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正愁她家艺人的行踪,耳边突然出现声音,吓得她从椅子上摔下来,而后才反应过来那是观主的声音。 于是慌慌忙忙迎出来,果然瞧见倚着墙的观主,还有依旧乖乖站军姿的老板。 “言姐,你……”小方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谢过殷荼后,扶着沈知言进院。 殷荼挥手和回头望过来的沈知言道别。 朦胧的灯光里,沈知言唇瓣翕动,似乎说了什么。 殷荼辨别了下,好像是一句“晚安”。 于是她笑着轻声回了一句:“晚安,大影后。” 回去路上,她还在回想酒醉后的沈知言,与平日里清冷自持的家伙,到底是不一样的。 好像是更可爱了一些。 直到她整理好后院的事情,去淋浴间洗漱时,发现今天穿的浅色T恤上,左肩有了两个不是很明显的唇印,才恍然明白过来。 她挑眉,开了花洒,站在热水下。 许久,水幕里传出一声轻笑。 这一波,也不知道是谁占了谁便宜。
第22章 翌日,殷荼睡到快十一点才起床。 许是昨天喝了酒的关系,晚上意外睡得不错,难得的没有在夜里醒来,也不像往常那样困在末日背景的梦境里冷眼旁观各种悲喜人生。 洗漱完出门,发现天气不是很好,阴沉沉的见不到太阳,空气中却带着股闷热,像是要下雨。 果然,午后两点不到,豆大的雨滴便落了下来。 殷荼将竹椅搬到廊下,缩在椅子里看屋檐上的水慢慢连成线,再不久,整片天地只剩雨声,哗啦啦的砸在房顶、院里的树叶以及地上,溅起来的雨滴泅湿了廊下大片地板。 有的雨滴砸在廊下风铃上,风铃摇晃间混合着雨声,成了午后最好的催眠曲。 殷荼没有进屋,她枕着这声音闭眼假寐,用精神力在身前圈出一片遮雨棚,隔开带了寒意的湿润气息。 从前院那边回来的流溪瞧见了,也搬了自己的椅子躺在殷荼不远处,带上耳机继续刷视频。 殷荼睁眼,顺着她来的方向看了眼,嘴角不自觉的撇了下,意兴阑珊的往椅子里缩了缩。 这么大的雨,节目组那边还在忙吗? 是不是过于敬业了? 旁边流溪似乎刷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在那拍着椅子扶手闷笑,什么江南女子的温婉,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活像一个神经病。 殷荼忍了一会,忍不住了,起身朝外走。 流溪抬头,不解的问:“老板,你不睡觉吗?” 这种雨天,最适合补眠了。 殷荼头也不回的怼了她一句:“有你吵我,再困都睡不着了。” 流溪挠了挠头发,再看看殷荼离开的方向,瞬间明悟,拖长尾音的哦了声,吐吐舌头撒娇卖萌,注意力重新放回手机上。 想去找某人就直说嘛,口是心非的装着不累嘛! 以前视频外放,那么大的声音还不是想睡就睡?怎么就不见你嫌弃呢? 流溪一肚子吐槽,却不敢让殷荼听见,气气的哼了声,转手就给正在直播圆滚滚的食铁兽的官方主播投了个大礼物。 反正花的是老板的钱,她不心疼。 殷荼怼完流溪,大概是雨声太吵,心里依旧有些不舒坦,索性在廊下闲逛。 然后不知不觉就穿过正殿,走到前院那边。 院里静悄悄的,除了周遭的雨声听不到别的动静。 她蹙眉想了想,还是走进雨幕里,精神力罩在头顶,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参观起自己的前院。 绕了一圈,一个节目组的人都没遇见。 倒是参观途中,发现前院用来装饰的好几个雕像没有异能维持,已经开始变形了。 殷荼便又留了一会,将所有雕像重新修整一番,确认不会影响到道观的美观后才满意的点头。 而且,今天分外勤劳的她还加了些东西进去。 虽说花的时间久了点,不过慢工出细活,前院这些用来撑门面的雕像又美出了新高度。 等她弄完,雨势渐渐小了下来,到最后只剩蒙蒙细雨飘洒在山林间。 殷荼拍了拍手,端详片刻后正打算离开,却听到不远处传来说话声。 她脚步顿了顿,走得更慢了。 不一会儿,两个不认识的年轻男人走了上来,似乎是刚下山买完东西,大包小包的拎着,其中一个边走边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 殷荼下意识用精神力将自己藏起来。 两人目不斜视的从她不远处走过,那个嘴巴不停的男人撞了撞另一人的肩膀,不依不饶道:“诶,你说话啊,沈知言肯定和导演有一腿,不然怎么这么嚣张,你看下雨天,就她能随意离开节目组,导演还屁都不敢放一个,换我们就不行了,想下山和粉丝见见面,还得求爷爷告奶奶的,这破地方我是真的待够了。” “还有那每天干不完的活,真的是笑死我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靠人力种田,就今天上午那些活,明明买几瓶除草剂就能解决的事,非得让我们用锄头一点点的挖,我手都起了好几个大泡,粉丝看见心疼得要死,要不是这节目有点流量,我还真的不想来……” 另一人没接话茬,全程保持微笑,时不时点点头,看起来很有涵养。 