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江同学,很好看,我很喜欢!” 路清宜惊喜地眨眨眼,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不过,你为什么突然要送我礼物啊?” 季汀轻咳一声:“就当作补给你的生日礼物。” 路清宜望着她,唇角的笑意漾开来:“谢谢你,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 季汀也不禁笑了。 · 临近夜晚,雯姐发的文件已经传送了过来。 季汀正靠在沙发里,往咖啡里不停加方糖。 浏览完何泉的资料,季汀轻笑了下。 不足为惧。 她的目光落在储物柜里,起身,拉开柜门,抱出一个雕刻着精致花纹的木箱。 打开,最上层,放着狗尾草编的小狗狗,下层,全是亮晶晶的兔子发卡和各式各样的水果糖。 都是路清宜送给她的。 她只吃了一颗,草莓味的。 吃完后,粉红色的糖纸被压平,细心的保存在箱子最下层。 送这么多甜食,不怕她蛀牙啊?季汀微微蹙起了眉。 虽这样腹诽着,手指却轻柔地摩挲起糖果来。 吃一颗,少一颗。 想了想,算了,还是不吃了。 看着这些收集起来的小玩意,季汀思绪不由地飘向远方…… 很久很久之前,在她还叫路清宜‘路阿姨’的时候,只要她和父亲吵了架,生气躲着不见人,路阿姨就会来拿糖果哄她。 路清宜似乎有魔法,无时无刻都能从空荡荡的口袋里变出小零食来。 一次一次,又一次。 几乎每次季汀难过的时候,路清宜都会在旁边陪伴着她。 不知不觉,路清宜已经占据了季汀人生中的大半,竟然比父亲陪她的时间还长。 季汀躺在床上,想,路清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从来没喜欢过人,暗恋也没有。 但现在,她开始享受对路清宜抽丝剥茧的过程,每一处相处的细节,都会让她感受到无比的欣喜和兴奋。 季汀想,她应该真的喜欢上路清宜了。 所以,接触到路清宜身体的那刻,心脏像是有烟花绽放开来,疯狂叫嚣着:我想触碰她!触碰她的一切! 还想,咬脖子。 “我该不会是个大变态吧?” 窗外落下的月光朦朦胧胧,季汀头枕在双臂上,望着窗外的天,无奈叹口气,说服自己:“别想了别想了……” 以前做过的梦一股脑的都涌上脑海。 交缠的躯体,近在咫尺的呼吸、十指相握的手、顶端时失神的痉挛和颤抖…… 季汀猛地弹坐起身。 都怪睡前喝了咖啡,现在怎么睡也睡不着了。 该死的咖啡。 半夜,季汀还是睡着了。 …… 梦里,季汀的身体很轻,像一团空气,被风吹着到处乱跑。 季汀集中精神,心里默念着路清宜的名字,微风像能听到她的心声似的,带动着她飘到一处高楼公寓。 季汀如愿见到了路清宜。 已经三十多岁的路清宜,依旧美丽优雅,她穿着淡蓝色的裙装,乌黑的发丝别到耳后,面容清丽,气质出尘,坐在钢琴前的椅子上,安静得像座雕塑。 季汀见她不动,喊了声:“路清宜。” 路清宜像是听见了,她猛地转过头,望向窗外,语气迫切地问:“是你吗?你还在吗?” 电闪雷鸣,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暴雨如注如瀑,无尽的水流顺着玻璃倾泻而下,路清宜就这样站在窗前,凝望着远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嗯,我在这里,路清宜,你看不到我?” 季汀又往前走几步,朝路清宜晃了晃手,确认她看不见她后,季汀心底突然升起一抹诡谲的恐惧。 呼喊路清宜的声音,瞬间淹没在雨声里。 路清宜安静地趴在窗框上,看了许久的雨。 直到时针滴滴答答走过几个钟头,路清宜才垂下头,低声呢喃道:“是我幻听了吗……你其实早就走了。” 季汀就站在路清宜旁边,明知她不会听见,还是轻声开口:“我在这里,我没走。” 路清宜坐到沙发上,季汀跟着路清宜坐下来,一眼瞥见桌几上放着的离婚协议书,男方女方已经签了字。 季汀问:“离婚?你跟季明章离婚了?什么时候?” 路清宜埋着头,看也不看她。 桌上的手机响了,路清宜将脑袋埋进膝盖里,没有理会。 季汀瞄一眼来电人,“手机有好几个电话,是方娅和安然打来的,你不接吗?” 又过了会儿,路清宜抬起头,像是做好了决定,她起身走到窗前,双手趴在窗框上,出神地望着地面。 慢慢的,她的身体已有一半都在窗户外。 季汀着急地想拉她回去:“路清宜,你在干什么?!想找死吗?这样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赶紧回去——” 一切的话语,都随着路清宜的坠落,化为乌有。
