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得喻澄的心都乱了。 “咦?我也找到了!”乔月快走了两步,在可乐桶下面把纸条拿出来,她展开纸条,念道:“希望我天天开心。” 她微怔,总觉得这话耳熟。 正巧拿着季昭的纸条的练习生就在她身边,她借了过来,把两张纸条在桌子上铺开,篝火的光映在桌面上,影影绰绰里,好似有什么关联。 【梦想是所有喜欢我的人和我喜欢的人可以天天开心。】 【希望我天天开心。】 -我喜欢的人是你。 希望可以天天开心。 -希望我能成为你喜欢的人。 乔月怔怔地看着纸条,宋江江晃到她身边:“看什么呢?” 乔月说:“你看这两张纸条。” 宋江江看了一眼,没看出什么:“字不错,咋啦?” 乔月低声道:“这个字体叫宋体,我见昭昭和喻澄写过,昭昭写得好看些,是这张,”她点了点左边的纸,又移到右边:“这张写得没那么好,是喻澄的。” 宋江江叹为观止:“你还是个笔迹鉴定的专家?” “不是啊,”乔月说:“你不觉得这两个梦想放在一起很微妙地好嗑吗?昭昭的就不说了,喻澄的很明显是在回应啊。” 宋江江正色。 她作为一个已经知道喻澄喜欢季昭昭这个内幕的人,只需要点一下就能断定这绝对是回应,那喻澄是想让季昭昭知道,还是不想呢? 这么隐晦,应该是不想吧? 宋江江把纸条收起来:“我找个机会给喻澄,等她有勇气……再说吧。” 乔月:“你说什么?” 宋江江哦了一声:“我说嗑死我了。” 乔月晃着她的手:“你也觉得预兆好嗑了是不是?回去你帮我做做数据,她俩的超话昨天差点被你和昭昭的超话超了。” 宋江江:“……” 大草原没有遮挡,到了晚上就有点冷,节目组又赶紧发外套,以免练习生们再生病,而篝火晚会的流程也进行了最后一步——放孔明灯。 “我还没放过呢。”季昭领到孔明灯,边思考着要许什么愿望边问喻澄:“喻澄你放过吗?你要是放过我真的会生气。” 喻澄道:“放过一次。” 季昭啧了一声:“你背着我什么时候放的?” “之前的事了,”喻澄擦着火柴,点燃孔明灯,和季昭一人站在一边托着孔明灯,火光映在她的脸上,她的睫毛纤长翘起,我见犹怜:“陛下还记得我十八岁后远赴边疆的事吗?” 季昭为这事气了她一年,自然记得:“是那时候?在哪里?” 喻澄嗯了一声:“当时我离京前往边疆时途径一小镇,那里正在欢庆乡绅娶亲,邀请过路人同庆,晚上便放了孔明灯。” 季昭问:“你许了什么愿?” 喻澄低喃:“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 一愿吾皇万岁,二愿将身常健,三愿如同彼岸之花,岁岁不相见。 她那时觉得自己不配再见陛下,所以惩罚自己。 可在孔明灯升起的时候,她仰头看着微弱的明亮在天空中越升越高,她却鬼使神差地回到了十八岁生辰的那夜。 陛下醉酒在她怀里,仰着头看她的时候,瓦解了她所有的自制力。 她垂首,含住了陛下的唇。
第41章 最佳 入夜。 狂欢后的寂静被大草原悠长的风吹散, 呜呜呜地哭嚎着,让人难免胆战心惊。 有的练习生胆子小,用石头压紧了支撑点, 倒头蒙上被子戴上耳塞也就睡着了。也有认床的,翻来覆去睡不着,跟室友秉烛夜话, 打发时间。更有些刻苦的, 趁着有手机有网,打开视频软件学舞蹈,被隔壁包的队友当场抓获。 “谁啊这是?谁在我隔壁内卷?我都看到你曼妙的倒影了,跟投影仪似的!” “……” 条件有限, 洗澡只好在节目组租来的房车上从简。季昭把长发盘起,从包里拿出季琳给她送的专业书, 就着台灯翻看起来。 喻澄回来的时候, 她已经坐起来做起笔记了。 听到声音,她头也没抬:“回来了?” 副导演说找喻澄有事, 把人叫到导演组,算算时间, 也有半个小时了。她没听到喻澄的回应,疑惑地嗯了一声抬起头:“怎么不说话?” 喻澄轻声说:“我以为你睡了。” “你不回来我怎么睡?”季昭问:“副导演找你什么事?说了那么久。” 喻澄脱掉鞋:“说喻望孟想跟我一起拍广告。” 季昭:“他怎么不找你?” 喻澄:“我没回他。” 季昭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喻澄说:“我拒绝了。” 季昭沉吟:“拒绝了好,喻望孟早晚都要倒台,离他越远越好。”她说着,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喻澄一眼, 看得喻澄心头一跳, 她才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之前的喻澄回来后还能不能像你一样当断则断。” 之前的喻澄…… 喻澄的眸子暗了暗:“你喜欢那样的性格吗?” 季昭:“嗯?” “没什么。”喻澄躲开了她的目光。 季昭把书缓缓地放到一边:“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她的声音放软:“是不是我喝醉酒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 你告诉我。” 