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力气用得不大,但季昭是疤痕体质,稍微碰下,那处便飞快地涨红了。 季昭却被她这大胆的动作给弄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嘴唇颤抖着,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是被打屁股了,喻澄心下懊恼:“不是,陛下你听我解释!” 季昭冷笑:“解释什么?” 她好整以暇地坐回去,双手抱着胳膊:“解释吧。” 喻澄张口想解释,又苦于向来笨嘴拙舌,想来再解释都会被陛下驳斥回来,干脆认罪了:“……陛下抄我满门吧。” 季昭给她气笑了:“你让我打回来!” 喻澄:“啊?” 季昭也觉得两人在床上互相打屁股怪不雅的,纠结了下又改口:“那你让我摸回来。” 喻澄:“摸、摸哪里?” 季昭眯起眼,一脸的:“你说呢?” 喻澄抿了抿唇,她今天穿的吊带连衣裙,布料少到屈指可数,但穿着也习惯了,像在大气超市穿短打,主要是方便,季昭嗯了一声:“从上面脱也方便!” 喻澄勾起肩带往下:“陛下……” 话还没说完,刚刚还在饶有兴趣看她脱衣服的季昭忽然打了个酒嗝,人直直地倒向她,她眼疾手快地环住季昭的腰,就听到季昭小声说:“头好晕。” 喻澄低声问:“要抱会儿吗?” 季昭的鼻音很重,把脸埋在她的胸间,嗯了一声:“抱会儿。” 喻澄顺了顺她的后背:“陛下喝醉越来越不乖了。” 算起来,陛下在她面前喝醉也不是第一次了,但上次就很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跟陛下说该睡了,陛下就和衣躺在床上,瞪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委屈:“朕睡不着。” 睡不着怎么办?让她讲故事,讲江湖上的故事,讲风花雪月讲侠肝义胆,讲劫富济贫讲超脱世俗的爱情。 喻澄也不知道自己抱了陛下多久,久到陛下不晕了,说要去洗澡,她坐在原地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哗哗,又停下,陛下卷着浴巾带着热气出来。 “睡得着吗?”她问。 季昭打了个哈欠,把自己往被窝里一塞:“困得眼睛要睁不开了。我跟你说啊喻澄,我现在不要睡,我要思考怎么惩罚你,我是你的上司,我不能……” 话没说完,人已经睡着了。 喻澄怔怔地看着她,笑着摇了摇头,给她掖好被角:“晚安。” 天黑起了风,月亮隐在乌云中,眼看风雨将至,喻澄把窗户关紧,看到陈杏子和沈一灿在宿舍群里说她们会晚点回来,她把手机锁了屏,放在桌上。 指尖后知后觉地滚烫起来。 蜷缩。 柔软的触感仿佛又回到了上面,她的心情复杂,万种情绪在脑海中轮番上演,她静不下来,干脆把门关好,上了天台。 雨已经落下来了,下得急而密,没一会儿就下大了。 雨珠落在水泥地上,星星点点的,很快就浸湿了一大片,她站在雨中清醒犹嫌不足,又避开摄像头飞上了屋顶,躺在屋顶上,仰着脸淋雨。 雨水很凉,打在她身上,沁进衣领里,没淋灭痴心妄想,反而让那在心底燃着的小火苗有越燃越盛的气势,挥之不去的景色在她眼前转啊转,最终让她缴械投降。 就这一次。 她想,就妄想这一次。 她望着沉沉的夜色,漫天横贯长空的雨,闭上眼睛,喃喃:“晚安,我的皇帝陛下。” / 季昭做了个梦。 梦里是喻澄的十八岁生辰宴。 那天惊蛰,万物始生,她借着出宫踏青为民祈福的由头,銮驾便到了大将军府,说朕听闻喻爱卿生辰,前来祝贺,自然被引做座上宾。 为免来客拘束,她只说了几句话便去后院,见寿星正独自坐在假石山上,百无聊赖地往荷花池里扔石子,春来荷花池仍然枯萎惨败,跟寿星一样不显生机勃勃。 喻澄穿得寻常女儿家的衣裳,鹅黄色的衣领上毛茸茸的,发髻上的流苏垂下来,轻晃间有碎玉之声。 听到她的脚步声,喻澄循声看来,登时吓了一跳,飞身下来就行礼告罪。 “别那么拘束。”她摆摆手,道:“怎么今日生辰却看着不高兴?” 喻澄跟她熟稔,四下无人,也没再拘谨,惆怅地转向荷花池,说:“塞北战事吃紧,母亲征战沙场,微臣无心过生辰。” 她这么一说,季昭便理解了。 本想说些安慰的话,喻澄却道:“是微臣扫陛下的兴了。” 季昭瞪了她一眼:“好,既然你不想扫朕的兴,就把喻将军藏的好酒拿出来让朕品鉴一番,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喻澄的母亲最喜饮酒,虽然都是浅尝辄止,但家中酒窖藏酒无数,是宫里宫外人尽皆知的。 然后她就跟喻澄喝起酒来,喻澄酒量不好喝得少,她却一碗又一碗,便醉了。 她醉酒后发生的事醒来一概不记得,在寝宫醒来后,掌事宫女便通报,说喻澄喻大人此刻正跪在殿外,请求陛下准她上沙场。 她像木偶般下了床,宫女为她更衣,她的动作被设计过,一举一动都越来越僵硬,直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她死死地抓住衣领,猛地从梦中惊醒坐起来。 她大口大口地喘气,缓慢地松开手,外界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新地钻入耳廓:“昭昭?