我二师妹是让人抬回来的,躺了大半个月才救回来。没有许家,我师父怎么会被妖怪引下山。你们还敢拿她的事来闹腾,谋她遗产。师父的遗产分为四份,分别由太上掌教、掌教真人、六长老、刑部首座继承,许见深,你一个山下住户,想带着许家子弟想抢谁的那份?” 许霆赶紧否认:“大师兄,没有的事,我们怎么敢?只是想看在同为许家血脉的份上求得一点照拂。” 刑部的人再不跟他废话,直接把人押出院子。 许见深大声嚷嚷:“我快八十的人了,你们敢这么折腾我,你们不是东西……” 熊烈撕下许见深的衣服,把他的嘴塞上了。 被押着往外去的许家人纷纷大喊:“许剑,你六亲不认,你不是人。” “许剑,六长老都给我爷爷面子,都给了好多灵晶法宝,你居然敢一毛不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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