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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这么一会，电梯就不在一楼了。 陆临意按下按钮，安静地等电梯。 叮—— 电梯门打开，里面原本有人在聊天看见外面站着的人，忽然停顿一秒，又回复原状。 吴悠山抿起嘴，里面的人陆陆续续走出来。 几个人经过她时，吴悠山确定自己听见了。 又是那句反反复复的话：“就是她吧……” 两人走近电梯，发现电梯里居然还有人，不按电梯楼层，站在角落玩手机。 她们刚刚等电梯的时候旁边分明没有其他人。 31 ☪ 第 31 章 ◎电梯◎ 陆临意：“请问你去几楼？” 那人说了一个层数。 陆临意看他一会，没按电梯。 “请问你是在坐电梯玩吗？” 那人并不回答。 陆临意把吴悠山拉出电梯，朝里面挥手。 “我们坐另一部。” 电梯门关上，led灯显示的楼层迟迟不动。 另一部电梯停在九楼，陆临意没再按电梯。 她把原先握抓住吴悠山手臂的手换到手腕一拉，让吴悠山站在自己身后。 两人一步一退离开了这栋楼。 已经是傍晚，冬日的太阳不愿久留，只余下一层不算美丽的余晖。 小区里的路灯五点半准时亮起，陆临意一走出那栋楼，就迅速牵着吴悠山到了离这有几百米的保安亭。 电梯监控里，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两部电梯现在都停在九楼。 陆临意：“九楼电梯间的监控是哪一个？ 保安大哥指了指其中一个屏幕。 屏幕显示的九楼过道上没有看见一个人。 这栋楼一层有两家住户 ，两家相隔过道不长，逃生通道的监控拍不到楼道。 陆临意等了一会，看见和刚刚电梯里衣服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监控屏幕里。 刚刚在电梯里，那人回答的层数并不是九楼。 陆临意表情严肃：“这不是我们那栋楼层的人。” 保安也有些着急，死盯着屏幕。 那人在过道里等了一会，一会晃到左边的门一会晃到右边的门。 监控里听不见的声音，保安担心那人会骚扰住户，连忙拿着对讲机，叫上巡逻的人把那人在九楼抓住了。 陆临意还站在保安房间里，她轻轻拍了拍吴悠山的手背。 “没事了。” 吴悠山其实没有多害怕，她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着住户经过她说的那几句话。 到这时才惊觉，如果当时陆临意是自己一个人下来的会怎么样。 如果当时陆临意没有察觉到不对直接让那人知道了自己的住处又会发生什么。 她没有松开手，陆临意也没有松开。 吴悠山轻轻摇了摇陆临意的手。 “你没事吧？” 陆临意声音温柔：“我当然没事。” 吴悠山：“你害怕吗？” 陆临意：“有一点点。” 说着也学着吴悠山晃了晃她的手。 保安带着人回来，那人不停挣扎着，但始终记得低着头。 几位保安已经询问过一遍了，那人一直不愿承认自己做了什么。 问为什么会出现在电梯里也只说是来朋友家做客的。 问他为什么在电梯里不说实话，最后去了九楼他说自己喝多了。 陆临意全程录音，见他这副撒泼的样子心里原本还只是猜测的想法愈加肯定了几分。 她拿出手机报警。 太阳已经不见一点踪迹，冬天的风又实在凛冽。 吴悠山不愿意进保安亭里等，陆临意只好和她站得近一些。 吴悠山的身体素质不知道比陆临意好了多少，见陆临意还想帮自己挡住风口，都有些想笑。 等警察到来的间隙，江春烟给陆临意打了电话，问她怎么还没回来。 陆临意想瞒着夫妻两个，只是看着吴悠山时不时跺脚搓手陆临意怕给人高三学子冻坏了。 “妈你从我房间拿两件厚的长羽绒服下来，”她看向身边短发已经被风吹得凌乱的吴悠山，“再带个帽子吧，要厚的。” 江春烟意识到不对劲，连忙带着陆鸿往下赶。 到达保安亭的时候，见到那么多保安着实被吓了一跳。 她匆匆给陆临意披上外套，还想给她戴帽子。 陆临意拦下，握着江春烟的手。 江春烟几乎要跳起来：“你这手怎么这么冰！” 还有一件外套是陆鸿拿着。 陆临意一直注意着，陆鸿走路没有江春烟快，到这也有些气喘吁吁的。 陆临意从陆鸿手里拿过外套给吴悠山穿上，她一边上拉链一边和夫妻两个解释。 “我们都没事，只是刚好碰到电梯里有不认识的人有点担心就喊了保安。这会报了警，怕待会警察来要问话就没上楼，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给你打电话，想着警察来了我和悠山直接上楼吃饭就好了，省得你们担心。” 她的手冻得快没有知觉，上拉链的时候错开好几次。 她把吴悠山的头发捋好，戴上帽子，在最后盖上羽绒服的兜帽。 “我手很冰，有冰到你吗？” 吴悠山的反应有些慢，估计是被冻傻了。 她穿好衣服整个人显得有些笨重，往陆临意身边靠的时候要一小步小步地挪，莫名笨拙得可爱。 