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没有否认白予熙的话。 “但是西部军的话,” 唐醒看着面前的资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不是拆炸弹就是在水上作战了吧?” “拆炸弹的话只能靠学长了。”林知免道。 “我会尽我个人全力做好准备的。” 井然想着现在的情况,抱起了手臂, “但是,上一次比赛,任轻秋可以说是完胜了西部军学院的学生,我想他们可能会有所动作。” “什么意思啊?”林知免露出了迷茫的眼神。 上场比赛开始前谁能想到,西部军学院的五个人一起出击,都没有能解决掉这个精神力只有F级的学生? 至此,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质疑任轻秋现在的实力了。 她几乎是不动声色地以一对五,这简直令人惊叹,当然,也出尽了风头,但是在这里,在联赛上出风头这件事,就代表着会被人针对。 井然沉重地看着任轻秋,“你在上一场对战里面,上上场比赛里面都和西部军的学生对上了,这次到了对手的主场里面,很难说他们不会借这次机会报复回来。” “我想,西部军学院可能会想尽办法解决掉任轻秋。”井然扶眼镜。 “确实,”任轻秋笑了笑,“大概恨不得能把我们狠狠地踩下去了。” “……”唐醒想起上次西部军差点全灭在任轻秋手里的事情,也是深吸了一口气, “出现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可能,一般来说这个分数就已经够招人恨了,但是,上次任轻秋出来的时候,西部军的人脸色确实很不好。” 白予熙沉默了几秒,“靠着我们现在领先其他三军的优势,可能还会出现更坏的情况。” “什么是更坏的情况?” 林知免眼神清澈地看向了白予熙。 “现在我们的分数大大领先其他军学院,其余军学院的学生现在的目标也很有可能齐齐转向我们。” 比赛不到结束就不清楚结果,其他几个军学院现在也完全不打算放松,开始拟定了政策,可能已经在想牵制住任轻秋的射击技能和白予熙的战术部署了。 “就是说,其他三个学校会联合起来来对付我们。”白予熙翻了一页手里的资料,语气十分平静。 “啊?五对十五?” 林知免满脸震惊靠在了椅子上,“这个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就连林知免都意识到了这次比赛的困难,情况的危急程度可想而知。 “可是,四所军校在联赛上面向来都是敌对的,没有听说过合作的……” 井然扶了一下眼镜。 “必要时候可能先解决掉我们,再解决掉对方。”白予熙表情十分平静。 “那我们这场比赛很有可能被针对得一分不得啊?”唐醒抱紧了自己的肩膀。 “所以,要想对策。” 白予熙抱起了自己的手。 “但是,要是能把其他几个学校逼得合作,”任轻秋托着下巴忽而懒懒地一笑, “那说明我们给他们的压力也挺大的,这不是也挺有意思的吗?”
第95章 白予熙听到任轻秋的话一下子眯起了眼睛看向了任轻秋的面前, 一张桌子上面,所有人都在做笔记,就她一个人什么笔记都没有做。 想着白予熙用手里的文件敲了一下任轻秋的头, “闭嘴。” ——最近这个人是越来越得意忘形了。 知道是白予熙叫自己收敛的意思了,任轻秋噘嘴。 白予熙严肃地看向其他队友, “我们队伍里面有人组织纪律性比较差,话可以听,但不要当真。” “所谓的比赛,就是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的,这是我常常说的话。” “这也是为什么, 我说,每一场比赛的分数都要确实地拿下的原因,只有脚踏实地地拿到完全的胜利, 才能证明我们的实力。” “所以, 就算我们现在有着分数上面的优势也不能掉意轻心, ”白予熙把其他队伍的资料翻出来放在大家的面前, “几场比赛下来, 你们也看得清楚, 这里的人都不是简简单单可以对付的。” “这给我们带来的是更多的危险,更大的难度,我们会面临一个更容易失去分数的环境是毋庸置疑的。” “被人针对——这绝对不是某些人说的可以让人开心的事情。”白予熙的表情十分严肃。 可以肯定的是, 她们北部军学院的周围几乎全是山, 在水上水下的作战都不是很熟悉,在这一场比赛面对的一定不是什么风平浪静的游戏。 “一支队伍可以自信,但不能轻敌, 往年联赛等重要比赛中,在这样领先它队的形势下却因为轻敌大意被淘汰, 导致一支队伍败北的例子大家应该不是没有见过。” 白予熙的声音冷冷地,视线却看向了身旁的任轻秋,“不要以为自己出了一两次风头就了不起了,联赛不是给你玩的地方。” ——本来还以为变温柔一点了,结果还是好凶…… 任轻秋知道白予熙是在批评自己态度不端正,于是也老实起来不说话了。 就按着平时训练的节奏,几个人迎来了联赛第三场比赛。 集合的会场里面,南部军学院的学生来得明显很晚。 任轻秋和白予熙知道,这是大概是因为他们还要配合南部军调查的原因。 