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有她这么多天的幸苦费。她不辞辛劳,不远万里,来这个不毛之地,为的是什么? 还不就是为了赚钱! 现在,她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 尧清越攥着钱袋,脸上乐开了花,目光在人群里逡巡,找到了在问话的花玉容。 尧清越登时提起脚向她走去,步子却中途顿住,察觉一丝不对劲。 为何现在再瞧花师妹,好像没有那么心动了。她蹙了蹙眉,仔细端详花玉容的脸,确实发现了不对。 花师妹还是那个花师妹,只是她的滤镜,好像掉了。 如果以前是十层美颜,那现在,大概是剩下三层了。 她的病,是不是快好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尧清越二话不说上前,打断了花玉容与萧衍的谈话。 “花师妹,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不知道可不可以。”她一脸严肃道。 被打断谈话的两人都朝她看去。 花玉容顿了顿,目光温柔落在尧清越脸上,柔声道:“当然可以。” 尧清越一把握住花玉容的纤纤玉手,一本正经道:“现在,请毫不留情的打我一巴掌!越用力越好!” 花玉容:“……”
第17章 尧清越又发什么疯? 花玉容很想用自己的手背试一试尧清越额头的温度, 看她现在病的到底有多严重。 每当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尧清越发疯,但每一次, 尧清越都能突破她的下限,做出更加离谱的事情来。 尧清越这句话一出口,整个群芳馆的大堂似乎都静了片刻,然后为了掩饰什么,环境骤然嘈杂起来。 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随即, 一道道似有若无的兴奋目光,便隐蔽地朝着花玉容二人投去。 处于视线焦点的二人,花玉容黑了黑脸。而尧清越却一无所觉。 花玉容嘴角抽动了两下, 努力保持住得体的微笑:“为何?”动了动嘴角,“为何需要我打你?” 尧清越语塞, 然后就是焦急。 总不能告诉花师妹,这都是为了验证, 自己的感情是否受中毒状态影响的猜测,所以才让她打她一巴掌看看情况吧? 她这行为跟渣女有什么区别? 总之,在毒素完全清除之前, 她绝对不能被花师妹发现她中毒状态时的所思所想, 打死都不能说! 尧清越顾左右而言他:“你就当我皮痒吧。” 花玉容瞄了眼她白皙光滑的脸颊, 摩挲了一下手指,莞尔道:“是么?” 尧清越仿佛看不到花玉容的脸色,执着地握住花玉容的手腕,执意要让她扇自己一巴掌。 而这大庭广众之下, 花玉容若真的照办, 传出去,也不知道别人会怎么议论她和尧清越。 花玉容不怕流言蜚语, 但也不喜欢传出这种奇怪的名声。 于是二人对峙着,竟暂时僵持住了。 片刻,一只手臂骤然搭上尧清越清瘦的肩膀。尧清越还没回过神来,人已经被那手臂带着,轻巧地转了个方向。 尧清越抬头一望,发现竟然是潘九霄。 潘九霄牢牢搭住她的肩膀,没让尧清越挣脱开,强制性地将人带离旋涡中心。 二人出了大堂,潘九霄才松手,语重心长道:“尧师妹,以后这种事情,你还是私下里再和花师妹说吧。” 尧清越眨了眨水灵灵的杏眸,迷惑不解地歪头:“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 这种闺房之乐,再厚脸皮的人也无法在大庭广众之下宣之于口吧?尧师妹是脸皮太厚,还是道德水平异于常人? 竟然问她为什么? 潘九霄竟然被她问住了。红着脸支支吾吾一阵,勉强道:“反正不能当着人的面说!私下里随意!” 尧清越还是迷茫,不过既然潘九霄这么严肃地告诫她,她也不能不当回事,那便私下再说。 二人回到大堂时,大堂的花娘已经少了许多。至少盯着尧清越与花玉容二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人都少了许多。 潘九霄忽视花娘的眼神,瞥了一眼不远处与之调笑的萧衍,咳嗽一声,道:“如何?” 花玉容看着尧清越,对上尧清越清亮而圆滚滚的眼睛,怔了片刻,收回视线,落在潘九霄脸上。 她摇摇头,道:“不行。他什么都不肯说。” 虽然那萧衍已经回来,她们的任务也已经结束了。但无极城里不仅仅只有萧衍一人消失,且那人极有可能还会打花玉容的主意。 所以潘九霄和花玉容,才会追问萧衍之前消失后的细节。 但不知萧衍遭遇了什么,对消失之时的经历,竟然闭口不答。花玉容询问时,只笑而不语,打哈哈敷衍过去。 尧清越摩挲着下巴,故作深沉地沉吟道:“什么情况,会让一个男人羞于开口,难不成……” 尧清越的目光透过人群,隐隐落在那萧衍的腹下三寸位置,一脸若有所思。 侧对尧清越站在不远处的萧衍突然感觉□□一凉,骤然打了个寒颤。 花玉容莫名觉得不快,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尧师姐,你眼睛往哪里看呢?” 