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谢鑫叫住梁泽宇,见对方缓慢地回头,继续说道:“我明天上午有比赛,男子三千,第一组二号,你会来看吗?” 什么情况,知道我是什么人还往我跟前凑,该说你是心大还是……心思深沉呢? 梁泽宇盯着谢鑫的眼睛试图看透对方想法:“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对方疑惑:“老师啊!还有……我姐朋友?” 看不出这人眼里除了疑惑还有什么别的东西,梁泽宇第一次怀疑自己。 于是他磕磕巴巴地说:“看看吧,我还有……不,会来,一定!”果然他还是很想在这人身边,跑三千一定很累,万一自己能抱到虚弱的谢鑫…… 梁泽宇慌张地打消这种翩翩遐想,以“他现在是你的学生,高二!”来唤醒自己的良知。 得了满意答复的谢鑫兴高采烈地脚下生风般离开了,梁泽宇还以为他有什么着急的事要去做,但其实谢鑫只是紧张地下意识想逃离。 是的,紧张,从刚刚梁泽宇说的第一句话开始,在自己问对方会不会来看比赛时这种紧张感达到高潮,然后持续到自己离开刚刚那栋楼才慢慢平复。 “哪去了你,操场上突然要人帮忙了,我让刚子先过去了,快走!”宋洁突然出现在谢鑫身后,拽着他离开。 第二天的的男子三千,谢鑫在最后一圈的终点见到了梁泽宇,在这之前一直没见到对方的不安一直围绕着他。 但在最后见到梁泽宇时,谢鑫不知哪来的动力,一股劲超过了一直在自己面前的选手,一举拿下第一名,然后腿一软摊在了梁泽宇身上——真不是故意的,只是凑巧而已。 最后一天的老师比赛项目也进行的比较顺利,除了一起迟到的落晓雨和余天晴,两人昨晚又喝酒了,今天下午才醒酒,一起床就连忙洗了个澡赶来了,落晓雨因为昨晚两人玩的过火,起床后就一直喊腰痛,于是下午的比赛就让余天晴替她上场了。 “打架没输过,比赛不知道。”余天晴上场前是这样保证的。 “打架的基础上收敛点,碰坏了我的学生我饶不了你,嘶——”落晓雨警告道,想敲敲余天晴的脑门,又因为伸手拉扯到腰疼的停住了动作。 余天晴连忙扶稳她的身体连忙过问身体状况。 谢烟在看到梁泽宇和谢鑫站在一起的时候有些不爽,近身逼问谢鑫道:“我一周前就求你陪我了,你死都不同意,请问你现在是站在哪?” 谢鑫的确百口莫辩,他在那天答应梁泽宇一直由于也是怕现在这样的场景发生,心虚的他下意识缩到梁泽宇身后。 梁泽宇识趣地上前一步把谢鑫挡在身后,略带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一周半前就问过谢鑫同学了,他那时候说考虑考虑——而且不是说一组必须是女老师配女学生,男老师配男学生嘛。” “话是这样说,他可是我弟……算了,我也没那么想和他一起,宋洁同学才是我的最佳搭档。”谢烟总觉得这桥段在她昨天看的狗血电视剧里看过,于是突然转了口风。 宋洁在一旁见证了这场狗血剧,并且她觉得梁泽宇这句话十有八九是假的,不然口齿伶俐的谢鑫不会一言不发。她在谢烟回头看自己的时候立马回了个微笑,以表赞同对方的话。 其实宋洁忙的要死,听说是谢烟姐姐缺搭档的时候还是毅然决然地来了,岁长庚也得了消息冲过来加油。接着是老二老五拽着老四拉拉扯扯地到了,再接着其他人陆陆续续地把比赛场地围得水泄不通。 校领导在办公室看到这幕欣慰不已,感慨着学校的教师团队的确是需要些新鲜血液和新点子,看着都很有朝气啊! 校运会的余热在结束后的第二天所剩无几,学生们又回到了半死不活的状态,班主任老李在班上感慨:“要是你们能在学习的时候拿出昨天运动会上二分之一的热情就好了。” 他走后班上只有对这句话的无尽吐槽。 “还二分之一,十分之一我都拿不出来。”岁长庚在老李走后迅速收书,摘眼镜,说完这话后立马趴在桌上,三秒入睡。运动会三天她耗费了太多精力,这两天需要好好缓缓。 接下来的每天都像在重复前一天,像白开水一样寡淡无味。再加上天气骤冷,阴雨连天,日子在忙碌中接近了年底,相对应的是各种审查与考核,学生们即将迎来期末考与会考,老师则要交很多记录与报告,年底了学校里甚至没有一只蚂蚁是闲的。 社交平台上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跨年文案,父母的放假询问,朋友的跨年计划……难得的假期是人们喘息的好机会。 “你们元旦回来吗?”落晓雨的母亲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问了,落晓雨本就因为不想回家有些负罪感,所以即使她回答了很多遍也不敢不耐烦。 “过年回,元旦就不回了,和天晴在夏城过,而且我最近很忙。” “好好好,忙的话那你就先去忙吧,不要又因为忙不吃饭,天这么冷你去上课的时候也穿厚点。”落晓雨母亲看得出女儿眼里的疲惫,失落又心疼。 “好,先挂了。”落晓雨等了几秒后挂断电话,随后再次投入工作中,这周才过去一半,她已经写了十份教案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记录和报告,每天早上都喝冰美式刺激大脑保持清醒。 眼袋和黑眼圈,发黄冒痘的皮肤都是她认真工作的证明。 