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接电话里还有一个人,那便是姚雪。 姜虞和姚雪已经很久没见面,说实话,她还挺想她的,却因为工作而未能常常联系。 但她俩的感情并不会因为这些而淡薄,两人都知道彼此在对方心中的重要性,是别人不可以取代的那种。 是从友情转变而来的亲情。 姜虞给姚雪发了消息,告诉她自己一切都好,还说如果对方有时间可以来医院看看自己,并说自己很想她。 姜虞是敢爱敢恨,喜好由心决定的人,她不会把真情实感埋藏太深,她不喜欢腐朽的味道,她喜欢光明正大,喜欢直面喜恶。 五点的天还没亮,姜虞准备再睡一会儿,等天亮之后再给凡羡打电话。 是打电话,而不是发视频,她不想让凡羡看见自己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怕对方担心难过。 在进入医院昏迷的那段时间里,姜虞拼命抓找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它们就像是天上的白云遥不可及,可是她不要放弃,所以她不停地追着零零散散的画面,就算摔倒也要重新站起来。 因为她潜意识里害怕,如果不去追,不去找,或许她会弄丢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
第49章 生日惊吓(下) 是随着年龄增长导致的免疫力低下吗? 只不过昨夜在阳台上逗留一会儿,现在的我好像开始不舒服了。 全身酸痛,好像被鬼打了一样,测了体温才知道自己发烧了,还不低,三十九度。 吃完退烧药躺在床上,昏昏沉沉,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手机突然响起,我一惊,但很快接通。 我没说话,那边的小姐也没说话,我俩都在沉默。 良久,小姐缓缓开口,她只稍稍说句话,我的眼泪就不受控制地往外流,加上发热,心里更是难受到不行,恨不能立刻见到她,扑倒在她怀里,被她安慰。 我颇有怨言的倾诉对她的关心,抱怨她不听我的话,为何偏偏要接受这样危险的戏份,控诉她不知道保护自己。 小姐默默地听着我的诉状,直到我说完想说的话,她才开口。 她说:“这是意外,我不想的,你别生气了,实在不行,我回去给你赔罪,可好?” 她在哄我,想叫我不必那么担心她。 “我没生气,我是害怕。”我说。 “我知道,我知道。”小姐重复这三个字。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我怕影响她休息,准备挂电话。 可是小姐又说:“好在我没放弃,否则怎么找回呢。” 小姐的话让我如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您说什么呢。”我干笑两声,因为头疼,嗓子也不舒服。 “你啊。”小姐答。 我便更加不解她的话了,正想再问,她却问了句:“你是不是不舒服?” 果然是小姐,我是无论如何也瞒不了她的。 “嗯,有点发热,不过吃了药,现在好很多。”其实一点也不好,全身跟散了架一样的疼。 小姐有些急了,她让我与崔姐说一声,叫她带我去医院,我说不必,年轻力壮,吃点药就可以了。 “现在流感爆发期,怎么好轻视。” 小姐不同意我消极怠慢的心态,说着就要自己给崔姐打电话,我见状赶忙答应她,允诺一小时之内肯定出现在医院,叫她不要担心。 “还想我说什么呢?”小姐温柔的问。 她知道我喜欢听她说话,随便聊点什么都可以,只要有她的声音,我就能安心。 但这次不行。 周樱已经把她的情况和我说了,她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不说了,等您回来,我再缠着您,让您给我说故事。”我咧着嘴角,发自内心的笑。 我听见那边的小姐轻轻地笑声,她愉快的应允下来。 “昨夜失眠了吧,赶紧去医院,然后回来好好补觉。”小姐说。 “好的。”我说。 这便是我的小姐,我的恩人,我的爱人,是我用尽几世修来的福换来今生一遇的人。 结束通话,我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找了件羽绒服穿上,离开房间去找崔姐。 可是前后找了遍也不见她的人影,见到保洁阿姨才知道清晨天刚亮崔姐打车去南城赶飞机了,原因是家里的姥爷病重住院,因为我还没醒,便没有打搅。 很快崔姐给我打来电话,简单说了一下情况,事情太突然,谁也没有预料,我安抚她,让她路上注意安全,到了京城报个平安。 嗓子和吞刀片没啥区别,喝口水都疼到不行。 我只能自己开车去镇上的诊所挂水开药,奔波一上午连口饭也吃不上,关键也是吃不下。 寒风吹在脸上,刺骨。 天空阴沉沉,感觉有场雪没落,总是不会放晴的。 街边的一对小情侣抱在一起,说说笑笑,我竟有些心酸。 其实自己自小就孤单,缺乏母爱,父爱的获取又不是完整的,兄弟姐妹间也并非和睦相处。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我只有学会阳光一点,积极面对生活,才不至于让自己活的阴暗潮湿。 面对很多事,我总觉得可以迎难而上,阴霾不过一时,阳光是一直都在的,等地球转回到我这一边又是阳光普照的时候。 