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奚上去以后,盛茗徽背对龙奚,抬手摸了摸鼻子,又触了触嘴唇。 亲太久了,嘴唇周边都是麻的。 龙奚在,盛茗徽不好当着她的面活动。 一样的吻,一样的力度,怎么就她感觉到麻,另外一个跟没事人一样呢? 表现出来不就显得她们凤凰很不行嘛? 盛茗徽要面子,只能选在在龙奚看不到的时候揉着自己的唇角,又用下齿轻轻刮了刮上嘴唇。 那里好像破皮了,牙齿刮过的时候有不一样的感觉。 吻得太激烈,也分不清是被谁的牙尖刮蹭了。 余光看见龙奚已经将帐篷支好了,盛茗徽收回自己的小动作,扭过身来,攀着温泉的边缘,爬了上去。 哪哪都在淌水。 盛茗徽拧完头发拧裤腿。 龙奚把两顶帐篷都安好之后,走过来说:“那件衣服我帮你改好了,你要不要试试?” 盛茗徽甩着胳膊上的水,惊讶道:“你什么时候弄的,我怎么没印象?” 从隆信出来以后,她不是一直和龙奚在一起吗? 她什么时候改的衣服? 龙奚不告诉她,只问她:“待会要不要换?要换的话,我拿到你的帐篷里去。” 盛茗徽没有别的选择。 她出门不带衣服,以前又不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往水里钻,这么费衣衫。 眼下她要是不把这件换上,就得把神衣和小粉薅过来了。 这两件衣服估计还生她的气呢,别去招惹了。 盛茗徽点头示意,干脆道:“换。” 龙奚把衣服和干毛巾放进盛茗徽的帐篷里,见她进去,自己也钻到另外一顶帐篷里换衣服去了。 出来后,天黑透了,月光从天坑顶部洒了进来。 盈盈皓月,生长在天坑裂痕的一端,周围布满彩色的光晕。 今夜天朗气清,月光明亮,就算天黑透了,被月光照拂的这一小片地方,依旧能视物。 龙奚把营地灯挪到不影响月光的地方,低头摆弄吃的。 她们就在底下宿一夜,带下来的食物不多,按照一切从简的标准来的。 龙奚也尽量在一切从简的食物中弄点盛茗徽喜欢的花样。 对于吃的,盛茗徽喜欢的花样就一种。 那就是大块的都要切成小块,有皮的都要给她剥皮,有骨头的要把骨头去了。 东西少没关系,让她吃起来不费劲是首要的。 盛茗徽换完衣服掀开门帘出来,立马被天坑底下幽静的氛围吸引住了。 皎洁的月光洒在地上,树影扶疏。微风拂过,枝叶轻颤,光影游动。 如同被撕开一条裂缝的苍穹之上,除了月亮,星星也亮得不可思议。 云彩像丝带一样,生长在天坑的边缘,风稍稍大些,就消失不见了。 龙奚说:“等月亮转移位置,银河就出来了。” 龙奚想让盛茗徽看的,是被天坑切割出来的银河,有不一样的感觉。 盛茗徽闻到了晚饭的香味,问龙奚:“今晚吃什么?” 龙奚在加热盛茗徽带来但又没吃完的食物,二次处理了一下,说:“晚上简单点。” 盛茗徽没意见。 将餐桌挪到的月光下,摆在在天坑的中央。 耳边有风声,有树叶轻摆、摩擦的声音。 盛茗徽吃两口就要仰望天空,看月亮挪到哪了。 龙奚也看,从和盛茗徽不同频的状态调到了盛茗徽抬头她也抬头的状态。 看到最后,饭也无心吃了。 也可能两个人真的不饿,对吃的不是那么感兴趣。 没人动筷子之后,龙奚就把吃的收起来,把餐桌挪开,把新的活计搬到台面上来,对盛茗徽说:“我给你弄头发吧。 弄? 盛茗徽记着龙奚承诺过的要给她吹头发的事,可用的词汇怎么是弄? 龙奚笑吟吟地看着盛茗徽,说:“想不想换个发型?就今晚。” “是一次性的,一觉醒来就恢复原样了。” 盛茗徽先蹙眉,再摇头。 她的头发一直是这样,披着散着,她已经习惯这样了,连发绳都用得很少。 换个发型?不会是要动剪刀吧? 龙奚看出了盛茗徽的担忧,说:“不动剪刀,就是拿卷发筒卷几下。” 盛茗徽没做过这样的尝试,表情皱在一起,更为抗拒,说:“龙奚,你玩别的不好吗,为什么要玩我的头发?” 龙奚说:“不是在玩,说出这个提议之前,我已经认真学过这方面的知识了,不会把你的头发搞坏的。” “我知道你的头发很美,你也很宝贝它。但一种发型只有一种美,换一换,说不定有不一样的发现。” 盛茗徽眯起眼睛,认真品味龙奚的话,然后质问龙奚,说:“龙奚,你不会有某种癖好吧?” 龙奚忍俊不禁,摇头否认:“没有。” 盛茗徽犹豫,看着龙奚的眼睛:“你真想弄?” 龙奚点头:“我提前做过很多功课了,你可以放心地把你的头发交给我。” 盛茗徽迟疑:“你知道把我的头发弄坏是什么下场吧?” 龙奚:“知道。” 盛茗徽问:“你想好怎么弄了吗?” 龙奚有备而来,说:“想好了,你相信我。” 盛茗徽不情不愿地做好了决定,将头扭过去,用后脑勺对着龙奚,脸上是看在你是龙奚的份上我才同意的“毅然决然”。 盛茗徽对龙奚说:“你快点。” 