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风咽下笑意,“我没装,你这样我不舒服,我脖子疼,脖子疼就头疼。你快上来抱抱我。” “唉,你。” 鞋子啪嗒一下掉地板上了,左樱坐到床上去,靠在枕头上,徐牧风软绵绵拉她一下,她又靠徐牧风更近了,她还没来得及抱徐牧风,徐牧风就主动贴了上来。 徐牧风的耳朵贴在左樱的锁骨上,一双手挂在左樱的脖子上。 她本身就因为发烧很热,贴在左樱身上,搞得左樱更热了。 火炉是吧,怪烧人的。 徐牧风蹭了几下,不满意,又在左樱下巴蹭蹭,“好了,这样可以了。” 左樱双手无处安放,“徐牧风,你是不是觉得你发烧了就可以为所欲为。” 徐牧风:“我哪里为所欲为。”她怕自己没说清楚,还补了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为所欲为是什么样子。” 左樱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她听懂徐牧风言外之意,随之心跳噗通噗通狂跳。 这边徐牧风故意问了句:“你心跳好快啊。” 左樱有点恼,怼她明知故问:“你能不能别说了。” 徐牧风一下子就乖了,“不说了,那我睡了。” 左樱浑身僵硬,只敢呼吸不敢有别的动作,如果徐牧风真的睡过去,她会很无措。 “你也不许睡。” “啊,也不让睡,也不让动,那干嘛?”徐牧风抬眼看她,眼底闪烁光芒。 左樱心不在焉地说:“我不知道。” 徐牧风喉咙滑动了一下,小心翼翼试探:“再过俩小时就是愚人节。” “所以呢?”左樱胸腔起伏着,呼吸明显更厚重了。 黑暗中,徐牧风的手忽然摸上来,落在她的侧脸,“明天是愚人节诶。” 她又重复了一句。 左樱不敢说话,她心跳好快,她觉得她们好近,徐牧风为什么忽然摸她的脸,她好像感受到徐牧风的气息了,比先前更近,是滚烫的。 左樱阖上眼,在黑暗中捕捉徐牧风的气味,好香,好熟悉,有点眷念。 更近了,她看到徐牧风贴过来,很快脸颊有了温度。 徐牧风的侧脸在左樱的侧脸蹭了蹭,带着一点亲昵。 左樱心跳漏了一拍,没忍住,一直没动静的双臂拥着徐牧风。 她听到徐牧风小声说:“今年愚人节不像那个时候了。” 那个时候,那个分手的愚人节。 左樱心底某个部分被戳了一下,她觉得徐牧风的声音真好听,真温柔,怎么会有人说话的音调这么动听。 “我们一起过愚人节好不好?”徐牧风又问了一遍。 “好。”左樱略带沉迷地回答着。 “从零点开始,一整天都一起。” 左樱终究是装不下去了,她也想和徐牧风过愚人节。 “但是你在生病,出不了门。” 徐牧风笑了一下,“那我马上就好。” “吹牛。”左樱也笑了一下,真心实意。 徐牧风又说:“要是我没生病你也能抱我就好了。” 左樱回答得很含糊:“现在就抱着。” “那明天呢?你抱我吗?” “明天看心情。” “看心情,那什么心情会抱我?” “心情好的时候。” 黑暗中,徐牧风眨了眨眼睛,略带深情地看着左樱,嘀咕着:“那祝你天天好心情。” 左樱心底荡漾着,手掌轻轻拍着徐牧风的手臂,呢喃着:“那我心情好不好,还是得看你会不会让我伤心。”
第79章 说起愚人节。 她们又说了很多关于愚人节的话题。似乎在这样的状态下, 诉说心事也不再是难事。 关于那一年的愚人节,徐牧风一直愧疚在心,也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对左樱解释。 伪装深情谁都会, 但要承认也寡情过, 属实需要勇气。 “那是我最纠结的一个愚人节, 那时候犹豫是因为不够爱吧。但也确实是那天开始,我才发现自己的感情。” 说来奇怪,她在愚人节那天说分手,也是从愚人节那天开始喜欢她。时隔五年, 她和她分别过后又重逢, 在同样的时日。 一个带有调侃寓意的节日,或许早就在那个分手的下雨天种下荒谬的种子, 却恰恰符合她对她的爱情含义。 之后,徐牧风一个人絮絮叨叨说了好多, 大概是发着烧, 话特别密,思维也很跳跃。 她说这些年好想好想左樱,说好后悔好后悔, 又说也不后悔不后悔,她说那年跨年夜她去了钟塔。 她说, 小樱,那年在钟塔下,我没有爽约,我看到你了。 她还说,我还许过愿的。 左樱低下头问她, 你许了什么愿望? 徐牧风小声嘟哝着,一会儿又不再吱声了, 左樱再一看,她居然睡着了。 啊,怎么关键时候就睡了呢。 * 夜深了。 秒针落在数字“12”,23:59跳为00:00,愚人节悄然来临。 也下雨了,柏油马路被雨水冲刷得像锃亮的皮鞋,楼下马路有车疾驰而过,持续不断的划拉声渐离渐远。 左樱从床上起来,去到阳台的小躺椅上,思索着那个问题: 要不要重头来过? 似乎很多人谈恋爱的标准是:是否相爱? 但她和徐牧风的难点不在于此。所以其实还是一个挺纠结的问题。 第三次和她在一起? 第三次诶。 左樱踟蹰不定,思索着。 她闭上眼睛,脑袋里依旧是很多年前和徐牧风谈恋爱的情景。 似乎和恋爱相关,除了徐牧风,她想不到任何人。她能想到的所有美好的浪漫的存在,都和徐牧风紧密相连。 