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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只是我自已的话，不能很好的代表舰队。”北极光不再垂首逃避，碧绿双眸飘然上移，期待目光陷入云溯脸庞，她诚恳规划道：“舰长也一起来吧，舰长的身份要比我有说服力，我想震区的居民也很欢迎舰长前去！对吧黛比姐！” 问题抛至黛比心头，它触动心头防范支架，巨石滚落下压，每次心跳都会引起不同程度的疼痛。 “舰长也一起来吧。”她不懂自己为什么要昧心讲出这句话。 “对呀对呀，舰长你也是帝国的英雄啊！” 瞧着北极光从犹豫转为坚决，黛比心头一松，那份沉重感烟消云散。 不要被自己的情绪操控。黛比默念道。 首要任务是解开光崽的心结，其它的都是不重要的。 她柔和笑道，真诚请求道：“舰长也来吧，人们需要些精神支撑，您和光崽，都是震区人民心目中的英雄人物。” 英雄不在人本身，而是那种突破一切阻碍的精神。祂们会跨越时空，给予人们坚持下去的理由，赐予他们最隐蔽却又是最光明的避风港。 在那一刻，每位人都是英雄本身。 “老板，来一杯粘液浓缩。” “好。” 老板收下不怎么多见的实体钱币，双耳听清硬币铛铛作响，坠入空空如也的落灰钱罐。 实体钱币不常见，要饮用粘液浓缩的人也不常见。 人们称粘液浓缩为加浓加热后的太空啤酒，不过这个称号，那些啤酒狂热者并不认同，他们把粘液浓缩比作恶魔仙人掌。 这样称呼它也不无道理，嚼咽下粘液浓缩的喉咙仿佛生吞一大块仙人球。 “给您客人。” “哦，抱歉，忘了告诉你了，”那人摘下斗篷，样子正如酒馆内的其他酒客一样，普通的长相，没有任何特点，“帮我灌入我的杯中，这是给你的服务费。” 无增强、无机器义肢，一位普普通通的人。 能够做到这样普通规整，本身就是一件特殊之事。 “谢了老板。” 那人重新戴好斗篷，毫无新奇的走出。 “真是，奇怪……”老板摆弄着那几枚钱币，思考过后，继续投入工作中。 那位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人，普普通通走入事先预定好的旅店，进门后，廉价的旅店内多了名访客。 “你迟到了。” 沙哑的声音混合着机器电流。 男子的机器声带似乎受过什么损伤。 “呵，我会迟到？不过是去给你买了个东西。” 那位普通人脱下斗篷，摘下挂在脸上的□□。 她咂咂嘴，面目鄙夷道：“这面具真恶心，什么时候改进一下。” “任务进行的怎么样？” “任务任务，张口闭口的全是任务。”陆一侍打开杯子，她坐在床边一把拉过那人，眼神尽是疯狂。 男子没有躲，却也被她的发惧。 恐怖的试验品…… 男子默念着。 “抱歉，”陆一侍近乎玩味地讽刺着，“忘了你说话都是不用张嘴的，来，把这东西喝了，就像当年我喝下去那些药物一样。” 不由得对方同意，陆一侍已经捏紧他的脖颈，逼迫着他饮用接受。 “咳——咳咳——” 还未完全康复的喉咙一阵苦涩，接着，是撕裂与电流的合奏。 他痛苦地蜷曲在地面，每次咳嗽，都会有携带鲜血的黏稠物流出。 “恶心……”陆一侍目光转向别出。 窗户的落影引起她的好奇，她没再注意地面上的人，慢悠悠来到浴室，踹开反锁的房门。 “嗒嗒——”看清对方正坐端坐在马桶上，陆一侍最初的兴奋感一扫而空，她厌恶开口道：“看着你徒弟被我欺负，你很开心对吧？” 男子攥了一把鼻子，他起身，高大的身子仿佛完全可以套下陆一侍的整个身子。 “叫我教授。” “切，”陆一侍白了一眼，可还是老老实实讲道，“教授。” 他走到外面，扶起趴在地面的年轻男子，没有任何表情，淡淡问道：“任务进行的怎么样了？” “舰队的人很喜欢那位，积极、礼貌的陆一侍，我做的很好。”陆一侍得意开口，身为唯一存货下的“特训人”，她本就是值得炫耀的人。 “北极光呢？” “还没见到，”陆一侍无所谓讲道，“她请假了，没在舰队，但是……” 靠近的人影盖过陆一侍，有什么东西粗鲁地刺中她毫无防范的后颈。 失力、目眩、撕裂感…… 整个身体陷入无止尽的痛苦中。 “6110号，你的任务。” 教授甩回身后的机械尾，漠然开口：“你的任务，将北极光带至摩恩星，或者消灭她，嫁祸到舰队头上。” 陆一侍后知后觉地虚弱护住脖颈，艰难呼吸着。 “不要忘记你体内的毒素，不要忘记你的任务，更不要，”教授加重语调开口道，“忤逆我们。” 教授并不在乎陆一侍已经无法思考，他只需要对方能够听清就好。 “因为你的忤逆行为，其中一袋毒素已经被我刺破……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时间结束，那些薄膜会自动融入血液，它们兜住的毒素，自然会攻入你的身体。” “相信我，你绝不会平静的死去。” 这是教授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留给陆一侍的死亡威胁。 两人悄无声息的离开后，陆一侍瘫倒在地面上，身体摆成一个大字，艰难喘着大气。 “呼——”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才恢复平静。 她弓着身子靠近窗边，窗外的人流模糊来往。 如果可能，真相把那家伙的尾巴卸下来，喂到他嘴里…… 等等，那是？ 人流依旧是模糊的，但那之中也有清晰的存在。 “百香果小姐？”心情暂且平复下来。 还有跟在她身后的是…… “北极光……”
