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手里可用的道具不多,除了这些从商铺里兑换出的东西外,就只有那根总共能保五次命的神木枝。她不太舍得用,就连变成娃娃都没用那个,就是想留在关键时刻救自己狗命的。 齐砚到现在都不太舍得去“特供”商铺买一些高级道具,主要原因还是不知道该留多少积分给白卿充电。自己手里握着一张神卡,但这卡需要充电,齐砚思来想去、权衡利弊之后觉得不管商铺里那些高级道具有多诱人,都不如她手里这张王牌。 道具早晚也是要买的,但前提是先把积分攒多点儿,至少保证给白卿充电无忧。 听她这么说,又看她可怜兮兮的,白卿眼底的愉悦更盛,到底也没再继续逗她。 长袖挥舞之际,马桶上的蓄水池盖子便被一阵风掀开。陶瓷做的东西经不起粗暴对待,那盖子掀起来直接砸在地上,摔的稀烂。 齐砚顾不上吐槽白卿粗暴,推着她走过去探头往里看。 该说是意料之中吧,蓄水池里的水也是浑浊的红色血水……而且因为盖子掀开,那种刺鼻的腥臭气再也挡不住。 “我真要吐了……”齐砚捏着鼻子,仰着小脸可怜巴巴看白卿:“你能……” “我不能。” 某人话都没说完,就被某狐狸给堵回去了。 齐砚:“……” “我都没说完呢你就不能?”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让我伸手进去看看能不能捞出钥匙。”白卿抱臂看她,一脸早已把她看透的模样。 齐砚:“……” 这真的是,这个世界上如果有谁是齐砚肚子里的蛔虫,绝对就是白卿这只臭狐狸。 “你别这副表情看着我,这样可怜兮兮的好像我欺负了你。”白卿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你想让我看看里面有没有钥匙也行,但我会直接把里面的水全都掀出来,到时候会弄得满地都是……” “也行!”齐砚连忙开口认同:“我觉得这个可以!你弄吧!不过你可以把它弄进旁边的洗手池里。” 这回轮到白卿怔住,惊讶地看看她。 “你别泼我身上就行,地上随便,我只想要钥匙,只要找到钥匙咱就出去了!” 齐砚想得很对,反正是找钥匙,这个卫生间总共就这么丁点儿大,不在洗手池里就在马桶里。如果钥匙藏在马桶的蓄水池里,等白卿把水全都泼出来之后,要么钥匙被连带着一起掉进洗手池里,被下水口卡住;要么就是沉在蓄水池底,到时候怎么都好说。 白卿沉默思考,看看齐砚认真的模样,最后还是同意了。她和齐砚一起往后退了两步,运气灵力挥出,直接将蓄水池里的水裹在灵力之中,那血水在空中翻舞成一团红色的血球,最后被白卿控制着甩进了洗手池里。 血水泼进洗手池里,哗得一声顺着下水口冲了下去。 叮当—— 金属碰撞的声音传来,齐砚面露喜色,冲过去一看,果然是一把钥匙。 这个时候顾不得钥匙上沾着的血水,齐砚伸手捡起来快速跑过去把房间门打开。 有时候太过兴奋就是会乐极生悲,卫生间的门才打开,一个面色青紫的少女站在她面前,那张脸在门打开的瞬间放大,直接冲过来贴上齐砚的脸。 齐砚嗷一嗓子又钻去了回去,正好撞进白卿怀里,再次无尾熊一样缠住白卿不撒手。 “你们人类有个词叫什么来着?”白卿哼笑道:“又菜又爱莽,说的就是你吧?” “呜呜呜,你为什么总是幸灾乐祸啊?看我这么害怕你很开心吗?” “还行吧,算不上多开心但确实挺有意思的。”白卿嘴上说着损人的话,实际上手把怀里的人护得严严实实。 白卿拖着赖在她身上的齐砚走到门口,外面已经没了鬼影,只有一片漆黑。 “没事了,就是黑的,可以松开我了吧?” 齐砚在她怀里疯狂摇头,死活就是不肯出去:“你找找灯,肯定在墙上,把灯打开我再松开你!” 白卿拿她没辙,只能一边拖着她一边往前走,还得伸手在墙上摸。好在白卿夜视能力极强,粗略一看便知道开关在什么位置,伸手便够到了。 房间的灯骤亮,白卿拍拍挂在身上的某人,道:“行了,这里没人。” 齐砚从她怀里探出脑袋,小心翼翼看了一圈,确定这个环境暂时安全才松了口气。 “这辈子没有今天见的鬼多!” 白卿听了她的吐槽没忍住笑:“说得跟见鬼是什么很容易的事似的。你们普通人类,若非机缘巧合或天生体质特殊,是不可能看见鬼的。” “那鬼主动吓唬人怎么办?” “你当鬼乐意主动吓唬人?如果不是本身就牵连因果,一般的鬼没有那么闲。牵连了因果的话,鬼大多也都至少是凌义那种有自我意识的厉鬼,一般情况下会精准找目标报复。” “这样啊……”齐砚摩挲着下巴,开始观察起眼前这个房间。 看上去像是一个很大的多功能书房,桌上摆着电脑和笔筒,整个房间四周全都摆着巨高的书柜,满满四面墙的书给这个房间增加了极大的庄严感。 