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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分开的时候，凌霁潇说她有事要处理，恐怕这段时间会比较忙。 秦悦很是体贴的说没事，但热恋中的小情侣肯定想随时随地黏在一起，心里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凌霁潇需要管理这么大的集团，集团下面还有许多分公司，凌霁潇都需要一个个顾得到，忙也是应该的。 不过，她却经常给秦悦发消息打电话，挂电话时候也是恋恋不舍，粘人的不行，秦悦从凌霁潇只言片语中感受到了对方的不安，她也愿意给凌霁潇安全感，耐心的把自己生活上的事都讲给凌霁潇听。 秦悦收拾了一下东西，学校清明节放假了。 海奶奶在眼角膜移植后的十天，就不用再住院直接回到了疗养院里。 她每隔几天就收到来自杨奶奶的一封信，都仔细收藏好，准备等彻底恢复光明后亲眼看。 这些信是杨奶奶生前按照时间写好的，凌霁潇派人按时送来的。 经过了近两个月的恢复，海奶奶的已经能看清东西了，只不过不能遭受光线刺激，外出需要戴墨镜。 她现在不能用眼过度，照顾她的燕姐严格要求海奶奶一天只能看一封信。 秦悦回来的那天，海奶奶正好刚给眼睛用好药，正迫不及待的拆开下一封杨奶奶的信。 燕姐有其他人要照顾，秦悦就在一旁陪着海奶奶看信。 前几封信都是杨奶奶诉说思念和对海奶奶的希望，以及对于海奶奶以后能看到的开心。 海奶奶在看这些信的时候，眼含眷恋的一个字一个字的细细阅读，每一个字都揉碎了弄化了去看，不舍的去加快速度，怕很快就读完，又着急的想快速阅读，想知道心里杨奶奶说的内容是什么。 可是她每一次看完信，并没有很开心，只徒留满腔孤寂。 海奶奶郑重的清洗干净双手，拿起刚收到的信。 无论经过多少次，海奶奶拿到信的时候，心里还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和紧张，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压住颤抖的指尖。 这封信有点皱巴巴的，让海奶奶心里有些不安。 打开看着上面的内容，杨奶奶一如既往的诉说着对海奶奶的思念，可是海奶奶这一次却在字里行间察觉出了一种浓重的悲伤。 “杨杨…”海奶奶嘴唇颤抖，缓缓转过头看着一旁的秦悦。 “海奶奶，怎么了？”秦悦紧张的询问。 她手心出了一层冷汗，她其实很惧怕海奶奶向她询问杨奶奶的情况。特别是在海奶奶阅读杨奶奶的信的时候，秦悦内心是沉重而难过的。 “杨杨，她怎么样了？”海奶奶垂下眸子抿了抿唇，轻声说道。 秦悦呼吸一窒，强行稳住心神，挤出一个笑容，“杨奶奶还是老样子，很好的。” “别骗我了。”海奶奶语气低缓而沉闷，透露出浓浓的哀伤，她不是傻子，只不过杨奶奶不说，她也不原因去追问伤杨奶奶的心。 有些事，她能感觉出来，但她不愿意相信。 “我不信，带我去见她。”海奶奶抬起头，目光恳切的看着秦悦，“小悦，奶奶求你，带我去见见她。” 秦悦对上海奶奶的视线，下意识的躲闪，“这个，我得问问杨奶奶可不可以…” “她的电话打不通了…”海奶奶木然的坐在那，语气喃喃，透露着无尽的悲凉，“她不会不接我电话，这么多天了。” 秦悦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一直在说，让我好好的，我一个人怎么好好的？”海奶奶轻笑一声，静静的坐在那里，眼泪无声无息的滑落。 秦悦手忙角落的拿着纸巾，“海奶奶，你不要哭，你的眼睛不能哭的，杨奶奶没事的，她现在很开心…”很开心逃离了病魔。 秦悦胸口堵得慌，她说着说着，酸涩从腹部上涌到达鼻尖，眼前的水汽氤氲上来。 有些事，其实不用明说，就能猜出一二，更何况是最为亲近的人的变化呢！ “杨杨的东西，都给我吧。”海奶奶嗓音低哑的说道。 秦悦看着海奶奶，宛如枯井了无生气。 她点了点头，起身走到外面，给凌霁潇打了电话。 凌霁潇听了秦悦的话，沉默了几秒，“知道了，我会安排。” “好。”秦悦嗓音低低的，带着一丝哭腔。 凌霁潇叹了口气，柔声安慰，“小悦，海奶奶迟早会知道这件事，长痛不如短痛。”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觉得，老天好不公平！”秦悦再也忍不住，强忍住的泪水倾泻而下。 凌霁潇哄了秦悦一会儿，直到把秦悦哄得笑了起来，凌霁潇才松了一口气。 知道凌霁潇忙，秦悦便没再打扰她，只是在挂电话前夕轻声说了句，“我想你了！” 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耳边还回荡着那句柔柔的“我想你了”，凌霁潇眉眼不自觉柔成一潭春水，让上来要汇报工作的那些人瞪大了双眼。 凌霁潇安排的人办事很快，把杨奶奶存留的遗物都送到了疗养院里。 秦悦抱着盒子，站在海奶奶房门口犹豫了许久，咬了咬牙才迈了进去。 海奶奶坐在房间窗户边，眼神空洞的望着窗外春意盎然的关键，屋子里的气氛让秦悦感觉有些窒息。 她缓步走到了海奶奶面前，低声轻唤，“海奶奶。” 海奶奶回神，抬起了头看向秦悦。 