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还有事?” “我想知道,为什么,今天你会这么及时出现在我的面前。” 江晓婷依然拉住方思瑶的手没有放开,问出了心中的不解。对于和方思瑶之间,她希望不再存在任何的疑问和隔阂,因此哪怕是有一点点的疑虑,也想要向对方坦诚。 用手轻轻地抚过江晓婷的眉间发际,然后扶住她的双肩,方思瑶的目光在江晓婷的脸上里停留下来。 然后只是稍加用力,那被她圈在双臂狭小空间里的人,便因这种轻柔的力量,而带进自己的怀里。 对上次的事情还心有余悸,这也让方思瑶进行了,某种程度上的反思。她知道了有时候,“暂缓一下”的行事作风,真的不太适合用在江晓婷的身上。 就像房玉华告诉她的,江晓婷是一个遇到问题,就希望立时去解决的人,让这样的一个人去接受等待,那将会是一种疼痛的煎熬。 在感觉怀里的人也开始使力拥着自己的时候,方思瑶将薄唇靠近在江晓婷的耳边,低声浅语着告诉她答案。 “婷,我不想因为误会,而再失去你!” 刚主理完市政会议,和记录员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林潇文,便被坐在外面的秘书告知,海顿集团的主席孙浩民,正在里面等待多时了。 孙浩民?! 林潇文在听到这个名字时,眼神一凛,然后朝秘书点了点头,以示“我知道了”之意,便在下属为他打开门后,一步跨了进去。 “孙主席!好久不见!”场面上的客套寒暄,在林潇文的脸上看起来,还是显得似乎非常热情和诚恳,“看你这满面的红光,近来公司业绩,必定又是得战辉煌!” 从会客沙发上起身的孙浩民,握住对方伸出的手,也是朗声笑言:“浩民不过是一介世俗商贾,哪比得上林议长的官场得意呢?” 这样的固定式的谈话开场白,虽听起来好像有欠诚意,却又是无从指摘,最为得体。 因此林潇文也只是哈哈一笑而过,在礼节性的握手过后,林潇文手臂一抬,请对方于身后沙发落座,“孙主席真是会说话!” 而这时候的议长秘书进来,帮林潇文和孙浩民补充好茶水后,便和其他人退了出去。 “林议长,关于济仁医院……” “欸——!”孙浩民才提到济仁医院这四个字,便被林潇文挥手打断了。 “孙主席,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再提,济仁医院分部扩建工程的事了吧!这件事情已有成定局,而且天成已经正式接受医院的工程委托书,这个工程也动工多时,你要还是耿耿于怀的话,也于事无补啊!” 举起茶几上的茶杯,但却没有喝的孙浩民,小力的轻晃着手中的杯子,里面的浅色液体便在他均匀的力道下,在杯中呈顺时针旋转着,而又不至于从杯沿溢出。 “林议长,我承认对这件事到现在为止,我的心里还是会有不舒服!不过——”孙浩民眼皮一眨,嘴里的话锋又一转,“我们海顿也不是那种需要倚靠着,这样一个、两个的工程去生存的企业!所以,这次我就权当是,救急扶贫了!” 将身上西装的纽扣解开,林潇文将左腿架在了右腿之上,颀长的身体也得以放松伸展:“那么,既然是这样,孙主席还提济仁医院做什么呢?” “因为我知道,现在济仁医院正在寻找,可以与之冠名合作的企业。上次是因为大家理念的不同,导致合作失败。” 放下手中的茶杯,孙浩民也将一条腿呈半弓形,搭在了另一条腿上,并将两手双握置于胸前。 “至于这次,在我看来,所谓冠名?说到底,还不就是看谁出的价高!我想,在经济实力这个一点上,我们海顿绝对是市内首屈一指!” 抽出一条胳膊撑在了沙发的木质手垫上,林潇文调整了下坐姿,看着孙浩民,等他把下面的话说完。 “不过也鉴于上次竞标的失利教训,所以这回,我必须要有充分的准备!做到真正的万无一失!” 尽管孙浩民在前面的谈话中,对上次工程临场被夺,表现得不甚在意的样子,但从他每一次提到那次事件的阴鸷眼神,林潇文就能感觉到,他心中的不甘和愤怒。 “呵呵!”听完这些的林潇文探起身,帮自己的杯中又加了些茶水,然后笑着说,“其实,海顿又何必一定要和济仁医院合作呢?” 以自己对方思瑶的了解,既然在上次她已经知道了,双方在某些理念上出现分歧。那么想来,这次孙浩民想要从她那里,获得冠名资格怕也是,镜花水月的一场空想。 林潇文的话引来了孙浩民的侧目而视,从他的鼻孔里传出一声,不易被对方听见的冷哼,随后他的脸上露出了那种,商人惯有的圆滑和世故笑容。 “林议长这样的英明睿智,又怎么会不知道原因?” 没错!林潇文当然清楚!而且是十分地清楚! 医疗公益一直都是各界商家,拿来大做慈善文章的最佳选择,从每一年各个企业举办的层出不穷的慈善晚会,就可见一斑。 而海顿在这几年,已经渐渐开始将投资海外的目光,转回到了国内,其在各行业里的扩张速度,可算是相当惊人!至于,在这过程中海顿有没有,运用了某些非常的手段,那大家也是心知肚明。 所以,孙浩民也就非常需要和像济仁医院这样,在国内和国际上都有着良好声誉,及口碑的公益事业单位合作,以此来改变海顿在世人面前的形象。 “呵呵!不过,我还是不明白,这与你今天来我这里,又有什么关系?”这就是官商的战场,就算心里再明白不过,有时却又必须装着糊涂。 