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着气,含着泪珠看向温溶,两人近如咫尺,夏薇歌随便的动作便能让轻蹭到对方。 她本是要控诉温溶,对方知道她腰际的敏感,这番动作肯定是故意为之。 可她鼻尖擦着温溶的鼻尖,微微张开的唇几乎要与温溶贴合。 太近了,也太热了。 她忍不住吐出的气息都钻入了温溶口中,两人之间交融的空气都裹上了彼此的香味,让夏薇歌感到了湿热。 温溶没有退开。 不仅如此,她揽住夏薇歌的手掌还在不断的收紧。 夏薇歌的呼吸变得越发沉重,喉间的颤音也浅浅的溢出。 她之前逗弄温溶时毫无负担,此刻却因为温溶的主动怯弱了。 得之不易的东西总是会被人小心翼翼的对待。 夏薇歌蹭着温溶的鼻尖,忍耐着吻上去的冲动,声音呜咽着轻声问温溶:“姐姐要亲我吗?” 她想要温溶亲吻她,由温溶主动,让温溶掌控她。 夏薇歌等待着答案,彼此的呼吸在寂静的黑夜中变得清晰。 她已分不清耳畔是谁沉重的吐气,带着暧昧与se气的声调。 她全身都快烧红了,裸露的耳垂连她自己都能感受到滚烫,她努力的竖着耳朵,不想错过温溶的回答。 温溶这时动了,抚着夏薇歌腰际的手慢慢上移,明明与夏薇歌身体隔开了距离,可却让夏薇歌觉得那手指就是抚摸在她的身体上一样。 她压抑住shen吟,直到温溶手指落在了她的脸颊,轻轻抚摸了她的肌肤。 像是抚慰爱人那般,流连忘返,情意绵绵。 温溶没有回答,也没有亲吻上来,她的眼眸柔和成了一滩温水,含着一丝浅笑,就这么凝视着情难自制的夏薇歌。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温溶的手指抚摸到了夏薇歌唇畔,同样滚烫的指腹轻抵在夏薇歌唇上。 夏薇歌清楚的听到温溶发出了一声喟叹,好似满足,又好像带着无奈。 夏薇歌的心跟着对方的动作,起起伏伏,一颗心经历着反反复复的拉扯。 她兴奋极了,也因紧张窒息得快要死去了。 终于,她听到了温溶开口的声音。 温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了她。 “夏夏,你的愿望实现了吗?” 她叫她“夏夏”,是夏薇歌最想从温溶口中听到的称呼,夏薇歌的心几乎愉悦的升到了顶峰。 可下一秒又因温溶的问题落下。 夏薇歌顿住,她知道温溶问得绝不是短时间的那些愿望。 她没有回答,温溶的手指稍稍撤开了几分。 但还依旧放在夏薇歌脸上,温溶看着夏薇歌沉默,又问了一句,“你如今找到自己最想要的了吗?” 温溶等了许久,却依旧只等到了夏薇歌的沉默。 她的目光一点点变得疏离,她的手彻底从夏薇歌脸上滑下。 夏薇歌反应了过来,焦急的想将她抓住,可手刚刚触碰到,又仿若触电般猛的缩了回去。 温溶见到这一幕,终是轻笑了一声。 拍了拍夏薇歌的肩膀,又笑着说:“很晚了,快睡觉吧。” 她就如七年前送走夏薇歌那天一样,始终温和的笑着。 夏薇歌心慌极了,混乱的神经让她此刻不知道如何做才是正确的决定,只是急迫的想挽留住温溶。 可温溶问出的问题又压在她心间。 她的愿望,她想得到的一切。 这么多年她已经几乎忘却了。 生活在聚光灯下,拼命、甚至说自残式的工作强度让她已不会思考她做一切的意义。 当初的她是怀着怎样一种心态离开了温溶呢? 是认为离开温溶,今后的人生也会变得更好吗? 离开温溶,就会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吗? 如今的她已经许久不思考这个问题,竟一时回答不出来,温溶方才问她时,夏薇歌的心底响起了一个声音。 若是她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没有实现自己的愿望,那对于温溶来说,自己当初毅然的离开,是否是那般可笑? 夏薇歌在这样的自我怀疑之下,缩回了伸出手。 她缩回手后才惊觉自己做了多么过分的事。 她任性的把温溶拉进了大众的视野,拉回了自己的身边,却在这一刻对着温溶退缩了。 她想要对温溶解释,可突然又想不出要解释什么。 她回答不出温溶的问题,七年的工作让她麻木,面对大众时她只是一件商品,或许有时她也有着自己的思想,但大多时候她连笑容都带着虚假。 她此刻尤为混乱,一时想不起自己当初决定离开时究竟是因为什么。 她不确定温溶问出那两句话的意义,是为当初的离开讨要一个回答,还是依旧拒绝着她。 温溶已经翻身睡去,定然不会这么快就睡着的,但背对着夏薇歌的姿态表明了她的态度。 夏薇歌狠狠咬着唇,心间传来揪心的绞痛。 她使劲呼吸着,想缓解心中的痛苦。 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落下。 