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缓缓回头,打量着沈钰。 “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对”。 “姑娘你有所不知啊,今天是正月十五,天显红月异象,这是灾祸的象征,独自待在家中会有生命危险的”。 沈钰脸色骤变。 “果真吗?不来真的会死吗?” 老伯叹口气说“骗你做什么,前两年西边有个小伙子,喝酒喝多了,那天就没来,在家躺一晚上,后来被发现的时候,尸体都臭了”。 沈钰又问,“那为什么待在这里就没事呢?” “我们村祖祖辈辈的英才魂灵都在这里,他们会护着我们的”。 沈钰脑子猛的一清醒,想到一件事, “坏了!” 沈钰想起了来时见到的那个小女孩,大声喊“谁家的孩子没带过来!” 众人听到沈钰这么一喊,纷纷查看自己的孩子在不在身边,只听人群中一个中年妇女大喊 “我的女儿没来!阿信”! 大家纷纷看过去,站在最前排的男子,村长的儿子发话道“刘婶,你先别急,我们几个陪你跟涛叔回去找一下阿信”。 这个叫涛叔的就是站在妇女旁边的男人,满脸通红,像是刚喝过了酒。 村长儿子带了几个同龄的小伙子,就要出去。 刘婶也跟了上去,几个男子说 “婶,你一个妇道人家就别去了,不安全,让涛叔跟我们去吧”。 那个被叫刘婶的女人,看了看醉醺醺的男人,摇摇头,还是坚定的跟在几个人后面,沈钰也跟着过去,几个人见这副陌生面孔,并没有警惕,而是有些愣神。 沈钰真的好漂亮,美的让人挪不开眼。 “我来时见过那个小朋友,说不定能帮你们些什么”。 为首的男子后退半步,踉跄一下,结结巴巴说道: “好——好好”。 这个小村落就百来户人家,大家都是同根同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刘婶为人和善,在村里口碑也不错,出了事自然有人帮忙。 除了在某件事情上。 村落里今晚的灯都是亮着的,因此就没有人挑灯。 “我叫王伟,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为首的男子问沈钰。 “沈钰”。 “好名字”。 “谢谢”…… 一行人刚到刘婶家的住处,里面的灯光突然灭了。 除了沈钰,另外几个都吓得一哆嗦。 “快点进去”! 沈钰率先冲进去,剑柄已然挂上一个照明灵器,往屋内打量。 一个黑影迅速闪过,沈钰提照明灵器往那边看时已经什么都不见了。 后面几个人陆续进来,凭借着照明灵器的微光在屋里搜寻那个叫阿信的小朋友。 王丰在往床边那块找,不知道被什么绊住脚,男子低头,立刻惊叫一声, “在这里!” 几个人慌忙过来,发现女孩脖颈汩汩冒着血,刘婶一个踉跄,瘫坐在地。 她的女儿死了。 “今晚还没有过去,这里也不一定安全,先带婶离开吧” 沈钰扶起瘫坐在地的刘婶,同王丰说。 男子点点头,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离死亡这么近,几个大小伙子架着大婶,回到祠堂。 涛叔的酒已经醒一些了,刘婶颤颤巍巍的过去,坐在阶梯上。 “阿信死了”。 刘婶眼神空洞,淡漠的说出这句话。 男人认命般笑了,沈钰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一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沈钰现在没有多问,不想制造惶恐,打算等到天亮再说。 晚间的风凉飕飕的,大家都是做足了准备的,都穿的很厚实,一群人有躺在地上的,有看着墙角的,都睡过去了。 沈钰的脑子却异常的清醒,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有一道身影经过,沈钰出去查看。 “师尊” 凌远初穿的还是在外面时的那一身黑色棉袍。冲过来就给沈钰一个大大的拥抱。 “可算是找到你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啊” 沈钰推开女孩,问她。 “不知道啊,跨进最后一个山竹通道的时候,眼前一阵混沌,睁开眼就出现在山顶上了。” 凌远初叹了口气又抱怨道, “我走了好久啊,好累啊”。 沈钰拍拍女孩的背,带她轻轻走进祠堂,等到血红色月亮完全消失时,天光大亮。 只听有人惊叫一声,“刘婶死了”! 村长几个人赶紧跑过去查看,刘婶也是被直接抹了脖子的。 涛叔的酒气已经完全醒了。男人跪在妻子面前,喊道 “都是报应啊!百冶回来报复我们了”! 沈钰同凌远初上前去,凌远初问: “方便说一说是什么事情吗?说不定我们能帮上忙呢?” 村长叹口气,满面愁容。 凌远初掏出琉璃软剑,释放金龙法魂给他们看,又说 “我们是修道之人,有事情可以说出来,能帮上忙肯定帮你们”。 村长见此,当即就跪下了。 “老伯快快请起!使不得”。凌远初扶起老伯。 老村长将二人请到祠堂内部,涛叔、村长、村长儿子,还有沈钰和凌远初,几个人一同坐在祠堂内。 村长和涛叔将以前发生的事情,凌远初同沈钰静静的听他们娓娓道来。 我们村叫斜阳村。 我们的祖先几百年前从泗灵城那边搬过来的,据说当时泗灵城内,暴雪连下半个月,当时新登基的帝王昏庸,半个月没出过行宫。 之后地震加地火喷发,直接就亡国了。 我们的祖先因为在泗灵的郊区的最外围而幸免于难,就此搬迁到这里。 “泗灵城,灭亡了”? 凌远初感到疑惑,明明她前不久才从泗灵那边过来。 凌远初问完,恍然意识到不对劲,这里的人服饰同她的衣服有明显的不同,他们村落中的建筑风格也是完全不同于外面。
