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想了想柔声道:“湘湘,莫要傻站着了,这边来。”说完宋锦把她拉了过来,安抚的拍了拍肩膀。 许若湘感激的对宋锦点点头,强忍着泪水,心中愈发记恨韵夏,都是因为她!自己才丢了这么大的人! 宋锦安抚好许若湘,落落大方的走到高晗身边,亲昵的挽起她的胳膊,晃了晃,娇嗔道:“晗姨,上次您夸了锦儿的美人图,锦儿回去给您画了一幅,改日请昭姐姐指点一二呀!” 宋锦语气中的熟稔让在场的人居是一惊,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宋家跟长公主府看来是好事相近啊!” “你没注意刚刚宋小姐的称呼么?那是一般人能喊的么?” 许若湘更是得意,丝毫没了刚刚的尴尬,扬声道:“那是自然,锦儿自小与陆昭熟悉,只差那一纸婚书!”她自诩与宋锦交好,今后她嫁于庆王,宋锦嫁于摄政王,两家可是要常走动的!许若湘更是不遗余力的吹捧宋锦。 高晗并未听到这些,她心中对宋锦还是很有好感,觉着她这温婉可人的性子与自己的好友婉凝很像,跟自己女儿那冷冰冰的性子也很是相配。于是笑着道:“锦儿改日有时间过府来,我随时欢迎。” 之后只要高晗想同韵夏说话,宋锦总能适时的找到由头接过话茬,渐渐的高晗的注意力都在她那里了。 韵夏在一旁也不恼,只是默默的做着手上的事,摆弄着桌上的茶具,调制着茶饮。 时不时的把茶水递到高晗手边,说了许久的话,高晗也不觉得渴,反而觉得喉间香甜清爽。 宋夫人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捻着佛珠,心中很是欢喜韵夏,觉得这孩子沉稳大气,不争不抢,很对她的胃口。 渐渐的高晗也察觉出来了,韵夏不仅把这边的几人照顾的很妥帖,而且这茶水似乎与平日里喝的很是不同。她心中一阵暖意流过,捏着茶杯,闻了闻奇道:“夏夏,这是什么茶?怎么如此香甜又解渴?” 韵夏笑了笑,看着高晗和宋夫人不卑不亢的答道:“回长公主的话,这是民女自制的绿茶。茶叶还是将军府的茶叶,只是煮茶的水中加了民女特制的香丸,您若是喜欢改日民女给您和夫人都送点过来。” 高晗还未说话,宋夫人先笑着拉起了韵夏的手连声说:“好孩子,我很喜欢,你这制香丸的手艺跟我一个故交好友很是相似。改日你一定要多送点给我,就是京城那茶坊中的茶也没有你调制的好喝呀!” “夫人喜欢是夏夏的荣幸,改日一定做好送来。”韵夏乖巧的答道,心中又有些疑惑这香丸是她根据娘亲留下的只言片语中琢磨出来的,难道宋夫人从前认识娘亲? 日头渐渐偏了,宋夫人拉着高晗起身离开,“我们老婆子在这她们放不开,我们走吧!” 两人离开后,宋锦冷眼重新审视起这个许家庶女,她有种深深的危机感,这长公主与宋夫人过来这会儿,不似闲聊,倒像是来相看人的。这许韵夏一会儿功夫就煮了两杯茶,就顺利让不问世事的宋家夫人对她关切有加,不简单! 还有长公主走时对韵夏的关切,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一个小小庶女凭什么得到这么多青睐?况且她还有脸疾,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何对她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到底在哪里见过她呢? 