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巡“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小鸭子说:“其实人家也喜欢姐姐。” 齐巡没吭声。 小鸭子再接再厉,努力爬上沙发,爬到齐巡大腿上,踮着脚抱住齐巡。 “鸭鸭也很喜欢姐姐。” 平常的齐巡这时候肯定会抬手回抱住小鸭子,然而这一回她没有一点动作,像块冷冰冰的大石头。 小鸭子难过地说:“对不起姐姐,人家刚才撒谎了。” 小鸭子望着她关心地问:“姐姐不开心吗?” 齐巡没说话,眼睛没有聚焦地出神。 它踮起脚伸手戳戳齐巡的脸,肉乎乎的小手,戳在她脸上硬硬的骨头,觉得姐姐瘦得好过分,简直一点肉都没有,一点都不可爱。 齐巡终于回过神来,抬手抱住怀里的小鸭子,勉强挤出一个笑,“没事。” “就当我刚才脑子出问题了。” 她哄小孩一样柔声哄骗小鸭子,“鸭鸭把姐姐刚才说的话都忘了好不好?” 小鸭子嘴巴一撅,脆生生地说:“才不要!” 它说:“人家都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姐姐喜欢人家!” 它说着还在脑袋上找自己的耳朵,想要揪出来给齐巡看。 但是它忘了自己变成小鸭子的时候耳朵藏在毛毛里,短时间内根本找不到。 齐巡摸摸小鸭子小脑袋,把它的两只手手放下来。 “对不起,鸭鸭。”她说,“我是个笨蛋姐姐。” 她又把这件事搞砸了,她好像搞砸了很多小鸭子很期待的事情。 小鸭子说:“不准姐姐这么说自己!” 它很任性地说:“只有鸭鸭才可以说姐姐是笨蛋!” 齐巡一怔,随后失笑道:“我自己说也不行吗?” “嗯!”小鸭子重重点头,“不可以!” 它霸道地抱住齐巡,宣示主权一般大声说:“只有人家可以!” 齐巡没再说什么,轻轻摸摸小鸭子的小脑袋,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 她有问题想问小鸭子,却再也没有之前那般懵懂说出口的勇气。 小鸭子站在齐巡大腿上,仰着脑袋直勾勾地望着她,似乎有话想说。 齐巡失魂落魄的,整个人完全不在状态,根本没发现小鸭子那与往常不太相似的神色。 她说:“几点了?是不是要集合了?鸭鸭赶紧变回去把衣服穿上吧。” 小鸭子说:“不要。” 齐巡低头看它,见它犹犹豫豫要说不说地样子,疑惑地问:“怎么了?” 小鸭子说:“人家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认真和姐姐说。” 它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变成贺拾忆。 于是白光一闪,一只白得晃眼穿很少很少衣服的贺拾忆出现在眼前。 她位置挑的很好,正正好坐在齐巡大腿上,面对面坐着,两条腿分开,非常豪放地将齐巡的大腿包围。 齐巡惊惧交加,脸都吓白了,下意识想站起来躲开,却又怕摔着坐在自己身上的贺拾忆。 “你,你你你快起来!” 她慌慌忙忙地闭上眼睛,伸手想阻挡,但两人挨得太近,肌肤相亲的地方实在太多,她这抗拒的举动放在贺拾忆眼里如同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干嘛?” 贺拾忆不着寸缕却毫不害羞,甚至直接抬起双臂怀抱住她,像只抱着树干的考拉,前胸贴着前胸,许多地方贴着许多地方,亲亲密密,好似一对甜蜜的恋人。 “姐姐刚刚明明说过喜欢人家的,现在不作数了吗?” 齐巡推她,声如蚊蚋,听起来有点虚弱,“别这样,十一.......” 贺拾忆觉得自己有点被嫌弃了,小孩子性子一上来,耍脾气道:“就要!就要!人家就要!” 她从齐巡身上坐直上身,扬起眉毛看齐巡,发现齐巡闭着眼睛不敢看自己以后还上手扒拉齐巡,硬把她眼皮扒开,强迫她看着自己。 “坏蛋姐姐,你是不是嫌弃人家了?” 她委屈地问:“是不是觉得人家现在这个样子不好看,没有小鸭子可爱,不想要人家了?” 齐巡被她强迫睁开眼看她光光的一条,心中五味杂陈,喉头发热发紧,浑身升起一阵燥热,烤得她好似身处炼狱,生不如死。 贺拾忆这会儿还浑然未觉,叽里呱啦小炮仗一样说个不停,一会儿说她是坏蛋姐姐嫌弃人家,一会儿又学着古装电视剧里的良家妇女口气,说坏蛋姐姐看了人家的身子不对人家负责。 齐巡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被迫睁着,望着眼前贺拾忆诱人的模样,努力与心中的邪念作斗争。 要是她像小说那样有个清心的功法吗,这会儿肯定已经念上了一千遍一万遍,把嘴巴念秃噜皮也不敢停下。 贺拾忆摇头晃脑地埋怨她,埋怨着埋怨着,口气渐渐就有些不对了,怨气渐少,娇气渐多,后来竟然全变成了撒娇。 “姐姐——”她拉长调子娇娇地唤道,一对奶白的果子隔着薄薄的布料紧紧贴在齐巡胸口,不是很大,但是形状很好。 齐巡实在受不了了,现在这种情况天上观音菩萨来了都没法。 就算是观音菩萨,也得把一身道行交代在这儿了,更何况她还只是个凡人。 齐巡咽了咽唾沫,哑着嗓子对贺拾忆说:“十一,我虽然一直单身,但也是个有欲望的正常人。” 贺拾忆挑眉,“怎么了嘛?” 齐巡说:“你就不怕我发疯做坏事?” 贺拾忆听她这么说,短暂地呆了一下,随后从她身上直起身,小脸红红地看着她,一双眼睛晶亮,语气难掩激动。 “姐姐要对人家做坏事了吗?”
