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衍:...... 不对付!连小孩子都知道! 元洛水走到她身旁,阴恻恻的眸光甩来,“是吗?抱过多少次?” 司空衍摸了摸鼻子,她讪笑一声道:“没有,自我醒来以后真没有!” 小慕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怂!骗子!表哥你还怕教坏我,你都要跟表姐生孩子了。” 司空衍,元洛水面面相觑。 “你怎么看出来的?”元洛水也好奇地看着小慕云,小慕云伸手指了指司空衍白皙的脖子,“表哥,你看看这不是表姐咬的吗?表姐,这是多想和你生孩子。我阿娘说了,这种咬得越深越发紫,越像草莓就是要生孩子。” 司空衍:...... 元洛水那平静无波的脸,顿时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维持着优雅的笑容,她推脱道:“问你表哥,问你无所不知的表哥。” “因为表哥做错事了,所以你表姐惩罚我了。”司空衍半真半假地说着,她想着那一日,元洛水咬着自己的脖子。 她将她的秀发撩到耳后,露出那张清冷绝美的容颜,在黑暗之中,那一呼一吸的气息,她说话的语调格外委屈。咬着自己的时候,那牙齿破了自己的皮肤,自己能感受到她唇的柔软。 不对,是先唇触碰到自己的脖子,柔软细腻,之后才是尖锐的疼痛。这算不算是吻我,四舍五入算是吻我,可她为什么要吻我? 她喜欢我? 她应该不会想潜我 司空衍的眸光看向元洛水,就见着元洛水手里拿着那朵花。元洛水对那花很感兴趣,她脑海之中闪过三个字。 忘川花 这是忘川花,原主服用十年的忘川神水做的东西,居然出现在这里? “表哥。”小慕云的声音再度响起,他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拉了拉司空衍的袖子,他问道:“你都脸红了。那你什么时候生一个小侄子给我?” 司空衍一晃神,没听清楚道:“什么?” “你别再看表姐了,表姐不会飞走的。”小慕云伸手将司空衍的脸扳倒自己跟前,“你们什么时候生一个?” “以后再说。”司空衍敷衍着,她心里不禁在疑惑,这到哪里都架不住催婚催生,真是头疼。小慕云不依不饶地问道:“以后是哪一天?明天,后天,大后天。” 面对小朋友的喋喋不休,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另一个话题岔开。 司空衍问道:“这花你哪里来的?” “你也觉得我很有眼光是吗?”小慕云自恋地笑了笑。 “嗯,是啊!我觉得小慕云最厉害了,能采好看的花。” “荣安姨母,我在荣安姨母院子里采的,我还有一朵要送给曦瑶表姐。” 荣安姨母,即荣安长公主。 ...... “咣当。” 一声茶杯碎裂的声音让前来敲门的灵州郡主吓了一跳,她刚踏进院子,而房间的门被打开,一个身材颀长,白袍金冠男子走了出来。 灵州郡主脱口而出道:“帝......御......” 灵州郡主此刻脑子快过嘴巴,最后一个梗在她喉咙的一个字,她急忙捂住嘴巴,硬生生把那到了嗓子眼的字咽了回去。她深吸一口气,以后不许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她看着那身形那仪态,乍然相逢,死去的记忆突然活过来,大脑差点被烧干,这才一时之间乱了方寸,胡乱喊人,险些酿成大祸。 再想起那个名字,她心里默默地感慨一声。 原来故人已逝多年。 她们都不在年轻,在书院发生的一幕幕,好似都是昨日一般。行侠仗义,醉梦江湖,快意人生,血火交织,爱恨情仇,同窗相残,刀剑相向...... 她定定神,慢慢地将这些记忆牢牢压在心里某处。 她收回思绪,她大概可以猜到这人应该是帝疏风。他是帝御极的儿子,至于帝御极,这个给予她皇姐十足难堪的男人。 她不由地想起,帝御极给予皇姐的羞辱。 她听皇姐的侍女春来说,帝御极将刚出生的司空衍带走,带到了那座几十丈高的通天塔,威胁皇姐跟他再生一个孩子,否则要将司空衍从上面扔下去,还要爆出皇姐婚前失身的丑事,要将皇姐的脸颜面无存。 帝御极最后满脸是血,全身经脉寸断,他不甘地倒在地上,他匍匐着爬到皇姐脚下,他的手拉着皇姐的裙摆,乞求皇姐救救他,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看着......直到他死,他死,皇姐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这种人渣死了,真是解气,真是太解气了。 帝疏风抬眼就见到灵州郡主脸色不悦,他刚才一直想着慕灵谙跟自己说的话。他本来没有发现灵州郡主会突然出现,听到她喊出爹爹的名字,他这才注意到她。 他记得他跟她压根就几面之缘,而对方却能遥遥一望,通过一个侧脸,就喊出爹爹的名字。 所以,自己和爹爹很像。 难道灵州郡主知道爹爹的死因。也是,她和他爹曾是书院弟子,是她的师兄。他快步走到灵州郡主面前,他问道:“灵州郡主,你是不是知道我爹爹的事情?” “帝御极?”灵州郡主收回思绪,她本就在细数着帝御极曾经的罪状,简直罄竹难书,一条一条让人发指。而帝疏风一头就撞进来,这不是给她机会,那真是找骂的。 