第31章 百冶 “是的,灭亡了”。 村长回答了凌远初的问题。 沈钰摇摇头示意她别再问关于时间线的事情。 凌远初这么聪明,其实也猜的差不多了,这个时代背景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前。 老村长继续说下去。 这里土地贫瘠四处都是荒野,经过我们几代人的开垦,种些东西的收成,已经足够我们吃饱喝足了。 涛儿家以前还有过个两个孩子呢,尤其是大闺女百冶。 我们这村落中,人烟稀少,几年都不一定能出一个觉醒法魂的孩子。 百冶是个很优秀的孩子啊,不仅觉醒了法魂,还是赤阶初级的。 村里还有个孩子叫刘海柱,两人相差个三岁,海柱也是赤阶初级的法魂,两个人就是我们斜阳村的骄傲。 我们村里面也没有什么人懂法魂懂修炼这些的,我那会前一天砍完柴,第二天送到镇上去卖的时候,会顺道送两个人去学堂。 老村长每次都是看着二人进学堂才离开。 可以说是尽职尽责了。 后来两个孩子都长大了。我们也是觉得二人很是般配。 后来百冶她…… ———— 百冶在这个小镇上,修炼天赋确实已经算是不错的。 刘婶在村长一众人的劝说下,也是同意百冶去镇上学习,百冶八岁时开始,每天去镇上读书修道。 百冶是个很懂事的姑娘,尽管要修道要学习,她也会在中午空闲时间去包子铺给老板打下手。 她不用老板给她工钱,只需要一些吃食就好。老板给的包子她从来不吃,几乎都是带回去给她父亲吃了。 百冶十八岁以后就没有再去过学堂,她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还要去学堂念书。 为了给父母减轻压力,她重新回到镇上,有修为能够修炼的人找活总是好找些。 百冶受镇上农业老板所托,每天往泗灵新洲去送货,说白了就是护镖。 每日早去晚归。 某日,百冶正常去送货,回来的路上经过一片竹林。 往日一同前去的王叔今日告假,没有同她一块,讲真的,百冶一个人还是有些害怕的。 现在太阳已经落山,天色越来越沉,百冶屏息凝神,专注的往前走,完全没有注意到脚下。 有一双手抓住了百冶的脚踝。 女人惊叫一声,立即给踹开。作势又要继续补几脚。 “别……别打……我是好人”。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百冶紧张到嗓子眼里的心稍微松了些。 百冶点灯,挑灯蹲下去凑近些看,只见女人身穿的青色长袍,肩处有两个鞋印,是自己刚才踹的吧。 女人虚弱的喊着“救……救我”。 说完手一垂,便晕过去了。 百冶放下手中的挑灯,去晃女人的手。 “喂!你醒醒啊!!!我没钱给你碰瓷的”! 百冶急得不行,天色这么晚了,她还没赶回去,父母会担心的,想到这里百冶拉着推车就要走。 没走几步,发现那人还趴在地上。 “她不会真死在这里了吧”。百冶暗想,心里着急的不行。 她真不是个冷血的人,一想到那女人会死在那里,她还是很害怕的,于是她又折回去,将女人抱起来放在自己推货的车上。 百冶拉着女人往镇上去,木制的破平车,百冶并没有用很多力气,暗自感叹这女人真的好轻啊。 路途颠簸,破旧的木车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即将到达镇上的时候,真是祸不单行,破车散架了,轮子滚了出去。 那女人从木板上滑下去,后脑咯噔一声,撞在了地上,百冶心下一凉。 别本来还有气,这一摔断气了。 百冶小心翼翼的去探女人的鼻息,松了一口气,还好,还活着。 百冶没有再去管那木车散落的零件,抱起女人就往镇医疗室跑。 这个时间点,医疗室已经关门了,百冶砰砰砰的敲门,大喊救命。 里面的大夫可能也是被吵得不行了,过来给她开门,老头脸色阴沉,问: “什么病?” 百冶摇头,“我在树林里捡来的人,不知道是什么病”。 老头让她把人放在地上的木板上。百冶照做。 “你这朋友,中了蛇毒,不过还好,这毒只是让她短暂的陷入昏迷”。 老头扶起女人的脑袋,端详了许久又说, “这蛇毒倒是没什么,吃些药就好了,这后脑上的伤就要严重些”。 百冶扶额,这还真给她摔坏了。 大夫给开了几副药,叮嘱百冶把人带回去,好好休养几天。 百冶又抱着女人走回村里去。 刘婶此时已经在门口徘徊很久了,见百冶回来,脸上的担忧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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