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巡还在报菜名,听到呲溜口水的声音,转头看向小鸭子,小鸭子都被她说哭了,奇怪的眼泪从嘴角流下来。 原来可以用鸭子做这么多好吃的。 好想吃。 齐巡:........
第23章 小鸭子和大傻子【二十三】 齐巡在家和小鸭子告别以后, 假装出门上班,实际上藏在楼道里偷偷等着贺拾忆。 大概在她离开五分钟以后,她家的门再次被打开, 一只奶黄色的小鸭子鬼鬼祟祟从门口探出个小脑袋,胖乎乎的手手扒着门框, 左右张望一圈,见没人又把脑袋缩回去。 再过几秒, 贺拾忆蹑手蹑脚从里面走出来,穿着打扮还是昨天那一身,白蓝色短t和浅蓝色牛仔短裤,穿得和个小学生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公司雇佣童工。 贺拾忆从兜里摸出把钥匙, 走到隔壁,把钥匙插进钥匙孔,轻轻一转, 然后隔壁的门就这么被打开了。 目睹了这一切的齐巡非常诧异,原来住她隔壁的居然就是贺拾忆。 原来贺拾忆就住她隔壁。 好巧啊。 齐巡还在震惊当中, 转头贺拾忆就换好了衣服从隔壁走出来。 今天她穿得比较鲜亮,橘黄色假两件短袖, 正中间还刺绣了个大橘子图案。 裤子她自然穿的是短裤, 浅灰色短裤,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她是老板,齐巡肯定不会让她这么穿。 平常也就程序员一类的敢上班这样打扮。 不过好在正式场合贺拾忆还是知道该穿正式一点。 但是她年纪小,穿得太正式又有点违和, 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就算是量身定制的西装也穿得奇奇怪怪。 贺拾忆换好衣服以后就正常出门上班,难怪她平时上班总比齐巡晚一些, 甚至还有好几次迟到好久。 那几次可能就是变成小鸭子的时候齐巡没叫她起床,睡到大中午才发现今天还要上班。 谁家小宠物还要上班啊。 可怜的小鸭鸭。 天天上班挨姐姐的骂,下班挨姐姐的rua,没有清净日子可以过。 齐巡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以后,也跟着上班去了,贺拾忆开车路上遇到了堵车,没她小电炉来得快,最后还迟到了,又迟到了十来分钟,齐巡泡了杯茶,坐在办公室慢悠悠地喝茶等她进来。 小鸭子是小鸭子,贺拾忆是贺拾忆,同一个人,齐巡却分得很清楚。 她对贺拾忆的态度不像对小鸭子那么宠溺,甚至说得上溺爱。 其实以前齐巡对年纪小小的贺拾忆也很溺爱,只是现在贺拾忆长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娇惯。 贺拾忆还不知道自己身份已经暴露,再次迟到,走进办公室心情还有点忐忑。 而且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齐巡为了找她还扭到了腰,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姐姐了。 贺拾忆推门进来的时候,齐巡正好被茶烫到了嘴皮,正手忙脚乱地吹气试图降低嘴唇的温度。 贺拾忆又紧张又好奇,“姐姐?” 齐巡被她吓了一跳,赶紧坐端正,整理神色,像个没有破绽的成熟姐姐。 “来啦?今天只迟到了十分钟,还不错嘛。” 她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但是语气又很正经,贺拾忆不知道该怎么回,干干地笑了两声。 “姐姐的腰好一点了吗?” 齐巡点点头,“好多了。” “坐吧,站门口跟门神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让你罚站。” 贺拾忆如蒙大赦,赶紧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先把电脑打开,然后转头乖乖地看着齐巡。 神态表情简直和小鸭子一模一样,呆了吧唧的小笨蛋。 齐巡疑惑挑眉,“怎么了?” 她挑眉的样子还挺好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帅气,明明是个大傻子坏蛋姐姐来着,居然长了这么好看一副皮囊。 “姐姐昨天为什么出来找人家?” 每次贺拾忆和齐巡说话,三句不到就开始嗲嗲地撒娇,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在撒娇,都变成下意识的举动了。 齐巡:“从早上开始就找不到人,发消息也不会,打电话声音听着又不对劲,这谁能放心?” 齐巡反将她一军,质问她道:“昨天干嘛去了?” 贺拾忆垂下脑袋:“我就是想去看看,今天投标就截止了........” 齐巡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看什么?” 说起来贺拾忆对大学城这个项目真是格外地执着。 齐巡很少见她对某件事物这么执着过。 好奇怪。 真的好奇怪。 贺拾忆还在想该怎么和齐巡解释这件事情。 这是她在读大学的时候发生的事,而她和齐巡正巧在她读大学的时候分开了四年,因为她大学不在本地,齐巡又得留在h城帮着她爸治理公司。 就在贺拾忆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有人打电话过来。 她本来想挂断电话,但看了眼来电显示,又改变主意,一边走出办公室,一边把电话接了起来。 她快步穿过走廊,走到办公区外的过道和电话另一边的人对话。 “怎么了李阿姨,社区的人又来了吗?” 