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发现里面的酒液即将从杯中从溢出,叶澜伸手握住沈颜的手腕关节,然后轻轻一抬,将其仍旧保持着倾斜幅度的酒瓶扶正。 把手从叶澜的掌心挣脱开来,沈颜绕过隔在她们当中的吧台柜面,来到了对方的跟前。 “嗯?哦!”感觉到了沈颜今天的反常,叶澜在稍作思考后随即马上道歉,“我明白了!对不起,下午我没有和你说一声就走了,是我不对……” 然而叶澜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沈颜开口打断,她同时摇了摇头:“与这个无关!” “那就是今天和电视台人的商谈,没有达成统一的共识?”手指拨了拨叶澜散落在肩头的波浪长发,叶澜继续微笑柔声说道。 “叶澜。”沈颜不着痕迹地挥手避开了叶澜的亲昵举动,继续用她那双仿佛能够穿透一切的凌厉眼眸,深深望进叶澜的眼睛,就像要直击她的心底。 “我可以尊重你对旁以若的感情,可是我绝不会接受你把对她的感情,转移到另外一个女人的身上!” 说着这句的沈颜朝着叶澜的那边方向,开始不断地欺身逼近,迫使与她正面而视的叶澜,不得不将身体紧贴向了后面的柜台。 “你想过没有!你这么做,不仅是对旁以若的轻视,更是对我的侮辱!” 不管是在立身余地还是情感上,都被沈颜赶入绝境的叶澜,在乍然的无言以对之下,猛地转身,并把脸别向了另外的地方。 这应算是叶澜和沈颜在一起之后,两人首次因此类事情而爆发的冲突。 看着侧身站在自己面前的叶澜,怀有歉意地缓缓闭上了眼睛,沈颜生生将未说完的那些话给收回。 沈颜的头稍加仰起,望着雪白的天花板顶,从她不停起伏着的胸口可以得知,她正极力压抑住心中还在翻腾着的情绪。 尽管房间里是一片的寂然无声,但在这两个人的心里,早已是掀起了汹涌的波涛,以至于连空气中,都让人感觉浸透了某些不安分的涌动因子。 难得的是尽管是这样,她们依然能够维持着相对的平静,若要问为什么,那是因为在叶澜和沈颜之间,她们对彼此保留着一种特别默契。 而这种的默契就是,当她们觉得两人之间无可避免地,要发生激烈争执的时候,双方不管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都要试着让自己平复下来。 因为她们已经不是年轻莽撞的孩子了,不该再因一时的意气,而肆意将伤人的话语从嘴里抛出。 接下来是一片的沉寂,良久过后,沈颜才收逐渐回了望向房顶的目光,再次挪动脚步重新来到了叶澜的面前。 “叶澜,你清楚我介意的不是你和别人走得近。我介意的是,你还是不能看清自己的心!如果你是真的爱上另外的女人,我无话可说!也可以放手让你去爱! 可我知道,你没有!你没有爱上那个江晓婷,你只是希望能在她的身上,找到当初旁以若留在你心中的那抹影子!这对你,对我,甚至对她来说都不公平。 因为没有人该为你,对旁以若的怀恋予以配合及负责,我沈颜是,她江晓婷也是!” 也许沈颜的话确实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叶澜心目中的要害,以至于她无从做出任何的辩解,并再度将眼神暗自移开,避免与沈颜的双目相对。 而把心里想说的话一口气说完的沈颜,也不想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中再呆下去,便回过头走到门口的玄关旁,换好鞋子拿上自己的外套。 没有回头,沈颜背对着身后还保持着原有的侧身姿势,站在酒柜吧台前的始终不发一言的叶澜,最后说了一句:“今晚有事忙,不用等我了。” “咔哒。” 并没有听到门被用力关上的巨大响声,反而让叶澜了解到沈颜这一次是真的伤了心。 默然地转过身,飘忽的视线落在了那杯倒满,却未饮一口的Brandy上。叶澜伸手端起小巧的玻璃酒杯,随即一仰脖子,一口将杯里的烈酒全部吞下! 在叶澜的感知里,沈颜就像这杯Brandy一样,虽属烈性酒的行列,但与同类的酒品比较起来却更显纯正,在给人以酣畅淋漓之余,又多了一分的悠长回味。 展开紧蹙的眉头,推开面前的酒杯,叶澜打开落地窗门来到阳台,接着把自己扔在了无骨豆袋之上,平躺在那仰望着漆黑的夜空。 这个季节晚上扬起了的冷风,足以让人想要裹紧衣领瑟缩起脖颈,可是穿着单薄衣物的叶澜,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寒意。 拎起桌上又见了底的酒瓶,沈安然就忍不住的一阵肉痛,在发现沈颜再一次端起了手边酒杯后,立马地一把夺过。 “堂姐!我知道你的酒量好得很!你也不用把我这的酒喝光啊!这些可不是水哦!” “呵!”被阻拦了的沈颜用手掌,托起自己尖尖的下巴,然后微眯着双眼看着沈安然,“你心疼啦?好吧!我们这样!今天我喝你一瓶,明天让人还你一箱!” “真的!这是你说的!”此言一出,沈安然立即是两眼发亮,拽住沈颜的一条胳膊,“可不许反悔!” “你见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尽管是喝了不少,可沈颜仍旧是异常的清醒,没有一点的醉意。这让此刻的她,对自己的好酒量都有些的无奈起来。 若非如此,她也便可以感受一下,旁人所谓的“一醉解千愁”了。 “堂姐,”玩笑过后,沈安然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这句话,“你是不是在生叶澜的气?” 其实问着这个问题的沈安然,心中还是有些的不相信,她可清楚那家伙对沈颜一向都是很有办法。 “你都看出来了,还问?”把撑着自己脑袋的手臂“啪”的落到台面,沈颜略带不满的白了沈安然一眼。 “呃……嘿嘿嘿!” 在沈颜的面前,即便是平日伶牙俐齿的沈安然,也不敢过于的造次,尤其是有关她和叶澜之间的事。 “哦!对了!安然,你下去帮我买一些换洗的衣服回来,今晚我想在你这睡!” 饮酒后的燥热让沈颜伸手扯了扯领口,露出脖间的细嫩肤色,然后走向了沈安然家的浴室房门。 伸长脖子望了望窗外,沈安然心不甘情不愿地小声嘟囔着:“不是吧!这么晚我还得出去帮人买东西?” “你说什么?”走进浴室后,沈颜拧开热水开关,从洗漱台旁边的毛巾架上,抽出一条干净的毛巾打湿,在脸上敷了敷顿觉清爽不少。 “哦!我是说!”听到从浴室里传出的声音,沈安然忙提高了声调,接着眼珠子快速地转动了几下,“堂姐,这么晚了哪家的Victoria's Secret 还营业啊!要不你穿我的得了?” “你的啊?”拿着毛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沈颜伸出纤长的手指,毫不客气地作势往沈安然挺起的胸部上戳了戳,嘴角噙着一丝鄙弃的笑容,“可惜啊!Size不对!” “喂!”急忙地抱紧了双臂护住前胸,沈安然不服气的大声囔囔了起来,“姐!不带你这么寒颤人的啊!” “哈哈!”瞧着沈安然那一脸的不高兴还有委屈,沈颜忍不住地笑着弹起了自己堂妹的脑门,“你这丫头!少说废话,还不赶紧去!” “好嘛!好嘛!是!我的沈总监,看在你送我几箱好酒的份儿上!我现在就去帮您买可以了吧!” 沈安然拿起桌面的一连串钥匙,头也不回地随意扬手,和身后的人招呼了一声便出了门。 对这个宝贝堂妹沈颜也只能是摇头一笑,才想要转身却听见了从自己的手提袋里,传出的一阵手机来电提示音,她的眼神立刻向外面厅内的沙发上望去。 已是深夜时分,仍坐在书房里审阅初稿的叶澜,听到了家中大门被打开的声音,料想应是沈颜忙完工作回来了,也就没有太在意。 可是接下来,从外面传来了好似收拾衣物,以及拉杆箱底滑轮着地的滚动声,让叶澜着实感到有些的奇怪,于是起身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而此时沈颜正忙着检查,黑色公文箱里的各种纸张材料,她身边正立着的是一个,看起来已经整理好的拉杆旅行箱。 “沈颜,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见状的叶澜上前几步不解地问着,还在低头忙于将各项资料分类的沈颜。 “我有急事要回法国!” “这么急?现在?” “嗯!” “砰!”的一声,沈颜将公文箱关上锁好拎在了手中,而另一只手也顺势抽出旅行箱上的加长拉杆,接着迅速从叶澜的身前而过。 “沈颜!” 听见从后方传来的急切喊声,沈颜准备开门的利落动作停顿了下来,落在门把上的手掌也渐渐滑落。 终究还是敌不过心底对那人的一份眷恋,沈颜回过头将手里提着的箱子放下,悄然走到叶澜的面前。 手心贴上对方的脸庞,拇指轻抚上面的嫩质肌肤,望着叶澜那双深色幽深的双眸。 与往日的深入热吻不同,这一次沈颜只是在叶澜的唇上,留下了蜻蜓点水式的一吻,然后低声轻语地在恋人的耳边道着别。 “Au revoir!”
第一百九十六章 背手而立站在巨大的透明钢化玻璃窗前,林潇文仰头怔怔望着天空,因刚刚一架飞机的经过而留下的那道,愈渐消散的长长尾迹,他的脸上显得异常落寞。 林潇文知道这个时候,那个一直被自己捧在手心里疼爱着的女孩儿,现在已经是在飞往东京的班机上。 “馨儿……” 林潇文在心里默默念着女儿的名字,脑海里也不断地回放着和林馨儿相处的日常片段,而这时从身后也传来了,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的微弱响动。 “出去。” 在林潇文的语气既没有听到被打搅了的怒气,也没有失神深虑的恍惚,有的只是无波无澜的平静。 直到感觉身后的人,似乎并未听从自己的指示退出房间,这时候的林潇文才稍带不满地转过了身。 只不过当看清身后站着的人是谁后,他那刚拧起的眉头又在顷刻间舒展开来,不仅如此,原本郁结着的神色也缓和了许多。 “思瑶。” “嗯。”牵动嘴角露出一抹淡然的浅笑,方思瑶走近倒林潇文的身边,然后从手里的挎包小心拿出,一张卷至筒状用红绳系好的画卷,递到林潇文的面前。 “馨儿让我带给你的。” “呵!是吗!”听到方思瑶的话后,林潇文的眼神里立即多了一分的欣喜以及父亲的慈爱。 慢慢将画卷展开,很明显这是一幅经孩童之手完成的简笔画,上面画着的人身穿西服站在演讲台上,而他的周围满是鲜花和掌声。 看着这幅画,林潇文的眼角湿润了起来,他明白女儿画中的意思。馨儿是在用她的方式,祈愿着自己在下一届的选举中能够获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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