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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每一声，都像是敲击在了她的心脏上。 程素惜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盯着蛋壳上的裂缝，不敢移开眼。 当花翎终于把小裂缝啄成大裂缝时，已经累得精疲力竭。它趴在蛋里大口喘息，不行了，累死鸟了！ 突然发现啄壳的声音停下，程素惜心里顿时一紧。 小家伙因为没有母亲灵力蕴养曾一度濒临死亡，比起正常的冰鸾幼雏恐怕体质会差一些，有很大的几率不会顺利破壳。但是她也清楚，自己不能帮忙，必须要靠小家伙自己努力。 好在花翎也着急早点摆脱蛋壳，所以只休息了一会儿，就继续开始“拆家”。 这回，她像是电动小马达般怼着一个点死磕，很快蛋壳就破了一个洞，刚好够让她的脑袋伸出去。 “啾啾！” 花翎迫不及待地伸出头，四处打量起来。 ——这就是自由的空气，真是该死的甜美！ 程素惜只见一个湿答答的小脑袋从洞口里钻了出来。小家伙两只眼睛黑溜溜的，透着一股机灵劲儿，一看就知道是个健康的小团子。 微微放下心，程素惜将小家伙连壳带鸟一起放回到之前的玉匣中，还特意铺了一层厚厚的锦缎。 花翎看着眼前眉眼精致如画，却又气质高华出尘的女人，好奇地“啾啾”了两声。 这就是饲主吗？气息好亲切，而且看起来好美啊！ “快点出来，团子。” 程素惜伸出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轻在小家伙的脑袋上点了点。 莫名地觉得有些害羞的花翎，咻地钻回了蛋里。 程素惜忍不住轻笑出声。 又花了不到半个时辰，花翎终于把壳凿破成两半，整个身体爬了出来。 刚出生的幼雏浑身湿漉漉的，残留的蛋液黏在羽毛上，让花翎觉得非常不舒服。而且它还不会走路，抬起小爪子走一步就摔一下，根本站不稳。 “别急，”程素惜把破碎的蛋壳捡了出来，随手掐了个决。 花翎只觉一阵轻柔的热风拂过，身上的绒毛很快就被烘干了。 “啾啾啾！” 花翎抬起小脑袋对着程素惜感激地叫了几声。 程素惜看着毛茸茸圆滚滚的小团子，眼神分外柔和。 “青涟，准备一些灵谷，再将灵玉髓拿过来。” 青涟一开始听见程素惜的传音时还有些懵，接着突然反应过来，难道……小神兽它破壳了？！ 欣喜不已的青涟连忙按照程素惜的吩咐去准备东西。 灵谷和灵玉髓是早就备好了的，所以青涟只需将它们装进合适的容器里带过去就好。 等到他拎着食盒走进静室时，花翎已经趴在锦缎上昏昏欲睡。 青涟好奇地向玉匣里望去，便看见了一个白色的小团子。小团子闭着眼，圆滚滚的肚子盖住脚面，浑身毛茸茸得好像一团棉花。 “这就是小神兽吗？它可真小啊！” 青涟伸出一只手比划了一下。 “蛋就那么大，它能大到哪去。” 程素惜没有吵醒花翎，而是亲自将食盒里装着灵谷和灵玉髓的玉碟放了进去。 闻到食物的味道，花翎吧嗒吧嗒嘴，睁开了眼。 看到两个玉碟，花翎知道这是饲主给自己准备的食物。她冲着程素惜的方向“啾啾”两声，然后才一头扎进了灵谷堆里。 青涟惊讶道：“它好像会认人！” 程素惜道：“雏鸟会对出生后第一个看见的人产生依赖。” 她用灵气蕴养了那么久，小家伙对她的气息敏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两人看着花翎一股脑把所有的灵谷吃光，又把灵玉髓全部饮尽，脑海里同时闪过两个字：能吃！ 青涟感叹道：“幸好是在我们仙渺峰，要不然一般修士还养不起呢！” 灵谷倒还好，灵玉髓可是非常珍贵的材料，只刚才小冰鸾吃掉的那些，就抵得上普通修士的全部身家。不过幸好他们仙渺峰有一座灵脉，倒是不需要高价去外面购买。 “不过是些玉髓罢了，下次多准备些给它。” 程素惜自然不会吝惜一点灵玉髓，她担心小冰鸾因为先天不足导致体质孱弱，所以吃得多反而是好事。 “是！”青涟暗叹峰主大人对小神兽是真的宠爱。 花翎吃饱喝足后，又困又累，它在玉匣里四处蹦跶了一圈，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卧下，短短的喙动了动，发出一声细嫩的叫声，好像在和程素惜道晚安。 程素惜在玉匣上刻下了守护的阵法，思忖着，应该给团子换个住所。 鸟笼？ 程素惜蹙了蹙眉，不行。 虽然团子还小，但毕竟是神兽，不能像对待普通鸟类那般。她想了想，决定将小家伙的母亲经常栖息的那处宫殿收拾出来，建一座花园。 在那之前，小家伙还是和自己在一起比较好。 程素惜没忘了溯洄峰那边对冰鸾的觊觎。她亲自蕴养、亲眼看着破壳的小家伙，怎么可能拱手让给别人？ 由于雏鸟每隔一段时间便需要进食，几日里，程素惜都在静室里守着，喂食喂玉髓，还用灵力助小家伙消化吸收食物里的灵气。 被服务得周周到到的花翎一边吃一边感动，真是模范饲主啊！自己上辈子当人都没有这几日做鸟舒服。 当然，成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花翎眼瞅着长大了一圈，浑身的羽毛愈发蓬松，看着就像是一个会跑会跳的小毛球。 当然，“团子”这个小名也牢牢地戴在了她头上。 不仅程素惜这么叫，青涟也经常“团子饿了吗？”“团子比昨天吃得更多了！”的叫。 对此，花翎曾经愤怒地“啾啾啾”过，但是被塞了一把灵谷，顿时就抛在了脑后。 作者有话要说： 破壳啦！！你们对小肥啾还满意不？