宋锦目光沉沉的望着韵夏的背影,心中翻江倒海,这个许韵夏是个威胁!思及此,宋锦拉了一把若湘,柔柔说道:“湘湘,你妹妹挺厉害的呀!这才第一次见面,就能让长公主和宋夫人都青眼相看,不简单啊!” 若湘心中妒火中烧,握紧的指甲深深陷进手中也不觉得疼,恨声道:“她有什么能耐?不过是那身材、那张脸!狐狸精!” 宋锦故作惊讶,“哎呀!湘湘这话可不能说,让人听去了,对你不好。况且她也没做什么,只是勾的长公主都忽视了你这个嫡女了……” 许若湘一时间心口似有一团火在灼烧着,愤怒异常,恨不得立刻让韵夏消失在这,“我娘说的一点也没错!就是狐媚子!不仅勾男人,更会勾女人!” 宋锦拍了拍若湘的手,“湘湘你说什么呢?瞧着她乖巧可人的样子,我的心中都生出了些许欢喜呢!” 随后宋锦望着将军府的后山,悠悠的说道:“哎!这宴会晚上还不知什么时候结束,可不能让你妹妹去那后山,听说那里有狼群。这么可人的妹妹,若是被狼群攻击了,那我们都要心疼的!” 许若湘眼睛一亮,望向后山的方向,如果引韵夏过去,如果她消失了,那么是不是长公主和宋夫人都会看到她了?是不是再也不用担心庆王会看中韵夏,舍弃自己了?再也不用每天活在惶恐中了? 许若湘觉得这是老天给她的好机会,若是韵夏在将军府中出事,跟她也扯不上关系。她兴奋的搓了搓手,对着宋锦说道:“锦儿,我还有事,失陪一下。”说完转头就去寻找韵夏的身影。 许若湘走后,宋锦唇边漾起了一丝冷笑,真是蠢货!不管那女子有没有威胁,除了更好,以免节外生枝!
第25章 怎么?羡慕? 长公主走后,韵夏回到前面的宴席上,独自一人默默的坐在一旁。偷眼瞧着上面的陆昭,一时间心中百转千回,那个宋太傅家的孙女似乎与长公主很是亲近,自己只是许家的一个小小庶女,真的能跟陆昭在一起么? 韵夏的情绪有些低低的,闷着头喝了几杯桌上的果酒。 陆昭自韵夏回来就一直注意着她,面上虽没有表情,眼底却始终蕴含笑意,慵懒的窝在椅子上,随意又淡漠。 一旁的高闻渊见她刚刚出去了许久,回来唇角还带着伤痕,凑到她面前,暧昧的笑道:“陆小昭,这出去一趟被野猫挠了?” 陆昭面无表情睨了他一眼,并不搭理他。 闻渊敲着桌子,歪着头说道:“我来猜猜是谁呢?是宋太傅家的孙女宋锦?还是……你把那年年姑娘带到了这里?” 陆昭唇边漾起了一丝笑意,半眯着凤眸,凉凉开口道:“怎么?羡慕?” 闻渊被她噎了一下,张了张口,悠悠地说道:“刺……激……” 陆昭环视着宴席上的人,正色道:“闻渊,你注意到那个戴面具的少年了么?” 高闻渊的眼神一瞬间黯淡下来,不咸不淡的说道:“刚回来那会儿派人去查了,说是宋将军边关收的义子。” 陆昭把手边的酒一饮而尽,“你相信真的是义子么?会不会是……” 高闻渊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喉间苦涩,艰难开口道:“阿昭,不会的,当年我亲眼看着他下葬的……况且那少年明显比子言高大,子言他……他瘦弱、胆小,怎么可能会是那样的人呢?” 陆昭闻言不置可否,低垂着眉眼把玩着手上的水杯。傻闻渊怎么不可能呢?这么多年过去了,人总会长大。当年宋子言如果不死,死的就可能是整个将军府。皇上生性多疑,宋子言又是那样的耀眼,文臣武将不能都是他们宋家父子。所以到底是不是还得亲眼看了才能知道。 …… 夜幕逐渐降临,丝竹声依旧不歇,宾客们陆续道别回家,宋将军带着面具少年在门口迎来送往。 高闻渊揽着陆昭的肩膀,半眯着凤眸,对着宋将军挥了挥手,笑道:“陆小昭,今日我没有尽兴,走!去你府上继续!” 