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恨恨道:“你松手!”说着,作出挣扎模样。 尧清越抱住她,手心攥紧戒指,死皮赖脸道:“我不放!” “你放不放!” “就不放!” 花玉容:“……” 尧清越察觉气氛所有缓和,连忙打蛇随棍上,捏着嗓子娇滴滴道:“我错啦!花玉容你就原谅我吧!你要实在生气,你就打我一顿!我绝对不还手!” 花玉容恶狠狠在她手臂上捏了一把,怒道:“你又跟我来这套!你以为我真不敢动手?” 积极认错,死不悔改。尧清越每次都如此。 尧清越顿了顿,硬着头皮道:“我说真的,你打吧!”说着,还闭上眼睛。 花玉容:“……你松手。” 尧清越:“不松!” “……你不松手,我如何打你?” 啊?来真的啊?真要打啊?她就怀疑那么一下下,真要动手啊? 尧清越慢吞吞松开手,缩着肩膀,战战兢兢看着她,活像一只受惊的鹌鹑。 花玉容转过身,面无表情,好整以暇盯着她。 尧清越闭上眼睛,等了片刻,没等到疼痛,反倒落入一个烦着冷香的怀抱里。耳边,是花玉容咬牙切齿,却无奈宠溺的嗓音:“下次,不许再这么怀疑我,不许再这么气我。” 尧清越睁开眼睛,怔怔被她抱着,双眼闪过一丝迷茫。 如果她信自己的直觉,就信花玉容刚才没有撒谎。但她不是那种陷入情爱,就完全放弃思考的人。 花玉容只说了,常应春是花承平伤的。若她真的完全无辜,常师妹又为何要送那封信? 也许,花玉容袖手旁观,也许,她控制了花承平对付常应春。花玉容没撒谎,却可以玩文字游戏。 空穴来风,常应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她必定是发现了什么,才特意写信告诫她。 她和花玉容和好了,但猜疑却没消失。 不过比起常应春和苏冉冉,她目前最在意的事,还是豆豆的。 尧清越将小文交给尧家的弟子,本想与花玉容一起回去询问尧灵圣君,关于女娲族隐居之地的地址。 不想二人还没出客栈,就见花絮晚亲自带着豆豆上门了。 年轻的女子容色清丽,本该温柔如水的神色,此刻却充满了烦躁。 原来是因为她怀中抱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孩,那小孩小脸圆润,半张脸都黑漆漆的,模样怪异,此刻正在女子怀中,不停扭动。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找尧清越!”小孩子嗓音尖利,高声尖叫时听得人耳膜生疼。 花絮晚努力绷紧脸上恭敬的神色,勉强没有破功。 她本想直接带着圣女回族群之地,不想中途,圣女醒来,尖叫着不肯回去。 而她根本不曾预料到,一个地位尊贵,又不肯合作的小孩,有多么的惹人厌烦。若不是对方的身份,她早就动手打孩子了。 花絮晚黑着脸,对豆豆道:“圣女别叫了,我带你去找她。” 尧清越忍不住惊叫一声:“豆豆!”并快步过去。 豆豆闻声扭头,看见尧清越,登时像条活泼的鱼一般弹跳起来。 孩子近来体重越发可观,花絮晚都差点没抱住。 尧清越连忙接过孩子,紧紧抱在怀中,后怕不已地拍着小孩单薄的背:“没事了,姐姐在这里。” 安抚完豆豆,她抬眸,这才有空打量花絮晚。 花絮晚依然一副白衣飘飘的打扮,瞧着面色,不像有内伤的样子。 她没追问对方和花玉容之前怎么回事,只是抿唇道谢:“多谢。” 花絮晚觑她一眼,道:“她非要找你,我没有办法。” 本来她找到圣女,就该带孩子回去。圣女不愿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大概是她自己也想再见尧清越一面。 花玉容跟上来,抬起手臂搭住尧清越的腰,微笑着与花絮晚打招呼:“真巧,竟在这里偶遇。” 花絮晚见二人亲密模样,不由顿了顿,勾起嘴唇一笑:“别来无恙,花家大小姐。” 花玉容状似无意,提起她与尧清越的结道大典:“可惜你没有参加我与越儿的婚礼,越儿还一直念叨着你呢。幸好花师妹没事。” 最后一句说的格外引言挂起,气氛莫名古怪。 尧清越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抱着怀中失而复得的宝贝,压力又上来了。 “咱们别堵在客栈门口了,不如先进屋喝杯茶水?” 二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尧清越脸上,尧清越背后不觉渗出一点冷汗。 花絮晚盯着她怀中的豆豆,摇头道:“时间不多了,我还有事情需要办。尧师姐……能否拜托你和豆豆一起,和我走一趟?” 尧清越一听就明白花絮晚想带她去哪。想也不想便答应:“没问题!” 话音刚落,腰间猛然一痛,忍不住惊叫一声。 她扭头,控诉地等着花玉容:干嘛捏我! 花玉容眉眼弯弯,皮笑肉不笑道:“你准备和她去哪儿?” 尧清越飞快眨了眨眼睛,心念电转,猛地将怀中的豆豆塞进花玉容怀中,然后不等她的反应,挽住花玉容的胳膊,对花絮晚道:“可否再带一人?” 女娲族隐居地她是肯定要去的,豆豆身上的问题一天不解决,她就一天都睡不了安稳觉。 