余天晴看了心疼,却也无能为力,帮不上忙的她只能更加照顾落晓雨,就差帮对方洗澡,给对方喂饭了。她恨不得每天形影不离地跟在落晓雨身边,生怕对方在她不在的地方倒下没人扶着。 但这个提议还是因为太粘人被落晓雨拒绝了。 “我经常跟你说的四班的那个老师更辛苦,她这周要赶差不多五十份教案,我已经很久没和她聊天了,我们俩都忙的顾不上聊天,而且听说她前段时间一直被催婚,然后在和男朋友说这件事的时候发现被绿了,我要是她我都想跳楼了。” “没见好事成双,反倒坏事成一箩筐。不过……” “放心,我不会真跳楼的,我死了你怎么办?我就是同情她,就比我大一岁,前两天看到她的时候看起来像大我十岁。”落晓雨想起那天看到她出教室时那副眼里无光的样子,都不敢上前打招呼。 自从招到了人,余天晴每天只需要去看几眼就行,两个员工都可靠地让她很放心,而且店里年底也不会有太多工作,所以这几天余天晴的时间很充裕。 只有一个人的光临让她有些不安。 余天晴想起尤文婚礼那天坐在季晓旁边那个男人,她觉得有点眼熟,调查过对方的身份后也没什么异常,就是一个上市集团的股东,经历也很感经,但余天晴就是觉得这人让她不自觉地后背发凉。 那天这人进店的时候也是,余天晴想赶他出去对方却先递上了名片,简短地介绍了自己:“天晴,好久不见,我是你的舅舅。” 店里的其他人听了这话纷纷回头,每个人的注视都像针一样刺在余天晴的背后,她想起了小时候在福利被打时周围站了一圈的人,每个人都在看戏。 “你在说什么鬼,我是个孤儿,没有什么亲戚。好了你可以走了,我们今天不对外营业了。”余天晴说着推搡着男人离开,店员沈梦琦也见状也加快了结账的动作。 那人任由余天晴这样推,嘴里还是没停:“是不对我营业吧!我真的是你舅舅,你名字还是我取的呢!” “够了,再这样我报警了。”余天晴觉得这人莫名其妙,但遇见他一定不会有好事,而且他看起来就像是会纠缠不休的人,,正好今天东西卖得快,于是她决定先把他赶走,让其他人下班,后面再找他细谈“舅舅”这件事。 栾秋被赶走后进了一辆车的副驾驶,刚一上车就被驾驶座上的人嘲笑:“这么快就被赶出来了,看来你这副好人皮囊也没那么好使嘛!我想想,你是不是一进去就说‘我是你舅舅’或者‘你的名字是我取的’然后被人家当成怪人赶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尤文的这一番嘲笑吵得栾秋脑子疼,没有反驳,只是冷冷地叫他开车回家。 尤文知道这人是生气了,这就说明自己猜对了,于是他一边猖狂地笑着一边启动车子,吵得栾秋打开窗恨不得把脑袋放在外面。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对方那么果断地赶出来,明明自己只是说了两句话,而且他长得也不像坏人啊? “你怎么不和你老婆商量怎么跨年,还主动提出接送我,你不是最讨厌给我开车吗,说像我的司机?”栾秋语气平淡地甩出致命的话。 尤文瞬间耷拉着脸闭嘴,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方向盘,随后说:“祝平安她,和别的男人跨年。” “这不是很正常吗?你们本来就没感情,而且还是协议结婚。”栾秋从车里找出一盒烟,抽一根出来点燃开始抽,表情郁闷。 “话是这样说……我就是觉得不爽——你怎么又在我车上抽烟!” “你放这不就是给我准备的吗?话说你现在怎么抽这种了。”栾秋晃晃另一只手里的烟盒。 “我什么时候在车里放过烟……”尤文看见栾秋手里的烟盒愣了一瞬,又立马把注意力放到驾驶上,另一只手把烟盒抢来,发现有些眼熟。 “应该是谁落在这的。” 这台车是他这个月才提的,在栾秋前只有一个人坐过副驾驶——祝平安。那天她喝的烂醉,是尤文给她接回来的。 她不是乖乖女吗?不是没有不良嗜好吗?酗酒抽烟是怎么回事? “我就说她那天怎么一身烟味,还以为是给她那群朋友串上的。”尤文想起那天的祝平安,喝醉的时候对他没有一丝防备,与清醒时截然不同。 “你在自言自语什么,认真开车!虽然我们俩该死,但不能现在就死啊!”栾秋见驾驶位上的人在发呆,忍不住出口提醒,手则伸出窗外抖烟灰。 关店后余天晴决定走回家,顺便吹吹冷风理理思路。她先是打电话给季晓,对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个完整有逻辑地理由,很显然是被这突然的来电炸地来不及编理由。 余天晴见她这个状态就知道有关自己的身世背后肯定有点东西,并且季晓知道些什么一直在瞒着她。 今天那个叫栾秋的男人虽然看起来一副好人样,但看他手上的伤疤就知道是个狠人,天知道让他在店里呆下去会不会突然情绪失控给店里的人造了。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他是我的舅舅,那我的母亲就是那个集团里的千金?或者说是私生女?然后现在他们想找回女儿的骨肉? 要是得不到我会不会用强?可恶,知道的东西太少了,看来我要做出点行动了,不能这么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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