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禁室廊道传来脚步声,朱珠连忙扯起网裹住司蓝,两人靠着墙盘坐。 “小子,你最好老实点!”只见几个山庄弟子拖着一身夜行衣的人,行至两人对面的禁室。 铁栏哐啷声响,几人离开廊道。 朱珠扯开网看向那方倒在地面的人,隐隐觉得眼熟,出声:“芙骆?” 只见趴在地面装死的人有了动静,随即抬起鼻青脸肿的脸,诧异的看向朱珠出声:“哇,你们两竟然没死啊?” 朱珠本以为自己看花眼,现下看清真是芙骆,很是不客气回呛道:“怎么,我们没死,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好像很失望?” 芙骆闻声,才确定自己没认错人,尴尬的讪笑应:“阿朱姑娘别误会,我这是高兴,你们两可真是福大命大,待会不如带我一块出去吧?” 寒冰诀,那么厉害,她们竟然都能平安无事,芙骆还是第一回见! “呵呵,你以为你是谁呀?”朱珠笑容甜美,话语却十分残酷,偏头看向司蓝,一幅甜跩模样,“师姐,我们好像不认识她吧?” 司蓝因先前朱珠的话,而有些闷闷不乐,神情颇为冷淡应:“嗯。” 芙骆见这小师妹气性大着呢,只得忍痛割肉出声:“这样吧,我今夜得到手的财物分你们一半如何?” 朱珠摇头应:“你现在终于承认自己是个小偷了?” “阿朱姑娘话不能这么说,我只是拿一部分花而已,又不是不还。” “你被人打成猪头,真是活该!” 芙骆见朱珠不肯搭把手,只得舔着脸赔礼道歉出声:“好吧,我那日弃你们于不顾,非常的没义气,不如咱们握手言和?” “还是算了吧,我看我们以后还是桥归桥路归路,这样更安全些。” “阿朱姑娘,你不会这么绝情吧?” 朱珠挑眉道:“我要是绝情,早知在酒楼那会就该把你撕票!” 芙骆被说的一时也没了嬉皮笑脸,暗想这个小师妹看起来甜美可人,没想却是颗呛人小辣椒,实在不好哄啊。 禁室一时难得安静,朱珠扯开网,偏头看向司蓝出声:“师姐,这样干等也不是办法,我们出去先转一圈,查查情况吧。” “嗯。”司蓝心知这回不适合对朱珠生闷气,提剑起身动作,目光看向牢笼铁锁,挥剑轻松砍断,锁链落地。 芙骆见两人如此轻松脱身,眼看真要丢下自己,只得恐吓出声:“哎,你们不带我走,我就立即喊人啦!” 朱珠气的刚想骂芙骆不要脸,没想司蓝出剑更快,低沉泛寒道:“你可以试试,到底是你的喉咙先发出声音,还是我的剑先割破你的喉咙。” 剑风凌厉袭来,伴随寒流,芙骆冷的发抖,暗想这冷美人师姐可真是凶狠残暴啊! 芙骆果断趴在地面闭眼装死,不敢再有半分动作。 而此时的朱珠跟芙骆心情差不多。 平日里司蓝是人狠话不多,但从自己劝说在江湖上能伤人就尽量不杀人之后,她就基本没有主动出过如此狠的杀招。 “师姐算了,我们走吧。”朱珠推开牢门,小声说着,仿佛像个开门的仆人等待不好惹的大小姐出府。 司蓝收剑,迈步出牢门,朱珠随即跟上动作。 待脚步声远,芙骆缓缓睁开眼,探身来到牢门锁链处,见两人消失眼前。 “哎,山庄看守真是区别待遇,那两师姐妹竟然连佩剑都没卸下。”芙骆抬手自靴底取下一处细针,嘀咕道,“既然搭伙不成,那就只能靠自己呗!” 牢门缓缓展开,芙骆鬼鬼祟祟探头张望,十分小心精神。 这雲山山庄平日里巡逻并不怎么严密。 前些时日芙骆踩点,来的顺风顺水,没想今夜真是碰了鬼。 雲山山庄哪里都是人,芙骆脚底抹油都没能逃出抓捕,结果被痛打一顿。 所以芙骆才想着跟这对武功高强的师姐妹一块离开雲山山庄。 刚出牢门的芙骆,大气都不敢呼,没成想迎面撞见七八手持白刃的黑衣人,当即吓得心如死灰! “有话好说,别打脸,我只是出来透透气。”芙骆尴尬笑了笑,而后自动退回牢笼,还不忘探手缠绕锁链上锁,动作一气呵成。 可一行人越走越近,芙骆靠着墙角弱小可怜无助出声:“大哥,我只是个小偷而已,不至于乱刀砍死我吧?” 黑衣人里的为首者,目光看向一旁断开的牢笼铁链和千丝网出声:“她们两什么时候逃的?” 芙骆犹豫的松了口气应:“大概是三五刻钟的功夫吧。” 以那对师姐妹的武功,如果想逃出雲山山庄,应该不到半刻钟的功夫。 芙骆给的这个时间,已经完全算是给她们拉长两三倍时间。 “老大怎么办,以她们的武功,可能已经逃走了。” “不急,她们杀死我们两弟兄,这件事早晚都要报,先回去完成任务!” 这七八个黑衣人随即匆匆离开廊道,芙骆吓得不轻念叨:“算了,还是在牢里待着吧,现在外边似乎更危险啊。” 夜色深处,雲山山庄屋檐处行走的朱珠司蓝两人还不知自己错过对手,悄然来到山庄宽敞厨房。 黑灯瞎火里,朱珠打开一排排橱柜眼眸亮道:“师姐,厨房里有鸡哎!” 司蓝立在一旁,颇为冷淡应:“我没胃口。” “没胃口也得吃些嘛,”朱珠果断生火做清蒸鸡,探手打开瓶瓶罐罐做蘸料,动作忙活不停。 