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想要去拿书架上的诗集。 季清沅转身挡在她面前,不让她抢身后的诗集,“这本诗集不太好,你若真的想看,我给你推荐其他几本,那里还放着几个话本,也很好看。” “写得不好吗?那让我看看写得有多不好。”陆云霜试图从她背后抢诗集。 季清沅赶忙转身,抢先她一步把诗集抱到怀中,“真的不好看,我是要扔的。”说着要从陆云霜身前逃走。 银袖一早退了出去。 没有其他人在,陆云霜可不会放人轻易逃跑,把人堵在书架前面,双手绕到她身前,一手握着小公主的细腰,一手抓住她怀中的罪证,“殿下不如说说,什么诗集,会写得这么直白?书案前……殿下原来喜欢这种吗?” 季清沅猛地瞪大双眼,她抬头看向陆云霜,“你、你看过了!” “不小心看了一眼,”陆云霜抬手,指腹轻轻划过季清沅眼下的浅淡青黑,“殿下没睡好,难道是因为彻夜看这本诗集?” “我没有。”季清沅紧紧抱着怀中的诗集,低头不敢瞧她,“之前皇姐给我一些话本,我就随便看了看,昨夜看到这样的内容,就没往下看了,你不要误会。” “误会什么?”陆云霜不相信这么拙劣的借口,她握着小公主的修长脖颈,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点在她的侧颈上,“若是无意,殿下为什么要给话本套上诗集的封页?事实是,殿下自己私底下偷偷看,却不准我看,真是一点都不讲理。” “我不让你看,你便当真不看了吗?”季清沅小声埋怨,“你肯定看了,不然怎么每次都……你能看,我也能看,这样才公平。” 小公主越说越理直气壮。 “说得有理,”陆云霜点头,“那我们一起看好了,殿下看到喜欢的地方,还可以告诉我,这样下次……不用下次,明天就可以实现,殿下觉得怎么样?” “谁要和你一起看了?”季清沅又羞又恼,索性一把将话本塞进陆云霜怀中,“你想看就看吧,谁不让你看了?” 说着要推开人就走。 陆云霜见她生气了,立刻放下话本,把人抱到怀中,“好了不逗你了,真生气了?” “谁生气了?”季清沅偏头不想理她。 陆云霜把脸转到她面前,趁机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亲一下,不生气好不好?” “谁要你亲了?”季清沅又生气又无奈。 秦姨要她主动,可她感觉根本不能对陆云霜主动。 “那你亲我,你亲我消消气。”陆云霜把脸颊贴过去,她不觉得季清沅会亲,谁知小公主真的凑了上来,温软的唇瓣触及到她的脸颊,接着齿端轻合,她的脸颊被咬了一下。 季清沅色厉内荏地对她道:“你再这样,下次我就咬烂你的脸,让你不能出去见人。” 陆云霜眨了眨眼,她一点不怕,还有点激动,“好啊,你现在咬,然后我们都不出去见人了好不好?”
第52章 “不好!”季清沅重重地咬出这两个字。 陆云霜见没有商量的余地,深沉地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告假出来,本以为能和殿下独处,现在独处不成,亲一下也不行了,唉。” 陆云霜长吁短叹,任谁都看得出她有做戏的成分。 偏生她面前的人是个心软的,知道她最近训练得辛苦,明知她是演的也会心疼,捏着袖角纠结着,“又不是一整天都与她们在一处,不是答应你之后去温泉山庄吗?” “我说得是这个吗?”陆云霜不满地瞅着人。 “可我刚刚亲过你了呀。”季清沅垂着眸道。 “那是亲吗?”陆云霜控诉着,“那是咬!咬和亲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了?”季清沅小声反驳,她知道陆云霜在无理取闹,偏她最架不住她闹,抬起眸子看人,目光有些闪躲,“你觉得不一样那就不一样吧,那……再亲一下,亲完不准再闹了。” “你亲完再说,”陆云霜不放过难得的机会,“你要是像之前一样蜻蜓点水,是不行的。” 她说着偏过侧脸,静静等着小公主亲她。 她侧脸上还留着一道淡淡的红痕,是季清沅唇上留下的口脂。 季清沅看到那口脂的落痕,捏着袖角的力道更甚。 在这种事情上,似乎不是主动的次数越多就越习惯,她依旧不敢对上陆云霜的目光,依旧会羞怯。 现在陆云霜侧过脸颊,目光垂落在别处。 她稍稍松了一口气,犹豫着松开袖角,手指攀上陆云霜的肩头,借着力道微微踮起脚尖,柔软的唇瓣轻轻落在陆云霜的唇角处,不像之前蜻蜓点水,这次她稍稍停留一会儿,来回摩挲一下,贴着陆云霜的唇角道:“不闹了好不好?” 六个字的吐息起伏,似短又长。 陆云霜忽然一偏头,季清沅的唇瓣蓦地擦过她的双唇,像是一朵云轻拂而过。 两人都有片刻的怔愣。 季清沅最先低下头,不敢和陆云霜对视。 只一会儿的功夫,小公主的脖子和脸像是火烧一样红起来。 陆云霜觉得有一片羽毛落进了心里,轻飘飘地扫来扫去,扰乱她的心思。 她不由伸手,捏住季清沅的下颌,微微往上一抬。 一双水盈盈的杏眸蓦然与她对视,慌乱地想躲,偏又躲不掉,握住她的手腕,软声问她:“你干什么呀?不是答应我不闹了吗?” “我没有答应,”陆云霜手指往上一移,将丰盈红润的双唇压得往下凹去,她低头靠近了些,唇瓣似是要贴上去,“我说的是,等你亲完再说。” 