第44章 牵手 是梦吗? 可为什么那样真实? 接连几天, 季汀又做了噩梦。 梦里,后面有人不停地追赶她。 季汀走一步,身后的人就走一步;季汀跑, 身后的人就跟着跑。 一旦季汀停下来,车子碾过身体的疼痛就会遍布全身, 身体仿佛被重物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这时, 车上就会走出来另一个陌生的自己,满眼冷漠,高高在上地凝视着季汀,仿佛在嘲笑她是个无能的小丑。 季汀打电话问江喻,江喻建议她不要胡思乱想, 周末可以去寺庙里拜个佛。 这几天,季汀肉眼可见的憔悴几许,眼圈下是遮掩不住的疲累。 下课后, 路清宜拦住季汀,担心地问:“江同学, 你这几天没睡好吗?” 季汀趴在课桌上,闻言, 揉揉眉心, 应道:“嗯, 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说罢,打了个呵欠。 路清宜说:“明天是周六,我们去雨溪镇看看吧?换个心情, 也许会好点。” “也可以。” . 雨溪镇一如往常宁静祥和, 两人下了公交车,并肩在小路上走着。 路清宜偏过头, 低眸,目光落在身侧的江同学上,江同学的步子不疾不徐,犹如旋律,双手随着走路轻轻摆动着。 她们好像从来没有牵紧对方的手散步过。 这时,应不应该主动一点,牵上去? 毕竟亲都亲过了,牵手不奇怪吧? 路清宜在心里暗暗给自己加油打气,她偷偷瞄了眼神情自若的季汀,艳丽流畅的侧颜,在阳光下愈加明媚动人。 真好看。 不安分的暖流在心底窜动着,路清宜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步子,仿佛在做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一步一步,愈来愈近…… 指尖,快碰到江同学的手背了。 触碰上的那瞬间,季汀脚步突然慢了下来,抬起手,捋了捋被微风吹乱的鬓发。 从下车那刻开始,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直不近不远着,季汀余光始终落在身旁的人上,路清宜想干什么,季汀也早有了猜测。 眼看计划落空,路清宜心里一阵可惜。 再抬头时,目光猝不及防,撞进季汀含笑的棕眸里。 深邃的棕色眼瞳,含笑含妖,散落着星星点点、朦朦胧胧的柔意。 路清宜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右手虚空抓握了下空气,而后,有点紧张地搓搓衣角,问季汀:“江同学,你突然回头看我干什么?” 季汀微微挑眉:“我应该问你才对吧,大路这么宽,你离我那么近干嘛?想干什么?” 路清宜被戳穿心思,不装了,直接抓住了季汀的手,红着脸说:“我想牵你的手走路。” 说罢,轻轻加了句:“可以吗?” 季汀静静望着她,许久,憋出一句:“都行。”把手伸了过去。 路清宜眨眨眼睛,轻轻笑道:“谢谢。”手搭了上去。 温暖干燥的掌心相贴,微凉的指尖轻轻擦过对方的手背,两人均是一愣,而后缓缓握紧,很默契的,双双别过微红的脸。 路清宜情不自禁地笑了:“我们这样,好像真正的情侣哦。” 季汀淡淡扫了路清宜一眼,轻哼道:“朋友之间也可以牵手啊,你和方娅不就经常挽着手走路么。” “这不一样啦。” “哪里不一样?” 路清宜“咦”了一声,脸凑了过去,轻轻一笑:“江同学,你这是不是……” 吃醋了? 季汀冷着脸,立刻否定:“没有,不是,你别瞎说。” 路清宜弯了弯唇,说:“我还没说是什么呢。” 季汀顿了一秒:“不管你要说什么,我的答案都是,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吃醋呢? 时间还早,镇上的人起的也早,季汀走了有一段路时,突然停下脚步,望向远处的青山,问路清宜:“我记得你之前说过,这里有座寺庙。” 路清宜点头:“是啊,清鸢寺,听说寺里的老师父们很厉害,我们今天要不要去拜一下?” 季汀想到小姨说的话,略微思索了下,颔首道:“也行。” 路清宜接着规划道:“那今天教完小朋友后,下午就去清鸢寺拜一拜……对了,晚上我们睡哪里?” 季汀接过话说:“去我那儿住吧。” 听到季汀这样说,路清宜眼眸一亮,低低“嗯”了声。 两人去镇上买了水果,很快就到了安奶奶的杂货铺门口。 小花和小虎趴在大木桌上写作业,小虎算不出来数,急得抓耳挠腮,安奶奶就躺在离他们几米远的的躺椅上休息,边摇椅子边说:“好好算题昂!算不出来,晚饭没有红烧肉吃。” “安奶奶。”季汀微微一笑,朝老人打招呼。 “路老师江老师!”两位小朋友满脸惊喜,放下笔和作业,冲上去抱住季汀和路清宜的大腿。 像两个粘人的腿部挂件。 路清宜揉揉小花的脑袋:“怎么只有你们呀,其他小朋友呢?” 小花:“开学了,都在屋里写作业呢!对了对了路老师,城里有个好心人给牛二哥家里好多钱治病,牛二哥终于可以跟我们一起去上学了!” 路清宜欣喜道:“真的?” 小花小虎异口同声:“嗯嗯,是真的!” “江同学,你听到了吗?牛牛可以去上学了。”路清宜转过脸,跟季汀分享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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