龙奚体贴道:“你看银河,不要把注意力放我这边,我会很快弄好的。” 盛茗徽哪能做到,她答应下来的这一刻,心里又有别的想法了。屁股底下垫折叠椅仿佛长出了针,让她不停地乱动。 龙奚趁盛茗徽反悔之前,赶紧上手。 盛茗徽发质很好,一弄就成型,过程不会太曲折。 龙奚做的不过是在她的长直发上制造一些幅度不大的波浪而已。 到了要验收成果的时候,盛茗徽眼睛不愿往头发上瞥,表情很勉强,一副你开心就好,我应该不会喜欢的姿态。 龙奚蹲下来,仰头看着盛茗徽,双眼亮晶晶的,嘴角噙着一抹极轻极柔的笑意。 月光偏移,树影婆娑,一帧柔美的光晕落在盛茗徽身上,也打在她的发上。 触景生情,龙奚当即做了一个决定。 她决定以后对盛茗徽的惊叹都用美,因为好看远远不够。 龙奚眼睛里的惊艳和欣喜是直给的,坦诚到盛茗徽都不免动摇,问:“真这么好看?” 龙奚说:“我帐篷里有镜子,你要不要去看看?” 盛茗徽当然要去。 盛茗徽进了帐篷,龙奚长身而立,就在外头月光下等她。 盛茗徽看完出来,唇角也染上了笑意,心情已然发生转变。 人对于美的品鉴,在某种程度上是一致的。 那就是遇到真正超凡脱俗的事物时。 夸龙奚手艺好之前,盛茗徽先对上了龙奚的眼睛。 她就站在那里,定定地望着她。 一个人的眼神怎么能这么丰富? 既柔和,又赤.裸,还有那些无处躲藏随处可见的爱意。 盛茗徽停在原地,嘟囔:“龙奚,你又用这种眼神看我。” 龙奚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坦诚相待:“我从不觉得我的欲望羞于见人。”
第67章 神衣不见了 盛茗徽慢慢踱到龙奚身前, 龙奚想看,她就让她一次性看个够。 两个人在洁白的月光下四目相对。 时间的流动都慢了很多。 看了好一会儿,龙奚渐渐不满足于现状, 轻声诉说自己的请求:“我能抱你一下吗?” 居然是抱, 不是亲。 盛茗徽还以为今天晚上她们又会…… 不过这时候心静, 那方面的念头没那么重,这个情境,这个氛围下,确实拥抱更适合。 盛茗徽点头同意了。 龙奚靠近盛茗徽,张开双臂拥了上来。 她的动作很轻,手指穿过盛茗徽如波浪般起伏的长发, 将她轻轻拥在怀里。 盛茗徽几乎感觉不到龙奚的手臂箍在自己身上的力度, 但她们身体又是相贴的,面颊贴着面颊, 柔软贴着柔软。 渐促的心跳也透过单薄的布料传了过来, 交织在一起。 时间的维度被拉得更长, 拥抱的时候世界更静了, 渐渐的,不平稳的心跳也平复了下去, 静静相拥的两人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 拥抱真的是一件温暖又熨帖的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 月光离开了, 漫天星河凸显了出来。 龙奚偏了偏脑袋,鼻子拱开盛茗徽柔顺乌黑的秀发,在盛茗徽的发根和耳后肌肤的连接处落下一吻。 这吻不知发心是什么。 盛茗徽开始碎碎念:“龙奚,你自始至终喜欢的不会是我的头发吧?” 怎么会? 龙奚笑了:“我自始至终喜欢的都是你。” 还好月光偏走了, 这会儿天坑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两人看不到对方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到对方眼中的神采。 盛茗徽耳后根红了, 脸也红了,她转过身子,脊背略僵硬,目不斜视地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 要进帐篷了,目送她离开的龙奚在后面说:“晚安,晚上做个好梦。” 盛茗徽脸还烧着,含糊地应了个“晚安”,就钻进帐篷了。 把睡袋展开,盛茗徽钻进了被窝里。 时间静静流逝,盛茗徽拉着睡袋的边缘,看着帐篷顶部,眼睛睁着,脑袋还在回想龙奚说的那句话。 这句话品来品去不就这几个字吗? 可在脑中放映的时候,每想一次就会在一种心情上重复叠加另一种心情。就算心情是一样的,在重复叠加之下,这种心情也更浓厚了。 盛茗徽因这一句话,睁眼到了半夜,后面身子乏了,眨巴了两下眼睛,困意就上来了。 入睡前,盛茗徽的潜意识迷迷蒙蒙地掀了一件事上来。 可这会儿盛茗徽太困了,没有细究这件事是什么。 唯一能提示这件事的关键词是遗忘,她好像忘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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