第8章 一只小肥啾08 几日后，到了练心境开启的时间。 程素惜带着仙渺峰的十名弟子，一同赶到主峰。 待人来齐后，掌门秦涧道：“进入练心境后，你们所有人会被分开，独立进行历练。练心境开启时间为七日，七日后无论能否通过历练，都将被传送出来。” 虽然练心境里的考验难度很大，但是基本上不会出现生命危险。最重要的是，它会根据闯关者的修为调整关卡的难度，用来锻炼弟子再好不过。 秦涧五十年前也曾经进去过一次，用了五日的时间才通关。而自家妖孽师姐，只用了一日。 想到师姐，秦涧向程素惜的方向看去…… …… 程素惜宽大的袖袍里，有一只毛茸茸的团子正在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她伸手握住那暖烘烘的小身子，低声道：“团子，不要乱动。” 花翎哪肯听她的话，自从破壳以来她就没出过静室。几日下来，唯二见过的人，就是饲主和一个叫青涟的小童。 通过两人的对话，花翎知道自己所处的是一个修真世界。而她的身份，是乾元宗护山神兽冰鸾死前产下的蛋。 花翎觉得“乾元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总觉得是很重要的事情，让她心里有些介意。 今日饲主准备出门，花翎想也不想地黏了上来，目的就是想多了解一下这个世界情况。 结果呢……一路上她都被饲主揣进了袖子，愣是什么都没看见！ 花翎气得在饲主的手心上啄了两下。 程素惜并不是要刻意隐瞒冰鸾已经破壳的消息，毕竟这事迟早会被人发现。神兽的成长期非常漫长，她不可能一直把小家伙养在仙渺峰的宫殿里。 只是，小冰鸾才刚刚破壳几天，正是需要多吃多睡长身体的时候。若不是考虑到自己要在主峰呆上几日，小家伙又黏得紧，程素惜也不会同意将它一同带过来。 现在主峰人多混乱，程素惜怕小家伙受到惊扰，才会将它收拢在袖中。偏偏这小家伙自己等不及了，一秒钟都不想呆在里面。 程素惜感受到自己掌心被小家伙不满地用喙轻轻啄击，无奈地撩起长袖。 花翎眼前骤然一亮，不适地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就对上了自家饲主的精致无暇的脸。 花翎蹲在温凉细腻的掌心，歪着脑袋“啾”了一声。 程素惜曲起手指在她脑顶弹了一下，“不乖。” “啾~啾~” 花翎拉长了声音，像是撒娇一般。 见小家伙想蒙混过关，程素惜正欲再教训几句，忽听秦涧讶异的声音响起，“师姐……这是那枚蛋？” 秦涧记得乾元宗护山神兽的原形是一只体长几十米的冰鸾，浑身羽毛冰冷似箭，锋利无比。而眼前的小家伙，体形娇小，浑身雪白，像是刚出锅的汤圆般，圆滚滚软乎乎……哪里有一点神兽的威严？ “嗯，”程素惜收敛了神色，将小团子送到肩膀，待它站稳后才松开手。 花翎乖乖地抓牢程素惜肩膀的衣服，好奇地打量眼前的男人。 剑眉星目，肩宽腿长，是个帅哥。 记住了来人的长相，花翎便没了兴趣，向四周看去。 广场上熙熙攘攘站满了几千名身着统一服饰、手握长剑的修士，看上去非常震撼，也让花翎终于有了穿到修真世界的真实感。 听说自己可是神兽呢！说不定日后也能翻云覆雨，大展神威。 “还是师姐厉害，这回敬明长老肯定会气死。”秦涧一脸的幸灾乐祸地道。 敬明长老花了那么长时间，都没能将冰鸾孵出来。到了师姐手里，短短时日便破了壳，这不就是赤裸裸地打脸嘛！ “此事不必张扬，顺其自然便好。” 出于对小家伙的安全考虑，程素惜并不准备拿此事做文章。 秦涧思忖片刻，也觉得程素惜说的有道理。 冰鸾在神兽中的等级不低，若是培养起来，日后也是他们乾元宗的一大助力。没必要为了一时意气，将它置于危险的境地。 “幸好有师姐。”秦涧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如果不是当初程素惜坚持，这小家伙可能早就死在蛋中，失去了孵化的机会。 程素惜却摇了摇头，“是冰鸾善因结下的善果。” 如果不是冰鸾以命守护宗门，她也不会愿意替它孵化后代。这其中的因果承负，难以说清。 …… 由于练心境必须由掌门启动，秦涧与程素惜只聊了几句便不得不回去主持大局。 与他分开后，程素惜带着花翎进了一处雅室。 雅室的正中央有一面硕大的镜子，周围坐着几名年纪稍长的修士。 “凌溪长老。” 见程素惜进来，所有人都站起身行礼。 “诸位不必多礼。” 程素惜在一侧落座，将肩膀上的雏鸟轻轻拿下，放到一旁的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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