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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壮汉起身，小男孩跟在他的后边。 “我都喝了汤。” “你不能杀我，我们是一条绳上的，我喝了那个汤……” 对上几人冰冷的目光，少女崩溃大喊：“你们可以去杀丁沐，她一口汤都没喝，她才是那个异类。” “小姐姐，你怎么这么天真啊？”小男孩拖着砍刀步步逼近。 “丁沐可是Alpha啊，我们并不能确定她的腺体等级是多少。” 小男孩舌尖顶着脸颊侧，提及丁沐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头，但紧接着举起砍刀，不轻不重的念出她的名字，看着慌不择路的女Beta，笑靥如花。 “乖，一刀下去不会疼哟！” 瘦弱的男人在烧着火，他的两条腿抖如筛糠，偷偷瞄了一眼后装作没看见般继续生火。 身旁坐着的白齐紧紧皱拢着眉峰。 嚓嚓嚓—— 小树林深处，丁沐抱着一些易烧的树枝从中走了出来。 “啪”的一声，一块木头砸在了小男孩的手腕，砍刀脱手，及时阻止了少女的死亡。 “！” “丁沐姐姐！”小男孩反应很快，他可怜兮兮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啊，你不饿么……” 壮汉拎着铁锤警告道：“丁沐，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白齐当即起身喊道：“丁沐，你冷静。” 精神力强压直下，等级的威压瞬间就让低等级的Alpha跪倒在地，就连对信息素精神力不敏感的Beta牙齿打颤，额头上都渗出豆大的汗珠。 一个扫腿，男人闪躲不及，紧接着一阵剧痛从后背传来，男人脸上的肌肉都不受控制的扭曲了起来。 同时间丁沐后背乍痛，迫得她忍不住发出了一阵闷哼。 “可不能杀了他们，这样你也会受伤的……”耳边传来一道声音，丁沐的身形停滞，就这么个动作让跪在地上的小男孩瞧出了破绽 ，他咧着嘴，拎起砍刀扔了过去。 白齐眼睛一凝，当下拽着丁沐，躲避了欲扔到脖子的砍刀。 看此状况的瘦弱男人像只缩了脖子的鹌鹑似的，能跑多远跑多远。 巨大的声响把抱着死婴唱着歌的妇女给从中吵醒，听眼睛幽幽地扫过他们：“你们好吵。” 腺体作疼地使得他心生后怕，丁沐刚刚那么一下子，血液猛地涨热翻滚，自身的精神力差点要被她给施压炸了，壮汉警惕地盯着丁沐，就连小男孩也有些后悔。 被吓虚脱地少女被丁沐从地上拉了起来。 “谢，谢谢。”少女磕巴地说着，虽是感激可看着丁沐的神色蓦然间也带上了一丝害怕。 丁沐松开手，转身离开这里。 “丁沐，你去哪！”白齐皱眉。 “离开这里，你离开吗？”丁沐停下脚步，看向白齐。 “这里相比那边是安全的，那边被岩浆给淹了，你不可能走出去的。”而且这里还有‘食物’，这句话白齐没有说出声。 “那我走了，保重。”丁沐伸手在白齐的肩膀上拍了拍，“还有刚才谢谢。” 白齐不露痕迹地错过了丁沐的视线，说了句：“保重。” …… 【第三幕：地震】 在地裂颤抖中丁沐被拉到了迷宫屋内。 这次是直接进入了祂的小游戏。 面板上只有简单一句提示就是不要被祂抓到。 所以说是躲猫猫。 丁沐环顾着周遭，长长走廊有无数的门。 丁沐的耳朵动了动，好像是听到了什么脚步声，她的心瞬时提到了嗓子眼，步伐不容加快。 走到拐弯处，她被人禁锢，嘴巴忽地被人捂住。 “嘘。” “沈渡。”看见她的面容，丁沐眼睛瞪大，嘴巴无声地张了张。 双目对视，白发女子松开了桎梏她的手。 “往这里走。” 跟着沈渡，两人来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 “你不是……” “祂没有彻底融合完，就向你出手了，我的行动还是很自由的。” “你知道祂的事情吗？” “祂是旧神。”沈渡徐徐道来，“你的那个梦境是真实发生的，后面的剧情就是旧神陨落，新神诞生。” “在你成为新神的那一刻，祂想到的就是不想你成为祂，祂不想你承受着痛苦，于是祂变把你拉入了祂的世界，强行把你该承受的力量给吞噬了。” “那些美满的，嫉妒的，恶意的……”沈渡将手放在了丁沐的肩膀上，“就像这样。” 那些情绪蜂拥而至的冲向了丁沐的脑海，仿佛要将她撕裂、吞噬，那些恶毒的言语逐步击溃丁沐的心理，极度崩溃，丁沐身体颤抖着，脸色苍白如纸，她捂住耳朵。 “不！不要再说了……” 沈渡见状当即松开手。 丁沐歇了好一会，她才缓过来， 在梦境里她也是陪着祂听着那些信徒祈祷。 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舌根酸涩：“祂为什么要……” “爱你。” “很爱你。” 沈渡：“要听后面的事情吗？” 丁沐点头。 “后面，恶意在不断地放大祂，潜移默化中同化祂，慢慢将祂幽化成一个怪物，一个疯子。” “祂很恐慌，祂不想变成这么一个人，于是祂创造了无数个小世界，将那些恶意会分化到各个的世界中，这样祂会好受那么一点，为了防止那些恶意泄出，她把自己的灵魂切成了数万片驻扎在各个小世界中。