尽管孙浩民已年近五十一、二,然而因为良好的保养,现在从他的脸上依然能够看出,当年的风流俊朗,此刻的他眼角一扫,嘴边带着某些深意笑容,看着坐在对面的林潇文。 “林议长,我知道,您和济仁医院的方院长曾是……” 不待孙浩民的话说完,林潇文“唰”的一瞬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双剑眉星目里闪现被冒犯了的不满!而他的语气里也开始变得有些生硬。 “孙主席!我想我们的谈话可以到此结束了!” 纵然林潇文与方思瑶在法律上已无任何的关系,然而在林潇文的心里,方思瑶这个名字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能被允许拿来做交换和谈资。 和林潇文打交道,孙浩民也不是一次两次,但还是头一回接到,他这样直接当面下逐客令!这让孙浩民有些意料之外。 不过,很快他也理解过来!毕竟方思瑶已经是和他离婚了,好像听说还是对方先提出的!这对于一个普通男人来说,都可以算是颜面受损!何况,他林潇文,还是堂堂的市政议长? 连忙也站起来的孙浩民,双手按在了林潇文的肩上,让他重新坐了下来,嘴里也不断道着歉。 “对不起!对不起!林议长!是我孙某人一时没表达清楚!”拿起茶几上的茶壶,帮林潇文把茶水续上,“我向您道歉!” 用手在西装的翻领上弹了弹,林潇文脸上的寒气仍在,但还是强压住了情绪,毕竟自己刚刚的行为也有些意气了,这是在官场上的大忌。 见林潇文的神色缓和了些,孙浩民才又继续说道:“哎!林议长!您也得听我把话说完啊!我的意思是,您和方院长,咳!也算是老朋友了,那么您对她的喜乐好恶也该是了解,我只不过是想要投其所好,以避免以后在工作上,又出现和上次一样的失误。” “呵!”在心情平稳过来后,林潇文也便恢复了政客应有的稳健,他勉强让自己在孙浩民的面前露出了笑意,“哦,是这样,刚刚也是我有些反应过度了,也让孙主席见笑了!” “哪里的话!是我词不达意!林议长要再这么说,我孙浩民,可真就是无地自容了!”嘴里是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可在孙浩民的心里,已有着另一番的盘算。 “说实话,对于方院长这个人,你若真有想要,笼络她的打算,我劝你还是慎重为好!”林潇文这话倒是出自真心,不过他也知道,孙浩民是不会听从自己劝告的。 可话又说回来,要果真那个时候在方思瑶那里碰了壁,那对他林潇文来说,也没什么实际损失,毕竟自己这也算是,事先给出过提醒了。 林潇文的心中想法,立即从孙浩民的嘴里得到了证实。 “我可不这样认为,每一个人都会有他的弱点!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穿不透的墙,关键是你的工具够不够利!” “或者,孙主席你说得也对!”并不想和孙浩民,做无谓的言语上的争执,林潇文于是把手一摊,附和着他的话。 孙浩民把架起的双腿放下,朝林潇文的方向倾了过去,留给了他这样的一句话。 “林议长,假如说这一次,我可以顺利得到济仁的冠名权,那么,我保证!下一届的议长选举,你还会是最后的赢家!”
第六十八章 值完中班拖着疲倦身子,回到家的蓝黙言,打开冰箱的门才发现,原来所有的东西已经都吃完了,里面是空空如也。 “唉!”叹了口气,蓝黙言反手将冰箱的门重新关上,然后只身孤影一人,坐在靠墙边的两人餐桌旁。 这段时间,因为除了要忙自己医院的本职工作外,还要照顾脾气反复无常的父亲,这让蓝黙言感到更加的吃力了。 “叮——!” 半天也没有动弹的蓝黙言,被自己设置的手机铃声给吓了一跳,这才发觉,已经回家有一段时间的她,肩上的背包都还没放下,而是呆坐在那里良久了。 医院的值班时间,有分早、中、晚,为了不要把时间混淆,所以,蓝黙言在每一段时间,都有设置好闹钟铃声以提醒自己。 赶紧把背包卸下,从里面掏出手机按停后,而躺在背包里那一本,看着已经有些年头的厚厚小本,让蓝黙言脸上的忧闷又多了些。 由于手心皮肤和本体封面的摩挲,发出了细不可闻的“沙沙”声,深吸一口气,蓝黙言把小本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这是她为父亲蓝岸杰收拾住院衣物时,在他床头柜的隔层里发现的。当时她很奇怪,这无疑是一本日记本,可父亲的样子根本就不似会写日记的人。 而当蓝黙言翻开第一页时,才明白过来,这是日记没错,不过不是父亲的,而是她那从未见过面的母亲所写。 在里面无不巨细的记录了,妈妈平时内心世界的一切。有和父亲结合时的困难历程,有两人在孩子问题上的激烈争执,也有对于即将到来新生命的无限期盼。 可是这些对蓝黙言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在里面知道了,许多自己以前怎么想,也想不通的所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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