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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包括……我。”沈知言言不由衷道：“你也不希望被打扰吧？” 殷荼看着她，放下筷子，靠着椅背双手环胸，好几秒后才拖长声音的哦了一声。 仿佛在说她也没少被打扰。 沈知言被看得有些窘迫，低低道：“反正，你以后注意就行了。” 殷荼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没再纠缠这个问题，低头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见沈知言还僵坐着，她敲了敲碗碟：“这么多菜，大影后是要浪费掉么？这影响可不好哦。” 沈知言便跟着吃了起来。 一顿饭，后面因为心里时不时冒出的和殷荼有关的危险念头，沈知言吃得并不是很自在。 但她还是乖乖的将所有菜都吃完了。 异人就是这点好，体内需要比普通人更多的能量，只要异能运用得当，哪怕吃得再多也不会胖。 结完账出来时，重新乔装了的沈知言，被认出她的店员请求着拍了张合照，还签了名。 而殷荼，给大影后留下空间，独自一人站在沈知言车边候着。 她低垂眼眸，望着地上被路灯投射的影子，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刚刚吃饭时，沈知言眼里的光，和以前单纯的崇拜不一样了。 虽然这改变很细微，但殷荼是站在精神系顶端的强者，她敏锐的感知和她的异能一样，所向披靡。 很少有东西能瞒得过她，除非她压根不感兴趣。 而且，殷荼知道那光代表了什么。 在末世，因为她的容貌和实力，有不少人眼里也有着那样的光，或直白，或含蓄，或热烈。 饱含的情绪不同，但那些光落下的地方，总是在她身上。 殷荼不排斥眼里有那些光的人，却也不会去接触，只维持着恰到好处的边界感。 因为那些光里总夹杂着其他东西，并不纯粹。 殷荼理解那些人，毕竟是朝不保夕的末日环境，再怎么纯粹的喜欢，或多或少会因为现实环境而带上不那么纯粹的东西。 可沈知言眼里的光，殷荼看得有些迷惑。 一直以来，殷荼都知道沈知言在透过她看某个人，对方眼里的光，大多数也是因为那个人而存在。 殷荼初始并不在意，反正她也在磕沈知言的颜，各取所需，很公平。 只是现在，大影后她，知道自己喜欢的到底是谁吗？ 是她，还是透过她看到的那个人？ 那个人，比她这个满级大佬还要厉害吗？ 莫名的，立志咸鱼到死的殷荼，那沉寂许久的胜负欲，因为沈知言，再度蠢蠢欲动的冒了头。
第16章 回去的路上，殷荼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上，偶尔沈知言开口，她便懒洋洋的附和几句。 而关于对方是不是喜欢她，殷荼一句都没提。 吃饭时她没有挑明，吃完饭了就更没必要再提起。 不管是沈知言透过她看某个人，还是沈知言喜欢她这件事，在殷荼这里份量其实都一样，都是无关紧要的。 既然无关紧要，她便懒得费心思琢磨。 接下来的日子，和之前一样就好了。 ——她磕沈知言的颜，而沈知言将她当做某人的替身。 公平交易，童叟无欺，谁也占不了谁便宜。 当然，殷荼也不会觉得被当替身就是被冒犯了，在沈知言没有打扰到她的前提下，这点小事还不值得她去计较。 相反的，她还会觉得沈知言有眼光。 毕竟，会用满级大佬当替身的，那个被沈知言珍视的人，实力估计也很不错。 抛开心里那一丢丢的不舒服，殷荼还挺想和对方见面交流一下的。 可惜，团子在网上找不到关于那个人的任何线索。 找不到，殷荼也不坚持。 她这个人最大的优点便是懂得放弃。 回到道观时已近八点，天早就黑了，就连前院，不少人的房间熄了灯，倒是大堂里传来阵阵笑语。 殷荼被沈知言送到后院，站在树下抬手止住还要往前走的大影后：“不早了，回去吧。” 沈知言嗯了声，并没有动。 走廊下的灯光流泻出来，照在院子里大树的树叶上，在青石板上投下一大片阴影。 而沈知言站在明与暗的交界出，看着殷荼，眼里有薄薄一层的迷茫，和压抑不住的柔软。 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会被眼睛讲出来。 殷荼抿抿唇，沉默着朝沈知言挥手，转身进屋。 关门时，她看见沈知言嘴角带笑，温声道：“殷荼，晚安啦。” 殷荼微微颔首，在对方倔强的眼神里，只留下一条缝隙的门终究是没有关严实。 她站在门后妥协似的说：“大影后，晚安。” 沈知言清眸亮了起来，带着满足的笑，用力的挥了挥手，转身朝前院去。 好几秒过去，属于殷荼房间的灯光，终于彻底从门缝里消失。 后院重归安静，只有远处角落里传来蟋蟀的低鸣。 淋浴间里，被热水冲刷着的殷荼，抹了把脸上的水，想到沈知言离开时的笑，忍不住的嘴角也弯了下。 然后，她想起自己今晚并没有快刀斩乱麻，弯起来的嘴角，慢慢抿成一条直线。 对大影后，她是不是太宽容了？ 殷荼质问自己，但直到躺到床上，她都没有答案。 好像看到那张脸，以及被那双仿佛会说话还会勾人的眼睛盯着，她的脑袋就像被水洗过一样，什么都想不了了。 殷荼叹了口气。 