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你小子是最有潜力的,两个月,两场战斗,都让为师看到了最有血气的你。继续努力,争取一举歼灭!” 就算是打不死的小强,也终有灭亡的那一日。 九月底,唐若仪总算是拿到了沈明昭寄来的书信,浓浓爱意从字里行间浸染她的心,信纸贴紧胸口,仿佛她的阿昭,用温柔缱绻的语气,一字一句哄着她。 她的阿昭,归来之日,定是顶天立地,风风光光的,她是女儿,是最坚强张扬的女儿。 到那时,她会说:“看呐!是我的阿昭回来了,我的阿昭,打胜仗了!” 她的阿昭,一定会打胜仗凯旋而归的。 唐若仪在梦里都是沈明昭,每一句梦呓都不离阿昭。 皇宫里多了一个女娃儿,唐若仪看着娇小可爱,已经会喊姨姨的小女娃儿,喜爱地不得了。 拿着拨浪鼓逗她玩儿,谨安和谨延已经会说点话了,谨安聪明得连筷子都会握了,只是夹菜还有些困难。 谨安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抱住唐若仪的小腿,她想唐若仪也跟她玩儿。 “姑,母,玩。” 唐若仪收到沈明昭的信后笑容就多了,她抱起谨安,用手里的拨浪鼓逗着她玩儿。 石夫人突然提了一嘴唐若仪的身子。 “按理说,摄政王殿下身强体壮,王妃殿下的身子也康健,应当极易有孕才是,摄政王殿下也正年轻,不应该啊……” “你忘了?殿下出征了。” 阮玉蓉的刻意冷静石夫人倒是没察觉。 唐若仪眼神暗了暗,旋即笑了一声:“是啊,阿昭他出征了,而且我们现在还没有要孩子的想法。” 她的阿昭啊,出发前什么都给她想好了,被问起身孕的时候,就说没有打算,要是问起婚后生活,就说管中馈都管不过来了,哪里还要管生活。 她的阿昭真的是全天下最好的阿昭。 石夫人也没多问,小年轻没打算就没打算,反正她有她的宝儿了。 唐若仪每天都会进宫陪谨安几个小孩儿玩,直至金乌西沉才回去。 好在日日平安归家。 沈明羡和陆君鸢的感情也更上一层楼,有那定情一吻,沈明羡日日都能给陆君鸢淘来很多新奇的小玩意儿。 平安的日子过得很快,沈明羡和陆君鸢大婚的日子,定在了明年开春。 宫里的嬷嬷过来给陆君鸢量身,定做嫁衣。 “辛苦嬷嬷了,这是我们的一些小心意,给嬷嬷打酒吃。” 嬷嬷却拒绝了那个钱袋子。 “皇后娘娘吩咐了,不得接受一切外来之财,宫里都不得出现贿赂的行为呢,最近皇后娘娘连陛下都管得严严的。” “皇后娘娘当真有国母风范……” 奉承之话嬷嬷也是听的多了,摆摆手离开了。 陆君鸢看向陆君铭,问他嫂子呢? “回娘家了,怎么了?” “好好的怎么又回娘家了?” “哦,她觉得我每天都围着政务转不理她,她就又回去了。” 闻言,陆君鸢直接给陆君铭一个大比兜。 那力道,那声响,够脆,是个好头。 陆老夫人被吓住了,哦,打的是儿子,那没事了。 沈明羡又正好站在院子里。 陆君鸢连忙收住手,陆君铭被这一下打得晕头转向的。 沈明羡连忙放下盒子,上前握住陆君鸢的手给她呼呼。 “疼么?真是的,下次别这么用力,你手疼,我还心疼呢。” 陆君铭:妹夫啊,你好歹也疼疼我啊! “你们!要不是我给你俩牵线搭桥的,现在有你什么事儿啊!你咋也不盼着我点好啊!” 陆君铭好歹也是沈明昭的人,在朝堂上当半透明的就罢了,在家还不遭受待见! 他不服气! 沈明羡直接赏了陆君铭一个银锭子,陆君铭掂了掂,三百两! 赶紧给他的夫人买点好东西去讨她欢心! 李乐淑正好也在,她本来听到外头动静也被吓了一跳,正出房门准备看看呢,就见沈明羡二人牵着小手走来。 敢情也没啥事儿,只要不是敌军打过来就是了。 “我喜欢喊他大叔,反正他比我大十九岁。” 李乐淑才不管她怎么喊对方,她主要就是过来看看这人是否周正,性格如何。 虽然在家就听她丈夫说过沈明羡的事情,但总要见一面才能清楚。 如今一看,确实和沈明昭长得很像,也确实周正。 “怎么样,我眼光不错吧?” “是不错,性格怎么样还不好说呢。” 李乐淑没跟沈明羡接触过,但她和沈明昭熟啊,就寄了封书信给沈明昭,问问她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到底配不配得上她的密友阿鸢。 一个月后,沈明昭收到信还疑惑了一瞬。
第五十五章 :周辙发病 要真说配不配得上,按沈明昭的想法肯定是配不上的,但只要陆君鸢喜欢,她觉得配得上就是了,只是若是后面沈明羡要是做出了对不住陆君鸢的事情,那就要看陆君鸢了。 沈明昭是抽着空隙给李乐淑回信的,这个比她大了六岁的姐姐,如今也是夫妻和睦,家庭幸福。 “殿下,扶桑的信。” 标准的中原文字,应该是扶桑的翻译书写的,明面上明码标价正常谈论,实际上还是威胁,不割地,不让款,她不会做这种没脸没皮的事情。 她吩咐所有人,打起十二分精神,宁断头流血,也不做亡国奴。 “好!这才是我们大朔的男儿郎,要有血性,不能怂,哪怕是搭上了自己的命,也不能让扶桑的狗贼拿走我们一分地!” 她怎么会忘呢? 她竟然差点忘记了,此次出征,是陈云戟战死的时候,是陈家谋反的导火索。 也是周辙彻底坐实暴君的一条引线。 