在聚光灯下,她不是个脆弱的人,可面对温溶,夏薇歌总是无法很好的控制自己。 她轻微的抽泣声被温溶听到,过了好一会,温溶还是转过了身,再度面对了她。 无奈的叹息从温溶鼻息间发出,夏薇歌的心也仿佛跟随着这一声叹息变得支离破碎。 温溶是个很包容的人,温柔的性格,甚至在夏薇歌看来可以说有些过分的好脾气。 她总是情绪稳定,无论夏薇歌做了什么,温溶好似通通都能接受。 夏薇歌从未见过温溶大吵大闹,那张温婉到极致的脸上,总是会带着安抚人心的神态。 就如此刻,温溶该是对夏薇歌失望的,可听到了夏薇歌的抽泣,她依旧会转过来身来,叹息着,轻轻的擦去夏薇歌的眼泪。 “别哭了。”她轻声哄着。 她手指的动作十分轻柔,好似害怕将夏薇歌弄疼,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抹去夏薇歌的眼泪。 夏薇歌觉得自己好没用,也好卑鄙。 她本可以忍耐住哭声,本可以将眼泪堵住,在外人面前她绝不会落泪,甚至可以露出假笑来。 或许她就是想要温溶如此,她这么了解温溶,明明知道在对方面前哭泣,便会换来温溶的温柔。 可是她的心变得更疼,好似在控诉着自己的恶劣。 “我不是,姐姐,我不是……”夏薇歌拼命的想要的解释,可始终解释不出什么,她太过混乱,喉间的哽咽让她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温溶擦拭着夏薇歌的眼泪,指间被热泪染上了滚烫的温度。 温溶眼眸暗淡,她看着夏薇歌通红的双眼,紧紧咬住唇,深深吸了口气。 寒冷的风灌进了鼻腔。 她闭上眼,睫毛颤抖,如同蝴蝶翅膀般颤动着。 “对不起。”她压抑着声音,竟向夏薇歌道歉。 对不起她如此心急。 而这一声道歉让夏薇歌死死咬着自己的牙齿,几乎快要无法呼吸。 卑劣之人。 夏薇歌在心中唾弃着自己。 她利用着温溶的善念,利用着温溶的包容,对方无法对哭泣的她置之不理。 可她不会后悔。 温溶将夏薇歌的眼泪擦净,安抚着夏薇歌平静了下来。 她捏了捏手指,感受到了一丝疼痛,于是坐起了身,温声对夏薇歌说:“我去倒杯水喝,你要吗?” 夏薇歌摇了摇头。 温溶点点头:“快睡吧。” 说完便下了床,穿好鞋,走出了卧室。 她忘了披件外衣,这栋房子的防风效果并不好,客厅的门没有关严实,寒风席卷着她的身体。 好冷。 温溶想喝杯水,可这不是她熟悉的地方,也不知道去哪里找水喝,客厅也没有开灯,她怕吵醒别人,便自己去吃饭的小方桌边坐下。 她坐着不动,手掌扣着桌沿,无意识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像是在发泄什么。 直到手肘处传来一阵钝痛,她才惊觉的卸了力。 无力的垂下头,这一面温溶不想被夏薇歌看到。 她不是神,什么都可以承受,什么都可以忍耐。 她只是不想逼迫夏薇歌。 但她还是着急了。
第27章 温溶一个人在黑暗中坐了许久, 直到微弱的蜡烛火光在不远处亮起,一道声音随之而来。 “温姐姐?你坐在这里做什么?”是李花花, 她点着一根蜡烛,疑惑的照了过来。 温溶站起身,朝李花花望去,从容的回答对方:“抱歉吵到你了吗?我想出来倒杯水喝的,不过没找到。” 李花花赶紧摇头,“不是不是,我本来就没睡。”说完便走到了温溶身边将客厅的灯打开。 灯光瞬间照亮, 李花花熄灭了蜡烛。本来为了省电她晚上起来是不会开灯的,不过温溶是客人,她也不好委屈了对方。 毕竟眼前这位温姐姐看着优雅又矜贵, 像是她电视里看到的那种大小姐,定然不习惯她们家里这样的环境。 “厨房有烧好的水, 我帮你倒吧。”李花花说完也不等温溶回答,想着这么晚还出来找水喝,肯定是渴了。 农家里热水都备在热水瓶里,不过李花花家也就一个热水瓶, 常年放在了厨房用。 她倒了水给温溶,温溶拿在手中, 塑料的透明杯子没有很好的隔热的效果, 她捧在手心竟觉得有些烫。 但温溶没有放开,手指因为这一点温度终于暖了上来。 “你这么晚还不睡吗?”温溶喝了几口,轻声开口问道。 李花花很操劳她是知道的,只是此时都快凌晨三点了, 小姑娘竟然还不能睡下吗? 李花花听了这话有些不好意思,拿出一件衣服, 和一盒针线,有些泄气,“我给朵朵补衣服呢,可是总是缝不好,现在的衣服越来越难弄了。” 李花花骂归骂,嘴上说着小妹不懂事,可她知道衣服坏了小妹也难过,便想着补一补。 温溶听闻不免露出微笑,李家的三个孩子都懂事得令人心疼,最大的李花花表面一副很凶的样子,却能让人感受到她的善良和对弟弟妹妹的维护。 温溶看着他们,心中的柔软被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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