可她第二眼见帝疏风一身人模狗样,又从皇姐房间里出来,这意义非凡。在楚京能随时随地进皇姐房间,从来都不避讳,也就司空衍一人。 一想到明日是议和,她不想多生枝节。 因此,话到嘴边的脏话,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她心里还是有气,她抬眸冷冷地撇他一眼,语气不善地下逐客令道:“帝疏风,衍儿回来了,还不快滚出去。” 帝疏风不动。 灵州郡主脸色微沉,语气更加不屑地说道:“怎么?帝疏风,你没听到本郡主的话。赶紧滚出去,别蹬鼻子上脸!” 司空衍,司空衍,又是她。她怎么不去死? 帝疏风一想到刚才房间里的话,他怒火一下子冲上了心头,所有人都向着她,向着她。 凭什么,凭什么她就可以爬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他和她长着相似的脸。她就是众人追捧的荣安郡王,而他就是人人厌恶的梅花内卫统领。 而他自己的爹是谁? 是当朝驸马,更是白鹭书院的大师兄,帝家,帝家是曾经的一枝独秀,什么并称四大世家,司空家,乔家,萧家,这三家敢在十多年前的帝家撒野吗? 而如今帝家被灭,他的日子更加不好过。 而那罪魁祸首还能逍遥法外,凭借灭了帝家满门,还能平步青云,荣耀加身。他面色抽筋,额头青筋暴起,他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一说。 帝疏风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他的怒气,他抱拳道:“郡主,刚才抱歉。” 轻描淡写一句抱歉,灵州郡主现在巴不得这人赶紧消失。 免得被司空衍碰上,这两人从小到大就不对付,她正要挥退帝疏风,忽然见着他的手臂,居然在淌血,她道:“你这伤哪里弄的?” 帝疏风脸色瞬间一变,他说道:“不小心弄到的。” “帝疏风,你别走。”司空衍出现,她的话语让这两人一怔。紧接着司空衍,元洛水一同出现。帝疏风脸色更加阴沉,他抱拳道:“见过二殿下,荣安郡王。” 司空衍同时注意到帝疏风手臂上的伤势,她问道:“帝疏风,你的手臂怎么了?” 帝疏风阴鸷的眸子散着冷冷的寒芒,他不屑看司空衍一眼,冷冷地解释一句,“我每天给母亲舞剑练伤了。” 司空衍仔细打量着帝疏风,这就是司空衍那个异父异母的大哥,跟司空衍有八分相似,那眼睛下的一道年久伤疤,让大家能区分两人的不同。像又不像,在他这一身尊贵奢华的衣服,是有一点世家公子的派头。 网上怎么说伤疤来着 伤疤是男人的荣耀,给男主的可怜身世又添砖加瓦,一看就是很有故事的人。 同一张相似的脸,不同的人生际遇。 同人不同命。 兄弟俩算是正式见面,司空衍见这人态度倨傲,她是一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脸上挂着一丝嘲讽,不介意人多,她当面捅破窗户纸。 她阴阳怪气地说道:“还真是巧啊,我一个月前被人袭击坠崖,上午又被人偷袭,都是碎心掌。伤我的人,还被洛水打伤了胳膊,你说你这伤伤得真是巧。” 帝疏风一脸诧异,“司空衍,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偷袭你?” “你这是不打自招了?”司空衍见帝疏风一脸不承认,“碎心掌?你不承认吗?” “什么!”灵州郡主一听碎心掌,碎心掌就是帝家绝学,她又听着司空衍坠崖,让她本就不悦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或许就是刚才想到了过去。故而她从小就偏疼司空衍,一般司空衍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她对司空衍一直是有求必应。 她皱眉说道:“来人,还不将帝疏风拿下。” 灵州郡主的护卫抽出剑,直接架在帝疏风的脖子上。帝疏风冷冷地看着,他回怼道:“司空衍,你为什么被人偷袭,我不知道。还有你一个月前坠崖,我更加不知道。有什么问题,母亲来了,你直接问她。” 母亲这一词,像是触发词 司空衍脑海中闪过几帧模糊的画面......
第26章 司空衍脑海中闪过几帧模糊的画面...... “荣安侯, 连寻姑娘的信。”一个剑奴拿着一封信过来。 这是十二岁的司空衍,在黄河决堤之时,立了功勋因此被封为荣安侯。 信件:公子, 我已查明您八岁的食物中毒,并非中毒而是您误食金刚粉, 导致肠胃损伤,造成严重性伤害。而金刚粉的矿脉由帝家负责。另, 附送一页药理。是药亦是毒。 连寻 少年司空衍看着手里的另一封关于百草殿累年的欠债,还有百草殿给她的历年医案。 司空衍,十二岁,外虚内实,乃先天不足, 后天作死,染天花之毒,以及忘川神水。其母族身怀百毒不侵之体, 传女不传男。 大概意思:你身体先天和后天都不好,你的脉相比寻常少年都弱。你的母亲身体能百毒不侵, 这种只传给女儿。 言下之意:我知道你是女儿身,你也不是长公主的孩子, 但我会保守秘密, 你只要把百草殿的欠债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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