而我对于处理与小姐的关系时那自卑与怯弱的一面便会呈现,并且会逐渐侵蚀乐观的一面。 她是我不愿意触及的童年与少年时灰暗往事的附属,是我二十几年里埋在心底深处的那片逆鳞。 所以,我乐观向上,只有在小姐面前会柔软的放下自信,任由柔弱的自己在她那里放纵。 其实这并不好,会让我没有如同小姐那样坚定的信念与心爱的人并肩同行,总会因为一些事一些人而怀疑自己,质疑这段关系的未来。 回到小院子,筋疲力尽。 在沙发上躺下,浑身发颤,只能钻进被子里,瑟瑟发抖下迷迷糊糊睡了一觉。 还是保洁阿姨敲响房门将我叫醒。 天空飘了雪花,果然如约而至。 厨子煮了清汤面,这是我此刻唯一想吃的。 我想着最近没有客人,又逢雨雪天气,便给员工放了几天假,等下周的客人来了再让员工回来上班。 所有人都离开,院落一下子冷清许多,外面的雪还在下,我窝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电视,至于剧情讲得什么,谁又在乎呢。 我不喜欢重复刷小姐的电影,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因为那种奇怪的感觉。看着她和别人在荧幕上的生活,我会有种吃醋的情绪,低落而烦躁。 夜里,我被剧烈的头疼折磨醒,不停地咳嗽,恨不能把肺都咳出来。 这不是好的征兆,有种不祥的预感。 可我又不能半夜三更跑去医院,就目前我的状况也没法好好的在下雪的天气开车。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看落满一地的积雪便知道这路不好走。 终于体会到所谓的孤独无依是什么感觉了。 我没有去诊所,而是直接去了市医院,想必诊所那里多少对我的病情是有误诊的。 抽血化验,拍片等待。 一番操作下来我隐约感觉到自己的情况有点糟糕,果不其然医生直接让我住院。 肺炎,高烧不退,咳嗽,医嘱就是住院治疗,因为效果快,又不用来回折腾。 没办法,我又开车回去准备住院所需的衣物和生活用品,一来一回在路上也耽误了不少时间,等办理住院手续挂上输液水已经是黄昏了。 护士问我需不需要护工,我以为她能拿介绍费呢,我能走能行,干嘛要花那个钱。 小姐却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我犹犹豫豫之下还是接了,但没敢说话,怕她察觉些什么。 “怎么不说话?”小姐问。 我言简意赅道:“吃了药,有点犯困。” “去医院看了么?” “嗯,去了,没事。”我才不敢和她说自己正在住院,我怕她会担心然后又不能好好养伤。 “要记得忌嘴。”小姐说。 她知道我贪嘴,难免叮嘱一句。 有个人记挂着真的比吃药还管用,我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想一想这个生日过得真的是惊吓又惊魂,一点惊喜都没有。 我和小姐又聊了一会儿,聊到她在陨谷镇拍戏的一些事,但我们都默契的没有提巫先生。 其实也不必提这个人,但我心里就是有这个结。
第50章 姚雪现身 院长从高等VIP病房出来,陪笑的脸一下子收起来,立马又成了一本正经的严肃学究派的老者,身后还跟着两名科室正副主任医师。 三人把姜虞的情况报告给巫疆,然后又亲自给他查看伤情。 巫疆的伤需要疗养,最少一两个月都不可以拍戏,休养三个月最佳。 巫疆有些懊恼,为错失与姜虞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而不快,但他没有为此而有丝毫的气馁,遗憾可不是他字典里该有的词汇。 今日姜虞的病房会有一个女人来探望,是昨日预约的,医务部来人告诉巫疆。 这个男人喜欢掌控,喜欢意料之内的事,如果不能,那他也不介意挑战一下。 另一间的高等VIP病房。 周樱和小鞠两人带上病房门,一个出去办事,一个在走廊的休息室休息。 姚雪放下果篮和百合花,在病床旁的沙发上坐下,细细打量着许久未见的老友。 是的,她现在只能这么定义两人的关系了。 “我们有一年半没见了吧。”姚雪开场白道。 姜虞略微回忆一下,点头说是。 “其实是你这么久没见我了,但我可是一直都在关注你的。”姚雪说。 她在荧幕上熠熠生辉,她哪里能不知道呢。 当初姜虞踏入这个圈子时,姚雪是极力反对的,她觉得她的决定很荒唐也无法理解。 姜虞不缺钱,而娱圈来钱很快。所以姚雪对于她的做法至今参透不了,她也会想,是因为凡羡吗?可是凡羡怎么会支持姜虞这样的决定呢。 姚雪很多时候无法理喻两人之间的关系,当然她明白两人相爱相惜,但领悟不了两人如今各自安好的现状。 依照姜虞的性格,爱了就爱了,相爱就可以在一起,身心投入,所以真正的症结在于凡羡。 姚雪从一开始就不太喜欢凡羡,不仅因为夺她所爱,更因为她负了姜虞的一片赤忱。 结婚生子,不可接受。 “你委派这边学习,应该是要提升了吧。”姜虞说。 姚雪笑了笑,不接她的话。 “我们之间还可以书信往来吗?”姚雪问。 姜虞微怔。 自从与姚雪言明自己和凡羡的关系后,两人再没有书信来往,一来那时的她正陷入与凡羡感情的痛苦中,二来这也是凡羡当时最耿耿于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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