要么,她放任陈云戟战死,引出陈家的秘密,要么,她想办法让陈云戟活下来,至于后续,只有顺其自然。 金秋十月,唐若仪约了和李乐淑她们一起去玩。 京城的治安愈发好了,可周辙的清扫令,也被有心之人偷偷地冠上了暴君的称谓。 失去了行贿的收益,那些靠这个吃饭的小官,怨气频发,纷纷去地方官那里讨说法。 “上头的命令,这哪是我能解决的?那圣上要是查到我头上,我官做不成,你们几个也别想好过了。” 那些地方官都选择夹着尾巴做人,小官门也没办法,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想上门行贿,他们就是收了,也怕暗中有上头的眼线盯着然后去打报告。 可是夹着尾巴做人就没钱挣啊,他们就是靠这个吃饭的,能怎么办嘛! 求人办事都要用银子,不用银子那用什么呢? 大家都对周辙这个皇帝怨声载道的,可是等到想上书要求的时候,又不知道用什么词去形容才好。 “不准行贿?你现在也知道那些地方官对你意见可大了,你还不让人家受贿。” “不行,有一就有二,人的贪念的无穷的,他们不会遏制自己的贪念,既然受贿能从中获取利益,他们就会放出网,吸引更多人来行贿,从而让自己走上不归路。” 沈明羡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帮阿昭扫清一切障碍,等她回来,我就退位让贤。” 刚刚平定天下的大将军,又是人人敬爱的摄政王殿下,更是他周辙名义上的亲弟弟。 “传位诏书我已经写好了。以病重为由……” 他等不到沈明昭拢聚人心的时候了,他的身体撑不了太久。 “那你不打算等她回来再告诉她真相吗?都是做哥哥的,到底别太自私了。” “陈如泽未落网,秦利仁也开始作妖,沈大人先管好自己再说吧!” 周辙近日夜里总咳血,阮玉蓉给他换了好几个太医都没有用。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咳血了? 周辙让她别担心,孩子要紧。 阮玉蓉夜夜抹泪,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周辙,太医院连夜分析病因,争取早日给周辙一个可以根治的药方。 十月十八,这日休沐,周辙疲倦地批着奏折,他愈发无力,眼前的字逐渐模糊。 他争取头脑清醒,他要看到沈明昭平安归来,他要完成……十三年前的那句话。 原来,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十三年了。 “时间真快啊……” 竟然让他活到了二十五岁。 周辙病情是不能让朝堂的那些老油条知道的,所以知道的人其实只有阮玉蓉和沈明羡二人。 太医院还在赶制最新的药方,可是不管怎么查脉,一点病的迹象都把不出来。 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病,面上是那样的虚弱,可是就是查不出病因,一点迹象都没有。 “周辙,这应该是我第一次这么喊你。你确定,要将这个天下,就这么交给我们沈家人吗?你应该清楚,如果沈烨当初要这个皇位,是很容易的。哪怕是武雷,也很容易。可是吴氏,吴家,对我们沈家赶尽杀绝……哪怕你不是吴氏的亲生儿子,我也依然痛恨吴家,和皇家。”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今儿就会死似的……” “我希望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如果真的要传位给我妹妹,那就等她答应了,你活下来了,再确定传位!就算她已经答应了,前提是,你必须活着。” “沈明羡!你是要造反吗!” 沈明羡拳头握紧又松开,他咬紧牙关,忍住不让自己被察觉出任何异样。 “沈家,永远不得造反。” “沈家,一辈子效忠皇家。” 留下两句话,他就走了,他第一次,对陆君鸢视若无睹。 陆君鸢得知周辙病重的消息,都没来得及告诉家里人,她就过来帮忙了。 沈明羡急匆匆地就走了,翌日也没来上朝,周辙说他告假了。 至于多久,不知道。 所以,十二月二十八日申时,沈明羡准时抵达边关,当沈明昭看着面前的大高个时,还是蛮惊讶的。 “我来帮你,京中有难,速战速决。” 沈明昭没听明白,可沈明羡抓起弓箭和箭筒就出了帐篷,沈明昭怎么喊都喊不回来。 “沈明羡这刺头怎么来了?难不成是陛下的意思?” 沈明昭边想边穿上衣甲,十二月的天气多冷,沈明昭脸上的伤口被寒风吹得发疼。 沈明羡已经不见了踪影,来时匆匆,去也匆匆,好的事沈明羡带了军饷过来,足以让战士们熬过这场寒冬。 可是,坏就坏在,刚才他说,京中有难! 她来不及细想,运起轻功跳上最高的山头,借着夕阳余晖,总算是发现了沈明羡的身影,只是模糊不清,寒风夹着雪,迷糊了她眼睛,不算真切,她怕认错人,怕是扶桑的埋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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