在这数万片中，我，危持，裴雪重则是这个世界中的支撑点。” “倘若你拥有前尘的记忆，你会发现，你的每一次死亡都会增强你的灵魂。”沈渡继续道，“就像刚刚，一次性在你身上投掷下几百年信徒所有的祷告，如果按照正常，就算是祂，祂也得脱一层皮。” “丁沐。” “你可以相信，在祂的世界里，你永远都不会死亡。”沈渡眼中闪过不知名的情绪。 恍若看到了当初陨落之际，为她放下百祈的少女，沈渡的身体逐渐削薄，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在消失。 “我要走了。” 沈渡手指小心地握着她，唇皮翕动：“谢谢啊。” 一只手拍到了她的肩膀上，丁沐回头只见祂笑盈盈地瞧着她。 “嗯……聊什么呢？” 下一秒世界破碎坍塌，丁沐脚下一空。 地面裂开了一条长长裂缝，仿若怪物张开的巨口，贪婪地将丁沐吞噬了下去。 …… 唰—— 发丝落在她的脸上，祂眸色微抬，张开双手将从天而降的丁沐牢牢接住。 祂笑意不明地看着怀中的人，哂笑一声。 “游戏结束，今天的你依旧那么的美丽。”低沉的嗓音，像是在品味着世间最珍贵的美酒，昳丽的容颜令人心悸。 高空坠落使得丁沐头晕目眩，好一会儿，她的眼睛方才聚焦。 看清祂的模样，丁沐无意识敛过视线。 祂不在意地抱着她坐在高椅上，祂食指一弹，面板出现，屏幕里浮现着地震时的场景，白齐现在被巨大的石块埋着，石块砸在他的脊骨，白齐的嘴里源源不断地冒着鲜血，不出一会儿他就会死亡。 “你输了。” 祂温柔地放下丁沐：“不过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 丁沐：“聊一些你的事情。” “有什么想知道可以直接问我，我知无不言。” 祂问道：“现在你有什么想要知道的？” “我能赢下你吗？” “尽管我很想你能愿望成真，可是，很不幸，你不能，不论是在任何的游戏。”祂说。 然而事实证明之后的几局也确实如此，且丁沐输得相当惨。 【第四幕：台风】 它造成了四人的死亡。 【第五幕：病疫】 最终只剩下那个啃着骨头的小男孩。 “你依旧有一个选择，你想救下他吗？”双腿交叠，祂靠在高座，指尖轻敲着大腿，微微侧眸。 丁沐沉默，已经没有必要继续祂那无聊的游戏。 …… 小男孩吃得津津有味，不知为何，他的脸色突然涨红，吃东西的动作停顿下来，他被小指指甲大的骨头渣卡在了喉咙里。 死亡…… 屏幕变成灰败。 _ 溢进来的雨水浸湿了鞋袜，丁沐马不停蹄地朝上跑去， 这里在不久将会变成了海的国都。 洪涝，雨灾，还是…… 她把所有能想到关于水的灾害都想了一遍。 丁沐来到了山顶最高的位置， 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汪洋。 “只剩下你一个人了。”祂来到了丁沐的背后。 …… 【第六幕：海啸】 巨浪欲将她卷走，但在这危机时刻，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丁沐的手臂。 “现在你可以做出选择了。”祂怜悯地说着，如果祂说话的时候没有透露出戏弄和杀意，这句话就和劝陷入迷途的孩子般。 就在祂照样说着，丁沐打断了祂的话：“你希望我的选择是什么，如果我说我留下来呢。” 这引来一阵安静，祂着实没有想到丁沐会说出这句话。整得祂都有那么一刻的迷茫，不知道该怎么按照以往继续下去。 手掌紧紧握着她的胳膊，视线交汇，彼此间感受着对方温热的呼吸，祂莫名心软，然而大脑在生出冲动的下一刻硬生生又被祂抑制了回去。 神明避过了她的话，面无表情地说：“下一个世界你喜欢什么样的。” “来送给我临别前的礼物吗？”丁沐笑道，“可是就算你创造出一个新的世界，它们也会因为你的死亡从而坍塌，它们存留不久的。” 祂的眼皮动了动，祂的眼神看着又有些发冷。 “你应该恨我，我杀了你那么多次，这次也是一样，我会松手，你会死在天灾里。” “你明知道在你所创造的世界，我不会真正死去，每一次的死亡都是解脱。” 她们就此沉默，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祂的手掌慢慢松懈了些许，丁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推倒了边缘。 “你的身体……” “那你会难过吗？”这话刚说出一半被丁沐突然一句“我喜欢你”给打乱。 祂怔怔地看着她， 手指蓦然松开。 “我也是。” “很喜欢你。” 噗通一声， 丁沐坠落进海水之中，尖锐的长杆穿透了她的躯体，连同她的意识也彻底贯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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