喻澄调整了下心态,笑道:“陛下怎么会伤害我?” “怎么不会?”季昭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和处事习惯,也许我觉得没什么的事你就很在意呢?” 她啊了一声:“是不是我把打碎你的宝剑的事说出来了?” 喻澄怔了下,旋即抬高声音:“我的剑果然被掉过包!还是陛下你干的!” “干嘛呀!”季昭一脸反正时过境迁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摆烂模样:“我也是不小心,再说了,我把你叫进宫里不许出去,不就是为了给你一把新的吗?比你之前的还好呢!” 喻澄一时语塞:“我……” 季昭凑过来:“你怎么样?” 喻澄:“谢主隆恩。” 季昭失笑,扯着喻澄的袖子晃了晃:“你不喜欢喻望孟,我可以让他再也不敢来找你,你可千万不能不理我,喻澄。” “不理陛下如何?”喻澄问:“要诛我九族吗?” “我哪敢啊?”季昭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往床上一倒,呈大字状,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屋顶:“我就饿死自己吧!” 喻澄登时慌乱起来:“万万不可!” 季昭偷眼看她:“怎么不可?” 喻澄:“陛下不该苛待自己来惩罚我。” 季昭不说话。 喻澄认真道“……我会心疼。” 季昭这才得逞地笑了,坐起来重新抱住喻澄的胳膊:“就知道朕的喻大将军最好了。” 早知道早撒娇了,还用得着宋江江出手吗? 隔壁蒙古包里,已经入睡的宋江江重重地打了个喷嚏,没有发现同屋的沈一灿蹑手蹑脚地出了门,陈杏子裹了件羽绒服在外面等她,见她出来,哼了一声:“磨蹭什么呢!” 沈一灿不看她:“哄宋江江睡觉。” 陈杏子的眼睛微微瞪大。 沈一灿却忽然笑了:“逗你的。” 陈杏子裹紧羽绒服,气呼呼地往前走:“真受不了你,该吃饭的时候不吃,不该吃饭的时候非要吃面,上哪给你整面去!” 月亮西沉,星星隐没于乌蓝的天空,夜晚变得沉寂。 季昭还在看书,她的时间太紧,要做的事又太多,只能用尽一切碎片时间让自己吸收知识,翻了一页又一页,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她的身边,喻澄已经睡着了。 做了个梦。 梦到十八岁那年放的孔明灯,冉冉升起来的,是她的勇气和惶恐,是梦的尽头,她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她回过头。 策马奔来的,是陛下。 / 次日清晨落了雨。 草原的雨下得突然又细密,拍摄计划被迫推迟,练习生们都把门打开坐在门口看雨,边看边小声说着话,气氛有些沉闷。 也不知道谁开了个头,说起昨天晚上做的梦,这才打开了话题,热闹起来。 “不夸张的说,我昨晚真的是哭着睡着的。都怪她们临走前跟我说终于可以睡懒觉了,给我羡慕哭了。” “我昨晚梦到最佳拍档我落单,黑粉说我是娱乐圈孤儿……” “笑发财我了,你能不能说点能播的?” “哎呀裴佳!不跟你睡的时候不知道,一跟你睡了才知道你怎么说梦话啊!说普通梦话也就算了,报菜名实在可恨!半夜馋的我睡不着!” “纠正一下,是躺在一张床上单纯地睡觉,说话说全!” 季昭边刷牙边听她们闲聊,雨声泠泠落在蒙古包上,声音催眠静谧,她打了个哈欠,喻澄给她递来刷牙杯:“几点睡的?” 季昭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困了就睡着了。” 连灯都没关。 “不过你昨天晚上梦到什么了?”季昭咕噜咕噜地漱完口,擦了擦嘴巴,问喻澄:“居然笑出了声。” 喻澄一窘:“我笑了吗?” 季昭点头:“笑了,梦到发大财啦?” 喻澄想到昨晚的梦,她只隐隐约约记得陛下策马而来奔到她的怀里,她情难自禁吻住了陛下,又把手伸到了陛下的身体……打住!不能再往下想了! 季昭奇怪地看着她:“你的脸怎么红了?” 喻澄正色道:“有点热。” 季昭往外看了看:”……有吗?“ 喻澄:“有的。” 季昭:“年轻人,火气就是大。” 喻澄:“……” 她真的不能再想了。 草原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到半个小时,雨势渐微,节目组宣布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练习生们可以外出走动,如果谁有空了就去导演组指定的场地射箭。 射箭记录成绩,每人有三次机会,至于是用来做什么的,暂且不透露。 想着反正也没什么,练习生们对此也松懈了许多,忙着化妆换衣服拍照看风景,想起来了□□一箭,看看成绩单,还自豪起来:“我至少不是垫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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