第58章 奇迹联系 一切都是模糊的。 陆一侍拖紧身子追随正前方目标。 没有计划、没有理由。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上去。 如果被对方发现又要说些什么？ 运输平台外, 她注意观察两人的车次。 又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还有，云溯？” 混乱的大脑吃力比对，几番确认无误后, 她终是确定下云溯身份。 恍惚间，身体再次闪过电击感。 “嘶——” 记忆是偏心的, 它无时无刻不在美化着一切。 可惜，它在陆一侍这里并不讨喜。讨厌的, 绝不可能翻身。 她鲁莽奔向电子售票点，购置通往奇迹区的车票。 “真该死啊……”她小声喃喃着，身体蜷缩在座椅上。 身处最后一舱，自窗边倒影观察自己虚弱疲倦的形象。 “小姐，你没事吧？” 仿生列车员扫描出陆一侍的不适, 可它并不能判定陆一侍犯了什么病，病症存储器中没有合适的形容，同步的网络云端也无法确定。 “没事, ”陆一侍再次复刻礼貌亲近的样子，“能帮我取些水吗？谢谢。” “好的小姐。” 现在这个情况, 陆一侍只能多灌些水，加速毒素排出。 那老家伙下手真重…… 列车启动, 惯性简短露头证明自己还存在。 陆一侍身子后仰, 靠在座椅上不再多思。 应该是仁慈些了。 她重新评判着, 鸽笼里的老东西可要比现在心狠手辣多了。 能保住自己的腺体已是最好的结果。 她沉沉闭上眼睛，意图在梦中寻找一方安宁。 路上，黛比讲解着奇迹区的娱乐活动。 “也算赶巧了, 这周是我们奇迹区的结彩时间, 有不少庆典活动。” “就像过年的庙会一样吗？”北极光好奇问道，车上的介绍手册看起来有趣极了。 “可以那么认为, ”黛比点点头，她点开电子手册介绍道，“这些都是奇迹区的著名景点。” 路上云溯没有过多询问，她一向不喜节庆活动。 舰队的补给工作虽不需她操心，可她还是没有完全放松下，投入休息日常中。 黛比注意到一言不发的云溯。 位高权重的舰长应该对此没什么兴趣吧。 她没有继续介绍起家乡景区，而是转变谈论方向，主动聊起灾难发生时的故事。 “光崽，你知道吗，我被困在废墟时，早就放弃了生的希望。” “黛比姐，那件事你不必过多感谢我，那件事就是一个奇迹。” 北极光脸色一变，她不知如何去解释那些。 其实那时的自己是违背指令，偷偷操纵机器救出黛比的。 当年，黛比被困的位置极其特殊，上方建筑无法清除，随意搬动容易引起新的塌陷。 最主要的，探测仪只检测出一处微弱的心跳。 几经商讨确定后，最终下达放弃指令。 时间已过四十八小时，且施救过程很难保证不会发生新的塌陷。 微小的移动，都会引起巨变。 对下方的人来说，那些巨变绝对是致命的。 而北极光不信那些。 如果试都不试一下，那是否太过残忍？ “其实我知道，上方早就放弃了搜救。光崽，你可以说，你能成功救出我是个奇迹。但与我而言，你便是奇迹。” 奇迹，搜救奇迹…… 这几字将云溯的思绪带回从前。 “原来那是你。” 云溯感慨着，心念起缘分的神秘。 围在自己身边浓重的云雾似欲消散，她看向北极光，眼中尽是欣喜。 “嗯？舰长，你看过当时的报道？” 北极光提起精神，列车头等室尚无外人，北极光还可以暂时唤云溯名号。 “不能说是看过，应该是听过。” 列车穿过隧道，黑暗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偏是这一瞬，足够让云溯回忆起过往经历。 那是，暗之森边缘。 同样是昏暗无光。 防护服顶部的光难以穿透已经成型的浊气。 显示屏黄红交替，设备受损严重。 其实不必设备费心提醒，云溯自身便能感觉出腿部的刺骨寒气。 净化系统受损严重，破损的防护服根本无法抵御浊气侵蚀。 用不了多久，自己便会永久沉睡下去。 高空闪过一丝微弱的火光，随即而来是振聋发聩的爆炸声。 嘶吼盖过爆炸，一阵浊气狂潮奔涌而至，巨大的冲击推攘着云溯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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