只要再往前近一步,她就可以亲上去。 陆云霜没有立即动作,她的手指来回反复地轻抚,看着季清沅越发羞红的双颊。 季清沅没有闪躲,仿佛无论她接下来做什么,她都不会阻拦。 陆云霜握着那截细腰往上一提,一瞬间她们四目相对,鼻尖轻碰。 近到彼此的眼睛里再也容不下别人。 忽而,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陆云霜被这脚步声唤回神思,她手上的力道一松。 银袖的声音在外响起,“殿下,二公主已至花厅。” 屋内静谧的氛围骤然被打破。 季清沅转身背对陆云霜,抬手碰了碰滚烫的脸颊,扬声对外面道:“我知道了,让人摆早膳到落梅厅,告诉皇姐我一会儿就过去。” “是,殿下。”银袖领命退下。 脚步声渐行渐远。 陆云霜的视线始终凝在季清沅身上。 季清沅转身抬眸轻瞥了她一眼,很快低垂视线,将一张帕子塞到她怀中,“我去补个口脂,你也……擦一下脸颊。” 陆云霜眉间微动,她食指抹了一下唇角,指腹蹭下一点红。 季清沅一向不怎么涂口脂,今日是晨起后试了一下这个颜色,如今口脂的颜色落到陆云霜的侧脸和唇角处,分外显眼。 这会儿想着要出门,定是要提醒她擦的。 一个擦口脂,一个补口脂,方形的铜镜难以容下两人,时而目光与镜中的人视线相碰,不知谁先移开了视线。 陆云霜的视线收回,不觉落在季清沅涂抹口脂的指尖上。 红色的口脂覆盖住唇瓣本来的颜色,连指尖都不可避免沾染上那颜色。 她心思微动,面上无甚表露。 落梅厅外种着几棵蜡梅树,蜡梅的幽香被寒风吹拂而来。 陆云霜和季清沅并肩走进来。 季清岚正站在一扇花窗前,怔怔看着外面的蜡梅,像是神游天外,直到陆云霜走到她身侧,她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了?”陆云霜看出她情绪不对,“阿沅说你最近不大高兴,怎么,是季宣廷又给你添堵了?” 按理说不应该。 沈蕴微接手逆党一案后,查出来不少与逆党有关的人,其中隐藏最深的是礼部侍郎刘荃,若非是他,那些刺客不能那么轻易地将利器带入景园。 同时羽林卫中查出一个刺客同谋,交代出被顶替的羽林卫尸首已被扔入虎口。 上上下下清查一番,闹得朝堂内外人心惶惶。 好在最后查清楚是逆党有心搅乱大晟朝堂,让二皇子和五皇子洗清冤屈。 五皇子算是被人利用,从前拥护者就不多,现在失去不了什么。 但季宣廷不同。 他先是背上有意挑唆五皇子的罪名,后又被查出那些逆党中有几人和他关系不错,虽然不能证实他和这次刺杀有关,但难免让皇帝多想。 毕竟景园刺杀那日,季宣廷没有前来赴宴。 越是巧合的事情,越是让人疑心。 还说什么自己被人下泻药这么蠢的话,若真有人能在皇子的饮食中下药,为什么不直接下毒? 陆云霜非常赞同这话。 她选择泻药,就是要让季宣廷有口难辩。 至于直接下毒毒死季宣廷,那太莽撞,死一个皇子就不是小事了。 季宣廷和刺杀一事扯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皇帝对外不让人继续议论,至于皇帝心中如何想无人可知。 此事过后,站在季宣廷那一边的人难免会动摇,本就摇摆之人也会重新考虑。 按理说,季宣廷这段日子应该会安分守己,不敢惹事才对。 可陆云霜看着季清岚这样子,不像是没事,倒像是有很大的事。 “不是他,”季清岚伸手接过窗外的蜡梅,轻轻地叹了口气,“是我自己的事。不过你提起季宣廷,我这倒有一桩趣事还没告诉你。” “什么趣事?”陆云霜见她还有心思说趣事,便不太担心了。 “我前些日子派人去查厉王和荣家有没有交集,你猜我查到了什么?”说起这事,季清岚眉间的惆怅少了几分。 “厉王和荣家?”陆云霜没想过他们还能有牵扯,“难道他们之前有交往?” “是也不是,”季清岚靠近,压低了些声音,“我查到荣妃在嫁给我父皇前曾在浔州住过一段时间,而恰巧她住在浔州的那段时日,厉王出京去浔州求医治腿疾。你说,他们之前会不会有什么交集?” 要不是沈蕴微提醒,她还真不会将这两人联系起来。 “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从前与季宣廷关系极不好的那些官员,总会发生各种意外,要么路遇山匪,要么醉酒坠水,又或是被人发现什么荒唐事,被言官谏言贬斥……”季清岚说着,目光冷下来,“就像是只要和他作对,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有些事情不能多想,一多想就会联想得更多。 厉王豢养的那些死士至今无所踪影,第一次出现是刺杀季清岚,第二次出现是刺杀皇帝。 那些人听命于谁,下一步要针对的人又是谁? 陆云霜听得懂季清岚的话,“你是怀疑,那些死士或许听命于季宣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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