至于花玉容,为防止她多想,也为防止她找事,还是自己看着最好。 尧清越没有想到,自己一直以来想找的隐居地入口,竟然就在沧澜郡九神山的破庙里。 难怪,难怪花絮晚能那么快赶到豆豆身边,并将豆豆救下。 机关就藏在破庙的神像之后。 花絮晚扭动神像后的一块石砖,破庙内猛然发出轰隆的声音。然后神像转动,露出一个小小的路口。 花絮晚率先进去,尧清越抱着孩子,也与花玉容一道进去。 女娲族的建筑颇为古朴,族人们居住在山洞之中,唯一的装饰便是建筑上的五彩花纹。 尧清越匆匆瞥了一眼,被花絮晚带进一个巨大的山洞之中。 山洞昏暗,四周燃起幽蓝色的火焰,洞中心竖立一座巨大的女娲神像,一个满头银发的女人背对她们站在神像之下。 女人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瞧见尧清越怀中的豆豆,严肃的面孔上露出一抹慈爱。 她伸手想要接过豆豆,豆豆却绷着小脸,缩在尧清越怀中没动。 女人顿了顿,伸手拍拍豆豆的脑袋,扭头对花玉容道:“这位小姑娘,可否先回避一下?” 尧清越看着女人平静的眼神,心中却猛然一惊。这女娲族的族长,为何要花玉容回避,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第78章 尧清越不自觉摸了摸乾坤袋中的戒指, 魔王之戒都在她手里,女娲族族长, 没道理怀疑花玉容,而不是她啊。 花玉容蹙了蹙眉,看着尧清越。尧清越心中惴惴,明面上却对花玉容点头:“你先出去等我,我一会儿就来找你。” 花絮晚走过去,面无表情道:“请。” 既然已经回了族群, 花絮晚也没必要和人装模作样,恢复成原本的样子。 花玉容顿了顿,见尧清越坚持, 只能无奈跟着花絮晚出了门。 望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女人这才转眸, 对尧清越道:“你与我所见过的尧家女子,很不相同。” 尧清越尴尬笑了笑, 尧家家大业大,对小辈一向宠溺,所以门下弟子多骄傲矜贵。 而她尧清越又不是原主, 自然和人家不同。 女人微微一笑, 道:“我已知你来意, 只是不知道,你愿意为这孩子,做到哪一步。” 尧清越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受惊。她都什么还没说, 对方竟然就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女人面色和蔼, 对她道:“请随老身来。”说罢,杵着拐杖往神像里面走去。 尧清越连忙紧紧跟上。 走过长长的昏暗的走道, 三人来到一个宽阔之地。 尧清越抬首一望,看向前方石壁,一片密密麻麻的石碑映入眼帘。 女人的嗓音静静响起:“一万年,我们女娲一族为了封印魔剑,不知死了多少族人。上面的每一座墓碑,都是为了封印魔剑而死去的圣女。” 尧清越的心沉了下来,下意识捂住豆豆的眼睛。如果按照既定的命运,怀中的孩子,也会是这些墓碑中的一员。 豆豆乖巧呆在她的怀中,只是微微不适动了动身体。尧清越紧紧抱住怀中小小的身体,有些出神。 不过女娲族族长,为何要单独与她说这个,心中不由生出一点希望:“前辈,我是否能够救豆豆?” 女人微微笑了笑,对她点点头。 她不发一言,只伸手轻轻点在豆豆的眉间,然后刚才还生龙活虎的豆豆,就晕乎乎地闭上眼睛。 女人伸手接过豆豆,将其放在墓碑前一块石床上。她伸手拂过小孩的面颊,手下泛出莹莹微光。 片刻,豆豆身上没有发现任何变化。女人蹙蹙眉,脸上似有忧虑之色。 她叹了口气,对尧清越道:“女娲族每一个圣女,都是天煞孤星的命格。” 正因为命硬,才能克制住魔剑。但魔气到底对人身体有害,所以她们才需要不停地寻找圣女,封印魔剑。 她刚才试着净化孩子身上的魔气,结果却失败了。并且发现豆豆身体内的魔气,有蔓延的趋势。 尧清越愣愣抓了抓头发:“所以……所以当这个圣女,并不是只要女娲族人是吗?” 天煞孤星……尧清越想起自己上辈子孤儿的身份,还有这辈子原主死掉的父母和几个姐姐,登时有些恍然。 “前辈是想说,我可以将豆豆体内的魔剑,封印在我体内,是吗?” 女人看着她,目光带有深意,点头道:“圣女身体孱弱,所以魔气才会侵蚀的这么快。必须赶在魔剑出世之前,找到魔剑新的宿主。” 所以她们找来找去,找到自己这个倒霉蛋身上了是不是? 可是如果一切都是为了救豆豆呢? 尧清越盯着豆豆黑黑红红的小脸蛋,怜惜地摸了摸。 如果封印魔剑只需要天煞孤星命格之人,那她完全可以效仿女娲族的做法,等自己撑不下去时,再拜托女娲族人去找命格特殊的坏蛋。 只是她还有一丝迷惑,觉得这位族长,好像就等着她自投罗网似的。难道对方和她家老祖宗一样,拥有预知将来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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