最近报纸上面不是韩中将,就是谢辛箴少将视察的新闻,井卓演讲被恐怖分子袭击的事件几乎是只字未提,事情好像根本没有过一样,从头到尾都被南部军压下去了的……可能详情相当焦头烂额。 正当任轻秋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这次主考官李庚成进了会场。 一看见李庚成进场,所有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白予熙不禁朝着这个人看了过去。 李庚成是一个不高不矮的男人,他的皮肤不黑,甚至像是一只僵尸一样苍白,他藏在帽檐下面的眼神像是一条盘在深井里面的蛇一样阴暗…… 看着这个人,白予熙心里面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李庚成一步一步缓缓地走上台,他的军靴的胶底传来让人不快的声响,周围的声音都安静了许多, “你们好。” 这个人的声音像是被地下水道一样阴暗潮湿,光是听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 但任轻秋听着这个人的声音,忽然感觉四肢发凉,猛地抬起了头。 她喉咙微微一动。 这人的声音,十年前她也听过。 就在自己被带出监狱的那一天,自己还是黎北的最后一天…… 那天,她被蒙上眼睛,被人带着出了看守所…… 一下车她就被按倒在地上,一双皮靴用力地踩在她的头上,脸好在一瞬间贴在了泥土里面。 长时间地拷问让她身体机能下降,她感觉什么也想不通了,她只知道自己嘴里进了许多泥,她现在手脚被铐住,不能动弹,甚至连抬头都有些困难…… 这时有人用力抓起她的头发,用枪抵在了她的脑后。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是枪的质感很清晰地告诉她,她好像要死了。 她吸了一口气,感觉四肢已经提前冰冷了起来…… 提起她头发的这人,一路上从没有说过一句话,但现在,似乎看见她这幅凄惨的样子十分满意,不禁在她的身后笑了一声出来,这是她从未听过的阴湿的声音。 “你要死了,黎北。” 黎北听着,沉默了许久笑出声来, “好像是啊。” 男人一副很是担忧的样子问道: “害怕了?” “是你怕吧?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来,不就是怕被人发现吗?”黎北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我不是怕,”男人阴湿地笑了一声,“我是觉得,像你这种垃圾,就应该这样了无生息地去死。你还以为有人会找你吗?做什么梦呢。” 黎北没有说话。 她是想可能有人会来找自己的。 ——孔祐希或者井卓,她们会来吧? 男人看她的样子笑了出来, “没人会找你的,人们都会以为你就这样畏罪潜逃了,所有人——那些认识你的,不认识你的,都不会以为你死了,他们谁也不会想起你。” “就算想起来,恐怕也只会觉得你是一个卑鄙可恨的小人,他们只会觉得你黎北是一个叛徒,一个背信忘义的逃犯……” “很多年后,就算你的尸骨被人发现,但那个时候所有人对你的死也不再会有半点儿的关心,你就像是一个随处可见的石头,滚落到了什么地方也不会有人在意了……” 黎北安静地听着没有回答。 男人看着黎北现在的表情一笑, “伤心了?你现在这个表情我看着就顺眼多了。” 黎北听着嘴角又是一勾,“我只是在同情你。” 男人听着这话声音一沉,这话似乎是踩到了他的雷点让他怒不可遏,他笑了一声,像是踩灭烟头一样,狠狠地踩在了黎北的肚子上, “你同情我?你现在已经要死了。” 血呛住了气管,黎北感觉呼吸有些不畅,但还是边咳边笑了出来, “你不该被人同情吗?因为我死了你就这么洋洋得意、兴高采烈成这样……只能说,你这种人可能活得挺凡庸的。” “你现在一副临死前狗叫唤的样子说这些?黎北,是我可怜还是你可怜?”但似乎是看着她的样子,男人声音淡然, “你以为你精神力强一点能压住我又能怎样?你已经要死了,而我却可以一步一步地往上面走,我会走到你永远达不到的地方,你只能在地狱里面看着了……” “精神力?”黎北又笑,“就你这种人,我就算没精神力照样虐你……” 男人皱起眉,直接对着她的后脑勺按下了扳机—— “砰——” “我是本次联赛的主考官,李庚成。” 李庚成像是毒蛇一样的声音响起,他的视线扫过了所有人,在任轻秋的身上停留了一下,最后又好像掠过风景一样,不以为然地扫过。 “你们这里大概有人认识我,有人不认识我,”李庚成看向了所有学生,“但是,我会用公平的视角来观看这场比赛。” 李庚成则是翻开面前的资料, “这次比赛地点是在图勒。这是一个前不久沉没在海里面的岛屿,原来是一个城镇,我们西军的调查队已经找到了这里覆灭的原因,当然,对于我方军学院的学生是没有告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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