昭昭你没事吧?” 季昭缓过神来。 陈杏子坐在她的床边正一脸关切地看着她:“做噩梦了吗?” 季昭嗯了一声,才惊觉自己口干舌燥,她舔了舔发干的唇,没找到喻澄,眼中划过一抹慌乱,陈杏子察觉了,说:“找喻澄呢是吧?” 季昭:“我……” 陈杏子说:“我们宿舍浴室下水道堵了,她去隔壁洗澡了。” 季昭闷闷地哦了一声,慌乱的心暂且安定下来,她随口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五点多。”陈杏子见她没事便放下心来,她抬了抬下巴:“沈一灿不行,已经睡着了。” 季昭问:“你怎么还不睡?” 陈杏子讪讪:“我熬过头了睡不着,想着等食堂开饭了,把早饭吃了再说。” 季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们昨天晚上喝酒了?”陈杏子左右也睡不着,手机玩多了也烦,见季昭终于醒了,忍不住八卦起来:“喝了多少?谁喝醉了?” 季昭揉了揉眉心:“喻澄怎么说?” 陈杏子:“喻澄要是说的话我就不问你了!” 季昭:“她……” “昨天凌晨下雨了,我们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喻澄坐在床边守着你,身上都湿透了。是不是你喝醉了,然后下雨了,她抱你回来的?”陈杏子脑补:“然后你就握着她的手不让她走,你们缠缠——” 话没说完,宿舍的门就被推开了,喻澄拿着个盆站在门口,头发被拢在干发帽里,零碎地散落下来,湿湿地贴着脖颈,惯是清冷的脸浸了热气,泛着淡淡的红。 她看到季昭,三座并作两步上前:“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就刚刚,五分钟前,”陈杏子替季昭说:“做噩梦惊醒的,现在估计有点头疼。昭昭,要不我给你找选管给你要止痛药?” 季昭点点头:“谢谢。” 陈杏子说:“没事,反正我也没事干,顺便看看食堂的饭出来没。” 等陈杏子走后,空气诡异地沉默下来。季昭等了会儿都没等到喻澄说话,疑惑地嗯了一声,抬起头见喻澄还停在原地:“在想什么?” 喻澄回过神:“没什么。” 她把盆往地上一放:“做什么噩梦了?” “也没什么。”季昭摇头,她看着喻澄,纠结了下,还是问道:“我喝醉了没干什么事吧?你怎么奇奇怪怪的?” 喻澄摇头。 季昭:“说话。” 喻澄:“没有,你很乖。” 季昭:“嗯?” 乖这个字是用来形容她的吗?喻澄哪来的胆子? 喻澄道:“嗯,你喝醉后很乖,自己洗了澡就睡着了。” 季昭:“我们回来的时候下雨了?” 喻澄:“……没有。” 季昭:“那杏子怎么说你被雨淋湿了?” 喻澄很少撒谎,被季昭这一连串地问,实在编不出来好的谎话,只好道:“你睡着后我有点睡不着,就去天台上吹了会儿风。” 季昭哦了一声,又不高兴:“生病了怎么办?” 喻澄宽慰她:“放心吧,我的身体像来强——阿嚏——壮——阿嚏!” 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喻澄也懵了,她呐呐:“我觉得鼻子有点不通气了,”边说边往后退:“你别过来,以免过了病气给你。” 季昭:“……” 她给陈杏子发消息:“顺便要点治风寒的药。” / 当天十二点之前,所有练习生外出的vlog陆陆续续地在个人微博上发布,由于大多是一起出去的,vlog里难免会有别的练习生,又引起网友新一轮地嗑CP。 CP超话不知道建了多少个,不少超话一路冲到了CP榜前三,比如季昭和喻澄的预兆CP,日涨粉丝过万,超话里每天都热热闹闹地犹如过年,粉丝称预兆的糖多到在吃流水席,她不得不请假在家嗑才嗑得过来。 粉丝源源不断,节目的播放量自然水涨船高,轻轻松松地斩获平台最热综艺的宝座。 庄园里,在经历了狂欢和放松后,对于即将到来的第二次顺位发布,七十五位练习生心情忐忑,焦虑地玩着手机,不时上网看看风评,有的心脏不够强大的看到恶评直接emo了。 好在这时候节目组派发了新的任务,转移了练习生们的注意力。 节目组在后面的草坪上临时搭建了五个小房间,每间都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了个箱子,这个游戏便叫做“恐怖箱”—— 箱子里放的东西练习生不知道,练习生要在特定的时间里把手伸进恐怖箱找到十颗珠子,找到的珠子越多,发放给其粉丝的福利就越多。 这个游戏的乐趣就在于未知性,未知造就恐惧,练习生的反应就是最大的看点。 所以在季昭蒙着眼罩进去后,副导演在门口苦口婆心:“拜托拜托,演也要演的好一点,表现出恐惧害怕,不然我们后期不好剪的!” 季昭哦了一声,听到隔壁房间喻澄又打了个喷嚏,她扶着恐怖箱站好,抬高声音:“这药怎么见效那么慢?” 喻澄还没说话,再再隔壁那边,宋江江的声音传出来:“什么?!什么剑?这箱子里不会放剑吧?来人啊!有人行刺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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