想了好多好多,最终左樱问了自己一个问题:如果余生都不要徐牧风参与,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如此三番思考,她心底终于有了答案...... * 时间是凌晨十二点半,左樱久久未眠,由于回家耽搁了时间,工作上的事情其实还没处理完,她打开笔记本电脑,将一个文件发给叶总。 很快得到回复。 左樱还挺惊讶,叶轻居然还没睡。 两人在微信上聊了几句,叶轻说有件事不知道方不方便电话里谈。 左樱说可以。 叶轻又说会不会太晚了? 左樱说,工作上的事不解决,她也睡不好。 于是叶轻的电话拨了过来...... 两人正儿八经开始谈工作上的事情。她俩都有点工作狂,这方面倒是挺像的。 电话里,叶轻觉得Sara给的方案不是和很合适。 左樱就着这件事和叶轻解释...... 大概就这么说了十几分钟,两人依旧没有挂断的意思。 那时卧室的徐牧风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身旁没了人,叫了几句左樱,结果左樱这边和叶轻打电话太投入,完全没听到。 于是徐牧风从床上摸起身,慢吞吞走到客厅...... * “嗯,叶总,你听我说.......”左樱上半身懒洋洋靠在阳台上,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抱着肩膀,看起来很放松。 “对嘛~”左樱轻轻笑了声,“叶总明白就好。” 下一秒,左樱笑意更浓,“嗯嗯,不客气,应该的,我很乐意~” 接着她才挂断电话。 刚挂,转身一看,漆黑的客厅中间立着一个黑影,那人一瞬不瞬看着她。左樱心脏哐当蹦了一下,手机扔沙发上,拍了拍自己的心脏。 “徐牧风,你要吓死我是不是!!!” 徐牧风肩膀上还裹着小毯子,头发乱糟糟,她直愣愣看着左樱,问:“你在和谁打电话?” “没谁。”左樱觉得叶轻不重要,便没提。 “一点了,你在和谁......”徐牧风开始难过起来:“你在和谁打调情电话......” 左樱:“????” 不是吧,她...... 徐牧风眼眶里闪烁着泪光,似乎又要绷不住。 左樱及时发现,赶紧安慰她:“哎呀没谁,叶总啦。” 不提还好,一提叶轻,徐·水龙头哗的一下就放水了。 泪光闪烁,没一会儿泪水簌簌,顺势两行哗啦啦,也不哭出声,就一个劲抽抽,肩膀抖抖,特别像那种生了锈的水龙头,没声儿。 她讨伐着:“叶总,我就知道是这个女人。那天你们走在一起,我就觉得特别暧昧,你陪她逛街就算了,现在半夜还要和她打电话。” 左樱觉得她特别好笑,“不是,徐牧风,你在想什么啊?半夜打电话就是在搞暧l昧是吧?” “她大老远来找你,你半夜还陪她聊天,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了三秒钟,鼻腔里发出呼呼啦啦的声音,忽然绷不住,一声:“呜——” 呜得委屈极了,肩膀上的小毯子正符她意,顺手就拿来擦眼泪。 左樱去拍拍她肩膀,她还不开心,反手推左樱一把。 左樱被推得莫名其妙:“喂,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她打断:“你别说了,我想到就,就,就,呜——” 呜——烧开水了。 呜呜呜呜,开水100度。 左樱真的没忍住,她没想过徐牧风这么在意这些,“你真的很好笑啊。” “你还笑得出来。” 要不是忍不住,谁会在这种时候笑呢。 左樱怕哄不好她,转移她的注意力:“你听不听我说?” “我不听。” “你确定真的不听?” 她忽然就不呜了,擦擦眼泪,抽了两下,“你说吧。” “我和叶总是单纯的合作关系,私下无联系。” “私下无联系,那你们刚刚在联系什么。” “刚刚就是工作上的,不是私下好吗。” “你就骗我吧,凌晨一点你们谈工作。” “对,就是谈工作,我说谈工作就是谈工作。” 徐牧风不吱声了,大概也觉得自己太武断,又觉得左樱没有骗她的理由。 但有道理也要没道理,谁让她现在还病着,让一个病人大半夜哭哭啼啼就是有罪。 徐牧风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两步对着左樱就是一个抱。 “你吓死我了,呜呜呜呜。” 左樱任由她抱着,浑身僵硬,心想,她有这么在意吗? 她逗徐牧风:“徐牧风,你是不是流鼻涕了?” “你在胡说什么?” “抱我可以,鼻涕别擦我身上。” “我没鼻涕。”她抱着左樱,埋在左樱脖颈间,“我刚看时间,都过十二点了,一醒过来你就不在,出来发现你在和别人煲电话粥,今天可是愚人节。” “所以呢?” “我问你一个问题行吗?” “问。” 徐牧风吸吸鼻子,平复情绪:“那你不许觉得我很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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