同时,还有一丝让人窒息的压抑感。 齐砚说不好这种感觉是什么,但就是没来由的觉得置身这里让人感到憋闷。 回想起刚才推开门一瞬间看到的那只鬼,齐砚认得出来,那是嘉年华里的冉冉。只是和在嘉年华时不同,她的身上没穿校服,反而是一套居家服。 在这里穿着居家服行动,这里八成是冉冉的家。 齐砚围着满墙的书柜转了一圈,看清上面摆着的书,简直让人叹为观止:“远到古往今来的古典乐史,近到各种各样的古典乐谱,整整四面墙全都是古典乐相关的内容……好家伙,这家人是搞音乐的啊。” 白卿随手拿了本书翻看,一个个奇形怪状的蝌蚪样符号让她成功皱起眉:“这些是什么文字?” 齐砚道:“不是文字,是乐谱。这些东西叫五线谱,是一种记载音乐的方法。就像是过去的宫商角羽似的。” 她这么解释白卿就了解了,“这么说这还是个精通音乐的人家。” “而且是精准到古典乐,钢琴演奏……”齐砚翻看着书柜上的书,几乎所有内容都跟古典乐和钢琴有关,各种各样的曲子。 那这个家里肯定还有钢琴,只是不在这间书房。 再看书桌上留着的笔记本,全部都是很稚嫩的字,差不多都跟音乐和钢琴有关。齐砚不是学音乐的,对这些不太了解,粗略的看过去只认识一些耳熟能详的乐曲名字。 什么《月光奏鸣曲》啊,《夜曲》啊之类的。 写字台有好几个抽屉,齐砚一一拉开看过,里面还摞着很多笔记本,她抽了几本拿出来翻看,除了音乐之外还有不少文化课相关。 最值得注意的是,除了初中课本上的内容之外,这些笔记甚至超前到了部分大学的内容! 难道这家里除了冉冉这个初中生之外还有大学生? 可她的想法很快便被否定,因为每本笔记本上都端端正正写着“秋冉”的名字。 齐砚感觉自己要窒息了,她是个马上要大四毕业的学生,也是一步步从小学初中高中这样过来的,自然知道当学生有当学生的苦。齐砚上学的那会儿没有减负之类的政策,学校风气就是卷生卷死,晚自习上到九十点钟都是常态。如果碰上一个鸡娃的家长,那就更累了…… 现在看来,秋冉的家长就是鸡娃中的王者。 “才初中的孩子逼她学大学的东西,这不是要人命吗?”齐砚把秋冉所有笔记本都走马观花翻了一遍,气道:“不仅是文化课,还有音乐课,这孩子每天只睡四个小时,一天20个小时都排得满满当当,简直窒息!” “这么会鸡娃,怎么不先鸡自己呢?我倒要看看这家的家长是什么天才。” 齐砚气呼呼往书房门口走,结果不出所料,房间门是锁着的,而且从里面找不到开锁的方法。齐砚握住门把使劲拽了几下,房门纹丝不动。 她泄气般观察门的结构,发现这房门门把屋内的锁眼被融掉了。 “……” 这真的有点儿过分了,以齐砚的聪慧,立刻联想到了这扇门是怎么回事……这简直是家长给孩子建造的一所囚笼。一个永远只能从外面锁上和打开的房门,屋子里的人主动权始终掌握在别人手里。 齐砚转头盯着书桌看,仿佛看到小小年纪的秋冉被锁在这间屋子里,从晨升到日落,日复一日…… 那钢琴呢?钢琴在哪里?这个孩子学音乐的时候又是否是开心的呢? 齐砚怔怔出神间,却听见白卿道:“你来看这个。” 齐砚猛地回神,跑到白卿身边问:“怎么了?” “墙上这副壁画不太对劲。”白卿抱臂站在书房一角,盯着墙上雕刻的壁画看。 “哪里不太对?画了什么?”齐砚凑上去仔细观察,她对画有极大的兴趣,碰上了就想仔细看看。 白卿却对画什么的一窍不通,只道:“我不是说画本身,而是这幅画上沾了鬼气。” 齐砚本来凑到壁画跟前仔细观察,甚至都上手摸了,结果白卿这一句话直接把她吓得原地起跳。 “什么鬼气啊?!” 白卿没理会她,只是走上前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护住,而后伸出手五指并拢覆在壁画上。 齐砚眼睁睁看着白卿指间泛起白光,白光在顷刻间吞没墙上的壁画,一阵黑烟被白光驱散,墙上的壁画突然变成了一扇隐藏起来的门。 “这里,有个我不认识的机关。” 齐砚瞪大眼睛凑过去,看清了这是一个密码锁。 “从屋内到屋外的密码锁……用壁画隐藏起来的暗门……”齐砚眼睛一亮:“这大概率是压抑已久的秋冉暗暗做出的反抗!” 一个能在父母填鸭式的鸡娃教学坚持下来的孩子,本身就可能是个天才,再加上从小到大的精神压抑,使得秋冉比任何同龄人都成熟很多,甚至拥有远超一些大人的心机。 这扇门是聪明的秋冉留给自己的出口,只有这个才是她的精神寄托。齐砚真的很想知道,这扇门后面是通往哪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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