她还是不要经常和大影后见面比较好，自己这颜控的毛病，确实得治。 正好，寿命所剩无几，是该出去转转了。 — 团子听宿主说要出去捉异魔，高兴得在系统空间里旋转跳跃了整整八圈，喋喋不休的给宿主开了导航： 【H城里那几只离道观不远，我们可以过去看看，还有还有，隔壁N城，据说也出了几个高级异魔，正在官网上悬赏呢，宿主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殷荼扫了眼团子标记出来的异魔位置，懒洋洋的选了距离最近的那个。 是只八级异魔，还是藏在某处学校里的，靠消化垃圾增长实力。 而那所学校紧邻的H大，生源碾压H城一众大学，每天产生的垃圾数量在周围的片区里遥遥领先，确实是那只奇特异魔的天堂。 出门时，前院节目组不知道去哪里拍摄了，见不到几个人。 当然，也没看到沈知言。 殷荼收回望向前院的目光，坐着流溪在网上约的车，去普林高中，异魔待的那所高中。 一个小时后，她站在普林高中校门口。 现在殷荼有点理解为什么异魔要选普林高中当大本营了。 实在是第一次看到位置如此偏僻的学校，貌似还是全封闭式的，大门口赫然立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保安。 隔绝了外界所有的窥探，安全得很。 见到在校门口打量校内的殷荼，其中一个保安走了过来。 不等那人靠近，嫌弃麻烦的殷荼便用精神力引导对方开门放行。 只是，校园里边比她想象的要大太多。 这会大概是上课时间，外边没看到多少学生，殷荼沿着团子给出的路线慢悠悠走着。 路过一处建筑时，她隐隐听到里边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声，像是在欢迎某个影响力很大的人物。 殷荼对那不关心，她一心一意只想找到能给她续命的异魔。 终于，在靠近学校后门的一处垃圾堆放点，她见到了那只牺牲小我造福两所学校的“环保卫士”。 高达两米的身躯，笨拙的藏在垃圾山后面，认认真真的在进餐。 殷荼远远瞥了眼，不大耐烦的问团子：【它吃饱后消化完垃圾还需要多久？】 末世里她听说过这种变异生物，因为太过人畜无害，在普通人眼里就是能换各种物资的高级晶核。 据说等它吃饱消化完，会变成小小的一坨，跟带毛的宠物似的，又弱又值钱。 一度是挣扎在温饱线上的普通人的梦中情兽。 不过，殷荼也曾听说，打扰这些家伙进食的话，会进入狂暴状态，破坏力惊人。 她不知道传闻是不是真的。 毕竟末世里这种容易获取的晶核资源，是默认留给那些战力更弱的异能者或普通人队伍的。 系统空间里，团子查了下资料：【一般四十分钟，特殊情况除外。】 殷荼有点好奇：【什么特殊情况？】 团子：【比如说现在，那只异魔好像刚生产完，需要进食更多。】 殷荼：【……】 对一个刚刚做母亲的异魔动用暴力，她突然有些下不了手。 就在她纠结是冷下心肠结束这只异魔的生命，还是去另一处地方赚取生命值时，只见埋头进食的异魔突然抬头，四双小眼睛警惕的盯着某个方向。 那又丑又憨的样子，差点让殷荼狠心出手。 旋即，她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普林高中好像不止一只异魔。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垃圾山后边藏着的异魔嗷呜一声，两米的身高肉眼可见的壮大，成了四米高的肉山。 与此同时，团子在系统空间里叫道：【宿主，五百米外那栋教学楼，出现了三只异魔。】 顿了顿，她补充道：【一只七级，两只五级。】 殷荼不用团子解释，精神力就已经捕捉到那边的景象了。 是她过来时传出欢呼声的那栋建筑，貌似是处演讲厅，此刻兵荒马乱的，学生和老师正惊慌失措的组织抵抗。 而站在最前边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沈知言怎么也在这里？ 殷荼只疑惑了一秒，身体本能的跟着冲出去的八级异魔往演讲厅跑。 等她赶到那里，七级异魔已经和沈知言打起来了。 剩下两只五级异魔，也在和老师模样的人过招。 不过，在肉山加入后，五级异魔显然不敌，其中一个仰着脖子嘶吼了一声，寻常人听不见的波纹朝四面八方散开。 殷荼皱眉，总觉得这声波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她精神力铺展开，没来得及阻止那声波传出去，但可以护下一整个演讲厅的学生。 沈知言那里，她没有插手。 一来这是种磨练，二来，那家伙也不需要她出手。 殷荼好整以暇的候着，顺手收割了那两只五级异魔的命，掏了它们的晶核。 总觉得，这些家伙搞突然袭击，没憋什么好屁。 果不其然，不到一刻钟功夫，属于八级异魔的异能气息老远就砸了过来。 殷荼咧嘴笑了。 这下正好，她不用纠结该不该去了结那个刚带崽的异魔了。 八级异魔和之前混进节目组的那只异魔一样，也是冰系异能，打过来的攻击砸在殷荼的精神力护罩上，不起半点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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