但那眼神里藏着的欲望让殷荼很是反感。 末世里,有这种眼神的男人很多,猥琐下贱,像阴沟里的蛇,专盯那些有实力还好骗的女性异能者。 殷荼眼神冷了下来。 说她道观破可以,但诬蔑觊觎沈知言,这两人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两辈子,殷荼最烦的就是这种垃圾。 她目光平静的看两人进前院,踹了踹团子:【给你三分钟,找出他们的黑料。】 团子感受着宿主黑沉沉的精神海,火速在虚拟屏幕上戳了起来,两只胖手快抡出残影了。 两分二十三秒后,她将查到的东西一股脑呈现在殷荼面前。 说是黑料就真的是黑料,挖出来的瓜不仅保真,还是锤死的那种,想翻身都不可能。 团子匆匆扫了眼,恨不能自戳双目。 实在是太脏了些,她这个灵体都不得不惊叹一声那俩人玩得花。 殷荼面无表情看完,呵了一声,让团子将查的东西,该交官的交官,该给导演过目的,让导演也开开眼界。 真是什么垃圾都能当偶像,也不怕弄脏了那俩字。 团子诶了声,火速去办,怕晚了挨批。 雨已经彻底停了下来,到处湿漉漉一片,潮湿的空气里,山风变得比以前更冷了。 殷荼瞥了眼山门,那边再没有声音传来。 她低垂着眼,慢吞吞的往后院去。 — 这雨一下就是五天。 殷荼便在廊下躺椅里窝了五天。 五天里,沈知言倒是有发过消息,只是每次都是说不了两句话就见不到人影。 殷荼只知道那家伙趁着节目组这边没工作,在处理驱魔司那边的事情。 具体是什么事情,她往往来不及说就被人叫走。 看起来是真的很忙。 殷荼也没那好奇心去追着问,只是一天比一天懒散,提不起精神。 流溪看着日常没什么表情的老板,不由缩在椅子里再次叹了口气。 这几天外边其实挺热闹的,尤其是节目组两个新生流量爆出来的瓜,那是一个比一个大。 节目组导演不仅要忙着撇清关系,还得忙着重新整合已经录制的内容,上蹿下跳的累得饭都吃不上。 有工作人员甚至觉得他们节目组撞邪了,接二连三的出幺蛾子,道观正殿里长年积灰的功德箱,这几天意外有了不少收获。 可惜,流溪没心情去凑那热闹。 连着四天,自家老板就没踏进过厨房一步,更别说做好吃的了! 每天都是她费尽心思的从外边餐厅里淘外卖,好不容易选出几家不错的,老板尝上一口就开始皱眉。 要不是老板素来爱惜粮食,流溪真担心下一刻那些外卖会倒扣在她脑袋上。 她一只异魔,在这几天里战战兢兢的,过得像是回到当初被捡回来的时候。 说是如履薄冰也不为过。 比流溪更惨的,是系统空间里的团子,每天面对宿主阴云密布的精神海,吓得她喘气还要分三次,生怕惊扰到宿主惹她不痛快。 一系统一异魔每天的心愿不谋而合,那便是祈祷沈知言快点回来。 有时候流溪憋不住了,会试探性的劝上一句,让老板出去走走或者上网刷刷视频解解闷。 但这时候懒洋洋的殷荼往往是瞥她一眼,淡淡丢下一句她是因为天气原因才心情不爽。 绝口不提沈知言。 流溪没法,有些事情看破不能说破。 尤其是当事人是她家那位傲娇且脾气不太好的老板时,更不能多说。 她只能暗下决心,等沈知言回来了,一定要加上对方的联系方式,让大影后瞧瞧老板到底有多口是心非。 — 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这天太阳终于是露头了。 听着窗外难得的清脆鸟鸣,混合着夏蝉的吵闹,殷荼从睡梦中醒来。 阳光穿过纱窗落在地板上,窗纱在晨风下微微摇晃,被雨水润洗过的空气,带着林间草木的芬芳。 明亮的光驱散了屋里的阴冷,连带着殷荼心里的烦闷都消散不少。 她盯着地板上微微晃动的光晕,浅浅笑了下。 她果然还是喜欢有太阳的天气,几天不见就有些想念了。 往日总要赖一会床的殷荼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板上,在窗前阳光下站了一会,才慢悠悠去洗漱。 后院里,被雨水冲刷过的植物比以往更绿了,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流溪拿着修枝剪正对着几丛花草忙活,听见开门的声音她笑眯眯回头,瞧见精神好了不少的殷荼,挥了挥小巧的剪刀:“老板早上好!” 殷荼颔首:“今天想吃什么?” 连着吃了几天的外卖,她有些忍不了了。 正好心情不错,是时候改善一下伙食。 流溪没想到大清早会有惊喜,眼睛亮了起来:“大猪肘子!” 殷荼点头:“一会你叫人送些过来,我去菜园里转转。” 流溪便欢天喜地的丢下剪刀去联系隔壁村养猪场的送肉过来。 殷荼去厨房拿菜篮,路过前院时听到那边动静,她放慢脚步,很快捕捉到独属于沈知言的清冷嗓音。 似乎在和导演商量着什么。 殷荼便探头瞧了瞧,顺手丢了句悄悄话过去:【大影后,你忙完了?】 沈知言抬头,目光快速扫了一圈,在前院与后院相衔接的游廊拐角处发现殷荼,小猫探头般朝她这里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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