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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我好像又丢工作了。” 余天晴低头，手都抱得松了些。又被落晓雨紧紧抓着，顺便转个身抱着余天晴。 “凭什么，有姐在，咱俩一时半会还饿不死。睡吧，别想那些糟心事。” 余天晴把头埋进对方怀里，这是她这些年听得最真的话。他的上一份工作听了太多承诺，老板告诉她“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生怕她被骗。 她只觉得老板多虑，被骗的多了，也就麻木了，对别人哪有什么信任可言。 可眼下，她觉得这人可信。 “嗯。辛苦你了。”
第5章 遮掩的表白 夏至蝉始鸣，傍晚漫步在江边，带着水汽的风舞在树间，平整的小路上人们来来往往，欢声笑语不因闷热而减少。 对于未知的风雨，大家选择观望。 余天晴靠着栏杆下意识的想掏烟，但这东西在进了落晓雨家门后就被缴了，于是她只好摩挲着右手小拇指。指骨的畸形让她想起了今天上午的那通电话。 她的前老板季晓是个美丽恶毒的女人，总是穿着一身白西装，追着余天晴说喜欢。 可余天晴的手指当年就是这个女人踩骨折的，当时季晓让趴在地上的余天晴舔她鞋的场景历历在目。 如今她已经还清了欠季晓的债，自认为有了自己的人生，只要将最后一点资料交还给对方。 一旁落晓雨趴在栏杆上歪头端详着这人迷人的侧颜，心里忍不住夸赞自己的好眼光。 “明天周末，我们去游乐场吧！” “晓雨，我明天要回去一趟。” 两人同时开口。 落晓雨像泄了气的皮球，“回去之前那个酒吧吗？你不会去了就不回来了吧。” 说是酒吧，那也只是季晓的兴趣爱好，她真正经营的是楼上一整层的赌场。而余天晴表面上是酒吧的陪酒，其实手里掌握着赌场一些大顾客的资料。 看着眼前人的丧气模样，余天晴只觉有些可爱，“还有点东西要还给前老板，还完我就自由啦。” 落晓雨知道这人贯会哄她，嘴里没几句话是真的，但又实在怕她再也不回来，于是硬着头皮提出要求。 “那我和你一起去，我不放心你。” 这话说出来就已做好被拒绝的打算，落晓雨已经想好了后招，结果余天晴捧着落晓雨气嘟嘟的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答应了。 “好。明天下午我们一起去。” 落晓雨的心被撩动，撇过脸去挣脱余天晴，答应就答应，怎么这么多动作。 江面的风突然急促，突然雷声大作，两人前脚刚进亭子，后脚就下起了大雨，大风席卷着雨淋到了每个人。 亭子里怨声载道，落晓雨却笑出了声，还哼着小曲。刚认识的时候，余天晴只觉得是这人乐观，一个多月的相处，她发现落晓雨是真的很喜欢下雨天。 “你很喜欢下雨天……吗？”余天晴被突然的雷声吓到。 “对呀！不同的雨，在半空，在落地时，都有不同的形态。我最喜欢太阳雨，就是那种雨下着下着突然乌云大部分被阳光驱散，淅淅沥沥下着些雨丝的天气。这时候有的人念着雨，有的人瞧见太阳，有的人盼着这两者结合产生的彩虹。” “那你呢？” “我不知道。”落晓雨抿着嘴微笑。 每当她们讨论这样的话题，不论落晓雨笑得多开心，当她缓慢地说“我不知道”时，眼底总是迷茫，此时连笑在落晓雨眼里也只是苦笑。 这个问题余天晴下意识想到的是太阳，她认为乌云的消散，彩虹的出现，都是太阳努力的结果。 想做，用尽手段一定会成。没成，就是不够想。 “抱歉啊，让你陪我出来散步，熟悉一下我家周围的路，结果让你淋了雨。”落晓雨看着余天晴湿得变色的裤脚道歉。 余天晴低头一眼便看见了落晓雨被泥水弄脏的鞋，摸了摸眼前人的头顶，温柔地笑了笑表示没关系。 一个多月的相处，她发现落晓雨虽然看起来乐观，但很敏感，动不动会失落，自己意识到后又会迅速调整状态不让人发现。 不累吗？可能这就是她伪装自己的方式吧。 这么一想，余天晴越发觉得她懂事的让人忍不住想怜爱她，想一直保护她。 雷声轰鸣，一个又一个闪电照亮黑夜。 “晓雨，我喜欢你。”此时恰好打雷，余天晴认为落晓雨并未听到。 或许，这也是好事吧。 可落晓雨却突然开口：“你说，借着雷电这样的掩护，向暗恋对象表白的人，是不是傻子啊？” 记忆里那个爱笑的女孩总是带动着她的情绪，教她打牌，上课吃东西，一起逛公园，还有过年时一起看舞狮表演。 落晓雨在给自己做了许多的心里准备后决定借着锣鼓的喧嚣表达心里的上蹿下跳。 “我喜欢你啊，谢烟。” 她本以为谢烟会听不清，但恰恰相反，为了不在人群中走散，谢烟时时刻刻注意着落晓雨。 在听到落晓雨的告白后松开了手，谢烟冲她摇了摇头，落晓雨怔在了原地。然后眼见着人群把两人的距离拉开，直到对方消失在视野中。 后来谢烟只是在手机上简单地聊了两句，此后她们便逐渐不再联络。 谢烟是胆小鬼，落晓雨也是。 落晓雨缓过神时只看见了余天晴尴尬的挠着头。 余天晴无法确认这人是否听到了自己的告白，只好闭口不谈，任落晓雨怎么问都说没事。 刚才还下得惨烈的雨此时收了脾气，渐渐地停了下来。 “回家吧，我记得回家的路。”
