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姜诗意又要打下去的时候,易羡舟却牢牢握住了她的手腕。 姜诗意瞬间大气也不敢出。 随后,易羡舟望着她的眼睛,歪着头问:“你不是巴不得一个人住么?假如我真要走十天半个月,对你来说,不是正好么?怎么突然又说那么长了呢?” 姜诗意在她目光注视之下,整个人愣住。 是啊,为什么呢? 明明就在不久前,姜诗意还是一个习惯自己居住的人。也不觉得一个人住有什么问题。 甚至觉得一个人住才痛快,想怎么摆烂就怎么摆烂,还清静。 但现在,当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要一个人在这儿住好多天后,竟然就产生了一种奇怪的,不舒坦的感觉来了。老觉得心里头丢了点儿东西,空落落的,叫人害怕。 “嘁,”姜诗意回过神后,挣开她的手,说:“就是觉得,觉得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变了,很不能适应啊。” 易羡舟点头,不语。只是静静地打量着她。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于是气氛一下子就变得静了许多。 让人有点儿,不适。 “烦死了,不跟你说了,”姜诗意清清嗓子,说着便要转身离去,“我要去睡我的美容觉了。” 然而,她才刚走到门口,易羡舟就又叫住了她:“姜诗意。” 姜诗意的手刚要握到门把手,又停顿在了空气中,始终没有握下去。 “嗯?”姜诗意收回手,转过了身,迷惑地看着她。 易羡舟舒出一口气,将面霜轻轻搁到了化妆桌的桌面上。 “留下来吧。”易羡舟浅浅倚着化妆桌,抬起眼来瞧着她:“今晚陪我睡,好不好?” 姜诗意对上那双好看的眸子,抿了抿唇。 一会儿后,她神使鬼差说了一句:“干嘛,你舍不得我啊?” “嗯?”易羡舟偏了下脑袋。 姜诗意突然耳朵一热,咳了一声:“那,睡嘛。” 易羡舟观察着她的反应,忽然笑了起来。 “不知道在笑什么。”姜诗意瞪了她一眼,马上就转身朝着床那边走过去,脱掉鞋子爬上去,像只小猫咪一样钻进了被窝里头,嘴上还在嘟囔:“神经兮兮……” 这在易羡舟看来,着实是可爱得要命。 她发现,自己这辈子,可能真的是被这个叫做姜诗意的女人给拿捏住了。明明她是一个骨子里头还挺擅于挑剔别人毛病的人——估计是工作久了落下的毛病吧,要懂得用人,就得懂得看人。 可是在面对姜诗意的时候,她真的挑剔不起来。 就觉姜诗意哪里都挺可爱的。哪怕是那些所谓的小毛病,在她看来,也都是可爱的。 轻声吁出一口气,易羡舟转过身来,继续整理起了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该收进袋子里头的收进袋子里,该放进小盒子里头放进小盒子里。 最后,易羡舟又将它们给全部塞进了箱子里。 全部整理完毕,易羡舟锁好密码锁,终于拍拍手站起了身。 将行李箱放到一边,易羡舟转身去喝了杯水。放下玻璃杯,易羡舟仰头望向天花板,捶了捶自己的肩头,随后走到了床边坐下,拉过一根细细长长的充电线,给手机充起了电。 感受到床垫微微下压时传来的震动,姜诗意不由得转头望了眼那抹边上那抹清瘦的身影。 但就在易羡舟丢下手机,转过身来正式上床时,姜诗意又将头给转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姜诗意总觉得易羡舟在自己心里头的模样,变得越发的迷人了。她竟然越来越觉得有点害羞了。 “还要做什么吗?不做什么的话,我关灯了?”易羡舟拉上被子后,侧头望着她,征询着她的意见。 “好啊。不做什么了,关吧。”姜诗意后脑勺贴合着柔软的枕头上下点了点。 易羡舟半侧着身子将灯一关,便掀开被子躺了下来。 两人之间隔了约摸半米的模样,被褥在中间往下陷落了一点。 谁也没说话,窗外偶尔会传来一点风声。 尽管你声音已经被阻断了个七七八八,但还是隐隐约约能听到一点。 云城是真的降温了。即便隔着玻璃窗户,也能想象得到,此时此刻还在外夜行的路人得有多冷。 “好像刮风了。”易羡舟平稳地呼吸着,忽然开口。 “嗯……”姜诗意双手交叉叠在腹部上,互相拨弄着。 易羡舟沉默了一会儿,忽而扭头问她:“怕不怕?” 声音又轻又柔,和山间小溪里头流淌着的水一样,可以直直地沁入人的心底。 姜诗意又拨了拨手指,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侧躺着,将双手合在一起压在脑袋底下枕着:“怕,又能怎样?” 易羡舟没有及时回她。两个人都各怀着些许的心思。 直到过了一两分钟后,易羡舟也侧过了身。随后她摸黑伸出手臂,冷不丁就环到姜诗意腹部上,将她用力一拉。 姜诗意脑子一阵失重,整个人都被捞了过去。待回过神时,背脊已经贴上了一片柔软与温存。 同时,一个好听的声音夹杂着热气弥漫在了她耳边:“那,这样呢?” 姜诗意浑身一僵,所有神经从头到脚地绷紧了。 “好,”她忽然变得有点结巴,舔舔唇,继续说,“好多了。” 明明这会儿气温已经下降,姜诗意的背脊却渐渐被一层薄汗所霸占了。 “是么?”易羡舟又出了声。 “是啊。”姜诗意轻轻点头。 那毛茸茸的脑袋正好挠在易羡舟下巴底下,发丝挠得人心里头都有些痒。 “那我怎么觉得,”易羡舟微微张口,鼻息瞬时缭绕在了姜诗意的耳畔,“你好像有些紧张?” “哪儿有……”姜诗意舔舔下唇,肩头稍微瑟缩了一下,“易羡舟。你,呼吸好重。” “是啊,”易羡舟又紧了紧手臂,将她箍得越发的紧了,彼此合得严丝密缝,“很重。” 有些过于暧昧了。 姜诗意被她无意间一撩,鸡皮疙瘩瞬间洒满了全身,神经绷得越发的紧了。 两个人,没说话。 但就这时,易羡舟忽然一下子边将她压倒在了床上。 姜诗意大脑瞬间被一阵眩晕给牢牢占据。就在她心脏剧烈跳动的时候,下巴已经被人捏住。还没反应过来,易羡舟便带着灼热的气息,不管不顾地吻上了她的唇。
第52章 易羡舟的吻来得迅速又热烈, 姜诗意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她的气息所全面覆盖。 唇上传来的触感就好像为她的静脉里头注射了一管麻醉剂,令她无法动弹, 只能够放任对方为所欲为。 短短时间内, 她的头皮都僵成了一片, 所有的思维都被打碎了,乱七八糟地散落在四周, 再难整合起来。 手掌托在对方后脑上, 易羡舟腕上稍稍一用力,顺势加深了那个吻。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有种离了姜诗意便不行的感觉,怎么亲都不够,满脑子之想着要将对方完完全全占为己有。 好一阵子过去, 易羡舟和姜诗意才微微分离了一些。 屋子里头这会儿没有开主灯, 只有床头一隅被惹亮了的小夜灯在散发着薄弱昏黄的光芒。 姜诗意眼睛微微眯着,纤巧的鼻梁与微微上挑的眉骨被浅淡光晕描摹出了油画般的质感,无论怎么看,都显得格外迷人。 她的眼眸总是那么的漂亮,里头就好像含了数不尽的,春日里迷蒙的烟雨,旖旎至极。只是被她眼波浅浅的一勾,易羡舟就会变得难以自持。 “怎么,”姜诗意喉间吞咽,撩起眼瞧着她,唇角咧了咧, 打趣道,“两天就受不了呢?” “嗯?”易羡舟气息还很不平稳。 姜诗意双臂环着她, 眼神显得既天真无邪,又迷人至极:“当时说得那么斩钉截铁,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可以不碰我呢。我本来还想看看你能撑多久呢,结果就撑了这么会儿功夫?” 她可真是太高估易羡舟了。易羡舟也太高估自己了。 所有的坐怀不乱根本就都是假象而已。 易羡舟对上她的眼神:“这就是你这几天躲我的理由?” 姜诗意弯弯的眉梢略略上抬:“你自己说不碰我的。” 尽管易羡舟的原话不是这个,但意思也差不多吧。 易羡舟忽然扯唇笑了下,俯下身凑近她耳畔,反问道:“所以,你就忍得住让我不碰你?” 隐隐约约的气息密密麻麻地扑散下来,惹得姜诗意肩胛骨不自觉地缩了一下。 她就是这么没出息。只要易羡舟一靠近,她的脑子就能自动写出一篇百万颜色读物。 姜诗意喉间咽了咽,实话实说:“我,忍不住。” 说完,姜诗意便又拉下了易羡舟的脖颈,在她耳边说:“一点也忍不住。昨晚还梦到了。” 她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一点隐隐约约的气声,挠得人心神不稳。 “梦到什么了?”易羡舟握紧了她小巧的肩头。 姜诗意禁不住一颤,和易羡舟贴得更近了:“梦到你,各种进进出出。” 易羡舟抿紧了唇。 这个女人,好像永远都不缺乏一种能力。那就是,引人入魔的能力。 扣住对方后脑,易羡舟再度吻上了她那双漂亮的唇,比起先前更加放肆了好几分。 辗转间,那吻开始逐步下移,落在了她小巧纤细的锁骨上。在肩带脱落,从肩头耷拉下去之时,姜诗意身子微微上抬着,闭上眼睛咬紧唇。 不知道是床太软,还是易羡舟太会玩,她整个人都好像陷在了云端,有点儿分不清虚实。 夜色越来越深,窗外的风也变得越来越暴虐狂放,树木枝桠都被拉扯得如同翻滚的浪头,万物冰凉得好似被月镀上了一层霜。 然而屋子里头,两人的发丝却都已经被汗给浸润了,被子也在此过程中变得凌乱不堪,叫人没眼睛看。 姜诗意的大脑就像是被浪头席卷拍打过那般,变成了一片彻彻底底的空白,眼前的一切都看不清了。 微弱的灯光之下,姜诗意睫毛微微阖着,脸上浮着一层浅浅淡淡的绯色,还是那么的动人。 易羡舟看了半晌,忍不住又俯下身去,亲了亲她那双好看得不行的唇。 随后她侧躺下身,将姜诗意箍入怀中,下巴抵在她颈窝处,闭上了眼睛。 好一阵过去,姜诗意的呼吸才平复下来,胸腔起伏没有先前那么剧烈了。 她真的,好喜欢被易羡舟完全占据。尽管那样的感觉带着一点危险,每多一次,都会令她对易羡舟的注意力又多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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