第94章 小鸭子和大傻子【九十四】 贺拾忆问完以后, 还没等齐巡说话,自己开开心心地说:“好呀好呀,来嘛来嘛。” 然后她就开始解自己内衣扣子, 那真的不能再真的架势吓得齐巡心口一滞,差点吐血, 死在她身上。 “别别别。”齐巡慌不择言道,“祖宗, 别脱。” 她两只手按住贺拾忆解内衣那只手,脑袋因为这个姿势不得已挨在她胸前。 齐巡小心地侧过脑袋秉住呼吸,甚至不敢把鼻息扑在她身上。 她紧紧闭着眼,哀求道:“快穿上,求你了。” 贺拾忆被她制住手, 不开心地撅嘴,“干嘛啦,姐姐不想对人家干坏事吗?” 她说:“姐姐脸都红了诶, 身体也好热,再憋就要坏掉了!” 她煞有介事地皱起眉毛, 很乖巧很认真很听话的样子,仿佛真真是在为她着想。 齐巡虚弱道:“不会坏, 鸭鸭放心, 快穿上衣服吧........” 贺拾忆怕她憋死在自己身上, 不情不愿地穿上衣服,撅着嘴满脸不开心。 哼! 好可惜! 明明就只差一步了诶! 她处心积虑这么几个月,只差一步就能拿下姐姐了诶! 她梦想了这么多年的事情, 偷偷藏在心里这么多年的情思, 那如同水中月镜中花一般纤尘不染,温润如玉的姐姐, 只差一点都是她的了诶! 贺拾忆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可惜,怨自己不够努力,怨齐巡不争气。 这么大年纪了还一点想法都没有,和个老和尚一样,讨厌死了! 她气鼓鼓地从齐巡身上起身,穿好衣服,齐巡依旧是面色绯红,匆匆忙忙进了卫生间,在里面搞了好久,最后居然还很快地洗了个冷水澡,一身湿淋淋、冷沁沁地走出来。 贺拾忆正趴在床上玩手机,见状大叫道:“姐姐嫌弃人家!被人家摸了还要洗澡!” 齐巡无奈解释道:“没有,是太热了,出了一身的汗,粘在身上不舒服。” 其实她这一身的热汗并不是热出来的,秋天哪有这么热,就算艳阳高照,在室内也不至于把人热得必须大早上洗个冷水澡。 贺拾忆不相信她的说辞,愤愤地望着她,不开心地撅嘴,“讨厌你!” 齐巡被她闹得浑身无力,像是被谁抽了精气一样,有气无力地笑了笑,并没有辩驳,转身推门走出房间。 贺拾忆跟在她身后,心里有点不安定,觉得姐姐现在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她比较笨蛋,搞不清楚到底有哪里不对劲。 好像是从她拒绝了姐姐那时开始,姐姐整个人就相当不对劲了。 可是那种情况,哪个人不拒绝嘛,忽然一下子,两个人都还是乱七八糟的样子,突然就表白了,她当时还是一只小鸭子呢,对着一只小鸭子表白,谁知道姐姐喜欢的到底是小鸭子还是她。 而且这种突如其来的表白,就像临时起意一样,连点精心准备都没有,在一个刚吵完架并不完满的早上,居然就这样潦草地表白了。 贺拾忆当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而且拒绝得非常愤怒,非常委屈。 笨蛋姐姐,大猪头姐姐,大笨猪姐姐,全世界最讨厌最笨蛋的姐姐!什么都不懂!就只知道欺负她! 哼,也就只有她这么好脾气的小鸭子愿意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她。 贺拾忆跟在齐巡身上想东想西,心里面的小人眉飞色舞地得意,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懂事、最通情达理、最善解人意的小鸭子。 齐巡心情复杂地来到院子里,集合时间马上就要到了,院子里全是人,还有一大堆嘎嘎叫的小鸭崽子,外面小河激荡,人声水声鸭子叫声,团团萦绕,吵得人脑袋疼。 贺拾忆刚出门就欢天喜地地奔出去追鸭子了,齐巡叮嘱她别跑远,随后走到副导演跟前。 姜瑜没在,许多事情便落到了副导演头上,他此刻坐在棚子底下正和场记商量外来人员停车的问题,见齐巡过来赶紧起身给她让座。 齐巡摆了摆手,让副导演坐回去,副导演哪里敢,殷勤地到边上拉了把椅子请她坐下。 等齐巡坐下以后,他才敢坐,坐得端端正正,像个乖巧的小学生。 “齐总有什么吩咐?” 齐巡见他那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惦记着什么,无非就是往后那几季节目的赞助。 她淡然道:“现在不谈工作,节目录完了再说。” 副导演虽然有点惋惜,但也连声道好。 随后他又听齐巡说:“你们这是恋综,那你恋爱经验肯定很丰富吧?” 副导演:“?” 他困惑道:“齐总你这是.......?” 齐巡难得不好意思,回了句:“私人感情问题。” 副导演了然,他在来的时候就听说了齐巡和贺拾忆的事情。 他严重怀疑这两人就是来玩的,一个是奇洋的大小姐,一个是奇洋的老管家......不是,是高管,大佬,给他十个胆也不敢惹的大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怎么折腾,就这么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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