待蒸笼冒热雾,朱珠才发觉司蓝一直没有出声,借着灶火光亮,偏头看了过去,只见她神情漠然靠着窗,眉目隐于暗处,似乎心情不太好。 “师姐,怎么了?”朱珠迈步走近询问。 司蓝墨眸看向朱珠姣好面容,指腹摩suo腕间已然淡去的齿痕,神情凝重道:“我在想师妹应该还是很讨厌我的吧。” 所以朱珠才不愿自己知晓她的所有心思,总是藏着掖着,十分防备。 当年朱珠说过的话,就像她咬的伤,哪怕不再鲜血淋漓,却还是落下疤痕。 朱珠没想到司蓝会因为自己先前的一句话,而突然提起自己当年的置气话。 司蓝真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敏感。 “没有啊。”朱珠不想让司蓝胡思乱想,更不想引起她体内寒冰诀的伤害反噬。 司蓝注视朱珠神情变化,试图看出虚实,皱眉出声:“那师妹为什么不喜欢我知晓心思?” “因为我最近有些不太好的心思,如果让师姐知道会很糟糕的。” “师妹有什么糟糕模样,我没见过?” 明明司蓝说的如此正经,可朱珠满脑袋里都是面红耳热的画面。 朱珠目光心虚迎上司蓝探来的注视目光,心间好似受鞭挞折磨般,嗓音低低应:“师姐没见过的多了去,更何况怪癖和习惯根本不一样嘛。” 以司蓝的性情,若是真知晓,就怕以后再也不认自己这个师妹了。 司蓝墨眸显露困惑,视线落向身前垂头丧气的朱珠,抬手轻捧住她的侧脸,迫使目光对视,疑惑出声:“师妹的怪癖是指什么?” 平日里朱珠从来都是张扬肆意模样,哪怕她做错事或是练功偷懒都不会显露如此纠结低落模样。 难道自己想了解她的全部,竟这么让她为难吗? 朱珠抬眸迎上司蓝难得柔和的眉目,竟然升起些许会被纵容的寄望,弱声应:“师姐真的想知道?” “当然。”司蓝毫不犹豫的应。 只要有关朱珠,她的所有,司蓝都想知道。 “可师姐如果知道就会讨厌疏离我,或许会丢下我,再也不会跟我闯荡江湖。” “不管发生什么,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这是我们出谷的约定,师妹不记得了吗?” 司蓝坚定而认真的说着,目光平静的落在朱珠忐忑面容,心间却暗自诧异,原来不止自己一个人会担心被丢下啊。 许是因为司蓝的话,又或许是因为司蓝此时看起来太让人安心,她冷冽眉目就像融开的璀璨雪花,动人心魄。 朱珠眨巴眼睛,一下就被迷了心智,脱口而出道:“那师姐可以让我亲下,试试吗?” 话音落地,一片冷寂,只余灶台热雾翻涌,司蓝神情茫然的看向朱珠,指腹缓缓捏住她的脸出声:“师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哎呦!”朱珠疼得神志清醒许多,心想果然刚才司蓝的温柔都是假象! “师姐不给亲就算了嘛,我脸疼,快松手吧。”朱珠早知司蓝会是这种反应,刚才打死都不可能说出口! 司蓝现下才明白自己并非听错声,目光看向朱珠不知羞的模样,更是怀疑先前秘道里的亲昵之举,原来并非自己冤枉她。 “为什么?”司蓝不明白朱珠怎么会升起这等荒唐离奇念头,稍稍松开她的脸,却并未让她就此逃走,而是捏住她的耳朵,忍住训斥说教心思,耐心询问。 朱珠耳朵被提住,逃脱不得,只好改口应:“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师姐你放过我吧。” “这种事岂能随便?”司蓝挑眉看向没个正形的朱珠,心里更是没来由的恼火。 看来上一世朱珠真是偷偷在外学坏了啊。 朱珠见司蓝神情越发严肃,小心脏更是险些摔倒谷底,后悔莫及,丧气道:“那师姐想怎样?” 唉,司蓝该不会出尔反尔一掌拍死自己吧? 黑暗之中,微光照亮朱珠眼眸里忐忑不安,司蓝气她的胡闹,更气她的学坏,一时无言,只得松开捏住她耳朵的手,嗓音泛冷出声:“师妹想试试,那就亲吧。” 纵使荒唐,可若是不答应好奇心重的朱珠,她必定偷偷去跟旁人尝试。 那绝不是司蓝乐意见到的事。 话语如飞雪般飘飘然落下,却砸的朱珠一个满头星星。 司蓝,竟然生气的答应了?! 这反应着实是让朱珠始料未及,探手揉着耳垂,目光迎上司蓝冷静面容,心间没来由的慌。 司蓝这样子,看起来不像要亲近,更像是要杀人啊。 “我突然不想试了,要不还是算了吧。”朱珠怕自己没亲到司蓝,反倒小命不保。 说罢,朱珠偏要转身离开危险之地。 谁想司蓝却一把拉住朱珠纤细手腕,犹如拽住飞离枝头的雏鸟,强势而严肃道:“师妹出尔反尔,我可是会不高兴的。” 朱珠猛地被拉近身前,目光忐忑的看着神情凝重司蓝,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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