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倒是听明白了这话的意思,“我们都是打小就跟着殿下的人,自从十岁那年遭逢巨变。殿下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别人不知道,你我不知道? 这么多年,也就驸马爷能让殿下放松,开怀一些。无论殿下选择谁,是否能有子嗣,我都会支持殿下。” 海棠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徐朗的神色说道, “驸马爷的身份,知道的也就我们几个贴身侍奉的人。我知你自小就把殿下当亲妹妹一样疼,殿下要如何,徐公公会支持的吧?” 徐朗面无表情,良久说道,“咱家本也是无根之人,殿下若无子嗣,我自会侍奉殿下一辈子。” 海棠听了这些脸上带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往偏殿去了。 慕容清的宫殿一片安静,而那边姜东节,望着从三皇子宫里搜出来的东西。骇然欲死,只恨今天为什么是他当值,不是指挥使。 此刻搜宫的人,不止有苍狼卫的人,还有羽林卫的人。其中一个人看到这个,有些畏畏缩缩。 姜东节一个箭步把他抓住,示意苍狼卫的人,把他压下去。 他又一个人拿着东西,去了隆庆帝的寝宫。 姜东节跪倒在地,把那东西呈给了隆庆帝。跪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就连冯公公,也缩着头,在一旁不吱声。 隆庆帝十分阴沉的盯着面前的东西,脸色铁青。 “你可还查到什么东西?” “陛下,微臣搜宫时见跟着的一个羽林卫有些异状,已经拿下了。 除此之外,羽林卫中郎将值房的床底下有个暗道,里面有具尸体,已经抬出来了。经人指认,是死去的一名羽林卫。 微臣认为,是那名刺客杀了这个羽林卫,拿走了它的腰牌,寻了一个时机,刺杀了四皇子殿下。” 姜东节微微抬头,迟疑了一下说道,“至于中郎将是否和羽林卫被杀有关系,有待详查。至于其他人,微臣都问询过了,并无异状。” 不愧是苍狼卫,隆庆帝的私兵,这短短的时间内,搜罗出来这么多东西。 隆庆帝听完后冷淡一声说道,“老二和静贵妃,娴妃宫里,可有什么异样?” “二皇子殿下在静贵妃娘娘宫里,静贵妃期间差一个小太监出来打探消息,这小太监也被微臣押下了。” “你今夜办事倒是利索。”隆庆帝点点头,宫里出了刺杀案,老二和老三的母妃差人出来打探消息,也属正常。 “你带人把老三和娴妃的宫里先看住,蒋大将军和他的中郎将,也一并看住”。 隆庆帝说道,“如果朕没有记错,这中郎将好像是蒋大将军的远房侄子?” 姜东节跪在下面听得头皮差点炸开,若是这羽林卫中郎将联合三皇子刺杀四皇子,那蒋大将军,也落不到什么好。 再加上刚才在三皇子宫里搜出来的事,三皇子这次,怕是完了。 但隆庆帝要深查,他必须也得深查。 “回陛下,那中郎将蒋峰,确是蒋大将军的远房侄子。”姜东节说道。 隆庆帝点点头,“今夜你也辛苦了,先下去吧,审出什么来,第一时间向朕禀报。” 姜东节闻言下去了,一旁伺候着的冯公公,也松了口气。他跟随隆庆帝多年,此时也有点拿捏不准隆庆帝的心思。 原本只是一桩刺杀,搜宫了以后,把二皇子和羽林卫都牵扯了进来。 不知陛下到底是何心?储君涉及到江山社稷,自然需要慎之又慎。 二皇子和三皇子这些年的斗争,愈发的激烈。可他们不知道,这犯了隆庆帝的忌讳,隆庆帝如今不过四十多岁,还春秋鼎盛。 他们这样明争暗斗,岂不是想隆庆帝早点归西? 呸呸呸,冯公公赶紧在心里呸了几声,自己万万不可有一星半点这样的心思。 冯公公又瞥了一眼那案几上放的东西,抱着拂尘,看着自己的脚尖,默不作声。 “冯平。”隆庆帝出了声。 “老奴在。” “此事你怎么看?” 冯公公心下一惊,他就是个太监啊。这种涉及到皇子的事,他哪里敢发表意见?即便是他跟着陛下最久,可也不能仗着资历胡乱说话。 但他深知陛下这些年,对世家的裹挟十分厌恶,陛下早就已经不是当年刚登基的时候了。帝王心深,岂可任人拿捏。 “陛下。”冯公公小心翼翼的说道“老奴不过是个无根的人,哪里懂这些大事。” 隆庆帝看了他一眼,“老东西,就你谨慎。” “把这个东西收起来。”隆庆帝又瞥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说道,“老三宫里的宫女太监,全部赐死。” 冯公公打了个寒颤,低头说道,“老奴即刻去办。”