潘九霄也对尧清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尧清越连忙收回目光,讪笑着摸了摸后脑勺,打哈哈道:“没看什么呢,我就瞎猜,瞎猜哈!” 尧清越:竟然有种被抓奸的错觉,离谱。 白天时,尧清越一直没找到机会和花玉容单独相处,也就没机会弄清自己的病情是否快好了。 直到夜晚,尧清越左右思想,还是一咬牙,抱着枕头,打算去找花玉容“抵足夜谈”。 她觉得,以她现在的状态,应该勉强能控制住自己不对花师妹做冒犯之事。所以才打算试试。 她抱着枕头,在花玉容客房门外徘徊许久,久的她都没有主动敲门,房门就自动开了。 花玉容坐着轮椅呆在门口,纤长的睫毛下是水润的黑眸,一瞬不瞬凝视她,微微蹙眉:“尧师姐,半夜在我门外徘徊,到底有什么事?” 白天之时,尧清越就对着她,时不时感叹,欲言又止。 花玉容不知道尧清越到底要对她说什么,饶有兴致等待,不想这人一犹豫,就犹豫到了半夜,害得她也跟着等到半夜。 花玉容耐心告罄,不得不主动提及话题。 尧清越一手抱着柔软的枕头,一手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脖子,圆溜溜的杏眸盯着花玉容看了一秒,又飞快地挪开,仿佛什么警惕的小动物。 花玉容单手托腮,皮笑肉不笑:“尧师姐若是无话可说,那我就关门了?”说着作势要将房门阖上。 尧清越连忙冲过去,双脚并用卡住门缝,焦急道:“别!我有话要说!” 因为冲的太急,连枕头都落在门槛上。 花玉容定定看她两秒,尧清越紧张地瞪着圆眼与她对视,双颊都因为紧张,而变得红彤彤的。 片刻后,花玉容松开手,不轻不重哼笑一声,摇摇头,推着轮椅回到屋内。 尧清越一边望着对方的背影,一边弯腰捡起自己的枕头,顺手拍掉枕头上的灰尘,然后跟着进屋。 尧清越走了几步,想了想,先将大门合上,这才朝花玉容走去。 花玉容将轮椅推到待客厅的桌边,单手托腮,表情平静望着尧清越做这一切。 尧清越嗫嚅一下,眼神四处乱溜,假装打量房间摆设。然而她们的房间相邻,客房装潢布置都是一样的,并没什么好看的。 尧清越瞧了一阵,就兴致缺缺收回目光。 花玉容深吸一口气,无奈道:“尧师姐,你到底有何事?若还是白天那事,抱歉,我不答应。” 尧清越呆了呆,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将本就毛茸茸的头发抓的更乱。 她小心翼翼道:“……那我可以跟你一起睡觉吗?” 花玉容:“……” 花玉容表情十分奇怪,似乎尧清越说了一件十分古怪的事情。 一起睡?她徐徐端详尧清越的表情,没在她脸上看到任何狎昵的心思。 所以对方说的睡觉,就是单纯的睡觉,而非其他意思。 但仅仅这样,也令花玉容觉得十分奇怪。在她短短的二十几年人生里,还不曾遭遇过这种请求。 他们憎她厌她,觊觎她,但就不曾有人单纯亲近她。 花玉容沉默的太久,久的尧清越觉得自己一定会被拒绝,一张期盼的小脸都跟着黯淡下来。 正当尧清越这么以为时,却听到了花玉容冷淡而温软的嗓音,淡淡道:“可以。” 尧清越倏地抬起脸来,不敢置信盯着花玉容。然而花玉容说完话,已经推着轮椅往卧房方向而去。 尧清越正在怀疑,花师妹是不是不懂一起睡是什么意思?这房间里也没另外一张床,对方不会准备让她打地铺吧? 尧清越正惊疑不定的当儿,花玉容的声音又远远地传来:“还愣着干什么,真的不准备休息了?” 尧清越连忙哦了一声,手忙脚乱地跟上去。 尧清越见花师妹一个人坐在床边时,还想入非非。花师妹腿脚不便,怎么上床休息?是否需要她帮忙?那待会儿她提起来,自己是帮还是不帮呢? 正美滋滋地想着那个场景,就见花玉容腰间飞出一个小小的木制玩偶,落地之时,转瞬变成成年女子大小,动作轻巧地将花玉容抱上床。 尧清越这才想起来这件神器,不由有些失望。 其实尧清越自己也很迷茫,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印证自己心中那个猜测。 尧清越在床边犹豫片刻,慢吞吞脱掉鞋子,赤脚踩在柔软的牡丹地毯上。 她掀开薄薄的沙帐,合衣躺在花玉容旁边,还顺手拉过被子给自己盖上。 骤然对上花玉容的目光,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抿起嘴唇。 “花师妹,你不介意吧?” 花玉容仰面躺着,锦被拉到腹部盖好,手指交握搁在上面,是再规矩不过的睡姿了。 她只瞧了一眼,便闭上眼睛,轻声道:“睡吧。” 尧清越得到对方这个冷淡的回应,不由有些失望。她原本还准备和花师妹说些睡前小话的。结果人家完全没有这个想法。 尧清越咬了咬唇,盯着花玉容如画的容颜看了又看,某人还是岿然不动,不由泄气。 泄气之余,却又发现自己虽然有些心动,但还在可控范围之内,内心并没有产生那种强烈的要和对方亲近的冲动。 她的病,大概真的要好了。花师妹没有回应,便是最好的。
99 首页 上一页 15 16 17 18 19 2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