陆临意见她靠近，又把羽绒服的帽檐往下扯了扯遮住吴悠山的眼睛。 江春烟等她这一套动作都做完了才开口。 江春烟：“刚刚给我们打电话是冻傻了吧？下来倒个垃圾也不知道加件衣服，女孩子受凉了可不好。你和悠山的脸都快冻红了。” 陆鸿安抚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陆鸿就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包烟给几位保安大哥分烟。 “小哥们辛苦啦，大过年的。” 江春烟和陆鸿又问了几嘴，发现陆临意没有撒谎才放下心。 陆临意担心两个老人的身体，拜托一位大哥送他们两个回家，让两位老人家别等她们先把晚饭给吃了。 等人走了，吴悠山挪挪蹭蹭地找到陆临意的耳朵。 “我不戴帽子，你戴。” 陆临意轻轻拍了她的脑袋。 “你耳朵都吹红了，戴着。” 吴悠山：“那你怎么办？” 陆临意：“我是长头发，可以挡一点风。” 警察匆匆赶来，看上去心情都不怎么好。 问过具体情况后，让那人联系自己的朋友那人又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一个看样子大学刚毕业的警察吼了一声：“再不说实话带回去！” 那人吓得一抖，像是挤牙膏一样，吼一声答一句。 那人确实是去朋友家吃饭的，下楼的时候本来已经想回家了，看见两个女孩乘电梯一时起了歹念就想着跟过去看看陆临意她们是住的哪一间。至于是不是只想看看住址还是还有什么别的想法，谁也不知道。 保安将这个人纳入小区黑名单，以后都不准进入。 陆临意松一口气，带着吴悠山走。 吴悠山扯扯她的袖子。 问她要不要和九楼的住户道个歉。 陆临意点了点她的手示意自己听到了。 临走前只是再次确认了那人朋友的脸。 她们走到电梯间，再一次等待电梯。 打开的电梯门吴悠山有一瞬间紧张，握紧了身旁陆临意的手。 不算温热的手心闯入陆临意有些干燥的手掌，让她的修长的手指一下子失去了力气。 吴悠山连同手指一起握住，大拇指因为紧张摩挲着陆临意的虎口。 陆临意在心中叹气但没有把手抽出来。 电梯里是不知道哪层的住户，两位男性一位女性。 陆临意带着吴悠山站在了电梯箱右侧。 吴悠山因为刚刚的事，看见男性就有些生理性的不适，她靠着陆临意的手臂，虽然没有抬起头，但一直在留意他们的动作。 电梯里一直很安静，直到到达她们的楼层，吴悠山和陆临意走出电梯。 吴悠山这一次非常确定，陆临意走出电梯时后面的人在窃窃私语。 他们上来这会刚好遇见邻居老刘站在自己房门口。 见到陆临意发出一声惊叹：“哟，小意回来啦？工作怎么样啊？” 陆临意：“还行。” 老刘：“要是没什么事就多来看看你爸妈，你现在应该能轻松一点吧？就别给自己那么多的压力。” 陆临意：“嗯。” 老刘早就看见吴悠山和陆临意打完招呼迫不及待地把话题往她身上引。 “哟，这是？” 陆临意：“还在读高中呢，不用刘叔介绍对象。” 老刘摆摆手：“我又不是看不出来，这是你那老公的女儿吧，你们关系挺好的啊，前几天你妈和我提的时候我还担心你们会不会相处不好。” 江春烟恰好这时候开门想下楼看看陆临意怎么还不回来。 老刘见着江春烟，一只手指了指吴悠山：“ 春烟，你这不是想多了吗？” 老刘早些年被江春烟撺掇着去了自己的合唱团吹号子。 她那个合唱团基本全是好姐妹，关系好得不行，有时候没有排练也要聚一块聊天。 陆临意不敢确定自己的事究竟是只有老刘知道，还是她妈妈聊天的时候老刘正好在旁边，其实大家都知道了。 老刘还在继续说。 “我就说你嫁了个好人家嘛！我家那个不行，找的老婆是没有一点让我称心的。春烟我真羡慕你啊！” 陆鸿从房间里出来皱着眉问他们怎么不进去吃饭。 陆临意回过头看一眼陆鸿，说自己在和刘叔商量大事。 陆鸿还想问是什么大事，就听陆临意满脸笑意地对老刘开口：“我认识个朋友，他和我提了几次要找对象，还和我说要找你儿媳那样的，不然让你儿媳和你儿子离婚，这样你儿子能找个更有钱的，你儿媳也能找一个更有钱——” 陆鸿把陆临意拉进房间，江春烟在外面和老刘道歉。 听声音老刘估计是气得不轻。 陆临意舒心了许多。 江春烟关上门一双道完歉的眼睛瞬间变得充满愤怒。 “你刚刚怎么说话的？” 陆临意：“我开个玩笑，刘叔生气了吗？” 她表情难过：“没想到他这么开不起玩笑。” 32 ☪ 第 32 章 ◎心境◎ 陆鸿站在两个人中间，再一次问：“不吃饭吗？饭要凉了。” 看桌子上有些发黄的配菜叶子，陆临意就猜到这菜估计是已经热过一遍了。 夫妻两个很默契地都没有听陆临意的话先吃晚饭，而是等到现在。 陆临意：“妈，我和悠山站在风里一个多小时，快要饿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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