第80章 徐首辅的孙女 四皇子殿里的灯,整夜未熄灭,二皇子和三皇子,各怀心思,也没有睡好。而沈钰和慕容清倒是睡的不错。 早晨二皇子听到三皇子和自己都不能出宫,不禁心下一阵不安。一定是昨晚搜宫查出来了什么。否则父皇绝不会让他们都留在宫里。 难道是老三动的手?那个蠢货,刺杀老四那个出身低贱的人做什么?自己送的道士,还没派上用场,老三就把自己给折进去了。罢了,总有用得上的一天。 沈钰和慕容清到四皇子宫里时,只见那慧婕妤满面憔悴,两个人均是一番安慰。出宫前自是要探望一番的,否则就是失了礼数。 等到了宫外,上了马车,慕容清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在宫内走着的时候,已经明显看得出来宫人们的风声鹤唳。宫里氛围紧张的很,出了宫方才显得轻松一二。 沈钰见慕容清看似有些疲惫,于是说道,“殿下,我们直接去如意楼如何?昨晚也没怎么吃,今早殿下也只喝了一碗粥。” 慕容清闻言倒是眼睛一亮,“也好,今儿府里不开火,去如意楼吃一顿。” 接着笑意盈盈的看着沈钰说道,“驸马今儿个荷包可是要扁了,本宫可不会付你银子。” “殿下说的哪里话。”沈钰嘴角也扬起来一抹笑,“请自己夫人吃一顿饭,微臣还是有这个钱的。” 慕容清听到夫人那两个字,耳根子一热,“谁是你夫人,驸马休要胡说八道。” 沈钰见一向要强的慕容清耳朵都红了,觉得煞是可爱,不禁笑着说道, “殿下,微臣没问你要入股的银子,又分给您那么多利。要不是为了夫人,我可不会这么大方。” 沈钰前世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也算不上调情的好手。 但架不住前世各种电视剧,小说,视频太多了。 对慕容清这样从未谈过恋爱,又守礼的小姑娘,那还不是容易很。 慕容清一时间听的有点瞠目结舌,这驸马的脸皮也太厚了些。 慕容清狠狠瞪了一眼沈钰说道,“登徒子”。 沈钰则笑笑,不再言语,闭上眼睛休息。但脑海里却想的全是昨晚上的那些人和事。 不一会儿,马车就到了如意楼。看时间,大概是巳时。虽离午饭还差那么一会儿,但如意楼早就开始营业了。 沈钰率先跳下马车,尔后又扶着慕容清下了车。 正要进门的时候,只听得一个声音说道,“臣女见过公主殿下。” 慕容清虚虚的抬了抬手说道,“不必多礼。” 沈钰也跟着慕容清的眼光望去,原来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也不知是哪家的贵女,也来这如意楼吃饭。 徐若溪此时望向慕容清身边站着的人,眼里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这人竟是驸马?为何,为何?! 昭华公主大婚的时候,她也曾去街上看热闹,只是远远的看了几眼,并没有细观。 她竟然是今日才知道,她曾一见倾心的人,如今成了驸马。 沈钰看过来的目光,极为平淡。令她觉得呼吸困难,心好像被握住了一样疼。 自己两年前在一场文会上见过她,只不过当时她用了化名。当时她文采力压众人,人又淡雅如菊。自己打听了好久,也没打听到她的家世。没想到,再见的时候,她竟然成了驸马爷。 慕容清看着徐若溪,没有错过她眼里的后悔,懊恼,还有那一闪而逝的爱慕。这样子,像极了宫里那些争宠的后妃,得不到父皇宠爱的表情。 慕容清抬眼瞥了一眼沈钰没说到,“忘了向驸马说一下,这位是徐首辅家的嫡长孙女。” “臣女见过驸马爷。”徐若溪福了福,语气里带了一些幽怨。 沈钰看着她,突然想到了原身的一些往事,再看向徐若溪的眼神,就带了一些惋惜。姑娘文采不错,可惜生在了钟鸣鼎食之家,有些事由不得她自己做主。 “既是徐大人府上的,今日在如意楼的饭钱,就打八折吧。”沈钰说道,然后搀着慕容清的手说道,“殿下,我们上楼吧。” 说完便和慕容清就进了如意楼的大门,连一个眼神也没留给徐若溪。 徐若溪看着沈钰的背影,眼底充满了痛惜。 到了楼上的房间,慕容清等着上菜的空隙问道,“驸马好像认识徐姑娘?” “两年前微臣曾外出参加过老太妃府里的一场文会,徐姑娘当时也在场。女客里面,她算文采不错的了。” 慕容清闻言点点头,“原来如此。” 就没有再追问。 一时间房间里有些安静,慕容清想到方才徐若溪看沈钰的眼神,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沈钰默默的吃着菜,看着这公主殿下变幻的脸色, 也不知道她为啥又不高兴了。 两个人吃完饭,一起回了公主府。昨儿晚上在宫里也没睡好,两个人午觉就歇的时间长了一些。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擦黑了。 慕容清让厨房的人准备了晚膳,让海棠喊了沈钰,打算一起吃。徐朗站在一旁说道, “殿下,唐功回来了。民用驿站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按照这个进度,想必三四个月后,基本都能建成了。” 沈钰一听这个,脸上扬起了笑说道,“殿下的人办事,就是可靠,让人放心。” 徐朗此时面带迟疑的说道,“殿下,只不过唐功说西南的百姓,生活十分困顿。时常饥不果腹。而且越靠近琼州,人就越少,村落也不集中。” 慕容清闻言皱着眉头说道,“为何如此?” “唐功说西南之地常年湿热,毒虫鼠蚁甚多,有些人被咬了,不能得到及时救治,人就直接没了。而且山高林密,土地分散。”徐朗说道。 沈钰一听,这西南的气候,有点像后世的两广和川蜀。那边山多,丘陵多。土地少。但是气候偏热,若是种植农作物,应该能一年两熟。 只不过大越这里,好像还没有红薯和土豆的出现。要是引进,恐怕得漂洋过海了。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外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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