陆昭的鼻尖盈满酒气,她皱了皱眉,嫌弃的一把推开了闻渊。 闻渊一个没站稳踉跄着就要向后倒去,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面具少年不动声色的走到闻渊的身后,轻轻的抚住了他,嘶哑粗粝的嗓音响起,“睿王,小心。” 闻渊感觉到一双大掌推着他的腰身,有些踉跄的回头,一转身直直望进了一双漆黑的眸子中,顿时心如擂鼓,感觉醉的更厉害了,竟然失心疯的想到子言。 风一吹,闻渊回过神,什么也没说,依旧往前整个人挂到陆昭的身上,“走走走,陆小昭,去你府上一醉方休去!” 面具少年一下失去了手心的温度,闻渊一个眼神都没有再给他。他失落的垂下眼睫,依旧静静地回到宋勤的身后。 宋勤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什么也没说,只狠狠瞪了少年一眼,低声轻斥道:“安分点!” 陆昭被闻渊闹的无法,她推了推身上的某个人,见他丝毫不动,只能无奈答应。她晚间一直留心着韵夏,见她回来后喝了不少桌上的果酒,心中有些放心不下。本想亲自送她回家,但被高闻渊这边缠的紧。 陆昭想了想,低声对昔归吩咐道:“你今日莫要随我回府了,跟着许府的马车,看着夏夏安全回去再回来复命。” 昔归恭敬回道:“是!”立刻就跟在了许府的马车后面,心中忍不住腹诽陆昭,主子真是腻歪死了,一整晚往那边看就算了,这会儿还要把人安全送回家,酸死了! 陆昭和高闻渊走后,谁都没有注意到面具少年一直望着两人的背影。 …… 夜色中,许府的马车缓缓往前走着,本该沿着大路回家的马车却停在了拐角黑暗处。 “娘,我们在这边等一下,将军府的后山上有狼群,把她丢过去,明早就说她醉酒走失!”许若湘狠声对着杨氏说道。 杨氏微微皱着眉看着昏迷不醒的韵夏,脸上露出些许恐惧的神色,有些犹豫,“可是……可是你爹那边怎么交代呢?” 许若湘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娘!你糊涂!我们先不说表哥那件事跟她们有没有关系,我们就说今日长公主和宋夫人对这贱蹄子青眼有加,你就不怕改日她越过我去?” “如今表哥已经死在了牢中,杨家对您本就诸多不满,今后也不会再帮您。爹爹他是谁能给他在朝中助力,他就帮谁。就是那许韵夏勾搭上裴述,那我们今后都得敬她们三分!到那时她们能不找我们算账么?” 许若湘推了推昏迷不醒的韵夏,急切道:“娘!今儿就是最好的机会!将军府今日宴席盛大,对后山管理多有松懈。况且我已经把她打晕,趁机把她丢过去。没人会发现的,娘!你放心吧!” 杨氏看着韵夏娇媚的侧颜,咬了咬牙,狠下心道:“好!我听你的!” 两人静静等了一会儿,躲过几辆经过的马车,偷偷吩咐车夫向后山驶去。 昔归在后面跟着,越跟越觉得不对劲,那不是回许府的路啊。他的心渐渐沉了下去,悄无声息的紧跟在马车后面。 直到看到马车驶进了将军府的后山,昔归一瞬间通体冰凉。要知道将军府后山不仅仅有狼群这么简单,传闻宋将军在后山布了阵法,若是一般人闯进去,真不一定出得来。 昔归在夜色中踌躇了半天,最后还是未敢前进,而是转头回府去找陆昭! 杨氏和许若湘看着漆黑的后山,心中有些发怵,不敢前进,只狠声催促着车夫把韵夏搬下来丢进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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