那边的人连着说了一大串话,声音都在颤抖,说得断断续续没什么条理,听着情绪也不太好。 贺拾忆安抚道:“他们瞎说的,政府那边明明还没有下达通知,我都了解过了,现在还没到必须搬出去的时候。” 那边的人又说了些什么,好像要哭出来了。 贺拾忆赶紧道:“李阿姨,你先别急,你把电话给他们,我来和他们说。” 然后那边又折腾了一会儿,一个男人接过电话。 贺拾忆先打招呼:“您好。” “对,昨天我来过你们街道办,你们发的文件我也看过了,上面有些内容我觉得可能不太妥当。” “政府领导的决定?哪个领导?” 电话那边的男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搞得贺拾忆有点生气. “这些房子本来就是用来帮助有困难的民众,现在你们要更好的发展,就不管普通百姓的死活了?” 她和对方争论了一会儿,那人拿她没办法,骂骂咧咧把电话还了回去。 贺拾忆和李阿姨嘱咐了几句千万不要签署他们拿来的文件之类的话,然后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才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后,她收起手机,疲惫地叹了一口气,拖拉着步子往回走。 她在过道另外一边遇到了不知道在干嘛的齐巡,瘦瘦高高一个人,站在窗户前吹窗外的热风。 “姐姐?” 齐巡闻声转头看她。 “打完电话了?” “嗯。” 齐巡问:“李阿姨是谁?” 贺拾忆说:“朋友的妈妈。” “社区又是怎么回事?” 贺拾忆不太想说,“姐姐.......” 齐巡:“你爸让我管着你,要是有不安全的地方我得第一时间制止你。” 贺拾忆说:“很安全的。” 齐巡:“说说嘛,万一我能帮你忙呢?” 贺拾忆只好如实告诉她事情的始末。 她读大学的时候,有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家里只有一个妈妈,也就是电话里的李阿姨。 李阿姨的眼睛有问题,基本上看不清东西,平时只能靠做点零碎的手工活还有国家的残疾人补贴勉强养活自己。 她住在国家分配的公租房,就在大学城那边,每个月房租很便宜,在寸土寸金的h城每个月只要几百块钱。 虽然这笔钱对于她来说已经不少了。 她本来日子就过得难,结果突然又说不让她继续租房,因为这边要规划发展,以后都修成高楼大厦,再也不会有这么便宜的租金。 今天打电话的原因是社区的工作人员要求她半个月之内从房子里搬出来,还要她签一份文件。 其实昨天贺拾忆就是去处理这个事情,昨天甚至更过分,工作人员直接上门要求李阿姨立马搬出来。 可能是他们觉得她一个孤寡老人无依无靠比较好欺负,要不是贺拾忆及时赶到,也许老太太已经被赶出家门露宿街头了。 齐巡听了贺拾忆的一番话,很快就明白了她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大学城的项目。 “所以你是想自己来做这个项目,然后这个什么.......额,李阿姨,就可以继续住下去了?” 贺拾忆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说:“有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我真的觉得这个项目很好。” “要是做得好的话,一定可以赚大钱。” 齐巡倒是认同她这句话,这个项目确实挺可以,她一开始说得也有道理,风险越大机遇越大,这个项目要是做得好,的确能赚大钱。 但是像贺拾忆这样家里有矿,又是独生女,其实对金钱并没有太强烈的渴望。 齐巡觉得最重要的因素还是这个命苦的李阿姨。 不过她为什么从来没听贺拾忆提起过李阿姨........ 虽然贺拾忆读大学的那四年她们平常联系得不太多。 但寒暑假还是待在一块,相处方式也同往常一样。 齐巡从她的话里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既然李阿姨是朋友的妈妈,那你的这个朋友呢?不管妈妈了吗?” 贺拾忆垂眸,很轻很轻地说:“她已经不在了。” 她的妈妈其实也没给她多少爱,她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妈妈很早就和家里断绝了关系,爸爸从来没有出现过,她跟着妈妈姓,跟着妈妈长大,妈妈是她唯一的亲人,但她的妈妈也给不了她太多的爱。 她的妈妈是一个眼睛看不见的残疾人,她从很小开始照顾妈妈,在别的小孩受着父母宠爱的时候,她已经会做很多家务,做饭也很好吃。 贺拾忆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的人,明明和她差不多的年纪,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是那种懵懂青年人最向往的有着明确奋斗目标的优秀女孩。 齐巡见贺拾忆情绪低落,没有多说,只是安静地站在她身边,等她收拾好情绪继续说下去。 “她走了以后没人照顾她妈妈,我偶尔会去帮忙做做家务,但也没空常去。” 齐巡说:“可不可以试试疗养院之类的?还有李阿姨的眼睛可以治疗吗?” 贺拾忆摇摇头:“治不了,我们去医院看过,疗养院也不行,李阿姨.......脾气有点古怪。” 她早些年脾气更古怪,好像是精神上有点问题,自己都管不住自己,失控时常常打骂自己的女儿,之后恢复意识又抱着女儿哭着道歉,哀求女儿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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