第6章 制服美女 “Citywalk,顾名思义就是在城市里漫步，顺着一条路走，遇到路口就猜拳决定方向。各位，来不来？听着多好玩啊！” 名为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微信群聊里，一个赛车头像的人提出了这个建议。群里因为这条消息炸开了锅，大家纷纷赞同。 最后时间定在周日下午。 没有闹钟的催促，再加上余天晴的贤惠，落晓雨睡到了日上三竿。一出房间门便被招呼着吃饭，桌上摆的都是她爱吃的菜。 “有些理解那些臭男人了，谁不想家里有个这么贤惠的老婆啊！” 落晓雨迫不及待地动筷。 余天晴愣了一下，想了想这人平常也是“老婆”“老公”的叫，纯属嘴嗨，便不放在心上。 “下午你跟紧我，那地方乱的很。说话前好好想想，别一股脑什么话都给人家套去。还有……” 余天晴再三强调下午的注意事项，她总觉得下午一定有事情会失去她的控制。 落晓雨昨天就已经记下了这些话，再听已失去了耐性，急忙岔开话题：“那我们下周末去游乐园吧？” 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游乐园，余天晴只好先应下。 夏至后天气更加炎热，下午的苏溪巷是落晓雨下班路上的救命稻草。因为两边的建筑遮挡，这条巷子几乎照不到太阳，又有附近的苏溪提供水汽，所以这里较其它地方要凉快些。 落晓雨还是第一次走上这个楼梯，虽然旧却干净，没有如她想象中的堆满烟头，老鼠横行，想来应该是经常有人打扫。 她就这样牵着落晓雨的手，在这人的带领下探索着未知的空间。 烈日下的一群年轻人们已经被晒得失去生机活力，附近也没有能休息的店铺，他们只好一直向前走。 “前面有路口，好像右拐是个巷子。”其中有个人喊道。 顾不上猜拳，所有人一致决定去那里。 谢鑫经常放学看见落老师进这条巷子，巷子周围布满了居民楼，想来她家应该在这附近。 说来也神奇，班里没有一人知道这位地理老师的家在哪，也很少听她提起家里。明明其他老师多多少少都会提到一下，以至于大家对这位地理老师的了解只局限于学校。 抱着好奇和乘凉的心思，谢鑫第一个走进了巷子。 当他看见落晓雨时，只看见一个背影，和她被牵着的手，那只手大家包住了她整只手，谢鑫顿时心生醋意。 这巷子隐蔽，这不起眼的楼梯通向的地方保不齐是什么不正经的非法之地。他那备受学生爱戴，口碑极好的落老师怎么会去这种地方，而且看着好像是自愿的。 “咋，你碰到熟人啦？”身后的女生拍了拍谢鑫的肩膀。 谢鑫只是笑笑，随即岔开话题：“其他人呢？” 女生也并未在意答案：“休息着呢，一到阴凉地就走不动道。走，去看看他们！” 谢鑫就这样被拽着走了，还不经意地又瞟了眼那个楼梯，期待着某人立马从那里出现。 拐过了一个楼梯角，落晓雨觉着应该是到了二楼，但并不如她想象中的灯红酒绿，二楼只有一扇近两米高的密码门，和一个能站十人左右的平台，狭窄的空间给人莫名的压迫感。 两人站在门前，落晓雨捏紧拳头。 “准备好了吗？你要是再不想进也没关系的。”余天晴看出了她的紧张，微笑着抚她的头顶。毕竟这样一个纯洁无瑕的人肯定会不喜欢这种脏地方吧。 落晓雨深吸一口气，转眼注视着余天晴的眼睛：“准备好了，我很期待，并且很开心你愿意向我展示你的过去。” 余天晴的心咯噔一下，手中熟练地输着密码，并未搭话。 伴随着开门声，门内的声音如洪水一般冲出，同时伴随着暖黄的灯光。走进门是一条不长的过道，一旁安置了个前台。 站在台内的男人与余天晴差不多高，五官健在，眼袋快有他眼睛大。见来人是余天晴，男人露出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倚着台子道：“呦，瞧瞧这是谁啊，四果汤卖不下去，舔着脸回来求工作啦？” 余天晴对这嘲讽并未当回事儿，握紧落晓雨的手，上下打量着男人：“我记得你从来不穿这种廉价货的，怎么，被贬了？” 男人气急败坏地指着余天晴：“你！” 余天晴更进一步：“陈博，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多赚点钱养女朋友吧！” 说罢她便拉着憋笑的落晓雨离开，只留下陈博在原地跺脚。 “想不到，你还挺会呛人的。”落晓雨小声笑道。她觉得余天晴在这里和在家的气场完全不一样，着实被惊喜到了。 余天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谁在外面还没个新脸，自己不强势，就会被打压。 越往里走，声音就越大，灯球打在墙上的光就越多。走廊的尽头就是酒吧的核心，人山人海。正中间是高周围一截的圆形的舞池，方便全场观看。 季晓在舞池边摇摆，沉浸在酒吧活跃的氛围中时，余天晴与落晓雨已到了她不远处。 余天晴一进到这便在搜寻着什么，突然眼神锁定，顺着她的目光，落晓雨一眼便见到了在舞池边的季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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