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枝说的这些颜若不是没想过,但心中有犹豫,一是她没办法实地考察大不列颠是否真的有这些东西,她不能光听使者一面之词的吹嘘。二是这些东西超出了她的认知,她一时不能确定引进这些东西对大宣国有利还是有弊。 但沈枝枝那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说得好,无论利弊,少量引进试验过便知。 沈枝枝知道颜若的见识和眼界都很高,自己说的话她定都听进去了。 “你如何会大不列颠语的?”颜若问。 “呃……”沈枝枝本想蒙混过关的,但想了想,还是道:“娘娘,臣妾现在还不可以告诉你,等以后有合适的机会,臣妾再与你细说可好?” 颜若凝眸望了她半晌,没有强迫她,点点头应“好”。 —— 接下来这一段时间,颜若在前朝和辅政大臣商议派人随大不列颠国使臣的船前去大不列颠国实地考察,进而引进该国的先进技术及其它大宣国有需要但没有的东西。 沈枝枝则陪玛丽公主在京城吃喝玩乐,每日清晨驱车离开皇宫,日落才归,除了晚上睡觉,颜若已经很久没和那人用过膳了,心中不快,她倒是比自己还忙! 自那晚颜若心软将沈枝枝抱上床一同就寝后,沈枝枝便赖上了颜若,每晚都黏着颜若与她同睡。 各自沐浴完,颜若刚想问一下她与玛丽公主早出晚归都做了什么时,沈枝枝已经累到沾上枕头就睡了。 颜若:“……”其实沈枝枝和玛丽公主在外面做了什么颜若一清二楚,只是想要她主动和自己说说而已。 颜若暗自咬牙,伸手捏了一把沈枝枝睡得死沉的胳膊,见睡梦中的人微微蹙眉,心里舒畅了些,反正那公主明日就要离开了,暂且不与她计较。 京城的确有不少娱乐消遣,但也比较贫乏,适合沈枝枝和玛丽公主的也不过是在大街上逛逛买些小零件,又或者找家食肆吃点东西,听听小调或者听听说书先生吹牛。 十来天都是如此,玛丽公主乐此不疲,沈枝枝倒是乏了,但是不带玛丽公主出来,她留在宫里怕是会吵翻天影响颜若心情也影响两国合作,沈枝枝只好暂时委屈一下自己,等玛丽公主离开后再让颜若好好补偿自己好了。 次日,沈枝枝送别玛丽公主,公主哭得很伤心,颜若一脸不悦地站在不远处等她们告别,她们不是才认识了十来天么?怎么像是认识了十几年那般难舍难分? 玛丽公主将一块手表送给了沈枝枝,以作纪念。穿进书中世界,看时间对沈枝枝来说是一个大困难,她早就看上了玛丽公主的手表,只是不好意思开口,现在她要送给自己,沈枝枝非常不客气地收下了她的礼物,回赠了一支金钗。 “枝枝,有机会我还会再来找你的!或者你来我们国家,我会亲自招待你。” 沈枝枝笑着应下,不过猜想应该是没什么机会的,玛丽身为公主,她是偷偷跟船过来的,以后应该不会再有偷偷的机会了,而自己是先帝嫔妃,连宫门都鲜少踏出,更何况是国门? 沈枝枝站在原地,玛丽朝颜若走去,颜若松了口气,终于告别完了,使者已经在宫门等候多时了。 颜若也抬脚往玛丽公主的方向去,没成想,玛丽公主突然停下,转身又跑向了沈枝枝。 沈枝枝没留神被人抱了个满怀,脸上一软,众目睽睽之下,她被亲了。 玛丽笑得天真,好看的蓝色眸子轻眨,“枝枝,吻别了。” 半夏、清秋、碧落等一众人齐齐望向他们的太后娘娘,为何要望向太后娘娘?兴许是太后娘娘和沈修仪关系不同寻常的亲密吧。 沈枝枝顿时紧张地望向颜若,果然,颜若的脸冷了下来,沈枝枝被颜若冰冷的眼神冻得一哆嗦,比这初春融化的雪水还冷上几分。
第40章 两国达成初步合作, 颜若亲自送别大不列颠国的使者,沈枝枝则回了凤仪宫, 心里七上八下的,颜若定是生气了,抑或说,吃醋了。 一想到颜若吃醋了,沈枝枝的心情就愉悦了起来。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颜若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见到了沈枝枝在摆弄玛丽公主送给她的手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凉飕飕道:“这么喜欢, 这么爱不释手么?” 听着颜若酸溜溜的语气,沈枝枝更是喜不胜收, 她将手表放好,屁颠屁颠地来到颜若面前, 为她脱下外袍,讨好地笑笑。 “娘娘,那手表是看时间的, 可比日晷准多了。” “哦。”颜若淡淡应声, 毫不留情地推开了沈枝枝想要牵她的手, 她现在不想看到沈枝枝,更不想看到她那张对谁都笑靥如花的脸。 颜若心里堵得慌,但无处宣泄,她知道自己是栽在这人手里了, 但这人被人亲了, 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着实让人恼怒。 在沈枝枝看来, 脸颊吻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绅士礼仪,被亲了也就亲了,就算玛丽公主提前告知她要亲自己脸颊,她大抵也不会拒绝,外国人是热情了些。 “娘娘,你生气了嘛?”沈枝枝小心翼翼地问。 颜若抿了口茶,皮笑肉不笑地反问:“本宫生气什么?” 沈枝枝喜欢打直球,她笃定道:“娘娘是因为玛丽公主亲了臣妾才生气的。” “是。”颜若干脆承认了,却道:“沈修仪,你身为先帝嫔妃,当众被亲却不拒绝,成何体统!” 沈枝枝:“……”承认自己吃醋很难吗?又扯上其他的事。 看来要给颜若下一剂猛药才行! “娘娘,臣妾知错了,下次不会再让别人亲臣妾了。”沈枝枝规规矩矩地站在颜若面前,不再动手动脚。 她听话地认错,颜若心里还是堵得慌,这人怎么不再贴着自己了? 颜若脸色难看地“嗯”了声,两人无话,气氛尴尬。 沈枝枝见颜若脸色不太好,便知这人心里不好受,而自己也没有哄她,估计心里别扭得紧呢。 “娘娘,臣妾叨扰您多日了,今晚开始还是回偏殿休息吧。” 颜若脸色更难看了,她冷冷地盯着沈枝枝,深吸口气堪堪维持住端庄的姿态,道:“沈修仪的病也好了,干脆搬回闲庭阁吧。” 沈枝枝:“……”她就是想要欲情故纵一下而已,她才不走。 “臣妾身子尚未痊愈,现在头有些晕。”沈枝枝一脸娇弱地揉了揉太阳穴,“娘娘,臣妾先去偏殿休息了。” 说着,没等颜若同意,她行了个礼就脚底抹油似的走了。 她走了。 她竟然走了。 她竟然就这样走了。 可把颜若给气坏了。 —— 一直到晚膳时间,沈枝枝也没再出现,清秋眼瞅着自家娘娘久久不动筷,偷偷去偏殿请沈修仪。 沈枝枝却一反常态不愿意来,这可让清秋摸不着头脑了,平日沈修仪巴不得和娘娘黏在一起,这是腻了? 清秋无功而返地回了正殿,颜若见只有她一个人进来,脸色又冷了几分,但终究是拿起了碗筷。 半夏为颜若布菜,颜若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碗筷。 清秋小心翼翼地开口:“娘娘是和沈修仪闹不愉快了吗?” 颜若淡淡瞥她眼,没有出声,清秋便知道了,的确是闹不愉快了,想必是因为玛丽公主亲了沈修仪。 清秋暗想,自家娘娘和沈修仪闹不愉快可真像寻常人家夫妻闹不愉快。想法一出,她自己也惊了一下。 就像薛妃娘娘和安昭仪那样,她亲眼见到安昭仪闹别扭,薛妃好脾气地哄,两人还……当时清秋受到莫大的冲击,急匆匆走了。 清秋犹豫着开口:“娘娘,沈修仪对娘娘似乎有些不同,娘娘对沈修仪亦是如此。” 颜若挑挑眉,面不改色问:“这么明显么?” 清秋疯狂点头,何止是明显,娘娘您对沈修仪的宠溺已经到了众人皆知的地步了。 “在奴婢看来,沈修仪对娘娘您就像对心上人那般殷勤。” 听到“心上人”这三个字,颜若勾了勾唇,她知道沈枝枝那小妖精对自己很殷勤,但现在殷勤的小妖精突然不殷勤了,上扬的嘴角又撇了下来。 清秋见颜若皱着眉头,想要为她疏解,“娘娘可曾听说过薛妃娘娘和安昭仪的事?” 半夏心下一惊,轻咳声,瞪了清秋一眼,道:“清秋,随我去为娘娘温一壶茶进来。” 半夏意在打断清秋的话,颜若皱眉,“她们之间的什么事?清秋你继续说。” 清秋不理会半夏的挤眉弄眼,直接道:“薛妃娘娘和安昭仪是一对。” 颜若没反应过来:“什么一对?” 清秋不怕死地直言道:“她们是磨镜。” 颜若震惊,一拍桌子:“放肆。” 清秋和半夏连忙跪下认错,如若属实,这可是□□宫闱的杀头大罪,当然,知晓自己也心思不纯的颜若并不会对她们做什么,但至少现在不能摆在明面上。 “你是如何得知的?” “奴婢亲眼撞见过两位娘娘亲热。”现在想起那个场面,视觉冲击还历历在目。 颜若有些怀疑人生,原来,不止自己一人这样。 —— 沈枝枝知道颜若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她应该察觉自己对她美色的觊觎了,是时候要测试一下自己在她心目中到底在哪个位置了。 沈枝枝漫无目的地走着,颜若去上早朝了,沈枝枝闷在凤仪宫也想不出好的试探法子,便出来随意走走。 她没让人跟着,独自漫步有利于思考。 沈枝枝手里拿着一根小树枝在乱晃,忽然,耳边传来暧昧的“滋滋”声,沈枝枝身形一怔,侧身往声源处望去,就见一向端庄温婉的薛清婉被安予初压在大石块边上拼命索吻,衣衫不整,香肩半露,着实香艳。 沈枝枝这才惊觉,她走到了一片鲜少有人踏足的竹林。 野…… 三人对视上,沈枝枝满眼不可置信,安予初杏眼怒瞪,薛清婉则是满脸绯红。 沈枝枝忙转开视线,心里羡慕得紧,她们竟然真的在一起了!而自己和颜若却…… 安予初乖巧地为薛清婉整理衣服,薛清婉有些羞恼,她轻斥:“都怪你,非要在这里……” 安予初连忙认错:“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婉儿别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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