秦悦抱着盒子的手紧了紧，她抑制住内心的悲伤，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打开。 伸手拿出了一本相册，秦悦露出一个笑容，却不知她的笑容很苦涩，“这个是杨奶奶说要送给您的！” 海奶奶伸手拿到相册，深深地看了许久才伸出手打开。 里面都是这两年杨奶奶拍摄的照片。 照片中的杨奶奶笑容阳光，姿态优美，一看就是有气质的漂亮老太太。 照片是按照时间来排的，海奶奶一张张看去，指尖开始剧烈颤抖，唇抿得紧紧的。 秦悦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每一张照片里的杨奶奶都是笑着的，除了打扮不同，看着并不什么太大变化，可是海奶奶看着看着却泪流满面，宛如有一把匕首，猛的戳她的心窝，痛的她难以呼吸。 “她瘦了好多，也憔悴了好多。”海奶奶气息不稳的说出了这句话。 普通人看着照片，不会看的这么仔细，只有最爱的人，一丝一毫变化都能看得出。 海奶奶指尖摩挲着照片中的海奶奶，眼中眷恋无比，语气颤抖，似回忆似感慨，“她曾经就说过，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留下来，等我能看见了，要拿给我看。可是，她食言了…”
第59章 海奶奶不听任何劝告, 像是和自己过不去一样，一口气把杨奶奶剩下的所有消息，信件和物品都看了个遍。 秦悦陪在旁边，她这个正常的眼睛看的都酸涩难忍, 海奶奶双目根本没有完全恢复, 现在已经充血, 红血丝布满。 “海奶奶, 不要看了。”秦悦劝道, “杨奶奶她不希望你这么折磨自己。” 话音刚落，海奶奶整个身子僵硬了一瞬，紧接着她缓缓的放下手中的物品, 才万分不舍的闭上双目，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夕阳西下, 橘红色的光辉从窗口照射进来, 照的她的身影更加纤薄，苍白的面色无一丝血色, 宛如冬日里那干枯的腐木。 “你走吧。”海奶奶轻轻开口，嗓音中满是低哑, “我想一个人静静。” 秦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止住话语, 点了点头, “好。” 秦悦退出房间, 在关门的一瞬间回头, 看到海奶奶的眼泪夹杂微红的血色滑落，或许是想到了什么, 她轻轻一笑，笑容破碎而绝望。 秦悦和疗养院几个护工怕海奶奶想不开, 轮流的悄悄查看海奶奶的情况。 海奶奶在屋子里呆了两天两夜，期间不吃不喝，把秦悦她们急得不行，马上就要拨打救护车的时候，海奶奶才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 看着众人担忧的神色，海奶奶安然一笑，因为许久未进滴水的嘴巴已经起皮开裂，嗓音嘶哑，“你们放心，我不会想不开，我还要用杨杨的眼睛去帮她看这个世界。” 这句话一出，众人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海奶奶站立不稳直接晕了过去，又让所有人心悬了起来。 所幸只是因为身体忧思过度，疲惫虚弱，并无大碍。 * 在张氏集团的董事长办公室内。 张董气的摔碎了一个紫砂茶杯，破口大骂。 “凌霁潇，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疯子！” 他气的胸口不住起伏，扶住办公桌一角满眼怒火。 张氏集团和明辉集团重合的产业里，明辉集团像是发疯了一样，不顾利益的开始大肆降价，导致张氏集团那部分产业的销售直线下降，大量货物囤积，消耗资金链。 张董冷静下来后，理智回归，开始吩咐人去查自己小儿子最近又做了什么惹了凌霁潇！ 他心里清楚，自己前几个孩子老实本分，唯独自己小儿子张少张辰最不安分。 另一边，明辉集团。 凌霁潇这段时间很忙，对于张氏企业，虽说整体比不上明辉集团强，但想要咬下一大块肉也不容易。 她劝说了凌老爷子也就是董事长以及一些大股东，保证降价并不会影响股东们和千千万万股民的利益。 再怎么说，凌霁潇在位十年，能力还是有目共睹的，于是一些大股东还是信任凌霁潇表示同意她的决定。 在从大股东们那获得同意后，她安排集团中和张氏旗下重合的产品开始搞活动，做低价，虽说利润少了许多，但出售的数量直线上涨。 凌霁潇在此过程中，派人匿名举报了张氏集团内的偷税漏税，环保违规以及消防不合格等等一系列情况，相关部门接到举报必须上门核实。 张董那边查到，张少因为动了凌霁潇一个Omega而如此动怒，气恼之余，又觉得凌霁潇既然能为一个O而损害两家集团利益，真是目光短浅不堪大用，心里更加轻视凌霁潇几分。 在张董开会中，股东们正在讨论是己方也降低价格和明辉发价格战，还是坚持现在价格从别的方面入手时，相关部门突然的检查让张董措手不及。 但能在商场这么多年屹立不倒，张董还是有几分本事的，派人陪着相关部门吃吃喝喝检查了一圈下来，总算把人送走了。 刚松了一口气，媒体得到了张氏集团各种违规方面的消息，纷纷上门要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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